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谋杀

    南宫皖宸既然是假扮书生，自然是要找些书来看的。

    所以当君磊、林夕二人来“寻”她时，正好看见她端坐于桌旁看书，看的正是君磊此前也曾看过的《渔父》一文。

    “没想到你还有这般闲情雅致，不过这篇文章看的未免晚了些。”君磊笑道，但语气中并无嘲讽之意。

    “无碍，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君公子和林小姐此行是为何？”夜阑初无论在何时何地与何人说话面上都带着笑，这一次亦不例外。

    “我们明日会去一趟厉府，就是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你既要进京赶考，自然需要多和一些朝廷官员接触。”

    “那就多谢君公子好意，明日在下定会准时赴约。”夜阑初起身作揖以示感谢。

    “那本宫（公）……子明日辰时便在客栈门口等你。”君磊留下这句话就和林夕一同离开了。

    看着这二人如胶似漆，成双成对，南宫皖宸倒是没什么想法，无非是觉得这二人倒也是真的“胆大”。

    没过多久后，南宫皖宸才在房内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来扣门。

    紧接着南宫皖宸打开门后就见到了夏侯雪和元寒辞二人。

    “你果然来了，两位都进来吧。”南宫皖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花梦蝶进去后，元寒辞并未进去而是立于门外，南宫皖宸见此情形也没多说什么。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意料之中。”花梦蝶穿着一身碧色衣裙，仔细看看，她的容貌虽比不上林夕，但是至少也是倾国倾城。

    “也有我不知道的，坐下谈吧。元寒辞倒是和你形影不离，年少成名的将军为你甘愿站于门外，可真是有意思。”南宫皖宸打趣道。

    “你似乎对他很是上心？”

    “你想多了，公主殿下不妨先说说您到底想知道些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来问我为何见过你母亲不成？”南宫皖宸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

    “是，还望南宫小姐回答。”反观这位公主殿下，依旧是没有笑容，还真是清冷美人一个。

    “我可以回答，但是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南宫皖宸忽然靠近夏侯雪道:“并且必须如实回答。”随后又与她保持了距离。

    “南宫小姐若是愿意坦诚相待，我亦不会欺瞒。”

    “我六岁那年不幸于皇宫中走失，找不到路。因此我也遇见了一个长相极其貌美的女子。尽管身着粗衣但是丝毫遮掩不了绝世容颜。那女子待我很好，她给我寻找伤药和吃食，并耐心询问我的家在哪，最后又送了我一程。此后再也不曾见过。这女子正是所谓的朔羽废后宁琴月，也就是你的母亲。此外，别无其他。”

    “仅那一面你便能记到现在？你是否隐瞒了些什么？”夏侯雪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闻言南宫皖宸第一次在她面前收起了笑容，“信与不信在你，我能说的该说的都已告诉了你，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尽管夏侯雪知道她有所隐瞒，但是她也知道有些话她现下是不可能告知的，故也只能就此作罢。

    “你问吧，我会如实回答的。”

    “你和你的母亲是如何在冷宫中生存的？”

    夏侯雪闻言一惊，她原以为南宫皖宸想要问的无非是她和元寒辞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身份，结果不曾想南宫皖宸会问这个问题。

    “抱歉，这是我的私事，请恕我无法告知，还请南宫小姐换别的问题。”冷宫是夏侯雪最不想提起的事，所以她宁可回答别的也不愿提及此事。

    南宫皖宸将她的表情全部收于眼底，“罢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走吧。”

    夏侯雪闻言一愣，“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为何会知道你的身份吗？或者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出的冷宫。”

    “不必了，我想我大概是能知道的，既不愿提起那么日后我亦不会再问。今日是我失礼，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我这里有幅画就当做是给公主赔罪了，还请公主务必收下。”随后南宫皖宸顺手拿起书本旁的一幅画递给夏侯雪。

    夏侯雪接过画后看了一眼，“多谢南宫小姐好意。”

    其实夏侯雪不是不愿意提起冷宫的事，只是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提起罢了，画上的栀子花画的很美，但是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凄凉之感。

    明明作画之人看上去并无甚感伤之意，而这幅画却又与她的心境不符。是她的心境就是如画上一般还是她掩藏太深？

    “二位慢走，我便不送了。”南宫皖宸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门外的元寒辞却叫住了她，“君磊今日和你说的你应该也记住了。他从来不会和一个互不知底的人交心。言尽于此，南宫小姐自便吧。”

    “多谢提醒，在下记住了。”

    终于这里只剩下南宫皖宸一人，她拿出她藏的一幅画仔细观赏，久久不出声。

    画上有一女子，容貌堪称绝色，身着素衣，不加以任何脂粉修饰，眼神极其温柔。

    许久之后，画上一处的墨散开了，究竟是水还是泪落了上去，无从得知。确实，有些话有些事永远都无法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