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治疗
李奚没有回孟买大酒店，他现在浑身是伤，简单的处理手段已经很难支撑下去，必须要到医院接受专业治疗。
显小的镜框架在牛医生宽厚的鼻梁上，他没有立马给李奚进行治疗，而是开始了问诊。
“怎么伤的？”
“被打的。”
李奚实话实说，这点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另外胸口也有点闷闷的感觉。”李奚展示自己的伤口。
“我知道了。”牛医生在手上的一张表格单上圈圈画画了几下，抬眼道：“有本星保险吗？”
“没有。”
“那你是准备怎么支付医疗费用呢？”
“现金？”
牛医生的两只小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李奚，随后撕下手上的单子，揉成一团道：“咳咳，你这个情况我们医院没有治疗条件，我的建议是你去找一家更专业的机构，也是为了你的人生安全和……”
他手指搓了搓，给了李奚一个眼神，继续道：“咳，总之呢，你拿着这个单子，出了医院的大门，往北走五百米，再东走三百米，从第二个巷子口进去，那里有家机构可以治好你的伤势。”
牛医生也不管李奚的想法，把单子塞到他的手中后，起身道：“你可以稍微慢一点。”
李奚见他脱下白大褂，一副要离开样子，疑惑道：“医生，你这是？”
牛医生瞪了他一眼，凑近道：“你这个状况在这里想治好起码要花几万，去我诊所，我给你个一口价，包你满意。”
李奚是没想到他竟然正大光明的接私活，但听到医疗费要几万星点时，他确实动摇了。
“怎么出来了？”
在门外等候的阿猩见李奚走出门诊科室。
李奚没有说话，而是比了个手语，示意他离开。
两人走出医院的大门，牛医生没有同行，他去走后门了。
阿猩关切道：“怎么回事？他们不给你治吗？”
李奚摇了摇头，把牛医生说的话告诉了阿猩。
阿猩歪头道：“在哪治不都是那个医生吗？为什么还要换地方？”
显然，他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李奚解释道：“因为在这里收钱的是医院，在那里收钱的是他。”
“哦。”
也不知道阿猩听没听懂，反正只要他听不懂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按照牛医生的指示，李奚顺利找到藏在暗巷里的诊所，店面就是一扇门，门前摆着一块发黄的招牌，用一圈led小灯围绕。
敲了敲门，门后传来牛医生的声音，“1391？”
1391？
李奚微微一愣，牛医生离开前可没有说什么暗号。
“看你手上的纸。”里面出声提醒。
在招牌小灯的照射下，李奚看到了单子左上角的编号——No.1391277。
“277。”
吱呀。
诊所的门开启，牛医生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更为“经验丰富”的白大褂。
“跟我来吧。”
牛医生见到两人后，转身向屋里走去。
“你身上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反正都不是致命伤。”牛医生边走边说，“主要都是皮肉伤的话，那费用基本都在耗材上面，这方面我就算你三百，另外你说胸口有点闷，我的建议是拍一张X光，一张X光的费用是八十，如果有骨折的话，绷带费用十块，止痛药一粒二十，再加上我的出诊费用，保底五百块钱。”
说到这里，牛医生停下脚步。
一方面是走廊走到了头，另一方面他要最后确定清楚。
“钱带够了吗？”牛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李奚点头道：“有。”
“那行，病人进来，陪同留在门外。”牛医生打开走廊尽头的门，门里面就是手术室，内部空间也就跟他在医院的办公室一样大。
李奚轻轻拍了拍阿猩的手臂让他安心，自己则跟着牛医生进了手术室。
“坐吧。”
手术室里没有病床，一共就两张椅子，一张上面架着几个仪器，另一张就是普普通通的板凳。
不用说都知道该坐哪一张椅子。
李奚在手术椅上坐好，那边的牛医生已经把一个托盘拿过来，里面放了几卷绷带和一些医疗用具，针筒、手术刀、药瓶等等。
“把衣服脱了。”牛医生戴上手套。
李奚把外衣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就一件破烂的衬衫，还是从垃圾场带出来的，至于那套飞鸟作战服被他留在了酒店，这玩意认识的人太多，不方便穿出来，他准备等离开这个星球的时候再穿。
牛医生麻利地用剪刀把李奚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剪掉，暴露的伤口在手术灯的照射下能看出已经腐烂，愈合程度不佳。
“啧啧。”牛医生继续用剪布条的剪刀把伤口处的腐肉剪掉，“你这伤口再过两天就该发臭了。”
处理完腐肉，牛医生把剪刀放回托盘，问道：“用不用麻药？用麻药加两百。”
虽然两百块对于现在的家来说不算什么负担，但李奚连最初的枪伤都忍下来了，还有辛格的那一刀，如今再要用麻药反而有些小题大做。
“不用了。”
“好。”
牛医生拿起一大瓶双氧水，跟不要钱似地往李奚的伤口上倒。
一瞬间，李奚的骨头都绷紧了，他没想到这个水倒在伤口上竟然会比直接挨一刀子都疼。
冲完第一个伤口，牛医生把双氧水放下，又拿起一根缠着线的直针，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开始缝针。
缝针的那点感觉完全就被双氧水带来的痛感覆盖了，直到第一个伤口二十多针缝完，李奚还沉浸在双氧水带来的痛楚中。
“接下来是这个。”
牛医生再次拿起双氧水的瓶子，往李奚肩膀上枪伤的洞口灌了点，接着又用镊子在伤口里捅了捅，那酸爽，李奚的牙冠全程没有松懈。
“果然还在里面。”
一会儿的功夫，牛医生就把弹头从伤口里掏了出来。
重复缝针的过程，接下来还是处理枪伤。
最后，牛医生用双氧水冲了一遍李奚腿上的牙印，所有的外伤至此治疗完毕。
“站到那去。”
牛医生没有给李奚休息的机会，又让他站到拍X光的地方。
就在手术室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隔离措施。
“嗯，断了几根肋骨。”拍完片的牛医生给出诊断，“要不要止痛药？”
“不用了。”
李奚连双氧水的疼痛都挺下来了，断几根肋骨完全不叫回事。
“那行，我给你包扎一下，另外再给你拿几块纱布带着，你看情况自己换就行了。”牛医生说话的同时东西都已经准备好。
李奚拿上纱布，把衣服裤子穿好，蓝卡放在阿猩身上，所以得出去后才能付钱。
“行。”
牛医生没有怀疑。
门一打开，就看到阿猩慌乱地站直身子。
不用想，他刚刚肯定一直贴在门上偷听。
李奚伸了伸手道：“把卡拿出来。”
那边的牛医生已经准备好了能量转换机。
当阿猩掏出蓝卡的时候李奚注意到牛医生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一圈，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示意阿猩把卡放上能量转换机。
阿猩无视了他的手势，把卡交给李奚。
李奚刚准备把卡放到转换机上，却看到了上面的金额。
“医生，你多打了个零。”
牛医生笑道：“没有啊，就是这个价。”
李奚叹了口气，“医生，别开玩笑了，我以后说不定还要来找你呢。”
“哈哈，那我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给你打个折。”牛医生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这笔竹杠他是敲定了。
“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牛医生举起手，手里捏着一个遥控器，“这条走廊部署了三台机枪塔，只要你们敢轻举妄动。”他做了个按键的手势。
“不要让我等太久喔，不然这个价格还会涨的。”
李奚无奈地把卡放上去，眼睁睁看着一笔五千块钱的款项交易了出去，要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让他不爽的是自己竟然被打劫了。
一旁的阿猩更加气愤，牛医生的嘴脸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垃圾场上遇到的那群家伙，那些人当初也是这么威胁他和李奚的，每次一有东西交易，他们就尽可能地想占便宜。
不过两人都没有出手，因为过去的经验教导过他们有仇不一定当场就要报。
“期待你下次再来找我。”
收了钱的牛医生喜笑颜开。
显小的镜框架在牛医生宽厚的鼻梁上，他没有立马给李奚进行治疗，而是开始了问诊。
“怎么伤的？”
“被打的。”
李奚实话实说，这点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另外胸口也有点闷闷的感觉。”李奚展示自己的伤口。
“我知道了。”牛医生在手上的一张表格单上圈圈画画了几下，抬眼道：“有本星保险吗？”
“没有。”
“那你是准备怎么支付医疗费用呢？”
“现金？”
牛医生的两只小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李奚，随后撕下手上的单子，揉成一团道：“咳咳，你这个情况我们医院没有治疗条件，我的建议是你去找一家更专业的机构，也是为了你的人生安全和……”
他手指搓了搓，给了李奚一个眼神，继续道：“咳，总之呢，你拿着这个单子，出了医院的大门，往北走五百米，再东走三百米，从第二个巷子口进去，那里有家机构可以治好你的伤势。”
牛医生也不管李奚的想法，把单子塞到他的手中后，起身道：“你可以稍微慢一点。”
李奚见他脱下白大褂，一副要离开样子，疑惑道：“医生，你这是？”
牛医生瞪了他一眼，凑近道：“你这个状况在这里想治好起码要花几万，去我诊所，我给你个一口价，包你满意。”
李奚是没想到他竟然正大光明的接私活，但听到医疗费要几万星点时，他确实动摇了。
“怎么出来了？”
在门外等候的阿猩见李奚走出门诊科室。
李奚没有说话，而是比了个手语，示意他离开。
两人走出医院的大门，牛医生没有同行，他去走后门了。
阿猩关切道：“怎么回事？他们不给你治吗？”
李奚摇了摇头，把牛医生说的话告诉了阿猩。
阿猩歪头道：“在哪治不都是那个医生吗？为什么还要换地方？”
显然，他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李奚解释道：“因为在这里收钱的是医院，在那里收钱的是他。”
“哦。”
也不知道阿猩听没听懂，反正只要他听不懂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按照牛医生的指示，李奚顺利找到藏在暗巷里的诊所，店面就是一扇门，门前摆着一块发黄的招牌，用一圈led小灯围绕。
敲了敲门，门后传来牛医生的声音，“1391？”
1391？
李奚微微一愣，牛医生离开前可没有说什么暗号。
“看你手上的纸。”里面出声提醒。
在招牌小灯的照射下，李奚看到了单子左上角的编号——No.1391277。
“277。”
吱呀。
诊所的门开启，牛医生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更为“经验丰富”的白大褂。
“跟我来吧。”
牛医生见到两人后，转身向屋里走去。
“你身上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反正都不是致命伤。”牛医生边走边说，“主要都是皮肉伤的话，那费用基本都在耗材上面，这方面我就算你三百，另外你说胸口有点闷，我的建议是拍一张X光，一张X光的费用是八十，如果有骨折的话，绷带费用十块，止痛药一粒二十，再加上我的出诊费用，保底五百块钱。”
说到这里，牛医生停下脚步。
一方面是走廊走到了头，另一方面他要最后确定清楚。
“钱带够了吗？”牛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李奚点头道：“有。”
“那行，病人进来，陪同留在门外。”牛医生打开走廊尽头的门，门里面就是手术室，内部空间也就跟他在医院的办公室一样大。
李奚轻轻拍了拍阿猩的手臂让他安心，自己则跟着牛医生进了手术室。
“坐吧。”
手术室里没有病床，一共就两张椅子，一张上面架着几个仪器，另一张就是普普通通的板凳。
不用说都知道该坐哪一张椅子。
李奚在手术椅上坐好，那边的牛医生已经把一个托盘拿过来，里面放了几卷绷带和一些医疗用具，针筒、手术刀、药瓶等等。
“把衣服脱了。”牛医生戴上手套。
李奚把外衣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就一件破烂的衬衫，还是从垃圾场带出来的，至于那套飞鸟作战服被他留在了酒店，这玩意认识的人太多，不方便穿出来，他准备等离开这个星球的时候再穿。
牛医生麻利地用剪刀把李奚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剪掉，暴露的伤口在手术灯的照射下能看出已经腐烂，愈合程度不佳。
“啧啧。”牛医生继续用剪布条的剪刀把伤口处的腐肉剪掉，“你这伤口再过两天就该发臭了。”
处理完腐肉，牛医生把剪刀放回托盘，问道：“用不用麻药？用麻药加两百。”
虽然两百块对于现在的家来说不算什么负担，但李奚连最初的枪伤都忍下来了，还有辛格的那一刀，如今再要用麻药反而有些小题大做。
“不用了。”
“好。”
牛医生拿起一大瓶双氧水，跟不要钱似地往李奚的伤口上倒。
一瞬间，李奚的骨头都绷紧了，他没想到这个水倒在伤口上竟然会比直接挨一刀子都疼。
冲完第一个伤口，牛医生把双氧水放下，又拿起一根缠着线的直针，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开始缝针。
缝针的那点感觉完全就被双氧水带来的痛感覆盖了，直到第一个伤口二十多针缝完，李奚还沉浸在双氧水带来的痛楚中。
“接下来是这个。”
牛医生再次拿起双氧水的瓶子，往李奚肩膀上枪伤的洞口灌了点，接着又用镊子在伤口里捅了捅，那酸爽，李奚的牙冠全程没有松懈。
“果然还在里面。”
一会儿的功夫，牛医生就把弹头从伤口里掏了出来。
重复缝针的过程，接下来还是处理枪伤。
最后，牛医生用双氧水冲了一遍李奚腿上的牙印，所有的外伤至此治疗完毕。
“站到那去。”
牛医生没有给李奚休息的机会，又让他站到拍X光的地方。
就在手术室的一个角落，没有任何隔离措施。
“嗯，断了几根肋骨。”拍完片的牛医生给出诊断，“要不要止痛药？”
“不用了。”
李奚连双氧水的疼痛都挺下来了，断几根肋骨完全不叫回事。
“那行，我给你包扎一下，另外再给你拿几块纱布带着，你看情况自己换就行了。”牛医生说话的同时东西都已经准备好。
李奚拿上纱布，把衣服裤子穿好，蓝卡放在阿猩身上，所以得出去后才能付钱。
“行。”
牛医生没有怀疑。
门一打开，就看到阿猩慌乱地站直身子。
不用想，他刚刚肯定一直贴在门上偷听。
李奚伸了伸手道：“把卡拿出来。”
那边的牛医生已经准备好了能量转换机。
当阿猩掏出蓝卡的时候李奚注意到牛医生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一圈，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示意阿猩把卡放上能量转换机。
阿猩无视了他的手势，把卡交给李奚。
李奚刚准备把卡放到转换机上，却看到了上面的金额。
“医生，你多打了个零。”
牛医生笑道：“没有啊，就是这个价。”
李奚叹了口气，“医生，别开玩笑了，我以后说不定还要来找你呢。”
“哈哈，那我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给你打个折。”牛医生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这笔竹杠他是敲定了。
“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牛医生举起手，手里捏着一个遥控器，“这条走廊部署了三台机枪塔，只要你们敢轻举妄动。”他做了个按键的手势。
“不要让我等太久喔，不然这个价格还会涨的。”
李奚无奈地把卡放上去，眼睁睁看着一笔五千块钱的款项交易了出去，要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让他不爽的是自己竟然被打劫了。
一旁的阿猩更加气愤，牛医生的嘴脸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垃圾场上遇到的那群家伙，那些人当初也是这么威胁他和李奚的，每次一有东西交易，他们就尽可能地想占便宜。
不过两人都没有出手，因为过去的经验教导过他们有仇不一定当场就要报。
“期待你下次再来找我。”
收了钱的牛医生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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