第七章 天诏司访客
邵寒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
梦中，自己手握一把装饰繁琐的太刀，于不见日月的混沌战场上亡命冲杀。
面前的魔物长相狰狞恐怖，陌生中却带着一些熟悉。
他们悍不畏死朝自己涌来，势要将自己斩杀于这片诸神陨落之地。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怪物不但没有被杀光，数量反而成几何倍上升。
即便自己勇猛无匹，体力和精神也被磨损殆尽。
不经意间，一柄血肉铸成的长矛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那痛感如同真实存在，邵寒顿时惊叫一声猛然坐起。
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惊恐看向小腹，狰狞的刀疤外面围着一圈黑色纹身，形成了太阳的符号。
伸手不自觉的想去触摸‘太阳’，此时，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墙壁上顿时笼罩一层水膜，墨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屋内。
她警戒的环视四周，片刻后才说道：“夫人，没有危险。”
刘玟琪急忙从走廊赶了进来。
邵寒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间奢华的卧室，床边摆放着一堆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我...我这是在哪？”
“北王府，你姥爷的宅子...怎么样小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感觉还好...”邵寒扯下身上的各种贴片，突然焦急说道：“妈！学校顶楼还有逃上去的学生没有获救！他们都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寒。”刘玟琪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慰道：“我第一时间让墨兰扑灭了大火，现在不少人都已经出院了。”
“是这样吗...谢谢...”
身着西装的蓝发少女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守在门前。
屋内弥漫着一股要命的尴尬，邵寒的脚趾在床上抠了半天，这才说道：“遇难者们都...”
“已经下葬了，你昏迷的时候市长组织了一场追悼会，排场很大，各行各业都有名人出席...他们...可以瞑目了...”
“什么？追悼会？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邵寒惊讶摸出手机，却发现它早就没电。
刘玟琪这才说道：“你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
听闻这个消息，邵寒垂头不语。
突然从床上跳到地上，蹬着拖鞋就朝外走去。
墨兰沉默挡在邵寒面前。
他转身说道：“老妈，你知道我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现在我出不去门，晚上也会翻窗户跳下去逃跑。”
“让他走。”
“遵命，夫人。”
墨兰让开一条通路，目送邵寒朝外面跑去。
——
东都北郊公墓。
北风卷着冰晶席卷大地。
一块块墓碑上堆满积雪，唯有十三中火灾遇难者的墓碑被打扫的干净无比。
赵一洛放下笤帚，搓了搓冻得发紫的双手。
随即俯身点燃火堆，将带来的纸钱一点一点丢了进去。
相较于十几日前的人潮涌动的盛况，公墓现在冷清了许多。
不少前来祭奠的所谓‘社会名流’也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份名声，搏个露脸的机会，这才不远千里装模作样的赶来。
她很早以前就清楚这些人的皮囊下面是什么里子，并不觉得委屈。
只是每天如一日的前来祭拜扫墓，顺便等待他的身影。
“一洛。”
萧瑟风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见到邵寒一身睡衣，于冷风中蓄着泪水不能自已。
“你醒了啊...我去过皇城两次，都被北王府的侍从打发走了。想着你醒来一定会先来到这里，这段日子一直过来扫墓，顺便想见你一面。喏，烟酒，我一直都随身带着。”
“谢了...”邵寒接来贡品，沿着墓碑一个一个祭拜过去。
上面篆刻的名字，不久之前还是在自己面前嬉笑怒骂的朋友。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眨眼间他们就与自己阴阳两隔，天人永别。
最后一块墓碑是老李的。
邵寒拿出香烟犹豫半天，随后塞在自己的嘴里说道：“都忘了老李不抽烟的。”
随后恭敬行了大礼。
赵一洛站在他的身侧，片刻后开口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也有权力知道。”
“什么事？”
“这次事件被定义为‘意外’，报纸和新闻上都声称火灾是学校食堂燃气泄漏引起的。”
“？！”
“至于孙有才那个连环杀人犯，在学校不远的一条小巷内被人发现。因为拒捕，被当场格杀。”
“开什么国际玩笑？！”
赵一洛似乎对邵寒的反应毫不意外，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
“先回家吧，穿的这么少，没把你冻死都是奇迹。”
她从兜里拿出车钥匙，嘴角勾起动人的笑意，“我趁这段时间把驾照考了，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一位乘客。”
——
回到红星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黄昏。
赵一洛沉默的开车，邵寒沉默的发呆。
这一路上鲜有交流，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他们头一次没有吵闹，安静上楼，在房门前互道晚安。
推开房门走进家中，漆黑一片的客厅里，有一抹人影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邵寒熟视无睹，回房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好像对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一点都不惊讶。”
黑影的声音带点烟嗓，慵懒中有一丝沙哑。
邵寒打开电视，画面中正播放着临近新年，夏国举国欢庆的热闹新闻。
就手从茶几掏出来烟火，吞云吐雾中他开口说道：“楼下就察觉到屋里有人了，当下没有人来找我才会让我感觉到奇怪。”
“是这样的，显圣者之间会互相吸引，可以模糊的察觉到附近有同类的存在。”
黑影从阴暗里探出身体，入目的是一张妖艳到极点的脸蛋。
“我是天诏司七组组长苏青棠，奉上司的命令前来与您进行交涉。”
天诏司？
身位夏国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的赫赫威名？
这个组织独立于六部之外，只向皇室效忠。
其唯一的任务就是控制夏国所有的显圣者，不论招安也好暗杀也罢，确保显圣者受制于皇权之下就是他们的目的。
孙有才这个人渣八成就是被他们在暗中做掉的。
邵寒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既然觉醒了神楔，这群人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可谁知这一刻到来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他前脚离开北王府前去扫墓，回来就有人在家里等着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一点都不爽利。”
“如果可以，希望阁下入职天诏司，毕竟在野的显圣者对我们而言是很大的麻烦。您想想看，需要浪费很多人力物力对您进行监视，跟踪。吃力不讨好不说，一旦您出现什么问题后果都必须由我们承担。”
“我能出什么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您可以让别人出现问题。”
“就好比那个连环杀人犯？”
邵寒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为什么不把实情公之于众？难道为了显圣者的口碑，连真相都可以隐藏埋没吗？”
“毕竟是神明的行者啊，在这个世界，唯有神的威严不能被损害。渎神乃是大罪，我劝您谨言慎行。即便您是显圣者，即便您的外公贵为北王，但是我们有很多手段去施以惩戒。”
“这算威胁？我不加入天诏司又能怎么样呢？”
苏青棠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彻底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堪称核弹的爆炸身材裹在修身秘书装内，她的声音让人沉沦，礼仪近乎完美，但是却让人深感不善。
“您连加入我们能获得的好处都没有听，何必拒绝的这么快？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上头也说了，不论代价，不惜一切，都要将您带回司里。”
“那就来试试吧。”
邵寒说着，右手伸向腹部。
刀柄从中穿透而出，落在他的手心，刀身被缓缓拔了出来。
苏青棠眼中精光毕露，“是空间系的神楔吗？可以储存物品在腹部生成的空间？还是说那柄太刀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可是极其少见的‘强化系·神器持有’类型的显圣者！”
邵寒没有回话，说实话他也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力量为什么是从腹部抽出来一把太刀。
都说神楔是虔诚者对神明的祈祷，所拥有的力量都是最梦寐以求的能力。
可是自己对和国的文化没有半点研究和喜好。
童年时也经常幻想拥有了神楔最想要什么能力，基本都是和身体有关，不是力气更大，就是体能更充沛。
这样在足球场上自己就能带领队伍获得胜利。
太刀？
他娘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玩意？
苏青棠见邵寒虎视眈眈看向自己，连忙控制住激动的情绪整理着装。
“您误会了，上头所说的代价可不是杀到头破血流。而是说除去武力之外，我们能够付出的一切。”
青葱玉指搭在刀脊，她每向前一步，身上的衣服就会凭空消失一件。
“我的神楔名叫‘千变者’，顾名思义，我可以变成任何类人种族，不限性别。”
“您对猫娘有兴趣吗？”
话音落下，邵寒眼前一花，一个可爱到极点的猫娘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个兽耳还在微微颤抖。
“还是说，furry？”
下一秒，苏青棠的体表已经覆盖上软绵绵的毛皮。
“也有可能是兽人对吧？臭小子。”
青面獠牙的女兽人愈发接近，充斥着力量的狂野肌肉散发着强烈气息。
“卖花少女，女老师，人马娘，昆虫，甚至是...触手...咯咯，您总不能喜欢男人吧？”
说着，苏青棠变成了另一个邵寒，如照镜子一般两人四目相对。
“别变成我的样子！还有！把衣服穿起来！！”
邵寒恼怒至极，挥刀逼退苏青棠。
怎料后者突然摇身一变，幻化成赵一洛的模样脆生生站在原地。
“果然还是青梅竹马最香，没错吧？”
刀锋定在对方脖子前半寸就没办法继续砍下去了。
“你多少有点大病，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我都喜欢，唯独对赵一洛没有任何好感。”
“那还真是可惜...总而言之，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一旦您同意加入天诏司，我就是您的人。”
“没有一点兴趣，在我没砍死你之前赶紧滚。”
“第二项交易内容，天诏司会提供您父亲的动向。”
“！！！”
苏青棠身上的衣服重新变了出来，美眸瞥向窗外，侧耳倾听愈发接近的引擎声。
“可惜时间已经不够了，您考虑考虑，如果同意了，记得前往皇城根下那栋你绝对认识的建筑。”
说着，在桌上摆好名片，幻化成一抹黑影，彻底消失在邵寒的眼前。
“等一下！关于我老爹的事...”
可惜空气中只剩下宁静，没有任何人存在。
“操...”
邵寒暗骂一声，拎刀出门想要追过去，却听楼道里传来咯噔咯噔的清脆脚步。
刘玟琪沿着楼梯赶了上来，母子二人四目相对。
“老妈？！你怎么来了？”
“我...”刘玟琪刚想说话，却看到邵寒手中握着的太刀，脸上阴晴不定，“这就是你的神楔了吧...小寒，我们进去谈。”
梦中，自己手握一把装饰繁琐的太刀，于不见日月的混沌战场上亡命冲杀。
面前的魔物长相狰狞恐怖，陌生中却带着一些熟悉。
他们悍不畏死朝自己涌来，势要将自己斩杀于这片诸神陨落之地。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怪物不但没有被杀光，数量反而成几何倍上升。
即便自己勇猛无匹，体力和精神也被磨损殆尽。
不经意间，一柄血肉铸成的长矛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那痛感如同真实存在，邵寒顿时惊叫一声猛然坐起。
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惊恐看向小腹，狰狞的刀疤外面围着一圈黑色纹身，形成了太阳的符号。
伸手不自觉的想去触摸‘太阳’，此时，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
墙壁上顿时笼罩一层水膜，墨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屋内。
她警戒的环视四周，片刻后才说道：“夫人，没有危险。”
刘玟琪急忙从走廊赶了进来。
邵寒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间奢华的卧室，床边摆放着一堆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我...我这是在哪？”
“北王府，你姥爷的宅子...怎么样小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感觉还好...”邵寒扯下身上的各种贴片，突然焦急说道：“妈！学校顶楼还有逃上去的学生没有获救！他们都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寒。”刘玟琪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慰道：“我第一时间让墨兰扑灭了大火，现在不少人都已经出院了。”
“是这样吗...谢谢...”
身着西装的蓝发少女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守在门前。
屋内弥漫着一股要命的尴尬，邵寒的脚趾在床上抠了半天，这才说道：“遇难者们都...”
“已经下葬了，你昏迷的时候市长组织了一场追悼会，排场很大，各行各业都有名人出席...他们...可以瞑目了...”
“什么？追悼会？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邵寒惊讶摸出手机，却发现它早就没电。
刘玟琪这才说道：“你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
听闻这个消息，邵寒垂头不语。
突然从床上跳到地上，蹬着拖鞋就朝外走去。
墨兰沉默挡在邵寒面前。
他转身说道：“老妈，你知道我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现在我出不去门，晚上也会翻窗户跳下去逃跑。”
“让他走。”
“遵命，夫人。”
墨兰让开一条通路，目送邵寒朝外面跑去。
——
东都北郊公墓。
北风卷着冰晶席卷大地。
一块块墓碑上堆满积雪，唯有十三中火灾遇难者的墓碑被打扫的干净无比。
赵一洛放下笤帚，搓了搓冻得发紫的双手。
随即俯身点燃火堆，将带来的纸钱一点一点丢了进去。
相较于十几日前的人潮涌动的盛况，公墓现在冷清了许多。
不少前来祭奠的所谓‘社会名流’也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份名声，搏个露脸的机会，这才不远千里装模作样的赶来。
她很早以前就清楚这些人的皮囊下面是什么里子，并不觉得委屈。
只是每天如一日的前来祭拜扫墓，顺便等待他的身影。
“一洛。”
萧瑟风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见到邵寒一身睡衣，于冷风中蓄着泪水不能自已。
“你醒了啊...我去过皇城两次，都被北王府的侍从打发走了。想着你醒来一定会先来到这里，这段日子一直过来扫墓，顺便想见你一面。喏，烟酒，我一直都随身带着。”
“谢了...”邵寒接来贡品，沿着墓碑一个一个祭拜过去。
上面篆刻的名字，不久之前还是在自己面前嬉笑怒骂的朋友。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眨眼间他们就与自己阴阳两隔，天人永别。
最后一块墓碑是老李的。
邵寒拿出香烟犹豫半天，随后塞在自己的嘴里说道：“都忘了老李不抽烟的。”
随后恭敬行了大礼。
赵一洛站在他的身侧，片刻后开口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也有权力知道。”
“什么事？”
“这次事件被定义为‘意外’，报纸和新闻上都声称火灾是学校食堂燃气泄漏引起的。”
“？！”
“至于孙有才那个连环杀人犯，在学校不远的一条小巷内被人发现。因为拒捕，被当场格杀。”
“开什么国际玩笑？！”
赵一洛似乎对邵寒的反应毫不意外，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
“先回家吧，穿的这么少，没把你冻死都是奇迹。”
她从兜里拿出车钥匙，嘴角勾起动人的笑意，“我趁这段时间把驾照考了，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一位乘客。”
——
回到红星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黄昏。
赵一洛沉默的开车，邵寒沉默的发呆。
这一路上鲜有交流，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他们头一次没有吵闹，安静上楼，在房门前互道晚安。
推开房门走进家中，漆黑一片的客厅里，有一抹人影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
邵寒熟视无睹，回房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好像对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一点都不惊讶。”
黑影的声音带点烟嗓，慵懒中有一丝沙哑。
邵寒打开电视，画面中正播放着临近新年，夏国举国欢庆的热闹新闻。
就手从茶几掏出来烟火，吞云吐雾中他开口说道：“楼下就察觉到屋里有人了，当下没有人来找我才会让我感觉到奇怪。”
“是这样的，显圣者之间会互相吸引，可以模糊的察觉到附近有同类的存在。”
黑影从阴暗里探出身体，入目的是一张妖艳到极点的脸蛋。
“我是天诏司七组组长苏青棠，奉上司的命令前来与您进行交涉。”
天诏司？
身位夏国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个组织的赫赫威名？
这个组织独立于六部之外，只向皇室效忠。
其唯一的任务就是控制夏国所有的显圣者，不论招安也好暗杀也罢，确保显圣者受制于皇权之下就是他们的目的。
孙有才这个人渣八成就是被他们在暗中做掉的。
邵寒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既然觉醒了神楔，这群人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可谁知这一刻到来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他前脚离开北王府前去扫墓，回来就有人在家里等着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一点都不爽利。”
“如果可以，希望阁下入职天诏司，毕竟在野的显圣者对我们而言是很大的麻烦。您想想看，需要浪费很多人力物力对您进行监视，跟踪。吃力不讨好不说，一旦您出现什么问题后果都必须由我们承担。”
“我能出什么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您可以让别人出现问题。”
“就好比那个连环杀人犯？”
邵寒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为什么不把实情公之于众？难道为了显圣者的口碑，连真相都可以隐藏埋没吗？”
“毕竟是神明的行者啊，在这个世界，唯有神的威严不能被损害。渎神乃是大罪，我劝您谨言慎行。即便您是显圣者，即便您的外公贵为北王，但是我们有很多手段去施以惩戒。”
“这算威胁？我不加入天诏司又能怎么样呢？”
苏青棠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彻底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堪称核弹的爆炸身材裹在修身秘书装内，她的声音让人沉沦，礼仪近乎完美，但是却让人深感不善。
“您连加入我们能获得的好处都没有听，何必拒绝的这么快？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上头也说了，不论代价，不惜一切，都要将您带回司里。”
“那就来试试吧。”
邵寒说着，右手伸向腹部。
刀柄从中穿透而出，落在他的手心，刀身被缓缓拔了出来。
苏青棠眼中精光毕露，“是空间系的神楔吗？可以储存物品在腹部生成的空间？还是说那柄太刀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可是极其少见的‘强化系·神器持有’类型的显圣者！”
邵寒没有回话，说实话他也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力量为什么是从腹部抽出来一把太刀。
都说神楔是虔诚者对神明的祈祷，所拥有的力量都是最梦寐以求的能力。
可是自己对和国的文化没有半点研究和喜好。
童年时也经常幻想拥有了神楔最想要什么能力，基本都是和身体有关，不是力气更大，就是体能更充沛。
这样在足球场上自己就能带领队伍获得胜利。
太刀？
他娘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玩意？
苏青棠见邵寒虎视眈眈看向自己，连忙控制住激动的情绪整理着装。
“您误会了，上头所说的代价可不是杀到头破血流。而是说除去武力之外，我们能够付出的一切。”
青葱玉指搭在刀脊，她每向前一步，身上的衣服就会凭空消失一件。
“我的神楔名叫‘千变者’，顾名思义，我可以变成任何类人种族，不限性别。”
“您对猫娘有兴趣吗？”
话音落下，邵寒眼前一花，一个可爱到极点的猫娘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个兽耳还在微微颤抖。
“还是说，furry？”
下一秒，苏青棠的体表已经覆盖上软绵绵的毛皮。
“也有可能是兽人对吧？臭小子。”
青面獠牙的女兽人愈发接近，充斥着力量的狂野肌肉散发着强烈气息。
“卖花少女，女老师，人马娘，昆虫，甚至是...触手...咯咯，您总不能喜欢男人吧？”
说着，苏青棠变成了另一个邵寒，如照镜子一般两人四目相对。
“别变成我的样子！还有！把衣服穿起来！！”
邵寒恼怒至极，挥刀逼退苏青棠。
怎料后者突然摇身一变，幻化成赵一洛的模样脆生生站在原地。
“果然还是青梅竹马最香，没错吧？”
刀锋定在对方脖子前半寸就没办法继续砍下去了。
“你多少有点大病，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我都喜欢，唯独对赵一洛没有任何好感。”
“那还真是可惜...总而言之，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一旦您同意加入天诏司，我就是您的人。”
“没有一点兴趣，在我没砍死你之前赶紧滚。”
“第二项交易内容，天诏司会提供您父亲的动向。”
“！！！”
苏青棠身上的衣服重新变了出来，美眸瞥向窗外，侧耳倾听愈发接近的引擎声。
“可惜时间已经不够了，您考虑考虑，如果同意了，记得前往皇城根下那栋你绝对认识的建筑。”
说着，在桌上摆好名片，幻化成一抹黑影，彻底消失在邵寒的眼前。
“等一下！关于我老爹的事...”
可惜空气中只剩下宁静，没有任何人存在。
“操...”
邵寒暗骂一声，拎刀出门想要追过去，却听楼道里传来咯噔咯噔的清脆脚步。
刘玟琪沿着楼梯赶了上来，母子二人四目相对。
“老妈？！你怎么来了？”
“我...”刘玟琪刚想说话，却看到邵寒手中握着的太刀，脸上阴晴不定，“这就是你的神楔了吧...小寒，我们进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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