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站的越高看得越远
司三昊收起情绪，一脸平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转身便看到院墙上露出的脑袋，十分醒目。
一张浑圆胖脸，圆润脑袋后面扎着一撮小辫，此刻面色潮红，将自己支撑在如此高的院墙上看来非常吃力。
司三昊看到他，心底涌现司大少爷对他的回忆。
章月乾，外号章胖子，爹在朝为官，是个官二代。也是个只知玩乐吃喝的纨绔弟子，喜动不戏静，老爹给他换了一位又一位教书先生，硬是都气走了。不过在跟随司三昊胡混的一众混混里，只有他最忠心，是实实在在敢为维护司三昊利益提剑上阵，扛刀背锅的知心朋友。
这可能和两人儿时一段独特的经历有关。看着他竭力往上蹬欲翻墙而过的吃力样子，瞧见他年纪轻轻便走形的身材，司三昊一阵感慨，可能不是肥是壮吧……
章月乾这书生气的名字对应那身材，还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
又想到司三昊这个名字，突然有些酸酸的，要不是谐音和前世代号相近，司三昊都想骂某个写小说的蠢货了。老子好歹也是一位主角，同是大户人家，你不给我搞个龙战天，赵日天，你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一听就很霸气的名字完全是在看不起老子？？瞧瞧章月乾这名字起的，多贵气。一同出行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是马仔呢？？
司三昊这么想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受前司大少爷的影响……
远处的章胖子费力攀上了院墙，却不敢看地面。
喘匀调顺了气息，两股横架在墙头上与司三昊遥遥对视，看着屋顶上那个身影，章月乾陷入愣神，那位昔日好友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眼中不复往日神采，无喜无悲，一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气质，仿若死水古井无波。
章月乾以为看花了眼，抬起胳膊，不讲究的用昂贵衣料抹了把脸，擦了擦汗水模糊的双眼，而后再去看，那个人影还是那样子，这让他感到一股陌生的窒息感。
坏了，不会摔坏脑子了！
想起上午司三昊摔下的楼层之高，想起那个噩耗，那个噩耗……章月乾看着站在屋顶的司三昊，猛然察觉自己发现什么，心一急，大声一喊：昊哥别跳。顾不得稳健，就从墙头上一个虎跃栽进庭院花池里。
猛……屋顶上的司三昊神情怪异的看着摔了个狗吃屎的肉墩，见他那么……雄壮的躯体砸在地上，正诧异不疼吗时，就见他一个利索的滚起，敛了敛裙摆，朝墙头那边吼了一声：“章五！快来救人！”
司三昊呆呆看着他吃力小跑而来，一颠一颠的，举着胳膊满面担忧，嘴里还大喊不要。
墙头处又浮现一个人影，那人一个蓄力蹦上墙头，顿时吸引了司三昊注意。
他一身腱子肉，不胖不瘦，中等偏高身材，方形脸，一脸沧桑，人入中年，古铜肤色，神情严肃。司三昊心头随即涌现他的身份，这是前司大少爷和章大少收的得力干将，两人约架斗狠必少不了他的身影，他本是江湖流落的武夫，因性格呆板，为人木讷，不懂周全变通，在家乡一气之下杀了人，本该下狱听斩，谁知其命不该绝，福祸相至，杀人时矫健身手被出行游乐的司章两大少爷瞧见了，两人顿时想到这人要是能跟在身边，自个兄弟俩还能挨揍嘛？
没错，这匹夫当街行凶，好不亡命，惹得司章二人直呼勇士，托人将其从狱里捞了出来，他也甘愿舍弃旧名，入了章家外族人户籍，赐名章岭，司章两大少爷都期望遇到危难时他能像铁岭一般站在前头保护自己。他在章家仅有的几位外族打手中排名第五，所以外号章五。
正如司章两位少爷期待的那样，得了此人之后，明显少挨了许多拳头。章五如今能担任章月乾专职贴身保镖一职，得司章二人信任，和诸多大少爷频繁“接触”，不止命运使然，也是他次次挡在前头，不怕惹仇家，拿命拼出来的。
司三昊看了看章月乾又看了看章五，心想原来你是踩着他爬上来的……我就说哪里不对。
听闻章五这个名字，司三昊下意识想到五哥，不知他怎么样了？
一瞬有些恍惚。
地狱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对常人而言非常难以理解。
一眼看去似乎貌合神离，但只有局内人知道，整个组织的紧密程度远超各国政府和联合会的想象。这一点从他被杀毫不还手，没有怨言，那位五哥和高大男人毫不犹豫朝他举起手时就可见一斑。
成员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比他们拥有的超能力还更难让人理解，因为他们紧密如同一体。
司三昊对自己的死并不耿耿于怀。因为他最后想反抗的东西是他用一生搭建的。他并不敢面对如果自己反抗成功了会怎样，但……亲手毁掉自己搭建的一切？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在他死前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信仰出现了问题。
而他已难以退场。
虽然死于昔日同伴之手，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和思维方式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被rua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难不成是被pua久了，斯德哥尔摩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确实受到了融合前司大少爷记忆而产生的一些影响，事实是他被灌入了一段属于“自己”的记忆，这股记忆虽然陌生，但确实是在这具身体上发生过的，不能改变。
换言之，他不仅继承了前司大少爷的记忆，记忆带来的情绪也随之对他产生了效果。
即使以现在司三昊的本事能做到对前司大少爷整体记忆的不受影响，但一些下意识的行为和思维方式对如今司三昊来说看起来也并不是能一时间改变的。
司三昊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向他跑来的小胖子、院墙上注意到他即做出行动的那个汉子，眼里似乎还藏有一抹疲倦？高挂天边的红日、云蒸霞蔚的青天，秋风飒动。这些景象映入司三昊眼睛，一刻所有的东西都变慢了。
司三昊下意识进入平时深度思考时的静音模式，似乎又成了一个退居幕后的黑影，冷静观察思考。十三号在这种状态下思维会更加扩散，注意力集中，认知能力异常敏锐。
他遇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问题。相比于前司大少爷糜烂复杂的社际关系，这些问题反而更让他着迷。
他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该怎么去理解？
思考这个问题就像思考人为什么要吃饭拉屎撒尿一样，脱裤子放屁没事自找麻烦。但仔细深究下去，却又能发现好像这其中每一种行为背后都有一套合理且重要的体系在支撑。
站的越高看得越远，就是站的越高看得越远。
很少有人去关注看起来他们不能关注的问题，他们可以关注，只是选择忽略。那些看似无用却直指本源的问题往往代表着一种真理。去思考事情发生的本质是什么。去思考一日三餐，但饥饿是否真的有必要存在？
十三号作为前世上层建筑的统治者之一，思考一些本源性的问题已经不再是超联会背后的那群人的专属，这也成了地狱工作者们的一种职业素养。因为前世他们很清楚，缺乏认知，就缺少统治。尤其是对他们当中的一些控制狂来说，无从下手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当他们新得到一种他们深信不疑的答案时，他们便会想去影响和控制，这就是地狱，这就是地狱那群阴谋家和统治者们。
超越了简单的生死，所以简单的生死不再满足他们。
而且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生来就不凡，且用一生去追寻和构建一座虚无缥缈神台的人来说，很难不去注意和尝试理解。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前世无数次认定的地球不是宇宙唯一的生命这一项想法是对的时，他就更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可惜，虽然还是没有答案，但司三昊却看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可能先前坐在床边时有所领悟，但转瞬消逝，现在他终于又认知到了。
那超能力者和修行者之间是否又有什么区别？司三昊抬起手臂看着掌心。思绪百转，深深皱眉，他隐隐觉得那里有他追寻了一生想拥有的所有答案。
半晌，司三昊轻微晃了晃头，苦思无果，他放下手臂，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事情也摆在眼前，这就足够了。
那就去从这些修行者身上寻找答案，另外再去看看这方世界。
司三昊转身，眼中出现一种许久未见的光芒，这种光芒在他初创地狱叱咤世界时同样出现过。
他抬头远望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寰宇浩瀚，一幅司三昊毕生不曾见过的绝美画面映入眼帘。想到某些还在为统治世界奔波游走的人们，我倒因祸得福了。他嘴角勾起轻笑。
既来之，则安之。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待我看看这方世界到底什么样子。
福灵心至，在这一瞬一股属于司三昊的气，和十三号的气在他头顶完美融合。
“你怎么了昊哥？你你不要吓兄弟！不要跳。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兄弟我知道你伤心，兄弟我也伤心。我伤心到恨不得现在提刀杀到那群逆贼大帐里去，但咱不能拿自己撒气。昊哥，我觉得这件事其实不简单！我觉得慈武狗那个混蛋也有份儿。我炒了个他妈的擎天洋芋头把儿！昊哥我现在就给你报仇去！昊哥、昊哥……昊哥！”
司三昊回过神来，吓得一哆嗦。
在司三昊这段看似慢长的思考中，也仅仅只发生在短暂的时间，小胖子已经奔来，汉子也已向他靠近，而他整个人只是看起来呆呆的。
昊哥不会是傻了吧，章月乾忧心的想着。又想到出了这种事儿谁能不傻？可是傻了以后怎么办？别说生活，还不得被慈武狗那群家伙欺死？他当下心一横，不行！就算被爹给打死，我也绝对不会让昊哥被人欺负！我得想个办法把慈武狗那家伙弄残！让他再也不能和昊哥作对！
司三昊缓缓转回身来……
……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心底发出一个又一个完全不属于他层级、甚至已经超越了很多东西的问题时，
万丈高空之上的罡风能裂骨摧魂。
就在这无坚不摧的生物死域里，凭空出现了一只虚无的眼睛冰冷审视着下方世界。
那诡异的巨眼不属于这个世界，它以虚无为载体，似乎立于另一个空间，却在审视寻找什么。
随着司三昊思绪被铁肝好友章小胖打断，片刻后，那只诡瞳巨眼搜寻无果，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隐隐有一道声音在苍穹上响起。
“南方有变，责令灭……”
他转身便看到院墙上露出的脑袋，十分醒目。
一张浑圆胖脸，圆润脑袋后面扎着一撮小辫，此刻面色潮红，将自己支撑在如此高的院墙上看来非常吃力。
司三昊看到他，心底涌现司大少爷对他的回忆。
章月乾，外号章胖子，爹在朝为官，是个官二代。也是个只知玩乐吃喝的纨绔弟子，喜动不戏静，老爹给他换了一位又一位教书先生，硬是都气走了。不过在跟随司三昊胡混的一众混混里，只有他最忠心，是实实在在敢为维护司三昊利益提剑上阵，扛刀背锅的知心朋友。
这可能和两人儿时一段独特的经历有关。看着他竭力往上蹬欲翻墙而过的吃力样子，瞧见他年纪轻轻便走形的身材，司三昊一阵感慨，可能不是肥是壮吧……
章月乾这书生气的名字对应那身材，还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
又想到司三昊这个名字，突然有些酸酸的，要不是谐音和前世代号相近，司三昊都想骂某个写小说的蠢货了。老子好歹也是一位主角，同是大户人家，你不给我搞个龙战天，赵日天，你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一听就很霸气的名字完全是在看不起老子？？瞧瞧章月乾这名字起的，多贵气。一同出行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是马仔呢？？
司三昊这么想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受前司大少爷的影响……
远处的章胖子费力攀上了院墙，却不敢看地面。
喘匀调顺了气息，两股横架在墙头上与司三昊遥遥对视，看着屋顶上那个身影，章月乾陷入愣神，那位昔日好友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眼中不复往日神采，无喜无悲，一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气质，仿若死水古井无波。
章月乾以为看花了眼，抬起胳膊，不讲究的用昂贵衣料抹了把脸，擦了擦汗水模糊的双眼，而后再去看，那个人影还是那样子，这让他感到一股陌生的窒息感。
坏了，不会摔坏脑子了！
想起上午司三昊摔下的楼层之高，想起那个噩耗，那个噩耗……章月乾看着站在屋顶的司三昊，猛然察觉自己发现什么，心一急，大声一喊：昊哥别跳。顾不得稳健，就从墙头上一个虎跃栽进庭院花池里。
猛……屋顶上的司三昊神情怪异的看着摔了个狗吃屎的肉墩，见他那么……雄壮的躯体砸在地上，正诧异不疼吗时，就见他一个利索的滚起，敛了敛裙摆，朝墙头那边吼了一声：“章五！快来救人！”
司三昊呆呆看着他吃力小跑而来，一颠一颠的，举着胳膊满面担忧，嘴里还大喊不要。
墙头处又浮现一个人影，那人一个蓄力蹦上墙头，顿时吸引了司三昊注意。
他一身腱子肉，不胖不瘦，中等偏高身材，方形脸，一脸沧桑，人入中年，古铜肤色，神情严肃。司三昊心头随即涌现他的身份，这是前司大少爷和章大少收的得力干将，两人约架斗狠必少不了他的身影，他本是江湖流落的武夫，因性格呆板，为人木讷，不懂周全变通，在家乡一气之下杀了人，本该下狱听斩，谁知其命不该绝，福祸相至，杀人时矫健身手被出行游乐的司章两大少爷瞧见了，两人顿时想到这人要是能跟在身边，自个兄弟俩还能挨揍嘛？
没错，这匹夫当街行凶，好不亡命，惹得司章二人直呼勇士，托人将其从狱里捞了出来，他也甘愿舍弃旧名，入了章家外族人户籍，赐名章岭，司章两大少爷都期望遇到危难时他能像铁岭一般站在前头保护自己。他在章家仅有的几位外族打手中排名第五，所以外号章五。
正如司章两位少爷期待的那样，得了此人之后，明显少挨了许多拳头。章五如今能担任章月乾专职贴身保镖一职，得司章二人信任，和诸多大少爷频繁“接触”，不止命运使然，也是他次次挡在前头，不怕惹仇家，拿命拼出来的。
司三昊看了看章月乾又看了看章五，心想原来你是踩着他爬上来的……我就说哪里不对。
听闻章五这个名字，司三昊下意识想到五哥，不知他怎么样了？
一瞬有些恍惚。
地狱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对常人而言非常难以理解。
一眼看去似乎貌合神离，但只有局内人知道，整个组织的紧密程度远超各国政府和联合会的想象。这一点从他被杀毫不还手，没有怨言，那位五哥和高大男人毫不犹豫朝他举起手时就可见一斑。
成员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比他们拥有的超能力还更难让人理解，因为他们紧密如同一体。
司三昊对自己的死并不耿耿于怀。因为他最后想反抗的东西是他用一生搭建的。他并不敢面对如果自己反抗成功了会怎样，但……亲手毁掉自己搭建的一切？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在他死前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信仰出现了问题。
而他已难以退场。
虽然死于昔日同伴之手，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和思维方式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被rua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想——难不成是被pua久了，斯德哥尔摩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确实受到了融合前司大少爷记忆而产生的一些影响，事实是他被灌入了一段属于“自己”的记忆，这股记忆虽然陌生，但确实是在这具身体上发生过的，不能改变。
换言之，他不仅继承了前司大少爷的记忆，记忆带来的情绪也随之对他产生了效果。
即使以现在司三昊的本事能做到对前司大少爷整体记忆的不受影响，但一些下意识的行为和思维方式对如今司三昊来说看起来也并不是能一时间改变的。
司三昊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向他跑来的小胖子、院墙上注意到他即做出行动的那个汉子，眼里似乎还藏有一抹疲倦？高挂天边的红日、云蒸霞蔚的青天，秋风飒动。这些景象映入司三昊眼睛，一刻所有的东西都变慢了。
司三昊下意识进入平时深度思考时的静音模式，似乎又成了一个退居幕后的黑影，冷静观察思考。十三号在这种状态下思维会更加扩散，注意力集中，认知能力异常敏锐。
他遇到了一些难以理解的问题。相比于前司大少爷糜烂复杂的社际关系，这些问题反而更让他着迷。
他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该怎么去理解？
思考这个问题就像思考人为什么要吃饭拉屎撒尿一样，脱裤子放屁没事自找麻烦。但仔细深究下去，却又能发现好像这其中每一种行为背后都有一套合理且重要的体系在支撑。
站的越高看得越远，就是站的越高看得越远。
很少有人去关注看起来他们不能关注的问题，他们可以关注，只是选择忽略。那些看似无用却直指本源的问题往往代表着一种真理。去思考事情发生的本质是什么。去思考一日三餐，但饥饿是否真的有必要存在？
十三号作为前世上层建筑的统治者之一，思考一些本源性的问题已经不再是超联会背后的那群人的专属，这也成了地狱工作者们的一种职业素养。因为前世他们很清楚，缺乏认知，就缺少统治。尤其是对他们当中的一些控制狂来说，无从下手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当他们新得到一种他们深信不疑的答案时，他们便会想去影响和控制，这就是地狱，这就是地狱那群阴谋家和统治者们。
超越了简单的生死，所以简单的生死不再满足他们。
而且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生来就不凡，且用一生去追寻和构建一座虚无缥缈神台的人来说，很难不去注意和尝试理解。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前世无数次认定的地球不是宇宙唯一的生命这一项想法是对的时，他就更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可惜，虽然还是没有答案，但司三昊却看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可能先前坐在床边时有所领悟，但转瞬消逝，现在他终于又认知到了。
那超能力者和修行者之间是否又有什么区别？司三昊抬起手臂看着掌心。思绪百转，深深皱眉，他隐隐觉得那里有他追寻了一生想拥有的所有答案。
半晌，司三昊轻微晃了晃头，苦思无果，他放下手臂，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事情也摆在眼前，这就足够了。
那就去从这些修行者身上寻找答案，另外再去看看这方世界。
司三昊转身，眼中出现一种许久未见的光芒，这种光芒在他初创地狱叱咤世界时同样出现过。
他抬头远望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寰宇浩瀚，一幅司三昊毕生不曾见过的绝美画面映入眼帘。想到某些还在为统治世界奔波游走的人们，我倒因祸得福了。他嘴角勾起轻笑。
既来之，则安之。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待我看看这方世界到底什么样子。
福灵心至，在这一瞬一股属于司三昊的气，和十三号的气在他头顶完美融合。
“你怎么了昊哥？你你不要吓兄弟！不要跳。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兄弟我知道你伤心，兄弟我也伤心。我伤心到恨不得现在提刀杀到那群逆贼大帐里去，但咱不能拿自己撒气。昊哥，我觉得这件事其实不简单！我觉得慈武狗那个混蛋也有份儿。我炒了个他妈的擎天洋芋头把儿！昊哥我现在就给你报仇去！昊哥、昊哥……昊哥！”
司三昊回过神来，吓得一哆嗦。
在司三昊这段看似慢长的思考中，也仅仅只发生在短暂的时间，小胖子已经奔来，汉子也已向他靠近，而他整个人只是看起来呆呆的。
昊哥不会是傻了吧，章月乾忧心的想着。又想到出了这种事儿谁能不傻？可是傻了以后怎么办？别说生活，还不得被慈武狗那群家伙欺死？他当下心一横，不行！就算被爹给打死，我也绝对不会让昊哥被人欺负！我得想个办法把慈武狗那家伙弄残！让他再也不能和昊哥作对！
司三昊缓缓转回身来……
……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心底发出一个又一个完全不属于他层级、甚至已经超越了很多东西的问题时，
万丈高空之上的罡风能裂骨摧魂。
就在这无坚不摧的生物死域里，凭空出现了一只虚无的眼睛冰冷审视着下方世界。
那诡异的巨眼不属于这个世界，它以虚无为载体，似乎立于另一个空间，却在审视寻找什么。
随着司三昊思绪被铁肝好友章小胖打断，片刻后，那只诡瞳巨眼搜寻无果，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隐隐有一道声音在苍穹上响起。
“南方有变，责令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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