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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此时,顾彦不仅眼里带笑,就是声音里也透着笑意,且俊脸上的笑容特惑人心神。

    这不,舒颖忍不住看得怔神,嘴上不自主说:“手术安排在下午三点半,你在三点钟之前送我到医院就成。”

    闻言,顾彦喉中发出低笑,继而极具磁性的低沉嗓音溢出唇齿:“媳妇儿,你说你怎就这么可爱啊?”

    伸出长臂,将亲亲媳妇儿揽入怀,顾彦含笑的眉眼间满满都是宠溺。

    “你才可爱,你一家都可爱!”

    舒颖脸颊绯红,瞪眼男人,随口抛出一句。

    “好好好,是我可爱,还有我一家也可爱,不过,你是我媳妇儿,自然包括在我的家人里面,你说对吗?”

    一听男人这话,舒颖无比傲娇地哼了声,说:“对你个大头鬼。”随着音落,舒颖只觉自己好幼稚,竟像个小学鸡似的,和另一只小学鸡在斗嘴。

    如是想着,她不由在男人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接着她嗔眼对方:“顾三岁,咱能不能别幼稚了?既然我已答应帮你,那么最好早点去你们距离,免得耽误我给患者做手术。”

    顾彦笑说:“吃过饭就走。”

    “知道了。”

    从男人怀中退出,舒颖走向房门口,但在她即将出门之际,不忘回头再次瞪眼面向她笑得一脸愉悦的男人:“幼稚!”

    留给对方两字,舒颖收回目光,嘴角掀起抹微不可察地弧度,提步出了房门。

    “幼稚?顾三岁!”顾彦眉眼间蕴满笑意:“韩三岁、顾三岁,是绝配呢!”

    舒颖自是没听到,否则,不定得送男人一个大白眼儿。

    用过午饭,顾彦开车载舒颖来到局里,并领着舒颖去见了王老虎。

    “是他吗?”

    舒颖将画好的画像递到顾彦手中,接着顾彦拿到王老虎面前,要对方辨认:“看仔细点。”

    “……”

    王老虎怔愣半晌,方嘴角动了动,说:“对,就是他!”

    语气肯定,但王老虎又忍不住担心他说的话不足以让人相信,想了想,不由补充:“我手里当时有握着手电筒,

    在看到有人迎面走过来,就随手举起手电筒朝对方脸上照了下,我确定我不会认错。”

    “再仔细看看。”

    为了确保无误,顾彦加重语气,神色冷凝,直视着王老虎。

    “公安同志,你就信我吧,我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我绝对不会认错,这画像上的人和我那晚在我们村口看到的小年轻真得是一模一样!”

    王老虎只差把自个的心掏出来,来证明他所言的真实性。

    “走吧。”

    看出王老虎不似在说谎,顾彦招呼舒颖,两人走出审讯室。

    等来到顾彦的办公室,那张画像回到了舒颖手上。

    明白男人是何意,舒颖拿着自她出的画像坐到近旁的椅子上,嘴唇微抿,将目光聚焦在画像上,神色尤为专注。

    时间点滴流逝,半晌,舒颖的目光从画像上挪离,她抬眸看向男人,轻点头,表情异常严肃说:“苏强,男,犯案时二十二岁……”

    语速不急不缓,舒颖说着她从画像上看到的一幕幕场景。

    她很是震惊,难以想象一个好好的年轻人,就因为男女间的感情问题,对自己深爱的姑娘和姑娘一家痛下毒手。

    事情具体是这样:

    苏强是一北方小镇上的小伙子,读初高中时,与红河大队一名叫崔莹的姑娘是同学,少年慕艾,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喜欢上彼此,且这一喜欢就是好几年。

    眼看到了婚嫁年岁,崔莹让苏强和家人说说,找媒人去她家提亲。

    对此,苏强自然高兴得很,求寡母同意他娶同学崔莹。

    但苏母嫌弃儿子喜欢的人是乡下人,觉得她一个寡母辛辛苦苦将儿子养大,且她儿子长得好,又是高中毕业,绝对不能被一个农家丫头毁掉一辈子,

    何况他已经给儿子相看同住镇上,父母一个在镇粮站上班,一个是镇卫生院的医生,本人又是供销社营业员,名叫白兰的女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她放着条件这么好的儿媳不要,除非眼瞎,才会选一个泥腿子进她苏家的门。

    出于一片慈母心,出于为儿子的前途考虑,苏母坚决反对苏强和崔莹成为一对儿,见自家老娘态度坚决,不帮着找媒人前往红河大队的崔家说亲,苏强用绝食来抗议。

    察觉到儿子不是在和她闹着玩儿,是真打定主意绝食,且最关键的是已经三天不吃不喝,苏母怕了,怕失去老苏家这唯一的独苗苗,违心答应下来。

    结果,崔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五百块彩礼,否则,两家的亲事免谈。

    苏母气啊,五百块彩礼,这在现下的年月里,哪怕是在他们镇上,也是听都没听说过,可一个泥腿子出身的,脸大到要她苏家掏五百块彩礼,方同意两家的亲事,面对这样显而易见的刁难,苏母自不答应。

    奈何苏强娶崔莹的心坚定,任凭苏母如何劝说,都拉不回儿子的心思,无奈之下,苏母只能拿出家里大半积蓄帮儿子定下红河大队崔家的闺女。

    可就在两家亲事商定没多久,崔家以苏强和别的女同志不清不楚,要毁掉两家的亲事。

    苏强找崔莹解释,甚至上崔家门向崔家父母解释,结果,不管是崔莹本人,还是其爹娘兄长,皆不听苏强说的。

    而由于真心喜欢崔莹,苏强并没想着把事情闹大,因此,他每次去崔家都是和和气气。

    可亲事出了问题就是出了问题,他努力挽回过,不见丝毫成效。

    在这种情况下,苏母求儿子放弃,说白兰方方面面都比崔莹好,说白兰同样是他的同学,说只要和白兰结婚,就能得到岳父帮助,到粮站上班,吃上商品粮。

    见老娘都要给自己跪下了,苏强最终同意和崔家退婚。

    却没想到,崔家给出的是,退婚可以,想要退彩礼没门。

    缘由?

    错在苏家,错在苏强和别的女同志不清不楚,因此,崔家是不可能把彩礼退还给苏家的。

    有理说不清,又碍于是打心底喜欢崔莹,即便被这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伤得遍体鳞伤,苏强都没有恨对方,默默忍受被冤枉,无声无息和崔家取消了亲事。

    彩礼钱没被儿子拿回来,苏母气不顺,说什么都要去崔家要回来。

    苏强跪求老娘打消这个念头,说那五百块彩礼就当是给崔莹的赔偿。

    苏母听出话不对,再三逼问下,方知苏强已和崔家姑娘发生过关系。

    为免儿子被崔家以耍流氓告到派出所,苏母最终不得不吃下闷亏,可也经过这件事苏母被气病了。

    短短三个月,直接撒手人寰。

    苏强身受打击,却就在这时听说自己喜欢的人即将嫁到市里去,据说是崔家一远房亲戚给介绍的对象,男方二十有八,家里条件很好,

    但由于个头矮,且是个瘸子,却又偏偏眼光高,想找个漂亮媳妇,以至于迟迟没相看到合适的。

    而崔莹是盘靓条顺,皮肤白净,男方看了照片就喜欢上了,随口就要用两千块彩礼定下亲事。

    面对这样的诱惑,崔家如何不动心?

    两千块彩礼,一嫁过去,不仅解决户口问题,还给安排进厂里上班。

    有了对比,就算崔莹对苏强感情很深,依旧应下家里人,同意远房亲戚说的这门亲事。至于不给苏家退彩礼,其实是崔母的决定。

    崔莹觉得这样做不好,却碍于其母强势,不得不昧下苏家的彩礼钱。

    而苏强了解到崔家取消和他的亲事的真正原因,再想到自己老娘因他的事被气得病倒在床上,接着没过多长时日离世,禁不住对崔莹、对崔家每一个人生出浓郁的恨意。

    苏家祖上是靠制香谋生的,家里有不少这样那样的香,身为苏家子孙,苏强对制香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基于此,在他对崔家人生出杀念时,想到家里存放的迷香,开始了他的复仇。

    大冬天的晚上路上难看到行人,而苏强又是在人们都入睡后从家里出发的,他熟门熟路来到红河大队,来到崔家院墙外面,翻墙跃入崔家院里。

    行动很顺利,可在灭了崔家全家后,苏强并没有感到高兴,他甚至生出心慌害怕。

    特别是在走至红河村村口至极,与王老虎碰上,并被王老虎打手电筒照到脸上,由于眼睛被光亮刺到,他抬袖掩面,却还是被王老虎看清楚他的相貌。

    王老虎压根就是个浑人,哪怕苏强和崔家有过亲事,哪怕苏强不止一次来过红河村,但王老虎并未见到过,也就没认出苏强。

    后来在被公安以嫌疑人身份抓捕,为了不坏了自个的名声,王老虎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只顾着一个劲喊冤枉,

    编造他当晚在镇上朋友家喝醉酒,回家途中,不小心走进距离红河大队不远处的废弃窑洞睡了一宿,来掩盖他当晚对隔壁女邻居做的事。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苏强在作案后,将作案工具和当晚穿的衣服都埋在他家后院的香椿树下。”

    讲完从苏强的画像中看出其犯案经过,舒颖心里其实唏嘘不已,她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崔家人言而无信,又贪心苏家那五百块彩礼,就不会招来灭门之灾。

    而苏强……说实话,我觉得他是被深爱的女孩子给刺激得钻了牛角尖,加之他老娘的死,一时间气血上头,不计后果杀了崔莹一家。”

    “错就是错了,他既然犯了罪,就该受到法律的惩处!”

    顾彦一脸肃容说着。

    “我又没说那个苏强没错,我只是发句感慨,觉得小伙子可惜了。”冲动是魔鬼,既然都选择做了好人,默默被退婚,不想给心爱的姑娘造成伤害,为何不再忍忍?

    成全对方做一个拜金女?

    顾彦黑眸半眯:“你在同情一个罪犯?”

    “我有吗?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丢了个白眼儿给男人,舒颖站起身,准备走人。

    “没什么好可惜的。”不管有任何理由,杀人总是不对,这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人生命的轻视!

    “行行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得走了,要不然,会耽误下午的手术。”

    舒颖摇摇头,神色间满是无奈:“杀人犯法,理应受到法律制裁,顾副局,我懂。”

    ……

    两日后,夜里临睡前。

    “你今个回来看起来心情很好,让我猜猜这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舒颖洗漱过后,边上床坐到顾副局身旁,笑说:“案子了结了,对吧?”这句虽是问,但就舒颖这语气,不难听出她已有答案。

    “嗯。”

    顾彦颔首,继而说:“人是今个下午被带到帝都的。在我们的人出现在苏强面前的那一刻,他直接呆怔住,都没等我们的人说什么,

    就自个伸出双手,主动配合我们的同志给他戴上手铐,并带着我们的人到他家后院的香椿树下、挖出了他那晚的作案工具和上衣外套。”

    舒颖问:“怔愣过后,他是不是明显变得轻松了不少?”

    “没错。”

    顾彦再次颔首,不疾不徐说:“据我们的同志回来说,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苏强先是一怔,旋即整个人很是放松。”

    “顾副局,由此可见,苏强其实是在冲动之下杀的人,为此,他事后背负着很重的十字架,却又没勇气去自首,直至你们的人出现,说起来,在苏强心里,是对他的救赎。”

    舒颖如是说着,闻言,顾彦微微一怔,随之神色略有些奇怪,他问:“媳妇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基督教徒?”

    “我不是。”舒颖果断摇头,她说:“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明白?”

    她信封科学,虽然吧……在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觉得很是玄幻,觉得用科学难解释这一状况,但这并不影响她对科学的信奉力度。

    顾彦笑笑:“明白明白,媳妇儿你只是打了个比方。”

    嗔眼男人,舒颖迟疑片刻,开口:“会被判死刑吧?”

    顾彦:“不是会,是一定,毕竟牵扯到七条人命。”

    “我还是为那谁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