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沉浸式梦回仙界（六）
洛昀真的带着澜知去了人间最繁华、最受欢迎的酒馆——月鹤楼。
这里本是间乐坊。
由于掌柜的有一手祖传的酿酒技艺，又将其发扬光大，最后这里的酒品竟比乐曲技艺更为出名。
阁楼以云顶檀木作梁，翠色玉珠为灯，珠帘作幕，赤金为柱。
四面墙又凿有天蓝暖玉作装饰，远远望去，各间厢房尽显雅致。
一进门就有前来人招呼了：“二位客官好啊！要听曲还是品酒？要包雅间还是上船赏花灯？”
月鹤楼外是护城河，夜晚总有人放花灯，灯火通明。
澜知选择乘船。
她想就着月色饮酒，吹河风，赏盛景，品一品这人间独有的烟火气。
这些她在神界时都没有经历过。
今夜月色偏淡，薄如蝉翼的月光倾泻在河心的花灯上，营出一片朦胧的美。
澜知点了十几壶名酒，居然打算一一尝试。
洛昀则单脚点地跨坐在船头，不去看澜知，只是偏头瞧着河面，鲜有地安静。
遥遥晚风袭来，掀得那宁静的河面漾起涟漪，波光粼粼。
“水神大人，要听曲吗？”
其实在神界时可没人喊过她什么水神大人，但这会儿的澜知微醉，并未太在意。
澜知随性地撩了撩眼皮，略微凌乱地抹去嘴角的酒渍：“你弹呀，我听着呢。”
洛昀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我不会弹琴。”
“怎么可能不会呢，你以前，你可宝贝你的琴啦！”
“水神莫不是说你那位故人会弹琴，我不是他。”
“你就是他。”
“我不是。”
“你就是~”
作为天帝的儿子，洛昀其实会弹古琴。
他只是不太想顺水神的意。
想起过往，洛昀的眼眸暗了些许。
而此时澜知已经喝了七八壶酒了，倒酒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摇晃，唯独眼眸能看得出迷离。
看她那样，洛昀淡淡地嗤了一声。
“你最宝贝你的霜羽琴了，每日都要拭一遍琴弦。有一次我们比试的时候，我不小心将你的琴弦弄断了一根，你还偏要取昆仑山上种的万年冰蚕丝来修补，我给你寻了把新琴你都不要......你真过分。”
忆及往事，澜知又是仰头一饮而尽，姿态相当潇洒豪放。
他虽然从未责怪她，可后来她再也不敢在他弹琴的时候胡乱掏剑了。
她不想再看到他等待万年了，只为等冰蚕丝开放，便亲手为他筑琴，为此费了不少修为。
“我为你亲手筑的琴弦，你也不要，偏要那冰蚕丝，你说你是不是不知好歹呀？”
洛昀敷衍道：“嗯，的确不知好歹。”
“你凭什么说他？我不准你说他！”
呵呵。
喝醉酒的女人果然不讲道理，喝醉酒的神灵更不讲理！
可若是说澜知醉了，她似乎又没醉。
不到一刻后，当她品完所有的酒，竟还能稳稳当当地起身，直视一地的酒坛，给予评价。
“玉壶春入口清淡，后劲十足；将军泪酒味浓稠，自带一股清苦……甘露堂倒是香醇许多，你确定这里就是人间最烈的酒？”
洛昀无所谓般地松松肩，懒洋洋道：“我不知道，我又没喝过，每次只是过来听个曲。”
澜知对他怎么回复并无意外，她走到洛昀身边，周身散了一股压迫感。
“你......你下次最好想好了再回复我，听到了么？”
“您是上古神尊，修为高深，应该没见过什么叫人间烟火，你现在看看对岸的人。”
澜知有些不悦，挑飞了眼眉，双眸更加深邃。
此时洛昀是坐着，她站着。
她弯下腰来，又惯性捏住他的下巴，好像这样便能制裁他似的。
“你.....你又敷衍我？”
当然，澜知觉得若是他记起一切，她大概也没机会这么干了。
还不如放纵一下，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不许敷衍我。”
洛昀丝毫不怒，一双桃花眼弯到了恰到好处的弧度，荡漾着坦荡的情绪。
他薄唇微红，鼻梁高挺如山丘，容貌昳丽如华。
他会笑，可他以前不爱笑。
澜知突然觉得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是不是敷衍，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嗯？”
河对岸的确是一副人间盛景，男女老少好不热闹。
年轻的男女第一次表明心意，却不敢操之过急、太过直白，只好接着放花灯确定对方的意思；
老者思念故去的亲友，放一盏小莲，希望它能漂过黄泉路、奈何桥，寄托最真挚的思念；
初为人父，终于能够带着稚子逛夜市，与孩子一起放亲手制作的花灯，也是一种亲子之间的幸福。
一幕又一幕真实的光景，确实让澜知愣神了片刻。
是凡人的气息。
他们要经历生老病死，可悲可叹，却能在最简单的事上体会到难以言喻的快乐。
上古神灵天生强大，不曾体会过这种感觉。
澜知看得满脸欣慰，突然就理解他曾经为何一定要开创人间盛世了。
可惜，危险已经悄然来临。
那位父亲本来单手抱着孩童，满脸平和。
他另一只手放下花灯的瞬间，一只黑幽幽的手袭上岸边，并且缠住了他的脚踝，将其猛地一拽！
哗啦！
鬼手侵袭，父亲落水。
孩子立刻嚎啕大哭，眼看着也要被另一只鬼手拽下去。
对岸的洛昀看得一清二楚，睁大了眼，收回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心！”
洛昀飞至孩子身边，对着水下的妖物狠狠一击。
而那水怪发出嘶叫声既嘶哑又尖锐，打破了夜的静谧，令人胆寒。
洛昀在人间施法多有不便，他刚好又被水怪拽到了水里。
洛昀与水怪缠斗起来，他毕竟是仙，修为高深，打一只凡间水怪绰绰有余。
灵力波动，水流乱颤，苦了岸边的人们，纷纷四散逃离。
三招之内，邪祟妖物被他浩荡的仙气震得稀碎。
只可惜那孩子的父亲被他捞上来时，已经被抽干了精气，咽了气。
凡人太脆弱了，轻轻松松就能失去性命。
无辜的幼童对着永远不能再睁眼的父亲流泪不止。
洛昀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他去救人，澜知却袖手旁观。
可他只是晚了一步，人间就失去了一条生命。
其实澜知是被人流稀里糊涂推上了船。
船一靠近岸边便有人对他大喊：“姑娘快跑啊，保命要紧！”
原来，不仅是水怪，盘旋环绕而来的黑雾更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些黑雾带着浓烈的妖气，它们明目张胆抽食着凡人的精气，也吹散了岸边的凡人。
“有妖怪啊！大家快跑！”
“再不跑就没命啦！最近总是有妖邪作祟啊！”
澜知蹙眉，这些胆大妄为的妖灵将她今晚的兴致全都搅坏了。
她甚至不需要召唤法器，单单点地飞身上空，泼墨似的紫红仙裙在月色下转着，尤为醒目。
她先将所有妖灵吸引到了自身周围，瞬间掌心光芒万丈，朝着妖灵攻去，轻轻松松一挥手就斩去了所有的妖雾，捏得一干二净。
当妖雾散去，河边又恢复了宁静，而她自然也成了仙女下凡。
为了躲避凡人的崇拜，澜知也特意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落地。
可是她与洛昀走散了，只能顺着他的气息去找他。
澜知在一户大门紧闭的屋子前找到了他。
可是洛昀的状态并不好，衣角沾血，唇色苍白，双眼失神地盯着人家禁闭的大门。
澜知吓了一挑，问他发生何事了，他也大致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你受伤了？”
澜知上前来检查他的气息，发现并无大碍。
“没有，我把那个孩子送回家了，但他爹死了。”
“又不怪你，是妖灵干的。”
洛昀无奈苦笑：“确实啊，我尽力了。对了，你来时可有注意到妖灵去的方向。”
“附近的妖灵都被我收拾干净了，余下的大约去了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皇城？人间帝王怕是有危险，我们走。”
洛昀扯了一下澜知的袖子，澜知却丝毫不动：“去哪？”
“去皇城斩妖除魔啊，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把妖怪都收了。”
澜知甩开了他的手，冷漠道：“不去，我为何要多管闲事？”
“这叫多管闲事呢？我们不是神仙吗，更何况你还是神尊，人间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澜知惊呆了，没想到忘记一切的他竟有这份赤子之心。
她不知是该喜还是叹。
“谁跟你说神仙要保护凡人的，本尊没这个义务。”
洛昀也有些生气了，眉头一蹙。
“好一句义务，你怎能这般冷酷？”
“我冷酷？在你莫名其妙命令本尊时，可曾想过后果？”
“我不是命令你，凡间若是连皇城都出了事，定会天下大乱，这到头来便是我们仙界出了岔子，天帝担责。”
虽说他和老爹关系不好，可他也做不到看到仙界大臣乱往父帝头上扣帽子。
他的每一句都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冷寒不已。
可澜知也态度强硬。
“不去，本尊说过了，本尊没有义务保护你们这帮凡人。你们仙界不是有捕妖师么？而且你说要带我看人间最美的景，还没有实现，你不怕本尊不放纪宁回来吗！”
这可真是让洛昀大吃一惊，原来上古神灵是这种德性？
居然拿纪宁威胁他，真是好样的。
洛昀幽冷地看着她，桃花眸染着深切的怒意。
说实话澜知看他这副令她熟悉的表情有点怵了，仿佛又回到了十万年前。
幸好在他失了记忆，修为也没有恢复。
“呵，最美的景是么，你跟我来。”
这里本是间乐坊。
由于掌柜的有一手祖传的酿酒技艺，又将其发扬光大，最后这里的酒品竟比乐曲技艺更为出名。
阁楼以云顶檀木作梁，翠色玉珠为灯，珠帘作幕，赤金为柱。
四面墙又凿有天蓝暖玉作装饰，远远望去，各间厢房尽显雅致。
一进门就有前来人招呼了：“二位客官好啊！要听曲还是品酒？要包雅间还是上船赏花灯？”
月鹤楼外是护城河，夜晚总有人放花灯，灯火通明。
澜知选择乘船。
她想就着月色饮酒，吹河风，赏盛景，品一品这人间独有的烟火气。
这些她在神界时都没有经历过。
今夜月色偏淡，薄如蝉翼的月光倾泻在河心的花灯上，营出一片朦胧的美。
澜知点了十几壶名酒，居然打算一一尝试。
洛昀则单脚点地跨坐在船头，不去看澜知，只是偏头瞧着河面，鲜有地安静。
遥遥晚风袭来，掀得那宁静的河面漾起涟漪，波光粼粼。
“水神大人，要听曲吗？”
其实在神界时可没人喊过她什么水神大人，但这会儿的澜知微醉，并未太在意。
澜知随性地撩了撩眼皮，略微凌乱地抹去嘴角的酒渍：“你弹呀，我听着呢。”
洛昀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我不会弹琴。”
“怎么可能不会呢，你以前，你可宝贝你的琴啦！”
“水神莫不是说你那位故人会弹琴，我不是他。”
“你就是他。”
“我不是。”
“你就是~”
作为天帝的儿子，洛昀其实会弹古琴。
他只是不太想顺水神的意。
想起过往，洛昀的眼眸暗了些许。
而此时澜知已经喝了七八壶酒了，倒酒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摇晃，唯独眼眸能看得出迷离。
看她那样，洛昀淡淡地嗤了一声。
“你最宝贝你的霜羽琴了，每日都要拭一遍琴弦。有一次我们比试的时候，我不小心将你的琴弦弄断了一根，你还偏要取昆仑山上种的万年冰蚕丝来修补，我给你寻了把新琴你都不要......你真过分。”
忆及往事，澜知又是仰头一饮而尽，姿态相当潇洒豪放。
他虽然从未责怪她，可后来她再也不敢在他弹琴的时候胡乱掏剑了。
她不想再看到他等待万年了，只为等冰蚕丝开放，便亲手为他筑琴，为此费了不少修为。
“我为你亲手筑的琴弦，你也不要，偏要那冰蚕丝，你说你是不是不知好歹呀？”
洛昀敷衍道：“嗯，的确不知好歹。”
“你凭什么说他？我不准你说他！”
呵呵。
喝醉酒的女人果然不讲道理，喝醉酒的神灵更不讲理！
可若是说澜知醉了，她似乎又没醉。
不到一刻后，当她品完所有的酒，竟还能稳稳当当地起身，直视一地的酒坛，给予评价。
“玉壶春入口清淡，后劲十足；将军泪酒味浓稠，自带一股清苦……甘露堂倒是香醇许多，你确定这里就是人间最烈的酒？”
洛昀无所谓般地松松肩，懒洋洋道：“我不知道，我又没喝过，每次只是过来听个曲。”
澜知对他怎么回复并无意外，她走到洛昀身边，周身散了一股压迫感。
“你......你下次最好想好了再回复我，听到了么？”
“您是上古神尊，修为高深，应该没见过什么叫人间烟火，你现在看看对岸的人。”
澜知有些不悦，挑飞了眼眉，双眸更加深邃。
此时洛昀是坐着，她站着。
她弯下腰来，又惯性捏住他的下巴，好像这样便能制裁他似的。
“你.....你又敷衍我？”
当然，澜知觉得若是他记起一切，她大概也没机会这么干了。
还不如放纵一下，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不许敷衍我。”
洛昀丝毫不怒，一双桃花眼弯到了恰到好处的弧度，荡漾着坦荡的情绪。
他薄唇微红，鼻梁高挺如山丘，容貌昳丽如华。
他会笑，可他以前不爱笑。
澜知突然觉得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是不是敷衍，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嗯？”
河对岸的确是一副人间盛景，男女老少好不热闹。
年轻的男女第一次表明心意，却不敢操之过急、太过直白，只好接着放花灯确定对方的意思；
老者思念故去的亲友，放一盏小莲，希望它能漂过黄泉路、奈何桥，寄托最真挚的思念；
初为人父，终于能够带着稚子逛夜市，与孩子一起放亲手制作的花灯，也是一种亲子之间的幸福。
一幕又一幕真实的光景，确实让澜知愣神了片刻。
是凡人的气息。
他们要经历生老病死，可悲可叹，却能在最简单的事上体会到难以言喻的快乐。
上古神灵天生强大，不曾体会过这种感觉。
澜知看得满脸欣慰，突然就理解他曾经为何一定要开创人间盛世了。
可惜，危险已经悄然来临。
那位父亲本来单手抱着孩童，满脸平和。
他另一只手放下花灯的瞬间，一只黑幽幽的手袭上岸边，并且缠住了他的脚踝，将其猛地一拽！
哗啦！
鬼手侵袭，父亲落水。
孩子立刻嚎啕大哭，眼看着也要被另一只鬼手拽下去。
对岸的洛昀看得一清二楚，睁大了眼，收回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心！”
洛昀飞至孩子身边，对着水下的妖物狠狠一击。
而那水怪发出嘶叫声既嘶哑又尖锐，打破了夜的静谧，令人胆寒。
洛昀在人间施法多有不便，他刚好又被水怪拽到了水里。
洛昀与水怪缠斗起来，他毕竟是仙，修为高深，打一只凡间水怪绰绰有余。
灵力波动，水流乱颤，苦了岸边的人们，纷纷四散逃离。
三招之内，邪祟妖物被他浩荡的仙气震得稀碎。
只可惜那孩子的父亲被他捞上来时，已经被抽干了精气，咽了气。
凡人太脆弱了，轻轻松松就能失去性命。
无辜的幼童对着永远不能再睁眼的父亲流泪不止。
洛昀说不上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他去救人，澜知却袖手旁观。
可他只是晚了一步，人间就失去了一条生命。
其实澜知是被人流稀里糊涂推上了船。
船一靠近岸边便有人对他大喊：“姑娘快跑啊，保命要紧！”
原来，不仅是水怪，盘旋环绕而来的黑雾更是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些黑雾带着浓烈的妖气，它们明目张胆抽食着凡人的精气，也吹散了岸边的凡人。
“有妖怪啊！大家快跑！”
“再不跑就没命啦！最近总是有妖邪作祟啊！”
澜知蹙眉，这些胆大妄为的妖灵将她今晚的兴致全都搅坏了。
她甚至不需要召唤法器，单单点地飞身上空，泼墨似的紫红仙裙在月色下转着，尤为醒目。
她先将所有妖灵吸引到了自身周围，瞬间掌心光芒万丈，朝着妖灵攻去，轻轻松松一挥手就斩去了所有的妖雾，捏得一干二净。
当妖雾散去，河边又恢复了宁静，而她自然也成了仙女下凡。
为了躲避凡人的崇拜，澜知也特意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落地。
可是她与洛昀走散了，只能顺着他的气息去找他。
澜知在一户大门紧闭的屋子前找到了他。
可是洛昀的状态并不好，衣角沾血，唇色苍白，双眼失神地盯着人家禁闭的大门。
澜知吓了一挑，问他发生何事了，他也大致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你受伤了？”
澜知上前来检查他的气息，发现并无大碍。
“没有，我把那个孩子送回家了，但他爹死了。”
“又不怪你，是妖灵干的。”
洛昀无奈苦笑：“确实啊，我尽力了。对了，你来时可有注意到妖灵去的方向。”
“附近的妖灵都被我收拾干净了，余下的大约去了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皇城？人间帝王怕是有危险，我们走。”
洛昀扯了一下澜知的袖子，澜知却丝毫不动：“去哪？”
“去皇城斩妖除魔啊，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把妖怪都收了。”
澜知甩开了他的手，冷漠道：“不去，我为何要多管闲事？”
“这叫多管闲事呢？我们不是神仙吗，更何况你还是神尊，人间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澜知惊呆了，没想到忘记一切的他竟有这份赤子之心。
她不知是该喜还是叹。
“谁跟你说神仙要保护凡人的，本尊没这个义务。”
洛昀也有些生气了，眉头一蹙。
“好一句义务，你怎能这般冷酷？”
“我冷酷？在你莫名其妙命令本尊时，可曾想过后果？”
“我不是命令你，凡间若是连皇城都出了事，定会天下大乱，这到头来便是我们仙界出了岔子，天帝担责。”
虽说他和老爹关系不好，可他也做不到看到仙界大臣乱往父帝头上扣帽子。
他的每一句都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冷寒不已。
可澜知也态度强硬。
“不去，本尊说过了，本尊没有义务保护你们这帮凡人。你们仙界不是有捕妖师么？而且你说要带我看人间最美的景，还没有实现，你不怕本尊不放纪宁回来吗！”
这可真是让洛昀大吃一惊，原来上古神灵是这种德性？
居然拿纪宁威胁他，真是好样的。
洛昀幽冷地看着她，桃花眸染着深切的怒意。
说实话澜知看他这副令她熟悉的表情有点怵了，仿佛又回到了十万年前。
幸好在他失了记忆，修为也没有恢复。
“呵，最美的景是么，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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