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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虚惊一场

    喜宝看到报道时就愣住了。

    她这阵子忙着创新戏,响应时代的号召,唤醒女性的力量,竟然一时把宇文世科一家的事忘在了脑后。

    而且她想过宇文克会发起一场政变,却没想过他会输给宇文良。

    还有为什么宇文良会成为保卫科长?

    爹呢?

    他不才应该是宇文世科身边最信任的人么?

    难道是因为爹和宇文克走得近,被宇文世科发现了?

    想到这里,喜宝便再坐不住,她几乎是直接冲出了家门。

    文中君追出来,叫了好几声才把她叫住。

    “喜宝!你这样子要做什么去?”

    喜宝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连外套都没穿,皮包也没拿,甚至还穿着绣花拖鞋。

    她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但也不大多。

    “回北京。我得回北京师兄。”

    文中君显然也看到了报道,对喜宝的这种行为很不理解。

    “现在正是宇文良那个疯子得意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己往虎口里送么?不行,我不同意!”

    喜宝却已经回到房里收拾东西。

    “你不同意我也要走,我必须要现在回北京。”

    她得去确认蒋义甫的安危才能安心。

    文中君当然拗不过喜宝,但他确实不能立即就走,这边还有跟戏院的合约问题,还有许多帐要收,要是不整理清楚就走,以后会很麻烦。

    “你要不容我两日,我尽快把这些事儿解决了,跟你一起回去?”

    “不,我等不急了,我先走!你稍后过来。”

    文中君实在搞不懂喜宝为什么这样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急着回去见梅畹卿吧?还想故意支开我?”

    喜宝不知道该怎么与文中君解释,两手提着行礼转身看他:“没错,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晚一分钟都会死,我就是个没男人就不能活的小女人,行了吧?”

    这就是喜宝在说笑了,任谁也不会把这话当真的。

    文中君便也不再追问,叫人把喜报送到了火车站,亲眼看着她上了车。

    回北京的火车上,每停一站,喜宝都会去买报纸,不肯错过任何一条社会新闻,妄图从中发现一些关于蒋义甫的蛛丝马迹。

    但没有任何消息。

    宇文世科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在报纸上,更别提他身边的人了。

    最后还是火车上下棋的大爷给喜宝解了惑。

    “当真是要恢复帝制?”

    “可不是么?那宇文世科为了这个事儿,连亲生儿子都软禁了,还能有假?”

    “这我就不明白了,他要不要做皇帝,跟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听说他这宇文家的二公子强烈反对他称帝,还联合洋人一起闹事想要赶他下台,再加上他那个小儿子推波助澜,不就这样了?”

    “哦,这戏不比台上演得好看多了?”

    喜宝在旁边听了半天还没听到跟步虚声有关的事,连忙问道:“就只是软禁吗?没有闹出人命吧?”

    “哪能啊?听说宇文世科身边一个贴身侍卫也参和进去了,死得很惨。”

    喜宝戴着墨镜,又戴了一顶遮住半张脸的黑纱礼帽,两个大爷原本在低头下棋,并没注意到她容貌。

    这会儿一听她声音,纷纷抬头看向她。

    其中一个大爷便指着她道:“你——你好像那个刘——刘——”

    “刘什么刘啊?”

    另一个大爷急了,“该你走了,磨磨唧唧的。”

    喜宝躲过一劫,心里却并不爽快。

    死了一个侍卫?

    会是爹吗?

    不要,千万不要!

    因为太过心切,喜宝一下车竟就想要直奔宇文府。

    可眼下情况未名,现在去宇文府无异于打草惊蛇。

    她正犹豫之际,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于是她对人力车夫说道:“师父,麻烦去法华寺。”

    宇文世科搬进现在的宇文府之后,每个月初一、十五还是会到法华寺上香,这是关注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喜宝自然也知道。

    这日正好是初三,若是蒋义甫没事,两日前必定会陪宇文世科一道来烧香,喜宝只要向寺里的僧人打听一下便知。

    这些年为了积德行善,喜宝没少往法华寺捐香火钱,僧人们都与她相熟,一见她来,便招呼她去见了方丈。

    主持方丈是个和蔼的老和尚,她一见到喜宝就问:“施主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喜宝便知无法骗他,只好实话实说。

    “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希望方丈能为我解惑。”

    方丈道:“施主请说,愿尽绵薄。”

    喜宝于是道:“我梦到自己过生日,很多人跟我一起切蛋糕,但是等我许过了愿望,睁开眼睛吹蜡烛时,就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我自己,周围黑漆漆的,我喊谁都不应声……”

    喜宝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她的梦,在看到宇文家的报道之前做的。

    只不过这并非是她的来意,她知道和方丈肯定问不出什么,打算出门的时候找僧人打听。

    谁知道方丈连这心思也看得出来,笑道:“所梦皆所想,施主执念太重,忧虑过多,才会有如此梦境。不如放下,放下过去,也放过自己。”

    喜宝知道多说无益,与方丈见礼道别,自行出门来,走到一扫地僧跟前,试探性地从怀里拿出一支钢笔来道:“小师父。”

    扫地僧抬头,见是她,站起身来等她说话,她便将钢笔递过去道:“上次我来烧香,看到一位先生掉下这支钢笔,本想追上去还他,结果他走得太快,当时我有急事便只好带着它离去。如今想想,还是请你们代为转交吧。”

    扫地僧接过钢笔,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是洋文,像是钢笔的品牌。

    “施主可还记得那位施主的特征?”

    喜宝于是道:“他像是这里的常客,我在这儿见过他好几次。”

    她说着比划着左眼道:“他这里有条小伤疤来的,好像还有些驼背。小师父最近可曾见过他?”

    扫地僧立时回忆起步虚声的样子,含笑收下钢笔道。

    “应该是那位先生了,他两日前才刚到过本寺,这月十五应该还会再来,到时我再帮您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