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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入城风波

    (一)

    来到刻零苑,卞濒抬头瞧了瞧天,应该再过一会就要到日落时分了。卞濒轻叹了口气,像是松了心一样,这些天,过的真不安生。

    看到沉默严肃的卞濒,览武不知该不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

    “你……你跟弑缺……”

    “你想问什么?”卞濒看起来有些高冷。

    “没,就是比较好奇。”与其为了缓解尴尬而说些套话,还不如真诚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锦龄城的城卫营,与狄首城是不是很不一样?”

    “应该会吧。”卞濒看向览武,“看你就看得出来。”

    “我?”

    “为了救自己的副将冒这么大风险,你的属下又为了你也冒这么大风险。”卞濒卸下自己对不熟之人的冷傲,“听闻瑾持城主是个仁爱和善的人,他的城卫营,应该更像一个家吧。”

    “想想也是,有胥陵这样残暴又霸道的城主,你们的城卫营,想必很难待。”览武脑海中是对胥陵的构想。

    “已经不是我的了。”究竟自己是怎么在这样的城卫营坚持下去的呢。

    “弑缺。”览武还是提到了那个让卞濒心底一触的名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览武心中的垚止将首,是让大家敬佩的,是让狄首城城卫营凝聚的源泉。但自从得知垚止是弑缺的师弟后,览武却感觉自己的心变的迷茫起来。

    究竟,是垚止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好。还是说,弑缺并非传闻中那样坏?

    不对,弑缺的狠绝,手中沾的血,是洗不掉的呀。

    “弑缺将首。”卞濒沉思片刻才发言,“原本应该是一个,能让这世间平和安稳的……”

    卞濒本在认真的斟酌着用词,突然摇了摇头无奈笑道,“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那为什么……”览武对锦龄城的历史并未了解那么深,更不清楚这对于弑缺而言意味着什么,“是因当年锦龄城换了城主吗?”

    “我们现在还未出锦龄城。”虽然览武看起来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但卞濒想到当时刚入营不久的笠蔚,便还是及时收住,“快到约定的时刻,希望你的人不会迟到,我们必须宵禁前离开。”

    “览文是个守时的人。”览武抬头看了看天,应该快来了吧。

    “你想好一会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了吗?”卞濒希望一会不要再出现什么情况,“你时间并不多。”

    “尽量……”览武一眼便捕捉到从远处街道向这边走过来的览文,便赶紧向他们挥手示意。

    “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览文快速跑了过来,责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

    “我知道。”览武将手搭在览文肩上,“我在街上碰到了常弃。”

    “你碰到他了?”览文恍然,“对对,若不是他告诉你你应该也不会知道在这里等我。”

    览文摆头找着什么。

    “常弃被抓了。”览武自然知道览文在找什么。

    “什么?”览文震惊。

    “具体细节我在回去的路上再与你说,有广博兄照看,常弃不会有事。”

    “广博兄?”览文心中的顾虑,览武又怎知呢,“你认识锦龄城的人?”

    “这些都说来话长,是少城主结识的人。”览武侧身,指向卞濒,“这位是卞濒兄,是仕闻副将的师兄,会帮我们去救仕闻副将。”

    “走吧。”卞濒看着远处刻零苑守门弟子犹疑的目光,转身对览武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尽早出城吧。”

    (二)

    走出锦龄城,览武悬了几天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往岸边走去,览武发现有好几个船家都在等客,想着选一个人最多的上这样或许可以早些出发。

    “这不是那日的客官吗?”银伯一眼便识得览武,毕竟那日的经历着实让人深刻。

    “你是……那日的船夫?”览武也回想了起来,“去狄首城,你这船何时启程?”

    “你也看到了,我刚来,船上还无人。”银伯说着却是把桨摆好,“但与这位客官能恰巧再见也是缘分,给你专门拉一趟,但还是按人算。”

    “这你可得亏吧,我们就三个人,你这船一般得七八个人才会出发吧?”览文看了看旁边的船夫,都已有三四个人却还在等客。

    “不碍事不碍事,千金难买我乐意。”银伯已经准备去解绳子,“上来吧,早出发你们也好早点进城,这回客官不会还想等宵禁后再进吧?”

    览武本还在犹疑,卞濒倒是直接登船坐下,览文与览武对视了一眼,便也都登了上去。

    银伯推着船准备离岸,旁边的其他船夫倒是调侃起来,“哟银伯,拉了趟专客呀。”

    “熟客。”银伯笑着打完招呼后低头轻声对览武讲,“也就给他们说说,不算专客价。”

    “你之前拉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吧?”卞濒突然发问。

    “两个,有个跑货郎。”银伯想着三人既然同道,那应该没什么需要顾虑的。

    “广博兄推荐的?”卞濒的头偏向览武。

    览武欲言又止,其实自己也都还没弄清楚他们那些人之间的关系,“我也不甚了解,只是想去刻零苑传将首书信寻能救仕闻副将之人。”

    “救仕闻,去刻零苑,本身就很奇怪。”卞濒的眼神让览武有些难以捉摸,“不过既然是去刻零苑,最后却是广博兄带你来见我,这就更奇怪了。”

    览武不知当不当讲自己对方槐兄的不解,毕竟方槐兄是将首的人,这样一来不就是在怀疑垚止将首吗?

    卞濒却是未做停留,“但最奇怪的,却是这一切竟然还顺利的进行下去,并且你,好像并未觉得奇怪。”

    览文已然理解无能,只能疑惑的望向览武。但览武好似也并未完全理解卞濒之意,眼神有些空然,脑中好像在飞快的思考着什么。

    银伯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对“刻零苑”、“将首”这些词汇还是能够察觉的。

    银伯的船桨不自觉的快了起来,虽然人都会对特别的东西产生好奇,但是伴随其中的危险总是会提醒着你保持距离。

    船刚靠岸,卞濒便起身掏出碎银放在船凳上准备上岸。

    “等等客官,还要找……”

    “不用了,船家也是辛苦买卖,这趟就按专客算。”卞濒已然上岸,看着也已掏出银两准备还给他的览武,“别掏了,我可不想与你寒暄这些。”

    “可……可是是我请卞濒兄前来帮忙,怎么能让卞濒兄……”

    “走吧,先想想我应当以什么身份入你这狄首城吧。”览武话还未说完,卞濒已经将背影留给了他,“狄首城的规矩,可不比锦龄城少。”

    (三)

    卞濒所言倒是给览武提了个醒。

    当初方槐与自己分开之时,考虑到还要再会合便未将城主府外借的商牌归还。可览武起疑后并未去刻零苑与之会合,后来怎么就把入城这茬给忘了呢?

    锦龄城是广迎八方来客,狄首城却是对生客不喜的。这临近宵禁时辰,手牌怕是不会再发了,若没其他可入令牌,卞濒怕是难以入城。

    “要不我先进去禀明将首,再出来接你俩?”览文靠近览武低声道,“自然不好让人家一个人在外等,但再多等会,怕是我俩都进不去了。”

    览文的提议仿佛是目前唯一可行之法,但是若是解释不清卞濒的身份,览武怕引起将首,或者说更有可能是城主,不必要的误会。

    “还是我进去吧。”览武偏头看了眼身后的卞濒,发现后者的目光在远处的医丘山上。

    “留我和他吗?”览文表情为难,“我和他又不熟,这得多尴尬呀。”

    览武心想自己其实与卞濒也并不熟,“但你知道如何与将首解释此人身份吗?”

    “我……”览文哽住,“就说是刻零苑请回来救仕闻副将的不就好了,其他的等将首见到此人再解释也无妨吧……”

    览文所言好像也有道理,如今城内戒严,将首应当会亲自出来确认进城之人的身份。

    “那……”

    “我想我们不用入城。”卞濒侧头打断了览武,“今日便要去那医丘山。”

    “今日?”览武也望向远处的医丘山,夕阳余晖之下尽显落寞。

    “若是明日,怕是我们又将晚人一步。”卞濒已经向医丘山的方向走去。

    览武本能的准备跟上,但还是反应过来,对呆立在一旁的览文迅速交代了几句,“你先去回禀将首,就说锦龄城的广博队首引见了囵浮堂的卞濒兄,我与卞濒兄先去医丘山救仕闻副将,还望将首想办法找回锦龄城里的兄弟们。”

    “可……可就你们俩?”览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跟着览武。

    “广博兄说明日会带少城主来医丘山,此事你先禀报给将首。”览武示意览文赶紧回城,“别耽误了,快回去吧。”

    览武看到览文转身回城,才赶紧往卞濒离开的方向追去。

    好在卞濒脚程并不快,览武很快便赶上,还未等览武发问,卞濒倒是先发话,“船上的事情,想明白了吗?”

    “船上?”览武开始回忆方才卞濒在船上说的话,“我未觉得奇怪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这是我对卞濒兄那句话的理解。”

    “这是字面意思。”卞濒有些无奈,“其他的呢?”

    “说实话,我非术法界弟子,所以对术法界没有深的了解。”览武真诚的回答,“而狄首城的城卫营也与锦龄城不同,应当也没有多少术法弟子任职。我目前所知的也就只有将首和副将而已。”

    “你也说了,只是目前所知。”

    “难道卞濒兄认为还有其他的术法弟子?”览武不能理解,“但狄首城城卫营职位没有锦龄城那般复杂,除将首与副将之外,最高的职位便是我和览文这两个队首,并且并没有副队一职。”

    “你可知锦龄城新任副将此前是什么职位?”卞濒并未等览武回答,“仅仅是入营未满一个月的新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