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顾全大局

    与此同时，铁甲飞熊双掌猛然击打在地面上，原本的这招重击地面转化为虚招，借助击打地面的反弹力骤然起身。跃起的武者一刀砍空后刚落在地上，铁甲飞熊已然起身发动攻击打出蓄势一拳，武者措手不及慌忙横刀在身前，右手持刀左手握住刀背以刀身侧面抵挡。“铛~”一声金铁碰撞之音如水波般在周围传播开。铁甲飞熊的右拳直接打在武者的钢刀上，厚重的钢刀瞬间弯曲如弓。武者的身躯被这沉重一拳的力量推向后方倒滑数米，铁甲飞熊一拳过后又是一拳，武者被打的节节后退。两人所过之处狂风呼啸飞沙走石，这一场打斗铁甲飞熊虽占上风却不胜，武者虽落下风却不败。

    与此同时，山坡右侧几十米外，冷血卫队长幽灵剑客与对方的七魄境武者两两对峙。七魄境武者身高1.78米，容貌像一名白面书生眼神略显阴柔，表情居傲无礼。一身水蓝色束腰束袖长衫，外套薄纱短衫，手持一对水寒双银钩。幽灵剑客宁成吉身高1.75，五官端正，雾白的脸庞冷漠的眼神，一身雾白劲装，手持一对双灵剑。剑长70厘米，重1斤六两三钱，万年寒铁锻造，整柄剑浑然一体，手柄末端打磨平滑如镜，平刻有“幽灵”二字。幽灵剑客审视对方后冷冷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擅闯霍家禁地者格杀勿论！”七魄境武者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大言不惭，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说完七魄境武者瞬间将体内的七魄之力提升到顶点，那七魄分别是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源气，四魄勇力，五魄中枢，六魄泰精，七魄为地英。随着七魄之力源源不断的增长，武者双目隐约有水蓝色光影折射，厉风上行衣衫摆动如抽鞭，发出噼啪响声，手持的双银钩被一股水蓝色光华覆盖。幽灵剑客也将体内的七魄之力提升到顶点，霎时间幽灵剑客双目有月光闪烁，全身风起云涌衣衫飘荡，身体上浮只用脚尖站立，双剑有白光附着。武者见状好奇说道：“哦，你也是五行水盛。”两人虽都为水盛，却又有不同。武者水生冰，至阴至寒，幽灵剑客水生雾，外冷内热。几乎同时，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下一刻几十米的空中卷起两股狂风，蓝光与白光在空中缠斗交错，武者与幽灵剑客如同两只争斗的飞虎。待两人从空中落于山坡上，已然打斗了三十回合，之前在空中两人兵刃碰撞后发出的铿锵之音仍不绝于耳。武者攻势凶猛，抡转双银钩从左右钩向幽灵剑客腰间，幽灵剑客身如鬼魅向后飘荡，“铮~”两道蓝弧带着响风交叉而过，武者双钩落空向前一纵，抡右手单钩向幽灵剑客的头顶钩下，使出一招“螳螂单扣首”。幽灵剑客一边向左侧飘荡，一边挥右手剑平挡，“铛~”蓝白光辉交错。武者顺势向前抡左手钩钩向幽灵剑客脖颈，幽灵剑客低头躲闪，那一钩将一旁的一棵松树瞬间钩为两截。幽灵剑客身影几次飘荡来到武者身侧，挥剑直斩武者腰间，武者腾空翻转躲开，这一剑横斩在3米高的巨石上，“铛~”霎时一道火星激射，巨石被瞬间斩为两块。两人一路打斗断树开石，如同砍瓜切菜不费吹灰之力。幽灵剑客此时反守为攻向前挥出两剑，两股白色剑光陡然飞出向着武者袭来。剑光所过之处激荡起一片树叶飞舞，武者刚刚落地，面对袭来的剑光不退反进，向前抡起双钩将袭来的剑光钩住，身形旋转顺势将两股白色剑光抛向空中，两股白色剑光转瞬间消失在遥远的空中。武者虽然轻松化解了幽灵剑客的攻击，却双眉紧锁心中焦躁不安：“此人武艺不在我之下，难道是霍家的霍无忧，不对，传言霍无忧俊美非凡，是星州首屈一指的美男子。也不可能是霍辰轩，传言霍辰轩已经进入天玄境，……那只能是霍家的彪骑卫之一，想不到区区霍家的看门狗都这么难对付，这里是霍家的势力范围，再这样拖延下去于我不利。”

    幽灵剑客见对方忽然停手刚想要发动攻击，就在此时，幽灵剑客与武者几乎同时抬头望向东面天空。百米外的蔚蓝空中，一颗火流星向这边飞来，两人还未多想，火流星转瞬即至。火流星飞到两人头顶上方几十米处陡然悬置不动，隐约可见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有一人身体倾斜与山坡平行，正冷冷的注视着两人。幽灵剑客一见马上双手抱剑躬身行礼道：“见过总教师。”飞来的火流星正是“铁面阎王”霍远德，武者抬头看着霍远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虽然相隔几十米的距离但仍然可以感觉到滚滚热浪，心中悚然：这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王霍远德……，武者见霍远德正冷冷的看着自己，慌忙收敛七魄之力，咽了咽喉咙恭敬说道：“前辈莫非就是星州鼎鼎大名的霍远德……，晚辈南世诚，是东州剑仙门十大剑师之一南敬甫之子。晚辈冒昧进入霍家领地，还请前辈见谅。”刚才一番打斗都未流一滴汉的南世诚，此时只是说完这几句话，后背衣衫就已然被汉水浸透。南世诚低着头不敢直视霍远德，心中琢磨：自己是剑仙门的人，父亲又是名声大噪的天玄剑师，剑仙门位居五岳仙门之首，霍武仙门只在末位如何能与之相比，不论如何霍远德也不敢为难自己，想到这南世诚暗自松了一口气。阳光下，低头看着地上自己圈缩的身影，一向猖狂的“双钩螳螂”南世诚默默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山坡左侧双方的武者也都停止了厮杀，冷血九卫纷纷来到队长幽灵剑客的身后齐齐向着天空喊道：“见过总教师。”南世诚低着头斜瞥了一眼自己带领的武者心中一惊：自己带领的十三名武者，在短短几分钟内竟只剩下五人了！看来自己是低估了霍家的实力。五名武者在与冷血九卫战斗后本就士气受挫，再见到南世诚在霍家人面前低头不语仿佛在认错，五人顿时万念俱灰，心中纷纷揣测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双方沉默片刻后，空中的霍远德在熊熊烈焰中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父亲是谁，擅闯霍家禁地者，死！”说完就要动手杀人，南世诚仍旧低着头，不过此时心中与其他五人一样，万念俱灰。

    就在此时，山下跃上两人，两人前一刻还在百米外的山坡下，下一刻两个纵跃就来到众人眼前，从山坡下至山坡上如履平地。冷血十卫见到两人后纷纷行礼“见过二少爷，见过副总教师。”南世诚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来人，只见一人面似银月一身银白衣衫，丰神俊朗翩翩美如仙。与其并肩的另一人剑眉星目面若金玉，金银丝窄袖长袍长裤，玛瑙扣皮腰带，一身龙壁虎玉之器，眼神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高傲与不羁。南世诚眼珠微动：这就是霍无忧，看那张脸应该没错，那是……霍辰轩？身后那名被十绝剑刺伤手臂的红脸武者低声说道：“公子，在下掩护你们先走。”湛青钢刀武者苦笑道：“洪武，你的“无霸剑”没有带来，还是算了吧。”南世诚微微转头低声呵斥道：“蠢货，天玄境的武者感知超过常人，他们可以听到……。”名叫洪武的红脸武者赶忙低下头默不作声，本就赤红的脸庞此刻更加通红。相隔数米的辰轩自然听到几人的谈话，心中冷哼：哼，想走，难比登天。幽灵剑客对辰轩与霍无忧简单说明了情况，霍无忧听后眼光微动，先是看向空中说道：“父亲，先不要动手，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空中的霍远德微微皱眉并未作答，此时的众人异常安静都在等待霍远德的回答，特别是南世诚几人如芒在背。辰轩扫了一眼众人后仰头对着空中说道：“师父~，以我之见，杀这几个鼠辈何许您出手，有我与无忧即可，您就在一旁看戏好了。”空中的霍远德随即收敛火羽衣，赤红光华散去，霍远德直坠而下，落地时却悄无声息，这就是天玄境的秋风落叶身法。霍远德对辰轩恭敬说道：“一切由二少爷做主，”随后立在一侧。霍无忧对身旁的辰轩说道：“二少爷，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即可，”辰轩点头默许。霍无忧向前走出两步，审视了一下南世诚几人后“冰冰有礼”的说道：“我是霍武仙门的副总教师霍无忧，不知几位为何擅闯霍家禁地者，还大打出手伤了霍家的护卫，有一人还生死不明。”一向猖狂的“双钩螳螂”南世诚见霍无忧虽言语礼貌，实则在兴师问罪，心中极为恼怒，最可气的是霍无忧还有胜过自己的俊美面容，不过此时人为刀釜我为鱼肉，南世诚也只得委曲求全，于是看向霍无忧谦恭说道：“本人南世诚，是东州剑仙门十大剑师之一南敬甫之子，此次冒昧进入霍家领地纯属巧合，还请无忧公子海涵。”霍无忧故做恍然道：“嗷，原来是误会，那南公子等人为何要无故打伤霍家护卫？”南世诚歉意一笑：“啊，我与门中弟子初次来到星州，并不知这里是霍家领地，至于打伤霍家护卫也是一场误会，我并不知道那几名武者是霍家护卫，不知者无罪，还请无忧公子见谅，待我回到门中定会携重礼赔罪。”这时，负责回霍宅报信的铁营卫白南乔也已从山下奔跑而至，他身后还有四名受伤的铁营卫与医师方舟齐等，其中一名受伤较轻的铁营卫身上还扛着一名铁营卫的尸体。他们刚好听见南世诚的推脱之词，一名低垂着受伤手臂的铁营卫愤恨道：“一派胡言，我与其他铁营卫拦下你们时就已经自报名号，你是明知故犯，无忧公子，二少爷，不要听他狡辩。”另一名胸前衣衫被刀划开微微渗血的护卫也怒骂道：“他们明知我们的身份还痛下杀手，沈郑九被他们打下山坡已经牺牲了，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是一群无耻之徒。”“对，一群无耻之徒，简直就是武林败类，”“杀了他们替沈郑九报仇”，“杀了他们”，“血债血偿”，元宝也跟着叫喝“把他们剁成肉酱”，一时间讨伐之声四起，几名铁营卫同仇敌忾义愤填膺。蛇蝎则手臂环胸面露邪魅冷笑，一副看对方笑话的模样。南世诚身后的五名武者大多将头转向一边，不与愤怒的铁营卫対视，也有人不屑一顾轻声冷哼。南世诚表面装出愧疚的神情心中则压抑着滔天的恨意：“霍家走狗简直欺人太甚，今天我若不死来日必领剑仙门高手将霍家斩尽杀绝！”辰轩此时走到霍无忧身旁询问道：“怎么样无忧，是杀了他们还是抓起来严刑拷打。”霍无忧微微转头轻声说道：“杀了他们是小，只是得罪了剑仙门是大。剑仙门千百年来位居五岳仙门之首，门中十大剑师具是天玄境武者，若是与剑仙门起了争斗，霍家可能有灭门之祸。以我之见，不如放他们一马，毕竟他们也有伤亡。不知二少爷以为如何？”辰轩嘴唇微动，最后还是说道：“就依你。”随后霍无忧又转身看向身后的父亲，霍远德铁着脸微微点头。众人见二少爷与总教师都已经决定，虽然心中不快也无可奈何，纷纷低头默默不语。南世诚见对面霍家似乎在商议，又见众人的神情，心中猜测事情有所转机，但仍旧一副愧疚的神情。霍无忧看向南世诚冷言说道：“南世诚，你与门中弟子擅闯霍家禁地，原本就是死罪，你们还对霍家铁营卫痛下杀手，简直死有余辜。不过看在剑仙门的面子上，饶你们不死，霍武仙门与剑仙门一向和睦相处，我们也不为难你，但是你若下次再犯决不轻饶。”南世诚赶忙谢道：“多谢无忧公子宽宏大量，多谢霍霍远德前辈不杀之恩，就此别过，”说完就要带着人离开。湛青钢刀武者与洪武同时说道：“公子，那几名战死兄弟的尸首是不是……？”“是呀，公子，”南世诚忍住怒火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心中骂道：本公子差点都要死在这了，哪还有心情管几个死人，真是两个蠢货！南世诚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看向霍无忧众人不情不愿的说道：“无忧公子，我等还有事情要办暂时不回门中，那几名剑仙门弟子的尸首就拜托你们送回剑仙门，待我办完事回到门中，必将重谢。”说完后也不等霍无忧回话，就转身将手中的一对水寒双银钩扔给洪武，随后冷着脸大步向山下而去。洪武接过水寒双银钩装入黑色牛皮套中负于身后，一言不发跟在其他人身后一同下山。

    辰轩见到南世诚的虚伪作派，心中有些不悦，冲着还未走远的南世诚等人笑道：“听闻剑仙门的剑法独步五州，今日未承一见心中很是遗憾，南世诚，你给本少爷带句话，将来我霍辰轩必将亲自造访剑仙门，与十大剑师比试高低。”辰轩此话一是贬低南世诚武功不行，二是挑衅剑仙门十大剑师，这口气不可谓不狂妄，十大剑师十名天玄武者足以横扫五州无敌天下。南世诚原本跨步向前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听到辰轩的挑衅后反而放慢脚步气急反笑，心中冷哼：哼，霍辰轩你会为你今天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的！随后头也不回的的应道：“一言为定，剑仙门随时恭候霍少爷大驾光临，哈哈哈哈哈哈，”说完后竟忍不住大笑起来。元宝此时一手倒背着双刀看着南世诚等人的背影，噘着嘴嘲讽道：“这小子现在猖狂，刚才在总教师面前还不是像一只缩头乌龟。”队长幽灵剑客转头看了元宝一眼，示意他不要在二少爷与总教师面前乱讲话。辰轩则转身看向元宝微笑道：“说得好，只可惜声音有些小，缩头乌龟听不见。”元宝见有辰轩给自己撑腰，嘿嘿一笑，扯着脖子向着渐行渐远的南世诚等人的背影喊道：“缩头乌龟下山喽，”其他几名铁营卫也跟着一同喊道“哎，缩头乌龟下山喽，哈哈哈哈”“缩头乌龟滚下山喽”“呵呵哈哈哈”。辰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赏你们每人一瓶陈酿美酒，二十两白银。”元宝与几名铁营卫一同行礼兴喜说道：“多谢二少爷赏赐。”铁甲飞熊见元宝他们都有赏，有些腼腆的询问道：“二少爷，是不是大家都有赏？”辰轩转头看了看高大的铁甲飞熊故意问道：“你刚才喊了吗？我好像没有听到。”铁甲飞熊顿时脸一红低头不语，辰轩见这“熊壮”的男子脸皮竟与少女般轻薄，这才笑呵呵的说道：“哼哼哼，看在大家都出了力的份上，人人都有，”一时间又是一阵感谢声。此时站在最后面一直没有出声的医师方舟齐，先是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随后轻咳了一声“咳”眯眼笑道：“啊，多谢二少爷赏赐，”又看向自己的五名药童说道：“还不快点谢谢二少爷，一点都不懂事。”五名药童最大的十七八岁，最小的只有13岁，纷纷学着师父的模样眯眼笑道：“啊，多谢二少爷赏赐。”众人看着五名药童的神情与语气都一模一样，顿时都被逗笑了。方舟齐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捋着花白胡须一边指着五名药童训斥道：“你们呀，唉，我怎么收了你们几个笨徒弟。”几个高矮不一的笨徒弟同时看向方舟齐憨憨一笑，元宝这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觉得他们笨是笨点不过笨的可爱，呵呵哈哈哈。”不远处的蛇蝎妖艳一笑：“小元宝，我觉得你也很可爱，哈哈哈哈。”浓眉小眼圆脸的元宝顿时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可是又不敢顶撞蛇蝎，蛇蝎的外号可不是随意取的，元宝可见识过蛇蝎的手段，一身毒功防不胜防，举手投足间杀人于无形。就在元宝生闷气的时候，十绝剑冲着铁甲飞熊使了使眼色，铁甲飞熊微微一笑，随即来到元宝身侧，元宝刚想扭过头来，就被铁甲飞熊的一只大手抓住腰带骤然抛向几十米的空中。空中随即传来元宝的惊叫声“啊~~~”，众人又是哄堂大笑。众人中除了霍远德父子始终不苟言笑外，幽灵剑客也始终冷漠。看着众人幽灵剑客心中感慨：“唉，这哪里还有一点冷血卫的风范，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们都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