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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小狗放屁

    外面的纷纷扰扰,喜宝全然不知,她只知舞台难上,只要有机会让她站在台上,不论台下坐着的是谁,都要对得起这个上台的机会,把戏唱好。

    刚又得了宋有贞的夸奖和欣慰笑容,她这会儿也有些得意,目光扫向台下四个小萝卜头,心道我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总不至于还不会吧。

    可是一瞧见喜梅等人呆滞的表情,她便直接泄了气。

    得,白费劲了。

    师父可真是任重道远啊。

    好在宋有贞还没来得及提问,门外忽然乱哄哄了起来。

    宋有贞于是拿出怀表瞥了一眼,笑道:“时辰到了,今儿就先讲到这里,叶社长今天在练功场开课,你们都赶紧过去吧。”

    喜梅等人一听这话,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

    宋有贞忙提醒道:“别光急着跑,回去把今天的内容好好温习一下,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明天我可是要提问的!”

    可喜梅等人哪有应他的?各个急着往外跑。

    弄得喜宝也好奇得很,追上去抓着喜梅问道:“叶社长今儿讲哪个行当的课?你们这么急着要过去?”

    喜梅笑嘻嘻道:“不讲行当,讲故事。快着点,去晚了可就抢不到前排了!”

    “讲故事?”

    喜宝还没问明白,喜梅他们就已经推开了门,打算往外冲了。

    可人还没冲出去两步,又纷纷退了回来。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喜梅慌慌张张地冲外头问间,喜宝也已经来到门前,就瞧见一堆人站在那里,瞧着他们的眼神,亦是同样的惊慌。

    忽然一个个子高点的孩子指着喜宝的方向道:“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新进来的小女娘!”

    喜宝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心里的感觉很是奇妙。

    这算是她与同门的第一次相见,本以为要等到待会儿到练功场才能见面,没想到竟提前了。

    可这些人守在这里,是要来干什么呢?

    正当喜宝心里想着这些时,喜梅、喜兰他们也忽的聚在一起,将喜宝死死护在身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昨夜大伙儿反对梅子澜进屋睡觉的场景,喜梅几人都有些后怕,生怕他们对喜宝做些什么。

    生性胆小的喜竹这会儿双腿都在打颤,却仍旧勇敢地靠在喜兰的身后,咬着牙死死瞪着对面的人。

    嗯,他毕竟是做师兄的,做师兄的,就该保护师妹!

    两伙人僵持之下,宋有贞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喜宝的身边。

    教室里没有外头亮堂,门口的位置更是背阴。

    宋有贞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前,活似一个地狱阎王,一大批的孩子,一溜烟地吓跑了。

    喜宝这时才看清,谭小福这会儿也在远处站着瞧热闹,身边还站着一个黑瘦高个子男孩,一瞧见宋有贞的人,黑瘦男孩便走过来行礼,解释道:“小宋班头您别误会,大家是听说戏班里进来个小师妹,特意过来瞧瞧的,没有别的意思。”

    宋有贞冲那孩子笑笑,摆摆手道:“行,你便是喜笙吧?都长这么高了。练功场那边离不开你,赶紧过去吧。”

    黑瘦男孩给宋有贞鞠了一躬,抬起头时又朝喜宝看了一眼,给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就走了。

    宋有贞瞧着那男孩远走,便催促着愣在原地的喜宝五人道:“还不快去?不然就你们几个这个头,坐在后头连叶社长的脸都瞧不见。”

    喜宝于是跟着喜梅他们快步往练功场去,路上忍不住问道:“方才那个小哥哥是谁?”

    “是掌刑大师兄,叶喜笙啊。你听这个姓氏就该猜的到,这是叶社长家的公子,记住了,以后得罪了谁,也不要得罪他。”

    喜梅说完这些,再也顾不上别人,自己一溜烟的跑了,叶社长的故事课一向很叫座,去晚了是当真抢不到座的。

    喜宝自然也不想错过,刚要跟着跑,谭小福却在后面叫她。

    “喂!”

    喜宝翻白眼,不想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谭小福哪肯死心?快步追上来,凶巴巴问道:“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洗了多少人的臭袜子吗?不觉得对不起我?”

    喜宝无语,歪仰着头看向谭小福,想着就快抢不到座位了,懒得与他争执,于是摇摇头绕开谭小福继续往前走。

    谭小福也自知理亏,大丈夫愿赌服输,他并不是输不起。

    他只是——只是想找个借口与她说话,可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刚才的那段《锁麟囊》,当真是你唱的?”

    喜宝驻足,回头打量谭小福的脸,想看看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但她实在不想把工夫花在这个无聊的小少爷身上,再说俩人现在可是竞争关系,她何必这么早给他知道自己的实力?

    “不是,是我师父唱的。”

    “我就知道!”

    谭小福喜出望外,立时咧嘴走到喜宝面前,洋洋得意地说道:“你怎么可能唱得那样好?必得是小宋班头那种当得了内廷供奉的人,才能唱出方才那样的水准来。”

    喜宝在心底暗喜,笑问:“你又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这世上最大的欣喜,莫过于连对手都要夸赞自己,喜宝这会儿脸上的笑容如鲜花绽放,明媚又闪耀。

    谭小福看的都心惊,立时挺起胸脯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四爷爷可是谭大老板,我什么好戏没听过?方才小宋班头唱得绝好,若非受了你的连累,他的课堂必定要高朋满座,分走大宋班头的半壁江山。”

    谭小福一边说一边背着手,一点也不着急去上课似的,明显是在配合喜宝的脚步。

    看见喜宝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便扬起下巴,继续得意地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害人,早早离了喜联社,谨守妇道,寻一门好的亲事罢了。

    你若有难处,好歹同门一场,我也可以帮忙啊。”

    喜宝偏头瞧他,好气又好笑,刚觉得他说话中听些,他就开始不上道,男孩子真是让人费解的生物。

    于是她忽然转身拦在谭小福的面前,给他行了个万福礼。

    谭小福大喜,还以为喜宝这么好说话,竟然良心发现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不想喜宝站直身子时,一张娇俏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谭君如此替我师父着想,是他之幸。小女定会代为转达,这厢有礼了。”

    话一说完,便连仅有的这点笑意也无,一个眼神也没给谭小福就转身走了。

    谭小福人傻了,扯着嗓子在后头道:“谁关心他怎么样?我是说你——我是在——”

    喜宝才不愿再听,她一边走一边挖耳朵,不听不听,当狗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