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胡诌的
七月十五，正是楠鸿弟子比试之日。
场地设在祖师大殿前的广场上，中央用楠木和其它材料垒起一座七尺高台，长六丈宽三丈，上面放有一张楠木长桌，桌后共有两排十二个座位。
长桌上摆有六个茶盏，前排中间的位子要宽大一些，颜色也与其它的不同。
陈小山只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好几个小小的‘猛’字，有的刻在木料的年轮里，有的在茶壶把手内，还有的藏在高台的角落处，心知这些必定出自钱长老之手。
整个楠鸿内门和外门弟子总共四十二人，此刻以陈小山等五大内门弟子为首，在台下站好队列。众弟子俱身背长剑，内门穿白袍，外门穿青袍，肃然而立。
万飞羽头戴方巾，站在前排中间队列，左右分别是叶景天和马行川，陈小山同何菀蓁都站在外围。
众弟子等了一阵不见掌门出来，陈小山等五个内门弟子还能静心等待，外门弟子中有人开始忍不住交头接耳。
只听有人小声问道：“赵兄，你说今年内门比试谁赢？”
那位赵兄回道：“除了何师姐，还能是谁？”
另有一弟子接口：“今年说不准，你不知道门里出了个天才吗？就是那个叫什么山的。”
‘我名气这么大了？’陈小山正在得意间，又听那位赵兄说：“对，就是赵大山。”
陈小山正想回头看看这位高人，就见十二道清光同时出现在高台上，于是不再乱看。
青鸿子在第一排中间的座位坐好，其余十一人以金一诺为首对掌门一礼，然后才分别落座。等他们坐好后，台下众弟子同时躬身行礼。
礼毕之后，掌门看了演武阁吴长老一眼。
吴长老走向台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年的比试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之前选拔出来的五名外门弟子按抽签顺序，择一内门弟子比试，每个内门弟子只能被挑战一次。”
“......！”陈小山冲台上的小顾道人怒目而视。
“你小子气个啥？老子从来没比试过，规矩都是自己胡诌的。”小顾道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青鸿子，给陈小山传了个音。
听吴长老接着说道：“内门弟子只能出三成实力，如果外门弟子能撑过三招便算取胜，门里奖励固本培元丹一颗，并择优选入内门。”
陈小山听过固本培元丹，当初小顾道人求侯君铭给方家两兄弟炼制了两粒。想必这丹炼制起来不容易，而且效果也未必有多好，还是要看个人的底子如何。
他正在想内门弟子该怎么比，又听吴长老说：“外门弟子比试过后便轮到内门弟子。在上轮比试里输了的内门弟子，任选其他内门弟子比试，如果撑不过三招，则罚做杂役弟子一年。”
陈小山立时觉得马行川不太妙，要是他和外门弟子打输了，八成会选择自己，自己到时候可得留手，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赢外门弟子？’
吴长老咳了一声，继续说：“内门弟子获胜者之间继续比试，每人最多打两场。是了，你们几个内门弟子不要仗着师父护着就想投机取巧，不信你问问他们自己，哪个没做过杂役弟子？”
陈小山又看向小顾道人。
“你看老子作甚？当初山上就我和师父俩人，我还能让他做杂役？你没看他都快贴成膏药精了？”
小顾道人刚传音完毕，听青鸿子咳了一声，说：“这茶有些咸，长风，去给师父冲些水来。”
“唉。”小顾道人接过茶盏后才觉出来不对，嘿嘿一声：“师父，您老说话还是那么风趣。”
陈小山心里觉得好笑，知道掌门是说小顾道人太闲了。
这时吴长老从怀里取出一卷画轴，当空一抛，一只大鸟虚影从画中飞出，落到众弟子和高台之间的空地上，化为实体。
这只鸟高约三丈，形似孔雀，羽色纯白，勾嘴钢爪，头有羽冠，尾有长翎，神骏无比，正是楠鸿的标记：白凰。
白凰从画中落地之后仰天长鸣，之后飞起来绕了三五圈，钻入了地下。
青鸿子看了小顾道人一眼，小顾道人从台上跳下来，伸足在白凰入地之处踏了一下。
陈小山听到‘轰隆’一声，整座广场上所有建筑统统不见，群山也次第隐没，自己站在一处平地上，空中约莫十丈高的地方便是刚才的高台，高台边上白凰在自由飞翔。
吴长老仍站在高台上，说道：“外门弟子开始抽签。”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陈小山正在感受其中的奇异之处，就见身后的外门弟子中走出来五位，四男一女，站成一排，每人面前落下一只签筒。那位赵姓高人也在其间，五人里以他的修为最高，之后是那位样貌平平的女子。
陈小山听马行川说过他喜欢一个女弟子，便特意看了这个外门师妹一眼，不禁心说，这位师妹样貌一般，想必不是马师兄说的那位。
且说五个弟子抽好签后，互相验看一番。只见赵姓高人眉头皱起，而那位师妹明显面有忧色，另外三位看不出什么表情。
“比试开始。”吴长老说完挥动袍袖，高台和凰鸟都从空中隐去，场中留下一个清光罩子，和演武场里的守护阵法差不多。
罩子外站着五名外门弟子和五名内门弟子。
赵姓高人上前一步，先对身后四名外门弟子拱手说道：“三位师弟，俞师妹，我今天手气好，抓了个头名，承让。”
四名弟子分别还礼后，他回头对陈小山等五名内门弟子逐一打量，然后往陈小山面前一站，抱拳道：“我赵大山做了四年外门弟子，今天愿意向小山师兄请教。”
赵大山五官平平，有些老气，身量比陈小山低了半个头，但是显得从容不迫。
陈小山一愣，没想到自己也拔了个头彩，此时见赵大山面色郑重，便有心说两句话缓场，笑着问道：“切磋不是啥问题，我想问问你为啥选我？”
“我听说你打赢了天峰谷那头犬熊，本来它是我看中的猎物。”
陈小山还以为他是来讨账的，又听赵大山说道：“我为了能打赢它琢磨了整整一年，向你挑战，我能看清楚自己努力的方向对不对。”
陈小山点点头，抱拳道了声‘请’。别的不说，赵大山的这种态度，他很欣赏。
两人走入场内，相距五丈站好。
陈小山打量了两眼，见这里只能看到场中情况，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知道和演武场的守护阵法不同，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当下试着催动真气，明白了吴长老所说‘三成实力’的含义：
真气不足，飞不起来，用不了剑经，甚至用不了开天金章。
不过陈小山心里有底，并不慌张，冲赵大山点了点头，让他先出手。
只见赵大山脚下猛然发力，冲了过来，带起一股劲风。冲至一半处他才推出一掌，掌缘处迫出一截暗金色刀光，劈向自己面门。
陈小山略微惊讶，这位的水平不差，打出的法力至少有三重。要知道，原来方家两兄弟也不过是这个水准。赵大山的真气也是别具一格，太鸿清气无论如何都不是暗金色，这其中肯定糅进了别家真气。
自己做杂役弟子时，修炼不能说不刻苦，可是从没想过往太鸿清气中加入别的内家真气，赵大山能想到此处，并且能够成功，可见资质不错。
眼下陈小山不慌不忙，一直等到刀气迫在眉睫，这才伸出左拳在面门一挡，右拳迅疾如风从左拳下方钻出，打在赵大山右肩。
砰！一声闷响。
只这一拳，便让赵大山翻着跟头滚出去五丈多远。
赵大山坐起来，面色一阵青红，嘴里发了声大喊，继续扑上前来。
本来陈小山心里有分寸，并不想出手这般重。如果输了这场，除了要给马行川兜底，也能和万飞羽多打一场，哪知右拳刚刚递出去，身不由己的就把预留的真气统统发了出去。
‘这到底这是啥阵法，居然如此神奇？’
场地设在祖师大殿前的广场上，中央用楠木和其它材料垒起一座七尺高台，长六丈宽三丈，上面放有一张楠木长桌，桌后共有两排十二个座位。
长桌上摆有六个茶盏，前排中间的位子要宽大一些，颜色也与其它的不同。
陈小山只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好几个小小的‘猛’字，有的刻在木料的年轮里，有的在茶壶把手内，还有的藏在高台的角落处，心知这些必定出自钱长老之手。
整个楠鸿内门和外门弟子总共四十二人，此刻以陈小山等五大内门弟子为首，在台下站好队列。众弟子俱身背长剑，内门穿白袍，外门穿青袍，肃然而立。
万飞羽头戴方巾，站在前排中间队列，左右分别是叶景天和马行川，陈小山同何菀蓁都站在外围。
众弟子等了一阵不见掌门出来，陈小山等五个内门弟子还能静心等待，外门弟子中有人开始忍不住交头接耳。
只听有人小声问道：“赵兄，你说今年内门比试谁赢？”
那位赵兄回道：“除了何师姐，还能是谁？”
另有一弟子接口：“今年说不准，你不知道门里出了个天才吗？就是那个叫什么山的。”
‘我名气这么大了？’陈小山正在得意间，又听那位赵兄说：“对，就是赵大山。”
陈小山正想回头看看这位高人，就见十二道清光同时出现在高台上，于是不再乱看。
青鸿子在第一排中间的座位坐好，其余十一人以金一诺为首对掌门一礼，然后才分别落座。等他们坐好后，台下众弟子同时躬身行礼。
礼毕之后，掌门看了演武阁吴长老一眼。
吴长老走向台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年的比试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之前选拔出来的五名外门弟子按抽签顺序，择一内门弟子比试，每个内门弟子只能被挑战一次。”
“......！”陈小山冲台上的小顾道人怒目而视。
“你小子气个啥？老子从来没比试过，规矩都是自己胡诌的。”小顾道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青鸿子，给陈小山传了个音。
听吴长老接着说道：“内门弟子只能出三成实力，如果外门弟子能撑过三招便算取胜，门里奖励固本培元丹一颗，并择优选入内门。”
陈小山听过固本培元丹，当初小顾道人求侯君铭给方家两兄弟炼制了两粒。想必这丹炼制起来不容易，而且效果也未必有多好，还是要看个人的底子如何。
他正在想内门弟子该怎么比，又听吴长老说：“外门弟子比试过后便轮到内门弟子。在上轮比试里输了的内门弟子，任选其他内门弟子比试，如果撑不过三招，则罚做杂役弟子一年。”
陈小山立时觉得马行川不太妙，要是他和外门弟子打输了，八成会选择自己，自己到时候可得留手，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赢外门弟子？’
吴长老咳了一声，继续说：“内门弟子获胜者之间继续比试，每人最多打两场。是了，你们几个内门弟子不要仗着师父护着就想投机取巧，不信你问问他们自己，哪个没做过杂役弟子？”
陈小山又看向小顾道人。
“你看老子作甚？当初山上就我和师父俩人，我还能让他做杂役？你没看他都快贴成膏药精了？”
小顾道人刚传音完毕，听青鸿子咳了一声，说：“这茶有些咸，长风，去给师父冲些水来。”
“唉。”小顾道人接过茶盏后才觉出来不对，嘿嘿一声：“师父，您老说话还是那么风趣。”
陈小山心里觉得好笑，知道掌门是说小顾道人太闲了。
这时吴长老从怀里取出一卷画轴，当空一抛，一只大鸟虚影从画中飞出，落到众弟子和高台之间的空地上，化为实体。
这只鸟高约三丈，形似孔雀，羽色纯白，勾嘴钢爪，头有羽冠，尾有长翎，神骏无比，正是楠鸿的标记：白凰。
白凰从画中落地之后仰天长鸣，之后飞起来绕了三五圈，钻入了地下。
青鸿子看了小顾道人一眼，小顾道人从台上跳下来，伸足在白凰入地之处踏了一下。
陈小山听到‘轰隆’一声，整座广场上所有建筑统统不见，群山也次第隐没，自己站在一处平地上，空中约莫十丈高的地方便是刚才的高台，高台边上白凰在自由飞翔。
吴长老仍站在高台上，说道：“外门弟子开始抽签。”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陈小山正在感受其中的奇异之处，就见身后的外门弟子中走出来五位，四男一女，站成一排，每人面前落下一只签筒。那位赵姓高人也在其间，五人里以他的修为最高，之后是那位样貌平平的女子。
陈小山听马行川说过他喜欢一个女弟子，便特意看了这个外门师妹一眼，不禁心说，这位师妹样貌一般，想必不是马师兄说的那位。
且说五个弟子抽好签后，互相验看一番。只见赵姓高人眉头皱起，而那位师妹明显面有忧色，另外三位看不出什么表情。
“比试开始。”吴长老说完挥动袍袖，高台和凰鸟都从空中隐去，场中留下一个清光罩子，和演武场里的守护阵法差不多。
罩子外站着五名外门弟子和五名内门弟子。
赵姓高人上前一步，先对身后四名外门弟子拱手说道：“三位师弟，俞师妹，我今天手气好，抓了个头名，承让。”
四名弟子分别还礼后，他回头对陈小山等五名内门弟子逐一打量，然后往陈小山面前一站，抱拳道：“我赵大山做了四年外门弟子，今天愿意向小山师兄请教。”
赵大山五官平平，有些老气，身量比陈小山低了半个头，但是显得从容不迫。
陈小山一愣，没想到自己也拔了个头彩，此时见赵大山面色郑重，便有心说两句话缓场，笑着问道：“切磋不是啥问题，我想问问你为啥选我？”
“我听说你打赢了天峰谷那头犬熊，本来它是我看中的猎物。”
陈小山还以为他是来讨账的，又听赵大山说道：“我为了能打赢它琢磨了整整一年，向你挑战，我能看清楚自己努力的方向对不对。”
陈小山点点头，抱拳道了声‘请’。别的不说，赵大山的这种态度，他很欣赏。
两人走入场内，相距五丈站好。
陈小山打量了两眼，见这里只能看到场中情况，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知道和演武场的守护阵法不同，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当下试着催动真气，明白了吴长老所说‘三成实力’的含义：
真气不足，飞不起来，用不了剑经，甚至用不了开天金章。
不过陈小山心里有底，并不慌张，冲赵大山点了点头，让他先出手。
只见赵大山脚下猛然发力，冲了过来，带起一股劲风。冲至一半处他才推出一掌，掌缘处迫出一截暗金色刀光，劈向自己面门。
陈小山略微惊讶，这位的水平不差，打出的法力至少有三重。要知道，原来方家两兄弟也不过是这个水准。赵大山的真气也是别具一格，太鸿清气无论如何都不是暗金色，这其中肯定糅进了别家真气。
自己做杂役弟子时，修炼不能说不刻苦，可是从没想过往太鸿清气中加入别的内家真气，赵大山能想到此处，并且能够成功，可见资质不错。
眼下陈小山不慌不忙，一直等到刀气迫在眉睫，这才伸出左拳在面门一挡，右拳迅疾如风从左拳下方钻出，打在赵大山右肩。
砰！一声闷响。
只这一拳，便让赵大山翻着跟头滚出去五丈多远。
赵大山坐起来，面色一阵青红，嘴里发了声大喊，继续扑上前来。
本来陈小山心里有分寸，并不想出手这般重。如果输了这场，除了要给马行川兜底，也能和万飞羽多打一场，哪知右拳刚刚递出去，身不由己的就把预留的真气统统发了出去。
‘这到底这是啥阵法，居然如此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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