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邪神的图谋
北区，圣十字街，狭小的起居室内。
老比尔颓废的坐在安乐椅上，怔怔出神地看着桌上的左轮手枪，脚边堆满了空酒瓶。
他眼神滞缓的拿起那把左轮，将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咔！
他的手指顿住了。
咔咔！
扳机纹丝不动。
老比尔疑惑的别过脑袋，将黄铜外壳的子弹一颗颗退出又一颗颗装填回去，然后对着墙壁懒洋洋地开了一枪，但他依旧没能抠动扳机。
他仔细研究了一阵，发现自己只是没开保险，从枪的末端拉下撞针后，他尝试着对墙上的一幅壁画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后，那副根本不值几个子的廉价油画上应声多了一个黑色的枪孔。
他沉默了一阵，自嘲般地笑了笑，向左转出弹仓，退出剩下的五颗黄铜子弹，将它们围成一圈摆在桌上，如同一圈小小的生日蜡烛。
他从靠近左胸的口袋中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掏出一张时间久远，褪色严重的照片，他静静地凝望着这张照片，眼中露出眷念的神情。
老比尔眼神没有焦距的发着楞，忽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我很疑惑，你难道打算就这么坐在这里，等着圣徒和秘行者上门来找你？”
这声音低沉嘶哑，令老比尔感到分外耳熟。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险些从安乐椅上跳起，他猛然的侧头望去，只见几步外的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年岁不大的栗发少年，穿着亚麻衬衣和轻薄的长裤，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深黑色的瞳孔似乎能吸进一切光线，老比尔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你是上午颁布委托的那位，你来找我干什么？”老比尔紧握扶手，连声问道。
“我来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儿干什么。”少年的嘴角更加明显的上翘，“作为一位超凡者，普朗克皇家海军曾经的‘水手’，你难道就甘心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不过是因为与自惹麻烦的灵数教派扯上了关系，就不得不像现在这样如过街老鼠一样到处奔逃，完全失去了过往的荣耀。”
“你难道……就这么甘心吗？”
少年的话语如同毒蛇丝丝吐着信子，危险而富有诱惑力。
老比尔的眼神变换了一阵，不够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能做什么？我有什么能力？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还在海上，我会用靴子狠狠的踢那些家伙的屁股，和伙计们一起往他们脸上吐唾沫，用船上火炮的口径和磅数让那些家伙闭嘴。”
“但现在我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两桶高度啤酒就能让我倒下去。”
“这里不是海上，这里是法尔维尼，是圣十字街，没有人能和那帮穿制服的对抗。”
栗发少年轻笑一声，交握双手，悠闲的开口道：“那如果你拥有力量，你会选择和他们对抗吗？”
“借用莱茵哈特的一句名言：‘你渴望力量吗？’”
“力量……”老比尔莫名感到意识一阵恍惚，双眼失去了焦距，大脑难以思考，他听到少年的语气逐渐变得妩媚，带着极度的诱惑力，仿佛是一位娇羞女郎在嗔怪自己的情人，让他想起了自己酒吧里的那些可人儿。
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本能的想要听从对方。
“你现在感到很困，所以睡着了，两个小时后会醒来，然后你要到柠檬街十三号去，走进那位少女的家中，去盥洗室找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你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这么做。”
“你不会受到任何阻拦，那所住宅的大门也会为你敞开。”
“你想要报复，向那些不讲道理的圣徒和秘行者报复……”
难以遏制的睡意从他全身涌出，上下眼皮慢慢合拢，老比尔躺在安乐椅上沉沉睡去。
栗发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扭头望向窗外，用期待又敬畏的口气自言自语道，如同梦呓：“有了凭依的身体，那位爱菲利斯先生就能离开那里，更加自由的发挥自己的力量，嘿，一位圣者的恶灵……”
“加上那位似乎已经开始复苏的灵数之神，两个麻烦合并起来就变成了一个毁天灭地的大麻烦……而除了向神灵祈求帮助，那些正神信徒们可无法解决真正的大麻烦！”
“只要能引动至少一位神灵下场，就是那位‘偷盗者’发挥作用的时候。”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位灵数之神的神降之躯，她居然潜伏进了秘行者的内部！伪装地那么完美！天知道她接下来会干什么……”想到这里，栗发少年不禁摇了摇头，神情既严肃又无奈，“一位复苏的古神，祂究竟在图谋着什么？究竟想得到什么……”
…………
“我想再来一杯甜冰茶……”露西特放下手中的报纸，礼貌地请求道，“如果能来点儿薯条和番茄酱就更好了。”
“好的。”坐在餐桌对面的埃布尔立刻倒了一杯甜冰茶递过去，并跑去厨房拿来了一碟薯条和番茄酱。
露西特将饮料送到嘴边轻泯一口，用酸甜凉爽的果茶滋润了满嘴的干涩，然后配着番茄酱往嘴里送了几根薯条，补充了晋升仪式时的消耗。
然后她拿起报纸，继续饶有趣味的阅读上面的内容。
“六月十日早，皇家海军第一舰队旗舰‘普朗克’号在公海巡航时被私掠船长罗特梅·桑塔攻占并抢掠，皇家海军颜面尽失，国王为此大为震怒。”
“‘普利克’号号称是当前时代最为先进的蒸汽铁甲舰，长101米，宽21米，主装甲带厚460毫米，排水量10060吨，拥有六门460毫米主炮，搭载有先进的氧气鱼雷，航速速可达20节，被称为‘纵横大海的霸主’。”
“而饱受厚望的‘大海霸主’却败于驾驶着一艘三桅帆船的罗特梅，这是否证明了蒸汽船现阶段不具有对抗海盗的能力？”
在报纸的末页还附了一张近乎真实的肖像画，那是一位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红发少女，像男人一样穿着敞怀的船长外套，胸前半遮半掩，露出大片旖旎的雪白。
“罗特梅是一位强大超凡者？”露西特随口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她应该是。”埃布尔迅速接上了他的话，轻快的说道，“但这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就算抢到了那艘铁甲舰，没有专业的维护人员、没有充足的燃料供应、没有完整的后勤保障，这艘船能再开一个星期，就是他们的海神保佑了。”
“而且那位海神多半看不懂铁甲舰的使用说明书。”露西特半开玩笑的补上了一句。
“哈哈哈！”埃布尔一下没控制住。
老比尔颓废的坐在安乐椅上，怔怔出神地看着桌上的左轮手枪，脚边堆满了空酒瓶。
他眼神滞缓的拿起那把左轮，将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咔！
他的手指顿住了。
咔咔！
扳机纹丝不动。
老比尔疑惑的别过脑袋，将黄铜外壳的子弹一颗颗退出又一颗颗装填回去，然后对着墙壁懒洋洋地开了一枪，但他依旧没能抠动扳机。
他仔细研究了一阵，发现自己只是没开保险，从枪的末端拉下撞针后，他尝试着对墙上的一幅壁画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后，那副根本不值几个子的廉价油画上应声多了一个黑色的枪孔。
他沉默了一阵，自嘲般地笑了笑，向左转出弹仓，退出剩下的五颗黄铜子弹，将它们围成一圈摆在桌上，如同一圈小小的生日蜡烛。
他从靠近左胸的口袋中摸索了一阵，从里面掏出一张时间久远，褪色严重的照片，他静静地凝望着这张照片，眼中露出眷念的神情。
老比尔眼神没有焦距的发着楞，忽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我很疑惑，你难道打算就这么坐在这里，等着圣徒和秘行者上门来找你？”
这声音低沉嘶哑，令老比尔感到分外耳熟。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险些从安乐椅上跳起，他猛然的侧头望去，只见几步外的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年岁不大的栗发少年，穿着亚麻衬衣和轻薄的长裤，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深黑色的瞳孔似乎能吸进一切光线，老比尔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你是上午颁布委托的那位，你来找我干什么？”老比尔紧握扶手，连声问道。
“我来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儿干什么。”少年的嘴角更加明显的上翘，“作为一位超凡者，普朗克皇家海军曾经的‘水手’，你难道就甘心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不过是因为与自惹麻烦的灵数教派扯上了关系，就不得不像现在这样如过街老鼠一样到处奔逃，完全失去了过往的荣耀。”
“你难道……就这么甘心吗？”
少年的话语如同毒蛇丝丝吐着信子，危险而富有诱惑力。
老比尔的眼神变换了一阵，不够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能做什么？我有什么能力？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还在海上，我会用靴子狠狠的踢那些家伙的屁股，和伙计们一起往他们脸上吐唾沫，用船上火炮的口径和磅数让那些家伙闭嘴。”
“但现在我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两桶高度啤酒就能让我倒下去。”
“这里不是海上，这里是法尔维尼，是圣十字街，没有人能和那帮穿制服的对抗。”
栗发少年轻笑一声，交握双手，悠闲的开口道：“那如果你拥有力量，你会选择和他们对抗吗？”
“借用莱茵哈特的一句名言：‘你渴望力量吗？’”
“力量……”老比尔莫名感到意识一阵恍惚，双眼失去了焦距，大脑难以思考，他听到少年的语气逐渐变得妩媚，带着极度的诱惑力，仿佛是一位娇羞女郎在嗔怪自己的情人，让他想起了自己酒吧里的那些可人儿。
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本能的想要听从对方。
“你现在感到很困，所以睡着了，两个小时后会醒来，然后你要到柠檬街十三号去，走进那位少女的家中，去盥洗室找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你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这么做。”
“你不会受到任何阻拦，那所住宅的大门也会为你敞开。”
“你想要报复，向那些不讲道理的圣徒和秘行者报复……”
难以遏制的睡意从他全身涌出，上下眼皮慢慢合拢，老比尔躺在安乐椅上沉沉睡去。
栗发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扭头望向窗外，用期待又敬畏的口气自言自语道，如同梦呓：“有了凭依的身体，那位爱菲利斯先生就能离开那里，更加自由的发挥自己的力量，嘿，一位圣者的恶灵……”
“加上那位似乎已经开始复苏的灵数之神，两个麻烦合并起来就变成了一个毁天灭地的大麻烦……而除了向神灵祈求帮助，那些正神信徒们可无法解决真正的大麻烦！”
“只要能引动至少一位神灵下场，就是那位‘偷盗者’发挥作用的时候。”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位灵数之神的神降之躯，她居然潜伏进了秘行者的内部！伪装地那么完美！天知道她接下来会干什么……”想到这里，栗发少年不禁摇了摇头，神情既严肃又无奈，“一位复苏的古神，祂究竟在图谋着什么？究竟想得到什么……”
…………
“我想再来一杯甜冰茶……”露西特放下手中的报纸，礼貌地请求道，“如果能来点儿薯条和番茄酱就更好了。”
“好的。”坐在餐桌对面的埃布尔立刻倒了一杯甜冰茶递过去，并跑去厨房拿来了一碟薯条和番茄酱。
露西特将饮料送到嘴边轻泯一口，用酸甜凉爽的果茶滋润了满嘴的干涩，然后配着番茄酱往嘴里送了几根薯条，补充了晋升仪式时的消耗。
然后她拿起报纸，继续饶有趣味的阅读上面的内容。
“六月十日早，皇家海军第一舰队旗舰‘普朗克’号在公海巡航时被私掠船长罗特梅·桑塔攻占并抢掠，皇家海军颜面尽失，国王为此大为震怒。”
“‘普利克’号号称是当前时代最为先进的蒸汽铁甲舰，长101米，宽21米，主装甲带厚460毫米，排水量10060吨，拥有六门460毫米主炮，搭载有先进的氧气鱼雷，航速速可达20节，被称为‘纵横大海的霸主’。”
“而饱受厚望的‘大海霸主’却败于驾驶着一艘三桅帆船的罗特梅，这是否证明了蒸汽船现阶段不具有对抗海盗的能力？”
在报纸的末页还附了一张近乎真实的肖像画，那是一位看上去年龄不大的红发少女，像男人一样穿着敞怀的船长外套，胸前半遮半掩，露出大片旖旎的雪白。
“罗特梅是一位强大超凡者？”露西特随口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她应该是。”埃布尔迅速接上了他的话，轻快的说道，“但这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就算抢到了那艘铁甲舰，没有专业的维护人员、没有充足的燃料供应、没有完整的后勤保障，这艘船能再开一个星期，就是他们的海神保佑了。”
“而且那位海神多半看不懂铁甲舰的使用说明书。”露西特半开玩笑的补上了一句。
“哈哈哈！”埃布尔一下没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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