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白夜劫 » 第011章·天慈的计划

第011章·天慈的计划

    (一)

    军演第二天亥时,斗泥丸、耀君和天慈正在三星洞内休息,与其说休息,倒不如说再为第三天的军演做准备。

    天慈拿着一个铁锹,在三星洞的一块空地上挖出了十二个小坑,斗泥丸扯下十二根头发,每一个坑里中了一根。

    耀君在旁边站着说:“小头发快长吧,争取明天变成十二个小猴子。”

    斗泥丸斜了一眼耀君,说:“耀君,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不能学学人家天慈,帮我干点活。”

    耀君用意念幻化出一个红色的洒水壶,嬉笑的说:“要不我来帮你浇点水,哈哈哈。九叔九叔,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能把猴毛变小猴子,那你还记得在三星洞里学会的七十二变不?”

    斗泥丸把手一摆,说:“去去去,我猜你是《西游记》看多了。”

    “我可没胡说,难道你的武器不是一根棒子?”

    “是,但那是小说,很多都是瞎编的。”斗泥丸无奈摊开双手,自己已经给耀君解释过很多次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可每次这丫头都故意不听。

    这时耀君又把手里的洒水壶幻化成一根红色的金箍棒,手舞足蹈起来:“哼,那我不管,我可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的小龙女,你呀就别打趣我了,有这闲工夫生个火做个饭吧。”

    耀君把嘴撇:“我敢做你敢吃吗?”

    天慈看到耀君自从那天解开心结之后,性格开朗了许多,很是替耀君高兴,把铁锹往地上一铲,说:“我五岁开始就会做饭了,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厨,等军演完了给你们做一桌饭。”

    这时地上出现了一个七彩传送门,查酥端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好啊,到时候我也尝尝天慈的手艺。”

    说完查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斗篷往地上一铺,打开食盒,里面装着四菜一汤,还有四碗香喷喷的米饭,以及一壶上好的葡糖酒。

    等大家都坐好,查酥说:“打仗怎么能少了酒,来来来都满上。”

    于是四人一人拿着一杯酒,举过头顶。

    耀君说:“葡萄美酒夜光杯!”

    斗泥丸接着说:“欲饮琵琶马上催!”

    天慈说:“醉卧沙场君莫笑!”

    查酥接着说:“古来征战几人回!”

    最后四人异口同声的笑道:“干杯!”说罢,一饮而尽。

    刚喝完一杯酒,只听“扑通”一声,斗泥丸醉倒在地,嘴里含含糊糊的说:“我还能喝…喝……”

    耀君一脸懵圈,看着斗泥丸说:“九叔,你这是装的吧?”

    查酥解释说:“他的酒量就是那样,一杯倒,睡一觉就好了。来来来,你们两个这两天表现不错,再干一杯。”

    查酥说完一饮而尽,天慈和耀君也跟着干了一杯。

    查酥走到耀君身旁,说:“耀君,你要是醉了,就别喝了。”

    “没事,八哥,我还能喝。”耀君此时已经有点晕晕乎乎,查酥则又给她满了一杯酒。

    天慈看到查酥一个劲的劝耀君喝酒,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斗泥丸,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心想:八哥今晚有点奇怪啊,明明知道九哥一杯倒,还要拿酒来,现在又有意灌醉耀君,这是要做什么?

    果然,耀君又喝了一杯后,醉醺醺的说:“八哥,我好像有点晕了,轻~飘~飘~的,你们继续喝,我睡~睡会~~”

    查酥看到耀君躺在地上,叫了几声耀君,确认她是真的睡着后,突然面色沉重,对天慈说:“天慈,你随我进来一下。”

    天慈心里咯噔一下,说:“好…好……”

    (二)

    走到三星洞深处,查酥双掌一合十,使出【玲珑空间屋】,把自己和天慈封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中。

    天慈看着屋内六面流动的紫红色气墙,笑着说:“八哥,你变得这个屋子好神奇,缺点就是少个门。”

    查酥严肃的盯着天慈,说:“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又处于三星洞,所以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天慈你不用装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查酥的一句话犹如晴空霹雳,砸在了天慈头上,天慈心想:我这几天什么也没有做错,肯定没有暴露,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于是强装镇定的说:“我就是我啊,八哥,你是不是也喝多了,要不咱们出去吧,这里怪冷的。”

    查酥语气更加沉重了,甚至有些严厉:“天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在你回答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下,因为琉璃兔的意识在你体内,所以我能看到你魂海发生的一切,吞吞身上竟然有‘酉’字封印!而这个封印是古老的十二生肖封印,只能对应的十二生肖施展,所以你肯定认识香芷!”

    天慈一想瞒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含着泪说:“八叔,我说实话,香芷她是我的母亲!”

    查酥听到后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一把将天慈扶起,疼爱的说:“傻孩子,快起来,八叔怎么会怪你呢?”

    其实当查酥看到天慈封印中的【酉】字,又联想他的年纪,还有他眉宇之间与香芷的几分相似,就推测出他是香芷的孩子。之后为了证实,才故意灌醉斗泥丸和耀君,找机会单独问天慈。

    把天慈扶起后,查酥疑惑的问:“当初我们都以为四姐的孩子流产了,怎么……”

    天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我父母结婚后,夹在宝洲学院和帝州学院之间十分痛苦,所以当他们得知怀孕后,决定让我远离这一切纷争,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因为三缺五弊,所以关于流产这件事大家都没有过多怀疑。

    之后他们悄悄生下我,寄养在偏远的伊犁村。方便的话他们就会来村里秘密看我,少则一日,多则三天,为了掩人耳目,让我叫他们叔叔阿姨。母亲会给我讲一些白夜劫的人和事,父亲会教我一些拳脚功夫,但他们不容许我同九州学院有任何接触。

    至于母亲为什么封印我的魂海,我也不清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二叔和小般会来找我,为了不暴露自己,我只能先来宝洲学院,之后再见机行事。”

    查酥听完后点点头,接着说:“那你母亲被宇文黯软禁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后来听大伯提起过,我虽然心里急,但我不能说出我的身份。”天慈咬着嘴唇回答。

    天慈知道查酥是值得信任的人,但现在只能把自己和香芷的事情告诉查酥,至于自己和宇文黯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一是觉得现在说出来还不是时机,二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查酥摸着天慈的脑袋,说:“天慈,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赢得这场战争,成为白界的院魁,你的母亲自然也就没事了。退一步说,就算输了,也还有我,人们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再快也有时间流逝,而对于我来说只要有足够的气,时间是可以静止的。八叔答应你,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把你母亲救出来。”

    天慈一听查酥这样说,哽咽的哭了,这是他到宝州学院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有一种见到家人的感觉——好温暖。从儿时就听母亲说起宝州学院,说起这些伯伯叔叔,他能感受到母亲是很爱这个家,很爱自己的兄弟姐妹,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把自己送走。

    而自己进入宝州学院后,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叛徒。看着身边这些熟悉的人,想要亲近,但又无法触碰,那种感觉简直心如刀绞。

    查酥一把抱住天慈,也哭了起来:“傻孩子,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耀君,还有大家。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救你的母亲,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成功。”

    这一刻,天慈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不再当卧底,他要帮宝州学院赢得这场战争,这样不仅母亲得救了,而且自己内心也不必再挣扎,自己也可以得救。

    想到此处,天慈点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八叔,还有一件事,求您一定答……”

    还没有等天慈说完,查酥接着说:“放心吧,我就是猜到这是四姐的意思,才单独把你叫了进来,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你的秘密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三)

    第三天辰时,斗泥丸看着土坑里的头发已经长成了十二个一米多高的小斗泥丸,把手一拍,说:“啊哈哈,孩子们醒一醒,咱们该干活了。”

    说完,小斗泥丸们都睁开眼睛,蹦跳着和大斗泥丸一起离开了三星洞。

    接着查酥对天慈和耀君说:“记住生命第一,在白夜劫活着就是希望!胜利之后,咱们再喝一次庆功酒。”

    说完,查酥跳入紫色的兔子洞,消失不见。

    耀君摆了摆手,也准备离开,这时天慈突然叫住耀君,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想说以后私底下,还是我叫你十姐吧,嘿嘿。”

    因为天慈认同了自己十二生肖的身份,也就认同了耀君其实和自己平辈,也就不好意思让耀君叫自己十一叔了。

    “哈哈,你这是突然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对啊,你本来就比我大,叫姐姐应该的。”

    “那十姐可就不客气了,走吧小天慈,轩然一笑,拔刀相顾,已半世英明昭著,此战归来,便是安心处!”

    (四)

    第三天午时,小五台山红方大本营内,宇文墨与葛涅(千级初期)正站在棋盘地图下分析战况。

    棋盘地图放在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桌子上,是缩小版的小五台山沙盘地图,四个边标注着横轴纵轴,上面摆放着红绿方的棋子。

    葛涅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八,身材健硕,白发寸头,嘴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防毒面具。

    宇文墨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棋子,说:“经过两天的调兵遣将,红绿双方的主要棋团都已经集结在金河附近,现在正在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涅,你来猜一下这个时辰的棋盘变化。”

    葛涅拿手指着金河说:“根据双方的排兵布阵,我方的主力集中在金河东侧,敌方的主力集中在金河西侧,我想这是因为阵地战我方占据优势,所以东郭采取避其锋芒。”

    说着葛涅走到棋盘地图的东侧,拿起一个兵棋子,说:“因为同等条件下我们战力有优势,所以东部战区我们会率先进攻,【兵】吃掉对面的【卒】,然后【马】前来支援吃掉这个【兵】;【马】选择后撤,但由于刚经过战斗会被【馬】追到并吃掉;但【馬】已经进入【象】的结界,经过一场苦战【馬】被吃;但我们的另两个【兵】可以紧随其后,吃掉对方的【象】。”

    接着葛涅走到棋盘地图西侧,拿起绿方卒和马,说:“在西部战区,【卒】和【马】会联合进攻我方的【兵】,我方奋力抵抗,换掉对方的【卒】之后被吃掉;然后绿方的其他两个【卒】会加速前进和【马】连成一片,我方【馬】只能退后,和【相】一起防御。”

    葛涅一边说着一边摆弄棋子,等到说完棋盘的结局也摆好了,于是说:“主帅,以我的推测,最后棋盘的布局是这样。”

    宇文墨看着密密麻麻的棋子一下子少了这么多,满意的点点头:“分析的很好,这样看着清爽多了。”

    宇文墨刚说完,一个传信的士兵跑进大本营,送来了最新的战况:“报,主帅,这是最新前线发回来的战况图。”

    宇文墨指了指葛涅推测的棋局说:“我记得你叫韩久对吧,你把你手中的战况图和现在大本营中的棋盘地图比较一下,看看有什么区别。”

    韩久抬头看看棋盘地图,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情报,惊讶的说:“竟…竟然完全一样!”

    宇文墨听后大喜,提高声音对韩久说:“传我军令,让东侧的两个【兵棋团】安营扎寨,好好休息,另外转告郃闾,对他接应【馬】成功后撤表示赞赏,但昨天……”

    突然宇文墨脸色阴沉,眉头紧皱,冷冷的说:“……作为专门防御传送类棋子的【相】,竟然被对方的【车】吃掉,使我非常生气!”

    等到报信的士兵退下,葛涅想到自己的师父戏器(車指挥)由于醉酒自己淘汰了自己,比郃闾的错误还严重,赶紧单膝跪地求情:“家师戏器不是故意耽误代院士大事,我定会好好劝他戒酒,请主帅不要责罚。”

    宇文墨呵呵一笑:“你就不要替他解释了,什么喝酒误事,我看他分明是顾念和宝州学院的旧情,故意淘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