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爷孙的交易
邵寒早早做好准备，迎接刘家的白眼和看轻。
接过请柬那刻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不论遇到何等刁难都控制情绪，秋后算账。
不过洪水猛兽并没有到来，饭桌上出乎意料的融洽。
七大姑八大姨追问着自己平日里的成绩，听到之后难免会训斥自家小辈一顿。
更有甚者开始向刘玟琪打听她儿子是否婚配，盘算着将自家哪个外甥女介绍过来，结一个亲上加亲的关系。
邵寒也是知无不言，尽可能把这两年养成的流氓脾气尽数收敛。
极有修养的周到谈吐为老妈赚来不少面子，却也让刘海川的眼神更加没落。
期间从皇宫送来不少山珍海味，其名‘赐年菜’。
为的是表彰犒劳于国于民有功劳的臣子，显得皇家重视。
无一例外，每一道年菜都会先进邵寒的嘴巴。
虽说赵一洛做饭的手艺也不差，但是和宫廷御厨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酒饱饭足，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不少族人带着儿女前往天一神庙观礼，也有熟识的小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盘算等会儿去哪个夜场潇洒。
更多的人则是老老实实守在主宅，回去看看电视，等待新年的钟声响起去向老太爷斟茶。
期间有几个同龄人上来攀谈，言语中告知邵寒曾在全国高校足球联赛上看到过他的身影。
这是肯定的，十三中可是在邵寒的带领下头一次摘得高校杯桂冠，那一年风头无两，不少球探都联系到自己。
加上这个年头世家子弟鲜有跋扈，言行举止彬彬有礼，却又不是特别疏远。
这种距离感的把握让他交流起来非常舒服。
“表弟，我在天星酒吧订了个卡座，过来的都是族内的兄弟姐妹。你若有空不如一起过来坐坐？”
天星酒吧邵寒知道，听说幕后股东有北王家的影子。
作为全东都最一流的夜场，逢年过节都会请来天王歌后登台献唱。
不过那地方消费极高，入场费都不是他这个平头百姓能够负担。
今天有人请客，邵寒心里一万个愿意，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回去把赵一洛也接上。
就在此时，刘玟琪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轻声叫道：“小寒？姥爷在书房等你。”
“那就没办法了，下回再约吧表弟，时常走动，都是一家兄弟。姑妈，那我就先走了。”
刘玟琪微微颔首，旋即带着儿子朝书房走去。
她的喜色是肉眼可见的浓郁，邵寒见状不由得笑道：“今天老妈如同年轻了二十岁，不过笑得太多脸上也是会长皱纹的。”
刘玟琪连忙摸向眼角，翻了个白眼教训他：“原本我两年前就能这么开心。”
眼见老妈又要翻旧账，他连忙打住，错开话题聊起了别的。
不知不觉间，二人来到一间普通的书房前。
刘玟琪上去轻扣房门说道：“爸，小寒过来了。”
“知道了，天鹅，你去忙你的吧。小子，快进来待着。”
推开房门，圆桌前端坐着三个男人。
除去外公，还有自己的大舅和小舅。
邵寒顿时拘谨起来。
不过刘天杰却不管这个，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道：“小子，来小舅旁边坐下。”
他和刘玟琪是双胎姐弟，对这位外甥有一种打从心眼里的喜欢。
而对面的刘天歌虽说巍然不动，眼神中也确无反感。
起码在宴席上邵寒的表现算是入了他的法眼。
此时，刘海川张嘴了：“二十多年前你母亲和你父亲那场婚事我是极力拒绝的...”
邵寒一愣，原以为会说什么严肃的事情，竟然一开口就是家常。
“你母亲是陛下御赐的天鹅郡主，名校毕业，仪表、谈吐无疑是上上之选，那个时候追她的公子哥多上了天。”
“你的父亲则是个孤儿，没念过什么书，天天在街头摆摊，舞厅看场。用那时的话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氓流。”
邵寒没有还嘴，自知也没什么立场去反驳。
抛妻弃子的人，再多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
“虽然我极力反对，但是你母亲闹得很凶，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知道演了多少次。所以我亲自找到那个小子，告诉他如果入赘，我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同意女儿嫁给他。”
“你猜你老子是怎么给我答复的？”
“不知道...”但是以老爹的性格，这场谈话应该是不欢而散。
“他指着鼻子骂我匹夫，说邵家九代单传，我想让他绝后。那会儿我怒火攻心，但也冷静了下来，明确告诉他孩子可以生两个，一个姓邵一个姓刘。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满，没过多久就带着你母亲私奔了。”
哈...哈哈...竟然是私奔吗...
好像也没那么意外呢...
私奔也不知道跑远点...当时他俩是心大还是专门想恶心姥爷呢？
“我从未和你母亲说过断绝父女关系的话，也不知道你老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派去不少人想找他俩聊聊，结果都被赶了回来。一晃神就是二十来年，那臭丫头连家门都没回过。”
邵寒稍微有点同情面前这个老头。
高门大阀本来就屁事极多，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不少看上去光鲜的名媛小姐也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力。
联姻是极为重要的政治手段。
讲道理，这位外公能让步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换成别的世家，老爹拒绝的第二天...不，勾搭上老妈的第二天八成就会暴尸街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了这么多，外公只是想让你清楚，我没有对你们家不管不顾，我也没有对我的女儿不念旧情。你若心中有怨，不如今天就敞开说说。老夫洗耳恭听。”
“我...没什么立场掺和这些...”邵寒挠挠头，“您有您的考虑，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旧事重提本就无趣，何况我压根没有对您或其他长辈有什么怨言。”
“和怨气相比...可能我现在更多的是陌生和拘谨吧...毕竟突然多了您这么一个夏国人都知道的外公，当时记者把我堵的可不好受。”
北王眼眶一红，突然老泪纵横，“好...好...不怨就行！有你这句话老夫就足够了...”
深吸口气，他擦干脸上浊泪，“小寒，把你的神楔亮出来给我们瞅瞅！”
邵寒闻言从腹部掏出春雨，暖色灯光下刀身依旧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强化系神器持有...欸，老夫当初棋差一招，用绑的都得给你老子带回来！如此惊艳绝伦的天赋，夏国历史唯有两人！孙儿啊，有一笔交易，你想听听么？”
他顿时正襟危坐，知道正事来了。
这一趟回家，绝对不是吃个饭唠个家常那么简单。
“先说说报酬吧...北王府下家族基金会的股份，东都皇城和苏浙江南道上豪宅两座。不仅如此，本王许你在族内的绝对权力，从今往后，刘氏中你只在我一人之下！”
刘海川的声音突然霸道嘹亮起来，里面带着不容许他人拒绝的魔性力量。
这份报酬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如日中天的北王府当二把手？一些皇子贵族自己都不用放在眼里了！
“酬劳这么优厚...我要付出的东西恐怕也不少吧？”
他没有被铺天盖地的大饼砸晕，收获越多代价越昂贵。
邵寒依旧保持着理智。
“外公，话先说明白了，咱们一码归一码，想让我退出天诏司是不可能的。”
废话，他还要依靠对方的情报网找到老爹的踪迹。
“怎么会呢？老夫知道你加入他们的目的，不仅如此，我要让你往高处爬！站的越高越好！神器持有系的显圣者，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其声势足以带着你朝权力顶点攀登！”
“您这是要让我做双面间谍啊...”
“不错！”刘海川的眼中绽放精光，“北王府可以为你的晋升之路让道，甚至做出牺牲！只要你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就足够了！”
“您真不怕我身居反骨，最后把这家产吞的渣滓都不剩？”
“你一直在寻找你父亲的下落对吧？老夫虽然没有天诏司知道得多，但是有些事还是能透露给你的。”
刘海川眉眼微垂，一切尽在掌握。
接过请柬那刻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不论遇到何等刁难都控制情绪，秋后算账。
不过洪水猛兽并没有到来，饭桌上出乎意料的融洽。
七大姑八大姨追问着自己平日里的成绩，听到之后难免会训斥自家小辈一顿。
更有甚者开始向刘玟琪打听她儿子是否婚配，盘算着将自家哪个外甥女介绍过来，结一个亲上加亲的关系。
邵寒也是知无不言，尽可能把这两年养成的流氓脾气尽数收敛。
极有修养的周到谈吐为老妈赚来不少面子，却也让刘海川的眼神更加没落。
期间从皇宫送来不少山珍海味，其名‘赐年菜’。
为的是表彰犒劳于国于民有功劳的臣子，显得皇家重视。
无一例外，每一道年菜都会先进邵寒的嘴巴。
虽说赵一洛做饭的手艺也不差，但是和宫廷御厨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酒饱饭足，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不少族人带着儿女前往天一神庙观礼，也有熟识的小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盘算等会儿去哪个夜场潇洒。
更多的人则是老老实实守在主宅，回去看看电视，等待新年的钟声响起去向老太爷斟茶。
期间有几个同龄人上来攀谈，言语中告知邵寒曾在全国高校足球联赛上看到过他的身影。
这是肯定的，十三中可是在邵寒的带领下头一次摘得高校杯桂冠，那一年风头无两，不少球探都联系到自己。
加上这个年头世家子弟鲜有跋扈，言行举止彬彬有礼，却又不是特别疏远。
这种距离感的把握让他交流起来非常舒服。
“表弟，我在天星酒吧订了个卡座，过来的都是族内的兄弟姐妹。你若有空不如一起过来坐坐？”
天星酒吧邵寒知道，听说幕后股东有北王家的影子。
作为全东都最一流的夜场，逢年过节都会请来天王歌后登台献唱。
不过那地方消费极高，入场费都不是他这个平头百姓能够负担。
今天有人请客，邵寒心里一万个愿意，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回去把赵一洛也接上。
就在此时，刘玟琪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轻声叫道：“小寒？姥爷在书房等你。”
“那就没办法了，下回再约吧表弟，时常走动，都是一家兄弟。姑妈，那我就先走了。”
刘玟琪微微颔首，旋即带着儿子朝书房走去。
她的喜色是肉眼可见的浓郁，邵寒见状不由得笑道：“今天老妈如同年轻了二十岁，不过笑得太多脸上也是会长皱纹的。”
刘玟琪连忙摸向眼角，翻了个白眼教训他：“原本我两年前就能这么开心。”
眼见老妈又要翻旧账，他连忙打住，错开话题聊起了别的。
不知不觉间，二人来到一间普通的书房前。
刘玟琪上去轻扣房门说道：“爸，小寒过来了。”
“知道了，天鹅，你去忙你的吧。小子，快进来待着。”
推开房门，圆桌前端坐着三个男人。
除去外公，还有自己的大舅和小舅。
邵寒顿时拘谨起来。
不过刘天杰却不管这个，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道：“小子，来小舅旁边坐下。”
他和刘玟琪是双胎姐弟，对这位外甥有一种打从心眼里的喜欢。
而对面的刘天歌虽说巍然不动，眼神中也确无反感。
起码在宴席上邵寒的表现算是入了他的法眼。
此时，刘海川张嘴了：“二十多年前你母亲和你父亲那场婚事我是极力拒绝的...”
邵寒一愣，原以为会说什么严肃的事情，竟然一开口就是家常。
“你母亲是陛下御赐的天鹅郡主，名校毕业，仪表、谈吐无疑是上上之选，那个时候追她的公子哥多上了天。”
“你的父亲则是个孤儿，没念过什么书，天天在街头摆摊，舞厅看场。用那时的话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氓流。”
邵寒没有还嘴，自知也没什么立场去反驳。
抛妻弃子的人，再多的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
“虽然我极力反对，但是你母亲闹得很凶，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知道演了多少次。所以我亲自找到那个小子，告诉他如果入赘，我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同意女儿嫁给他。”
“你猜你老子是怎么给我答复的？”
“不知道...”但是以老爹的性格，这场谈话应该是不欢而散。
“他指着鼻子骂我匹夫，说邵家九代单传，我想让他绝后。那会儿我怒火攻心，但也冷静了下来，明确告诉他孩子可以生两个，一个姓邵一个姓刘。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满，没过多久就带着你母亲私奔了。”
哈...哈哈...竟然是私奔吗...
好像也没那么意外呢...
私奔也不知道跑远点...当时他俩是心大还是专门想恶心姥爷呢？
“我从未和你母亲说过断绝父女关系的话，也不知道你老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派去不少人想找他俩聊聊，结果都被赶了回来。一晃神就是二十来年，那臭丫头连家门都没回过。”
邵寒稍微有点同情面前这个老头。
高门大阀本来就屁事极多，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不少看上去光鲜的名媛小姐也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力。
联姻是极为重要的政治手段。
讲道理，这位外公能让步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换成别的世家，老爹拒绝的第二天...不，勾搭上老妈的第二天八成就会暴尸街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了这么多，外公只是想让你清楚，我没有对你们家不管不顾，我也没有对我的女儿不念旧情。你若心中有怨，不如今天就敞开说说。老夫洗耳恭听。”
“我...没什么立场掺和这些...”邵寒挠挠头，“您有您的考虑，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旧事重提本就无趣，何况我压根没有对您或其他长辈有什么怨言。”
“和怨气相比...可能我现在更多的是陌生和拘谨吧...毕竟突然多了您这么一个夏国人都知道的外公，当时记者把我堵的可不好受。”
北王眼眶一红，突然老泪纵横，“好...好...不怨就行！有你这句话老夫就足够了...”
深吸口气，他擦干脸上浊泪，“小寒，把你的神楔亮出来给我们瞅瞅！”
邵寒闻言从腹部掏出春雨，暖色灯光下刀身依旧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强化系神器持有...欸，老夫当初棋差一招，用绑的都得给你老子带回来！如此惊艳绝伦的天赋，夏国历史唯有两人！孙儿啊，有一笔交易，你想听听么？”
他顿时正襟危坐，知道正事来了。
这一趟回家，绝对不是吃个饭唠个家常那么简单。
“先说说报酬吧...北王府下家族基金会的股份，东都皇城和苏浙江南道上豪宅两座。不仅如此，本王许你在族内的绝对权力，从今往后，刘氏中你只在我一人之下！”
刘海川的声音突然霸道嘹亮起来，里面带着不容许他人拒绝的魔性力量。
这份报酬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如日中天的北王府当二把手？一些皇子贵族自己都不用放在眼里了！
“酬劳这么优厚...我要付出的东西恐怕也不少吧？”
他没有被铺天盖地的大饼砸晕，收获越多代价越昂贵。
邵寒依旧保持着理智。
“外公，话先说明白了，咱们一码归一码，想让我退出天诏司是不可能的。”
废话，他还要依靠对方的情报网找到老爹的踪迹。
“怎么会呢？老夫知道你加入他们的目的，不仅如此，我要让你往高处爬！站的越高越好！神器持有系的显圣者，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其声势足以带着你朝权力顶点攀登！”
“您这是要让我做双面间谍啊...”
“不错！”刘海川的眼中绽放精光，“北王府可以为你的晋升之路让道，甚至做出牺牲！只要你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就足够了！”
“您真不怕我身居反骨，最后把这家产吞的渣滓都不剩？”
“你一直在寻找你父亲的下落对吧？老夫虽然没有天诏司知道得多，但是有些事还是能透露给你的。”
刘海川眉眼微垂，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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