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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大自在天子飞剑

    五苦门众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仓促间布下的这座大阵名为《大陀罗尼不动明王金光界》,其所发佛光内含有数道大神通,不仅有威吓震慑之功,更有渡化除魔之能。

    有那些修为低下的血族生灵还未到山前便已被抹去了凶戾之气,于是到了山下纳头便拜,各自将爪子蹄子扣在一处,一脸虔诚,连牛不昧在撞了数次后硕大的牛眼中也出现了迷惑。

    陈小山怕出什么意外,从飞剑中引出一缕血色真气护住了这头蛮牛,心下却也知道,这道神禁凭自己再如何催动,造成这般声势已然到了尽头。

    因为他只懂一些皮毛,也未认真研习过,再加上修为所限,所以将这些对手禁锢在血河之中,以免让他们从十万摩崖石刻中借力,更不能与天地元气沟通,已经是极限。

    要想攻坚催锋,还得要看补天剑经。

    恰在此时,听飞剑瓮声瓮气喊道:“老哥,你这是什么神仙真气,让我吃得好爽也!”说话间血气大涨,那些血族生灵包括牛不昧皆得了好处,任凭金山上的佛光势头再猛,也再没有一头被其渡化。

    陈小山心下也叫了声好,口中却斥道:“是你让我爽,不是我让你爽!你看好了!”说着接连打出了五式剑招。

    画江湖,踏歌行,风霜烈,春秋挽,终相逢。

    第一式递出时,原本波涛汹涌的血河立时静了一霎,紧接着从其上飞出了无数细如牛毛的血线,纷纷洒洒,茫茫辽阔,将数百丈高下的山体遮蔽得严严实实,从其上散逸出的金光十不存一。

    紧接着七股里许长短的血气从山体下方生出,如藤蔓般将其紧紧裹在其内,大阵的护体金光被勒得变了形状,无数细小的光屑簌簌落下,转瞬就被血河吞没。

    又有一张百丈高下的血色巨弓从陈小山身后生出,弓弭弓弦皆刻有蝌蚪密文,嗡嗡作响,天地元气自发的涌向巨弓,陈小山顺势将手中的血色剑光放开。

    剑光刚一离手,便化作了一支数百丈长短的巨箭,只在弓弦上一磕,下一刻便撞在了山体之上。

    一声惊天彻地的大响过后,山体被其生生炸碎,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二十余位五苦门弟子。这些弟子正各自占着方位,以保大阵成型。

    人牲道的四位力士匍匐在最下,其上是四位人儡众,再上是五位人族老者,而位于人族老者头上的正是那架飞天香车,原本在香车两边撒花的丫鬟换成了两个长着蝙蝠肉翅的修罗众。

    大阵崩塌后,从飞天香车里传来一声怒斥,听口音似是女子:“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要与我五苦门为敌?”

    话音未落,便有层层叠叠的血色剑山从陈小山手中飞出,压向众人,又有两枚光环一上一下将二十几位门众通通锁定,一并向前推进。

    这些门众以那名发声的女子为首,纷纷打出神通抵挡春秋挽和终相逢两式,刹那间佛音四起,异彩纷呈,金刚杵、琉璃塔、转经轮、莲花法座以及妙树虚影等,各逞其能,好不壮观!

    陈小山本人的修为和这些人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他手里有一柄飞剑法宝,足以弥补他和众人之间的差距,打出的每道神通蕴含的法力直上二十重有余,尤其是他所用剑招是以鸿冥白气催动,把这柄红色飞剑爽得酣畅淋漓,嗷嗷直叫。

    两边相持了小半个时辰,终相逢一式化成的两枚光环才被逼停了下来。五苦门众里有人不由惊讶出声:“这莫非是大自在天子飞剑?六口飞剑之一?”

    又有人接口:“多半是了,听闻它当初得了我佛点化,却不愿皈依,不成想却藏到了幽冥。咱们把它抓住,说不定借此能成就罗汉金身。”

    先前出声那女子叱道:“尔等收声!我佛门弟子岂能有此功利之心?这把飞剑不知枉杀了多少生灵,如何渡得?若落入我手中,必让其元灵日日受佛火煅烧,再镇于门内功德莲池之下!”

    这女子话一出口,其余人等再不敢吭声,但是人人脸上都有怨愤之色,连原本那顶着一张死人脸的人儡众也抽动了几下面皮。

    陈小山心知这佛火和莲池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听到手中这把飞剑竟是上古六剑之一,不禁有些心动,但是他有自知之明,这想法一闪而过,并未真个在意。

    无它,正如师父所说,这世上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还能都抢来不成?勤修自家才是正理,当下对众人的议论恍若未闻,只一心驾驭这招终相逢。

    终相逢这一式原本是剑招,如果凭陈小山自己用出来,最多只能锁住单个物件,但是此时借助这把极品飞剑,竟将这一式演化成了一方剑域。一大一小上下两个圆环散发出无数凛冽的剑气,彼此交相辉映,将这二十几位门众牢牢锁在其内,斗法的余波丝毫逃逸不出。

    飞剑法宝,说到底原本也是法器之身,只仗着自家的修为,能发挥出的本事便少了许多,这也是这柄飞剑一直喊爽的原因之一了。

    罗巨野听了众位的言语后并不反驳,只把核心禁制一气放开,任凭陈小山操纵,以此来作为回应。

    双方这一番斗法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陈小山初次驾驭法宝级数的飞剑,在打斗的同时得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益处,虽然魔道两门的修为并未再次突破,但是一颗求道之心却宛若磐石,更加坚定,因为他见识到了更高处的风景,自然就想攀上高峰一探究竟。

    原本他是个顺其自然的性子,很多事情,尤其是修道一事,偏要等那水到渠来,然,经过这场战斗之后,不知不觉间心底便多了一个‘求‘字。

    求的便是那一线渺茫的天人之机,还有那一点直抒胸臆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