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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但她所做的这些隐蔽似乎都没用,来人斩出的剑气,还是直直地朝着她劈了过来,钟采忧只能听着耳边的风声四处逃窜,剑气从各种不同的方向扔来,在她看不见的黑暗中有好几个人在围堵她。

    钟采忧也同样斩出剑气朝他们扔去,只是这样胡乱地扔,哪里会砸中,钟采忧的剑气全部扑了个空。

    不一会儿下来,钟采忧身上又添了几道剑伤,眼见快要躲无可躲的时候,她急忙呐喊着:“来者是何方神圣?是不是与小女子有什么误会?”

    来的这群人可谓是嚣张至极,大喝:“来者乃是你祖宗爷爷!”这群人说着提剑逼近。

    钟采忧跟他们兵刃相接地打了起来,钟采忧的身上剑伤累累,加之不曾好好地修养过,抬剑的手愈发感觉无力,这一近身交手下来又是一身的伤。

    钟采忧眼见小命不保,手掌搭在剑刃上,欲将灵脉打开。

    不想对方之人并非泛泛之辈,眼睛毒辣,看穿了她的意图,反转刀刃上挑,钟采忧虽然躲得也不慢,可还是被他擦到了小拇指。

    削掉了她的小拇指,也截下了她的术法,几个人身法交杂,将她的头按进土里,一根针扎在她脖子上,钟采忧便软倒在地上不动了。

    所有人见这女的不动了,都直起来身,他们之间亮起了火球,有人把这女的翻过来,那张漂亮至极的脸暴露在火光之下。

    有人开口:“死娘们儿!不长眼呐,敢惹万诀门?”从那人的嘴里又吐出来一个熟悉的名字:“安怀青,没找错吧?”

    安怀青这半天也是诸多波折,其他人都还算轻松,唯有他气喘吁吁满头热汗,在其他同门的相比之下,显得狼狈不堪。

    从不愿矮人一头的安怀青,恶狠狠地看着钟采忧的脸,说:“没有错!”

    另有人看着地上的女人,发出嗤笑声:“不行啊怀青,你就被这么一个细胳膊细腰的女人,搞得跟落难的一样?”

    其他也都跟着一起嘲笑他:“唉,你这就不懂了吧?咱怀青可是门内数一数二的大高手,又是掌门关门弟子,怎会连个弱女子都收拾不了?只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说到此处,众人便笑得更加放肆,“咱们怀青师兄呐,见到如此美人一身伤痕楚楚动人,不忍痛下狠手罢了!”

    稳重的廖师兄开口呵斥他们:“行了!都闭嘴,现下可是在外面,别把人给招过来!”他的下巴又指着另一个人,吩咐说:“你背着她,带回去。”

    黑着张脸的安怀青,突然开口说话:“等等!”

    廖师兄问:“怎么了?”

    “怀青师叔心疼了。”

    廖师兄低吼道:“话多!”

    安怀青走上前去,拾起钟采忧的手臂,将她手腕上的红布条解了下来。

    “这是什么?”

    有人接着嘴贱:“定情信物……”

    安怀青自始至终都只是黑着脸,也不见他对那些挖苦他的人呵斥着什么,这便不得不让他们的廖师兄为之侧目。

    以前怀青自持天资出众,身份也不轻,是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忍受这些话的,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性子了?难道还真叫他们说中了?

    安怀青拿着这红布条说:“这是那个萧启故用来追踪我们的东西。”

    “萧启故?”

    “好像也是在青修榜前百名上的,多少名来着?”

    “应该不会是前五十名的,不然肯定记得。”前五十名大多都是他们万诀门的弟子占着,若有别门的弟子他们自然会记得清楚,并没有这个萧启故。

    安怀青抬手要把它扔掉,廖师兄将他制止住,廖师兄盯着那红布条若有所思,良久后开口:“故计重施,将此物系在飞禽身上。”

    安怀青歪头,正欲问他何意,廖师兄知晓他的疑问,先他一步开口:“你重新回到萧启故的队伍中,该说什么话,应该不用我教吧?”

    安怀青顺着他的话思考着,觉得廖师兄的话所言极是,现如今三人都各自离队,他自己也遭受了重创,钟采忧又被他们所擒获,肯定是回不到队伍中去的。

    他便可趁机肆意编排钟采忧,钟采忧下落不明,红布又栓在鸟的身上,任他说什么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其他人不知前因后果,未得其解,只有安怀青的眼珠子咕溜溜转得起劲,眼睛最终大亮,对着廖师兄重重地点着下巴。

    “那我何时过去?”

    廖师兄上下打量着安怀青狼狈的模样,满意地说:“此时过去时机最佳。”

    廖师兄又把目光投向其他人的身上,指了两个人出来,吩咐道:“你们二人,护送安师叔安全到达地方,切记不可被人瞧见,送到之后立即回来,向派中传个讯息,到时我派人接应。”

    “是!”

    “那……”安怀青看着地上的钟采忧,有人见此又要开腔了,被廖师兄以眼神威慑住。

    安怀青接着说:“那她会被……”安怀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事得长老看如何处置,不过可以肯定,她的性命咱万诀门是拿定了!对了,你说她是苍戚山的弟子?”

    安怀青点头应着,得到答复的廖师兄呢喃着苍戚山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后招呼着大家行动:“好了,都动起来吧。”

    在安怀青离开之前,廖师兄又连忙叫住他,嘱咐他说:“记得拖住他们的进程!”

    “明白。”

    廖师兄一行人,带着钟采忧迅速返回去,向他们的莫虚长老复命。

    在一个个圆池子旁边,站着一个魁梧的白发老者,立在老者身边的正是回来复命的廖师兄,脚边躺着钟采忧,脖子后面还插着银针。

    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不少身着同一服装的万诀门弟子,有几个也站在池子边上,不过却都是闭着眼睛手上捏着法诀,身上发着微光,不晓得是在做着什么,还有一些其他人四散在周围,或站或坐地等待着。

    白发老者听完廖姓弟子的交代后,满意地点着头,夸赞道:“做得很是得当。”

    “长老实在过誉。”

    “夸你你就好好受着,人不大,心眼还不小!”

    “是。”

    莫虚看着地上的女子,吩咐他说:“把这女娃弄醒。”

    廖姓弟子把钟采忧脖子上的银针拔了出来,拍打着她的脸,见她睫毛颤动,半开了眼皮方才住手。

    钟采忧眯缝着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正在迷糊时突然想到她正在被人袭击,刚想跳起来,廖师兄抓住她的双手,用脚把她踩回在地上。

    钟采忧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面前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可她认得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万诀门的弟子。

    她瞪大了眼睛,挣扎得更加厉害,廖师兄抓着她手臂上的伤口,钟采忧失声痛呼,也就不再挣扎了。

    奇怪了,这秘境之中,怎会有如此数量的万诀门弟子?安怀青不是说只有他那一队人在这秘境里吗?

    钟采忧又把目光放在明显身份贵重的老者身上,“你,你是……”

    “你这个后生啊,还真是不简单呐!”

    廖师兄看着手下这个被血污糊满了全身的女子,心里也忍不住为她啧啧称奇,他们万诀门此行的秘密,已经被她知道了个七八,还把他们掌门的关门弟子搞得快没命回来了。

    “名字。”老者问她。

    钟采忧血污里的眼睛直瞪着他,沙哑着嗓子问了回去:“你的名字?”

    长老不怒,反而还心情愉悦地呵笑了两声,廖师兄见钟采忧像是个骨头硬的,怕是不会乖乖顺顺的了,便替她回答说:“钟采忧,苍戚山弟子。”

    长老又说:“你的事我都听怀青那崽子说了,能告诉老夫,你一再逼迫我万诀门人,意欲何为啊?”

    钟采忧气息奄奄,却还在硬撑,答非所问道:“怎么?怀青师兄没告诉您吗?”

    廖师兄手劲加重,喝道:“问你话,你就老实答!”

    “老夫……不信。”

    钟采忧极力睁开眼睛,左右都看了看,说:“怀青呢?”见不到安怀青的身影,钟采忧垂下沉重的脑袋,轻声笑了一下。

    廖师兄一点也不跟她客气,挤压着她的伤口,语气狠辣:“说话!”

    钟采忧喉咙里溢出一声痛吟,“你要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该交代的是你们!”

    “女娃娃,你是个狡猾的孩子,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一个凡人,老夫不信。”

    钟采忧抬起脑袋,视线从额前发丝中直射出来,“行了莫虚师祖,这里是你们自家的地盘,我又是你们粘板上的鱼肉,还有必要做这些戏吗?给谁看啊?”

    在她说话间,有些离的不远的万诀弟子,都能听见她说话,接连把目光投了过来,钟采忧埋在头发缝隙间的眼睛,尖锐得像根针一样,狠狠地扎进每个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人。

    “我不就是撞破了你们天下第一大派的丑事了吗?不就是危害到你们大派的脸面了吗?不就是要杀了我灭口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