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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你有我没有

    常燕衡此时终于把这十来万的元宝,三十瓶美酒,数本秘籍,十来件四阶五阶法器,三件半成品六阶法器,以及无数的宝材和灵丹分做了两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起身说道:“副帅,您看?”

    陈小山点点头,将那堆大的尽数收入囊中,三件半成品六阶法器皆在其中。想了想又拿出六瓶美酒分别丢入魔宫和阎罗大殿。魔女离暗独得两瓶,猴子一瓶,三黑一瓶,连崔冀州和秦月儿都各自得了一瓶,牛不昧没有。

    常燕衡迅速将地上的东西收好,搓手道:“这还是我老常发的最大一笔横财。”

    陈小山斜了他一眼,嗤道:“没出息。”

    常燕衡哈哈一笑,抱了抱拳,拿出了铁山王座,忽然想到裴秀还在,犹豫的问:“这货怎么办?”

    陈小山摆摆手,径自坐到铁山王座上,对吊在空中晃荡的裴秀置之不理:“你猜猜看,他怎么知道你身上有白圭?”

    常燕衡低头沉思了片刻,等抬起头时见到铁山王座已然飞到了谷外百丈远,不由高喊道:“副帅等等我!”

    两人刚走不久,胡定渊便站到了这里。他看了裴秀一眼后说道:“你这就将此人送回大冥城地狱门,交与其门主麻神筹,就说裴秀勇斗六臂鬼王,可惜不幸战死。”

    随着话音落地,他身旁忽然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黑衣甲士,此人气息内敛,浑身上下都罩有一副黑色甲衣,连头面都被遮住,只有一双灰色眼睛露在外面。

    此刻甲士闻言也不答话,只微微躬身,之后又无声无息消失,方才被吊在空中的裴秀已然不见。

    胡定渊嘿了一声,自言自语:“赵天奇,白无敌,酆都大帝,了不起。”

    且说崔冀州此刻正在阎罗殿外的一所偏殿内打坐,他前不久刚刚迈入汲阴境,境界尚不稳固。阎罗大殿是殿主和判官鬼差议事之所,崔冀州多留无益,所以陈小山将他挪了出去。

    崔冀州所居的偏殿比刑律堂都尉府的偏房要大上许多,光是房间就有五间,以供歇息待客练功等等之用。里面的铺陈应有尽有,大到屏风书案,丈二高下的架子床,小到茶具摆件,洗漱用具,无一不全。

    偏殿后方还有个不大的天井,里面有一眼井水,清冽甘甜,能看到人的倒影。不像都尉府水井被人丢进了不少石块,那日师父让他冲茶时,他下去掏了半天才把井下疏通。

    崔冀州以前从不曾在这般阔绰的地方住过,刚进来的时候整整三天都没敢睡个踏实觉。

    现在他已经打坐了约莫两个时辰,自觉体内的真气已经不像开始那几日时不听控制,心下欢畅。刚想出去洗把脸,一个玉瓶破窗而入。

    崔冀州慌忙伸手拿住,又急急起身走到窗前探看,担心遮窗的明瓦有什么破损。等看到明瓦完好无恙时松了口气,看向手中玉瓶,自言自语:“老师越来越厉害了。”打开塞子闻了闻:“原来是酒。不如我去拿给牛头兄,那日亏得他照顾。”

    他将瓶子塞进袖中,从练功室出来,右转走了二十来步后进了堂屋,穿过一张八仙桌案和六把太师椅,绕到一扇琉璃屏风前深深吸了口气,顿觉精神一振,这才出了门奔向阎罗大殿。

    这扇琉璃屏风丈许高下,上面刻有许多山水鸟兽,栩栩如生。崔冀州现在境界大涨,能看出这物事是法术所化,而且和他体内的剑树越尘诀相得益彰,所以每每经过时都要从其上汲取一丝鬼气,用来祭炼这道神通。

    阎罗大殿占地极广,四面都设有偏殿。殿前广场宽阔,至少能纳千人,铺以大块青色地砖,雕有暗纹,中央处留出一条五丈宽的通路,石料比别处暗了许多,直通殿前。

    崔冀州不敢乱看,也不敢飞遁,一步步走完千百丈长短的通路,来到殿前后躬身行礼:“恩师,请准许弟子进殿。”

    半晌无人答话。崔冀州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书有‘森罗阎’的巨大横匾,推开了三丈高下半开的黑色木门。

    ‘吱呀’一声,随着大门慢慢开启,崔冀州踏入正殿之中。

    他之前来过一次,那日并未细看,这时也不太敢放眼打量。紧走两步,穿过两边呆立的泥偶,来到大殿宝座下跪地拜倒:“弟子参见恩师。”

    虽然还是无人应答,崔冀州仍旧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起身形,匆匆扫了四处一眼,径直走到那面挂有十副巨大画像的高墙下。

    “还是我师父最威风!”崔冀州嘿嘿一笑,手中掐起越尘诀。很快,五色阎罗真气丝丝缕缕从指间蔓延开去,眼前的元气微微变形,墙下现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深不见底。

    崔冀州毫不犹豫纵起身形,直飞向下。这条通路是之前牛不昧说与他听的,不然他哪里知道这些。

    似乎一直下了千百丈,崔冀州落到了实地,看到面前立着一座木屋,里面一灯如豆,不由松了口气,没来错地方。

    “牛兄,我来看你了。”他紧走两步来到门前,想也不想就要伸手推门。

    “呜呜。”屋内传出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打呼噜,又像哭泣。

    崔冀州顿感义愤填膺,哐当一声将门踢开:“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伸冤!”

    牛不昧果不其然坐在地上,正抱着钢叉哭得酣畅。

    崔冀州走上前,蹲下来道:“你这是咋了?哭个甚?”

    “呜呜......都怪我胆子太小,可我没办法啊,那些东西我看起来就怕,但是我又想过去抓,但是我知道抓了肯定活不了,又但是我扯坏了大王的袍子可怎么办啊.......呜呜。”

    崔冀州梗了梗脖子,急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咋了?”

    小半个时辰后,在牛不昧缠杂不清的叙述中,崔冀州终于弄清了来龙去脉。他皱了皱眉头,道:“我师父不是小气的人,刚还给了我一瓶酒,我给你拿来了。”

    “怎么你有我没有?分明是大王怪罪了。呜呜。”牛不昧哭得更欢了。

    正当崔冀州抓耳挠腮不知作何解释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落到了此处:“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就会在外人面前给老子丢脸。”

    此时穿行在无回通路中的陈小山心里觉得好笑,确实没想到牛不昧这头夯货居然会哭鼻子,又觉得有趣,索性吓他一吓。

    当时拿出六瓶酒,给了离暗两瓶,不止因为这姑娘说话中听,在常燕衡和裴秀斗法之时,她出力最大,将二者斗法余波收去了大半,剩下的才被三黑和陈奇合力破去。

    裴秀的修为太高,他打出的太阴役鬼禁制陈小山可比不了,牛不昧没见过太阴役鬼丝线,又不懂其中奥妙,能做到没把叉子扔了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因为他算不上参战,所以没给赏赐。

    至于崔冀州和秦月儿,一个是自己徒弟,一个是坚定拥护自己的小蛇妖,也都各得了一瓶。

    却说牛不昧听到陈小山的斥责,慌里慌张丢了叉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把硕大的牛头撞得咚咚直响。

    陈小山听得牙根子发痒,不得不收了玩心:“你且好好修炼,日后有的是用得着你的地方。要是觉得太闷,就陪我徒弟打打架。”说完后不再理会。

    牛不昧瞪着牛眼,问崔冀州:“大王说的是啥意思?”

    崔冀州学着陈小山一般摸了摸下巴,想了半晌道:“我老师说让我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