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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渐明貌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利都在王晟家里住。虽然同处一屋,但利很少见到王晟,顶多在吃饭的时候见一面。其他时间王晟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捣鼓着什么。

    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利就会跑到厨房学习做菜,或者玩游戏。

    计划实施的前两天,利正玩着游戏,操纵着里面的小人上蹿下跳,灵活的躲避着障碍。

    “扣扣”一旁的窗户传来声响,利的注意力被一下打散,她取下模拟眼镜,往旁边看去。窗户上赫然映出一张脸,这可把她吓了一跳,呆呆的站在原地。

    窗户外的男人对着她打了个招呼。示意她打开窗户。利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没有恶意,便慢慢靠近,打开了窗户扣。

    “嘿!你好,请问王晟在家吗?”男人从窗户外慢慢爬进来。利感到疑惑,这人为什么不走门。“他在书房,我去帮你叫。”利打算离男人远点,刚抬腿,男人一把抓住了她。

    “不用了,不需要他。我是来找你的。”男人幽幽的开口,声音夹杂着电音。利看清面前人的手,手背已经完全变成了金属。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个傀儡,开口大喊:“大叔!救命!放开我!”她用尽力气去挣脱,奈何面前的傀儡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

    眼见利的挣脱越来越严重,傀儡干脆直接将她夹在腰间,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准备离开。

    就在傀儡快要靠近门时,他的身后传来开门声。王晟举着枪对准他的后脑,开口警告到:“把小不点给我放下。”

    傀儡慢慢转过身,王晟看见他的手掌心里支出一根像管子一样的东西,那是地心人的舌头。它对准利的下颚,威胁意味明显。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利乘着地心人的注意力在王晟身上,她狠下心,低头一口咬住地心人的舌头,并且不断用力,傀儡有一瞬间的呆滞,王晟立马做出反应,对着傀儡脑袋来了一枪。傀儡应声倒地。利慌忙从傀儡的腋下逃脱,退到一旁,开始呕吐。

    王晟回到房间拿起讯息机联系联邦回收员。走到傀儡旁一看,地心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只剩下一具空壳躺在门口。

    等到利不再呕吐后,王晟压制不住的怒火立马蹭了上来。他把利拉到书房大喊道:“你是不是傻?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没给你造脑子,你认识那个人吗你就把他放进来?上次的事没长教训是不是?明知道那群畜生的目标是你,你就不能提高点警惕?好歹你观察一会那家伙是不是人吧?”就这样对着利吼了好一会,原本以为她会反驳,但面前的女孩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小心说了句“对不起。”

    就是这小心翼翼的一句,王晟满腔的火被一下压制住了,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门外的回收员走了进来,对着王晟说:“王队!嘿,王队!”王晟闻声回头,回收员立马笑了笑,接着说:“我们这边搞定了。冒昧问一下,这位是?”说着指了指利。

    “知道冒昧还问,搞完赶紧走!”王晟不留情面的赶着人。回收员尴尬的笑着。“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说完跟着外面几个抬上傀儡走了。

    等到确定人走远后,王晟又回到书房,拿起里面的摆放的一推草稿纸,走到房门处,利依旧待在原地,她现在很害怕。王晟也知道她害怕,但他需要面前的人长个记性。“你,在里面好好待着!”说完拉上门,并且从外面反锁上。他的书房为了制造昏暗的气氛,当初特意没有留窗户,现在里面就是个天然的禁闭室。

    “不是?你真的给人关起来了?”在得知最新的傀儡是从自己好友房里回收来的,筚誓里面给王晟通讯,确保对方的安全。在得知小姑娘被关起来后,他的语气里充满震惊。

    “这有什么不好?让她受个教训。以后别随便相信陌生人。”王晟回答这,手里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写停停。

    “诶,王晟,你有没有想过,对于她来说,我们也算陌生人。那她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们呢?”筚誓的一句话让王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经历了刚才的事,他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利这么相信他们。就好像曾经有人告诉过她可以相信醒过来见到的人。

    王晟将目光转向书房门,在被关禁闭后,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王晟!”筚誓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你发什么呆啊,怎么了?”王晟笑了笑回到:“没什么,你不是问我她为什么没有对我们有警惕吗?”他顿了顿,接着说:“大概是因为,她不是一个机器人,而是一个人造人。她有自己的情感和判断力。或许是我们两长得太像好人了吧。”

    筚誓闻言哈哈大笑,说:“怎么可能,顶多就我像,你?得了吧,一上来就检查人家……”筚誓还准备说下去,王晟抢先一步关掉了通讯。筚誓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过了好一会,才把通讯机从耳边拿下来,嘴里骂着没良心的。

    王晟打开房门,递给面前姑娘一根冰棍,将她带到天台散心。

    看着头顶一大片的星空,利向王晟开口问到:“大叔,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回我的记忆?”

    王晟安静的看着利,过了一会,他讲起了故事。

    在所有故事讲完后,利的冰棍也吃的差不多了。她低着头,回忆着什么,但其实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不记得自己的由来,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不记得自己参加过战争,唯一记得的,是那个人赋予自己的名字。她想了一会,鼓起勇气对着王晟说:“大叔,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我想要换一个,你帮我取一个吧。”

    王晟问她为什么,她将冰棒棍掰断,说:“你们说的四十年前那个我,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现在是被你们唤醒的,那么按照游戏一贯套路,我应该拥有一个新名字,你们赐予我的名字。”

    王晟注视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女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好一会,他开口说:“瞳朦。”

    等到计划的当天晚上,筚誓按照约定来接两人,王晟收拾好东西后,出门看见筚誓戴着墨镜,半依在车旁,帅气的跟他打着招呼。王晟走过去一把扯过筚誓的墨镜戴着自己脸上,走向一旁副座。对着屋里喊:“瞳朦,快点!”

    对于小不点改名一事,筚誓已经听王晟说了,所有并没有感到惊讶,瞳朦从屋里走出来,锁上门。坐上车。

    他们要去三等地区,前辈的后代虽不在联邦工作,却是联邦很重要的国际商人。这会一家人都不在家,只剩下机器人看家,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筚誓将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后,他们下了车。一路上避开人群,来到目的地的房外。按照计划。筚誓走上前去敲门。谎称自己是带着部下来统计每家每户的人口,顺便询问一下最近的异常。在出示了证件后,仿生人保姆将他们迎进客厅,泡好茶招待他们。筚誓有模有样的开始对保姆询问,并且指着楼上房间问:“你们家的房间是怎么安排的?”

    保姆没有怀疑,回答说:“二楼是两位小主人的,三楼是主人的,四楼没有人,主人将那里封闭了。”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筚誓带着两人离开。

    “奇怪,就算不住人,为什么还要封闭起来呢?”瞳朦走出门后,就开始问着。筚誓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怕触景生情吧。那么,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四楼。”

    “仿生人也是需要睡觉的,但是这间房的安保系统就不知道怎么样了。”王晟说着走向房屋后拿出随身带着的水枪,等到房屋里的灯全部熄灭后,他对准屋后的电箱。这是王晟在家这两年搞出来的发明,里面的水其实是一种能让电箱暂时崩溃的物质,但是这只能让房屋里的监控瘫痪,不能对仿生人生效。运用这把水枪,还能破解掉房门的锁,所以王晟他们不是翻窗进去的,而是正大光明从大门进去的。

    他们一路来到四楼,小心翼翼从拐角处探头,四楼走廊空荡荡的,一共有两间房。瞳朦看着身后的楼梯,有点不寒而栗,王晟和筚誓两人小声讨论着,他们商量两人各自搜一间,让瞳朦在这里放风。

    两人随即展开行动,瞳朦紧紧拽着手里的讯息机,一个人站在黑暗里难免有些害怕。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踩地声。瞳朦以为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正高兴呢,转头一看,一个接近两米的仿生人站在她面前,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仿生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电子枪,正对准她。

    筚誓从屋里出来看见这惊悚的一幕,吓得差点叫出声,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不然会吸引更多仿生人保安。他悄悄挪动着,瞳朦看着筚誓缓缓靠了过来对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她立马领会,慢慢蹲下,仿生人以为她放弃了抵抗,谁知瞳朦蹲下后,手上却没闲着,一把将面前仿生人的裤子扯了下来。

    仿生人立马弯下腰,想要把裤子穿上,结果一弯就再起不能。筚誓手里拿着从仿生人腰间拔出的电子卡,对着瞳朦大笑。正当两人高兴时,房屋的警报突然响起。

    王晟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好一会,却什么都没找到。听着外面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他心急如焚。无意中按到书桌上的台灯。台灯发出的光亮照着桌面,桌面上的的镜子反射的光照向书柜的一本书,王晟立马反应过来,把书拿出来,打开一看,那本书的中间已经被掏空了,中心放着一个小盒子。王晟欣喜若狂,赶忙将盒子拿出来,关掉台灯,走了出去。

    刚出门,迎面就撞上筚誓,手里抱着瞳朦。王晟将手里的盒子晃了晃,两人随即从计划的路线撤离。

    回到车上后,筚誓将瞳朦放在后面。王晟问到:“她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筚誓坐上车,回到:“警报一响,她就楞住了,我推了她好几下,突然就倒下去了。你说她是不是因为对警报声太敏感所有有反应了?”

    王晟摇摇头,说:“可能性不大。先看看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吧,我觉得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