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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蹊跷

    陈小山回到竹楼后,点上龙挂香,靴子也不脱,扯过被子蒙头便睡。小顾道人和他说,竹童和赵大山的后事山门会处理,让他别管杂事,先散散心。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夜里。陈小山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从竹楼里飞纵而出,直奔雁鸿泉,游了会儿水后练起了剑法。

    这把尘光剑只相当于三阶法器,内中的禁制最多可以承载七重法力,这也是他当日为什么没用这把剑去使那招天地清的原因。

    这一练,便是七天七夜。

    雁鸿泉风声四起,潭水受法力余波冲击,直飞起十丈高下,连潭边的大石也被炸成了石屑,至于那些灌木荆棘,更是被连根拔起,散落一地。

    杂役弟子众说纷纭,渐渐有好事者传出,说山顶有一只恶鬼,青面獠牙,异常凶狠。如今恶鬼正在修炼,一旦修炼有成,就要下山吃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直到第七天深夜,陈小山长啸一声,收起了尘光剑,然后从空中直挺挺跌落,扎进了潭水中,右手肿得和馒头相似。

    早就盯在一旁的侯君铭把人事不省的他从水中捞起,带到了蝴蝶谷。

    三天后。陈小山是被一阵焦糊味叫醒的。

    ‘谁在烧什么毛?’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见到马行川头顶着一棵小树,盘坐在自己旁边。

    小树似人形,两三尺高下,五官模糊,头上有一个用枝条编织成的塔型树冠,四肢皆是稍微粗壮一点的树杈,上面点缀着细小的叶子。

    马行川一指陈小山,小树伸胳膊踢腿,往陈小山身上打出绿色的雾气。

    ‘啧,清凉的很。’陈小山很满意。

    马行川又指向陈小山右胳膊,小树一低头,从塔型树冠里飞出一道绿芒,打向陈小山的右胳膊。

    ‘嗯,胳膊上的肿痛感也没了。’陈小山继续满意。

    马行川挠挠脑袋,指向陈小山的腮帮。

    小树动了两下‘嘴’,喷出一根蓝白色细若游丝的火线,把陈小山的胡子烧得滋啦啦作响,并伴有一股焦糊的气息。

    “住嘴!”陈小山一指弹飞了火焰,猛地翻身坐起。

    “呀,你咋醒得这么快?”马行川显得非常诧异。

    “你在胡搞啥?”陈小山摸了摸胡子。

    马行川嘿嘿一笑:“我去告诉师父一声,说你醒了。”他也不回答陈小山的问话,走得有点急。

    陈小山觉得莫名其妙,环顾四周,自己应该是在木屋内。屋子地方挺大,简朴整洁,桌子凳子、木床木柜、茶几蒲团、书架书桌等等一应俱全。

    木柜上有一面铜镜。

    陈小山蹦下床,拿起镜子,只看了一眼便立时骂道:“马行川,你个鸟货!”

    他胡子重,又加上这么久没收拾,胡须颇为茂盛。此时他一半脸上有胡子,另一半如狗啃一般参差不齐,须端大半都是焦黄颜色。

    “你醒了就好。”侯君铭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小山放下镜子转身行礼:“见过师叔。”

    侯君铭愣了一下,笑道:“师侄这是又想换个新的造型?”

    陈小山‘嗯’了一声,心说,马行川你个鸟人,等下再和你算账。

    “过来坐。”侯君铭走到茶几一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陈小山依言坐好。

    马行川在门外鬼头鬼脑的探头,见到陈小山坐下,便也笑嘻嘻的凑过来坐好。

    陈小山对他怒目而视。

    马行川呵呵一笑,拿过茶壶火炉开始烧茶。

    侯君铭说道:“小山师侄,你师父不放心,托我帮着看看,我便查了一下你体内的情况。”

    陈小山心里一紧。

    又听侯君铭说:“也不知道你这次出门得了什么奇遇,按照你从前的修为,你第六条灵脉至少也得一年才能稳固成型,如今最多只要八个月。”

    陈小山松了一口气,还好白骨舍利始终在泥丸宫驻扎,不会突然挪窝。

    “说说,你得了什么奇遇?”马行川插口问道。

    “你先说,干啥烧我胡子?”

    “我这木神丹能放出一丝甲木之火,平常的毛发不等接近就会被化去。我也正好奇,你的胡子怎么这般坚硬?我要烧半天才能烧掉一根。”

    “敢情你这是烧上瘾了?”

    侯君铭咳了一声,接口道:“师侄莫恼,你能醒这么快,大半都是行川的返照神丹之功,本来我估计你至少还要昏睡两天。”

    “啊?昏睡?我睡几天了?”陈小山忙问,他根本没觉得自己睡很久。

    “你睡了三天。”马行川说道,“三天里我用木神丹修补你体内的经脉和窍穴,以及破损的灵脉。”

    “......谢谢了。”陈小山一抱拳。

    侯君铭笑道:“我说用枚灵丹便好,行川不放心,怕你虚不受补。你能越境用出半招天地清,代价便是体内的灵脉经脉和窍穴统统受损,偏偏你又连着闹了七天七夜,伤上加伤。”

    “谢谢师叔。”陈小山起身一礼。

    “你坐,这七天里行川他们都想过去阻止你,被我拦下了,心里的郁积之气如果不发泄出来,于修行有大害。”说着,侯君铭一指茶壶。

    陈小山乖乖起身,给他冲了一杯茶。想了想,又给马行川倒了一杯。

    侯君铭喝了一口水,才说:“你给我倒茶,我为你医治,咱俩两不相欠。”

    陈小山挠了挠脑袋,嘿嘿一声,心下知道,侯师叔在打趣。

    侯君铭这时喝了口茶水,说:“这事其实不简单。小山师侄,你想到了什么吗?”

    “师叔是说万飞羽的事?”

    侯君铭没马上回答,反而对马行川说:“行川,你去炼一炉补气丹,等下给你师弟带走。”

    马行川躬身应‘喏’,走出了木屋,带上了房门。

    “还记得门内比试吗?”侯君铭问道。

    “记得,师叔怎么提这个?”

    “赵大山是几个外门弟子里修为最高的,可是我们谁也不愿意收他为徒,因为他眼界太浅,一些大是大非上也能失了分寸。”

    “这话怎么说?”陈小山不太明白。

    侯君铭又喝了一口茶水,低声说:“外门弟子俞青莲所修的功法,有几分万兽谷的路子。”

    陈小山忽然想起师父说:最后一根指头,那七大派以及别家宗门还要和我们相互争抢。

    想到这里,不禁抬头看了看侯君铭。

    侯君铭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陈小山心说,为什么师叔对我说这个?难道......?

    他问道:“师叔,当日调查北邙山弟子之死,来咱门里相询的是哪位朝廷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