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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楼辉的心上人姜锦来消息说他祖父——也就是当今丞相——最近比以往都忙,似乎是在怀疑大皇子身份。

    难不成在云县书肆里面当书童的那位是当朝大皇子殿下,若真是如此,那在京城的是谁?楼辉会不会在京城那位大皇子手里?

    已进入寒冬,风在外呼呼地肆意刮着每一位行人的脸,寒气自脚心往身体里渗透,树木光秃失去以往勃勃生机。

    羊皮所制的温暖衣物竭力为阎伯松抵挡刺骨寒风、拒绝寒意渗透。

    来寒冷中清醒的阎伯松十分忧虑:楼辉失踪一月有余,不曾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京城那位大殿下一如既往地逛青楼楚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似是楼辉失踪开始。

    不对,楼辉失踪之时不就是救下梁琼之后吗?

    马上将近年关,看来他需要回云县与梁琼认真谈谈了。

    若是楼辉知晓他救下的人是个大麻烦,以他那躲麻烦如躲瘟神的性子,会不会后悔他一时心软、一时顺手。

    岁涵回来将她的大傻子相公拉回暖和的屋里,“相公,好好准备准备,年关将近,咱们要回云县过年。”

    相公在外站了多久,怎么这般冷,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都知道在屋里取暖,他倒好,跑去挨冻。

    “娘子,最新朝廷诏令已下,今年四月可考院试,八月可考乡试。”

    岁涵一听就明白相公想说什么,相公想一口吃一个大胖子,真是不怕撑死。

    相公也许可以的吧,这几月每日都会去认真学习,虽然仓促,就算没考过,也能当是一次历练。

    该劝的话还是得说,“相公,咱们不着急考取功名,好好准备才是。”

    “听娘子的,此次考不过也能当作是试水,积累经验。”

    还是没能打消相公这个念头,反正她供得起,她的愿望一直就是嫁一个读书郎,相公早就实现了她的愿望。

    既然相公继续往上考,那就考呗,不能打击相公的积极性。

    相公小胳膊小腿的,下地肯定不成,帮她看铺子也行,可相公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肯定想干一番事业。

    “那相公可要好好努力。”

    相公真好看,比刚成婚时更加有魅力,脸上有肉了,可就是不让她捏,相公却总是捏她的;

    长得比她高了,亲亲都不方便了,没次都只能亲到他的下巴,这让岁涵想起相公比她矮的时候,岁涵那时亲人十分方便。

    更加壮实了,不似以往只有骨头没有肉,太谢谢青山寨叔叔们了,现在的相公就是典型的脱衣有肉,手感真好。

    是谁打扰娘子沉迷于他的美色,阎伯松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美男计被打断,娘子会不会回过神来后悔她所做的决定。

    “我家大人邀阎童生一叙。”

    贺知县的小厮来得快去得也快,阎伯松都没来得及问问因何一叙。

    五日后,阎伯松应邀前去,他至今都没有忘记贺知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偏偏查不到任何不对。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任何污点,这贺知县的背景也太清白,定有问题。

    这杞县一到寒冬,必有呼啸干燥冷冽之风,阎伯松的皮肤不受任何干扰,岁涵羡慕了好一阵呢。

    “大人,大人?”

    也不知大人因何走神,难道是他说得太干巴了?

    “你说到哪了,继续。”

    “有一位自称是你妹妹的人最近在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若是不提他妹妹,早就把那所谓的妹妹忘在脑后,父母偏心,妹妹看不起,他如今怎么就被他那妹妹惦记上了。

    “叫什么?”

    “不知。”

    “贺知县什么时候只听只言片语了?”阎伯松转着茶杯,凉嗖嗖地问。

    真把他当做大人看待,会不打听清楚就来寻他吗?

    这贺知县看着老实忠诚,内里到底如何还需考究。

    “这是我家夫人所听得的,我着急告诉大人就没细细询问。”

    “不论是还是不是,不必顾忌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阎伯松十分确定,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人,呼吸虽轻,但也没有他侍卫何晨厉害。

    这贺知县终于露出了一点狐狸尾巴,也不知到底为何如此匆忙地见他。

    来日方长,没有杀意,此人非敌,但也不一定是友。

    “他就是那个阎伯松,入赘的男人?”

    声音嘶哑,带着黑色帷帽,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下。

    “是。”

    “你确定那信是给他的?不过一个上门入赘吃软饭之人罢了。”

    “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待贺知县欲反驳之时,人已离开,“神气什么神气,上门女婿怎么了。”

    这也是阎伯松故意为之,要得就是这效果。

    顺路去酒楼给娘子买了她的最爱,还有好酒。

    阎伯松已经想着该怎么借他妹妹之事为他自己讨幸福,乐滋滋地幻想着来自娘子的贴贴。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是精神最为放松最没有防备的时候,钱袋被扒手扒走了。

    回到家之后,向娘子可怜兮兮地告状:“我这么娇弱,竟还有人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中伤我。”

    “还有我的钱袋子,那些小偷明目张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偷走了娘子给我的钱。”

    明知有可能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心疼,“没事没事,相公不怕。”

    “嘴长在别人身上,乱说话肯定会遭报应的,说不定就会剥夺他们说话的能力。”

    “至于钱嘛,相公日行一善,为日后积福。”

    娘子的嘴真是厉害,阎伯松听得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原来我这大哥是做了上门女婿啊。”

    声音由远而近传来,笑声清脆。

    来人是一个男子?

    岁涵转头看向相公,用眼神交流,这是你兄弟?听声音不像啊。

    头发梳起,一身男子衣着,利落的短打,脚着草履鞋,往脸上抹的什么东西,脏乎乎的。

    还是她相公好看,“不会是你在散布我相公的坏话吧?”

    把她相公当模特,在阎伯松身上比划着,“看看我相公,小胳膊小腿,心脏肯定也不大,怎么能够承受得住他人的丁点中伤呢!”

    “还有,不是看不起你哥哥吗?连你哥回门也没见你出来露面,今日来我们家干嘛?”

    岁涵把相公护在身后,不让眼前的人看着相公,生怕相公想起难过的事。

    “你能比得上我家相公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行吗?”

    夸完相公之后,得赶紧把让相公伤心的人赶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那男子似的女子哭泣起来,“我的确是她妹妹,不过是床上的那种,如今我已怀孕三月,想让公子留下这个孩子。”

    “我相公是我的,不干净了,肯定不会站在我身边,因为他自己都受不了。”

    “而且,你还是个小姑娘呢。”

    “大宇王朝女子十四岁就已成婚,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我今年十六了,大哥在二十岁成婚已经算老了。”

    战火需要扑灭,免得娘子与二妹真的打起来,虽然知晓娘子肯定会胜,但他舍不得娘子身上挂彩。

    “武悦,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