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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众人面面相觑,这段故事情节让他们疑惑不解,那人神神秘秘地说:“听起来很熟悉不是吗?跟咱们眼下的处境是不是有八成像?”

    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很是激动地拍着大腿,可惜激动过了头,说不出一完整的话来,指着他语无伦次:“你你你的意思是……万诀门!”

    说书人直起腰杆,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可还有些脑子没转过来的人,迷迷瞪瞪地问:“我还是没听明白这跟万诀门有什么关系?”

    “诸位都没听过此事,可不代表人家万诀门不知道此事啊?正是因为知道了此事,他们便确信这里头的宝贝就是当年那块法力无边的玉石,所以……”说这话的人,眼睛瞟向那安怀青的帐篷,一副似笑非笑的诡异样子。

    火堆旁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大半的人都已经信了这个人讲的故事,发出阵阵的惊呼声:“竟有此事?”“真的假的?”……

    “呵!”人群中也有些顽固派,对这个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字都不信,“难为你几天下来,编出个这么精彩的戏本,有这本事何苦修什么仙呐?改行去茶楼做说书的吧!”

    “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确实不像编的。”

    “不过就是编得细致些。”那人眼神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哗众取宠的东西!”

    “你说什么?”说书这人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

    “难道说得不对?你说这些都是你从张焉令的书上看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被问话的人低头深思,好像真是在思考,支支吾吾地说:“是叫……补云,是什么云补,是四个字的,但我只记得有这两个字!”

    那人表情讥讽,自以为识破了这人的虚伪,嘴上更加不放过他:“行吧,姑且算你忘了,那你再说说那玉石有什么……呵!可怕的力量?令无数名门仙家陨落?你可讲得清楚这可怕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吗?”

    被提问的人神态纠结,张开嘴却吐不出来一句话,那人见此继续逼问:“还拏川派的大弟子陆什么?听都没听过,你说得清楚那玉石最后去哪儿了吗?怎么又从芒山上冒出来?”

    “我我我……”我了半天后,这人咬了下舌头,把乱跳的舌尖逮住,这才能说句话出来:“这,这都不知道多早以前看的,我哪能记那么清楚?”

    “就算真有那本书,也不知道是什么无聊的人杜撰的,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几百年就没人记得了?诸位谁在这秘境里瞧见过什么玉石了?现下我们发现的是一棵灵树!”

    “行了行了。”有人见气氛紧张,好好的谈话变得满场火药味,站起来打个圆场,“信不信的,全当个小故事解解闷儿,怎么还伤了和气?”

    “我们就是觉得有趣,信一信玩玩儿,你怎么还较上真儿了。”

    “就是,你别气了。”

    大家伙都去安慰那位有气性的大爷,说书人碰了一鼻子灰,也因此面色不快,起身正要离去时,心有不甘地甩下一句:“不信就走着瞧。”惹来那人更加轻蔑的神色。

    萧启故看着空中的法器说:“这法器绝非俗物,今晚大家都能睡个安慰觉,快都歇息去吧。”

    火堆的火光逐渐暗淡,变成一堆死灰的时候,火堆旁的人都已散尽了,只剩下孔崇明和钟采忧两个人。

    “你信那个人说的吗?”钟采忧问孔崇明,孔崇明对此也是报以轻视的态度,轻笑了一声说:“无稽之谈。”

    察觉到钟采忧对此的态度与他不同,孔崇明询问:“怎么你信?”

    “陆玉之这个名字我听过,确实是拏川派的人。”

    孔崇明看着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他连张焉令都不认识,这个陆玉之他更是没处听去。

    钟采忧煞有其事地对他说:“你可知咱师父的名号是什么?”

    师父没那个好兴致,会去郑重其事地告诉自己的弟子、他的本名叫什么?虽说他是孔崇明的师父,可孔崇明还真是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老人家姓孔。

    “叫孔玉华。”钟采忧压低声音说。

    “孔玉华?”

    这俩人的名字里都有玉字,竟是同一辈的师兄弟?照那人所说,这个陆玉之都是六百年前的人了!他们师父跟这个陆玉之是师兄弟,岂不是也活了六百年了?

    “怎么可能?”孔崇明更加坚信,那人必定是信口胡说!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没说错。”察觉到了孔崇明的目光,她说:“那就是这次万诀门确实倾注了不少心力,还记得刘戒身上的玉盘吗?”

    “听新进来的万诀门弟子说,这次来芒山的门派可不少,可到现在为止,进来的大部分都是万诀门的人,由此可见,其他门派都是合力搜救弟子,唯独这万决门事事抢占先机,明显是来求宝的。”

    孔崇明还来不及消化,钟采忧就又抛给他一个惊天大雷,“再想想咱们拏川派,不也是派出如此大势力来到芒山?恐怕……跟这个万诀门是一个目的。”

    一个个的重磅信息把孔崇明砸得晕头转向,这不一会就累得汗如雨下,可他脑子里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嘴上一遍遍地重复说:“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拏川派跟万诀门都是为了一块玉石,这个刘戒又怎么说?孔崇明找到了点线头,紧抓住不放,“那刘戒呢?刘戒才是我们要找的宝物,或许只是凑巧,拏川派才跟万诀门撞到了一起。”

    钟采忧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吸着凉气,极力强稳住亢奋的情绪,“两个互不相干的势力却都在往同一个地方使力,这可不是一个‘凑巧’就能含糊过去的。”她好像已经触碰到了师父的秘密了。

    “或许刘戒只是个意外,而师父真正所求的就是那块玉石!总之跟万诀门的目的是一样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带着刘戒再次重回到这芒山上来?”

    这么个无稽的事情破绽百出,他孔崇明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孔崇明猛烈地摇着脑袋,想说出其中的漏洞,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是一团糊浆,什么也说不出来。

    孔崇明最后低下头颅,搓了搓脸说:“怎么办?”钟采忧也沉着脸,对于孔崇明的问话,她也说不出什么提议来。

    还救刘戒吗?孔崇明说:“刘戒怎么办?”

    他们一直把刘戒放在首要,可这个刘戒很可能并不重要,钟采忧说:“能救当然得救,可问题是根本救不了。”

    “在地下发现的那块大空间绝对有古怪,我再下去看看。”孔崇明耷拉着脑袋,这是当下他唯一能做的。

    对于孔崇明过于情绪化的决定,钟采忧当然不能同意他,说:“只有你一个人能下去,就是下去了又能做什么?就算真如你所说,刘戒他们是被树藤卷下去的,你一个人修为又不高,不是下去自投罗网吗?”

    这条方向也被砍了,这么看来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方向了,那个被阵法罩住的地方,不仅仅是那群修士的目的,也更是他俩唯一的路。

    钟采忧若有所思地跟他说:“我得找安怀青谈谈。”安怀青可是说过,她想怎样都可。

    以万诀门所附注的心血来看,接下来的路上,他们肯定能发挥重要的作用,这个东风她怎么能错过?

    次日清晨,到处都是湿气,万诀门的弟子早早就起来了,被人领着做起了晨功,清晨被这动静闹起来的人,个个都是一脸苦色,可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

    他们能睡个安稳觉,也是多亏了人家万诀门,就算是人家没有祭出这法器,他们也指责不出口,毕竟修行之人,必得时刻磨砺自己,而不是懒散懈怠贪图享乐。

    钟采忧也早早起来张望着,在这群人里面寻找安怀青,不过这安怀青没有一起来做早课,大清晨闯进人家帐篷,恐惹人非议。

    钟采忧只能等吃过了早饭,人都活络了起来,再寻机会和那安怀青谈谈。

    等她用过早饭发现那萧启故正在跟安怀青商量着什么,观其神色,聊得似乎很不愉快,钟采忧挂起微笑,状似无意地来到他们身边做下,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怎么了?在说什么呢,都愁眉苦脸的。”

    这俩人并没有怪她突然插进来,或许是没心思关心她,俩人没有理会他,那安怀青直接说:“这地缝里的灵根就不管了?”

    “要真找到了灵树,一个灵根算得了什么?”

    钟采忧明白了,原来这俩人是在谈论去留的事情,萧启故已经决定去找那块失落之地,并跟安怀青言明这中间的利害,想让安怀青跟他们同去,毕竟这过去的路上可不太平,多个万诀门自然也就安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