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杀气
可这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前后都是翠色野草烧着后散发出的毒烟，纷纷有人感到头晕，然后倒在地上。
涑河源昌之前因为境界的原因，才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如今时间一长，他也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身上的伤口越发多起来，他又看了眼身后，看着陆续倒下的戎族子弟，心里泛起阵阵悲哀，难不成一万戎族弟子都要葬送在这座山上。
“啊！”
他仰面朝天怒吼一声，提着剑不要命般朝琴嬷嬷砍过去。
琴嬷嬷从未放松警惕，手里的绣花针仿佛怎么也用不完，面对直接冲过来的涑河源昌，绣花针直奔他胸口，然后转身避开来势凶猛的这一剑。
涑河源昌没有躲避，也未曾用剑将绣花针劈向另一边，他的胸膛直接被四根绣花针贯穿，巨大的力度将他击飞，将后面的树木撞倒两根，然后脸色刷的一下雪白，倒下时，嘴里涌出一大口血。
胸口处的血也在不断往外涌，他迷惘地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哀声道：“大王，是我鲁莽害了戎族一万子弟，我无颜回去见你！无颜面见家中父母！”
他的声音很大，将尚在打斗中的戎族人惊醒，他们转头看向已经落败的将军，齐声呐喊道：“将军！”
“快救将军！”
“我们自己都跑不了了，怎么救！”
他们到现在已经看清了现状，本是很轻松的一场仗，却成了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想到……
姜珏眼眸微冷，面对基本上都瘫倒的戎族人，传令道：“一个不留！”
孤海松心里忽然不忍，但他这会一看到姜珏的脸，就不敢开口，或是完全忘记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了，他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拿着刀和那些士兵一样去杀戎族人，杀那些基本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人是敌人，不是无辜百姓，两国交战岂能无人死伤，他发现自己再如何劝说自己，也无法抚平内心的不安。
一万人就这么杀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他想到这里，瞥了眼不远处周身都泛着杀气的姜珏，为什么常年在宫里待着的她会有这样大的杀气，可以对戎族人毫不手软，她是怎么做到的。
姜珏来到涑河源昌身边，对他道：“幸好你仗着人多，无所顾忌，中了我的计，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就像当年你们屠杀我青州百姓一样。”
涑河源昌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双眼涣散，看向她吐露出“魔鬼”两字，然后渐渐没了声息，可在他即将咽气的时候，又忽然伸手掐向姜珏的脖子，他大喊着：“你就是个魔鬼！”
琴嬷嬷钳住他的手，不让他碰到姜珏。
“立场不同而已，我的慈悲之心，很早之前就被很多人一点点给磨灭了，尤其是对想要犯我姜国的人，我再也不会手软。”
姜珏刚一说完，涑河源昌就断了气，盯着她的双眼瞪得滚圆，在他眼里的倒影中，除了有姜珏，还有姜珏身后不断被杀的戎族人。
姜珏扯了扯嘴角道：“把他的头割下来，等会留一个人将他的头带回去。”
她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可若自己心软一些不将他们都杀了，那会害死更多的姜国人，当年在对战凉国时，就因为她一时心软，不杀那些人，可结果害死了和她并肩作战的兄弟，害死了一座城的百姓。
还有当年的青州，戎族人破了昌故城，毁了昌故城不算，还屠了青州，这一桩桩事，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样，这让她如何再手软。
太阳悄俏西斜，整座山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流淌的鲜血将绿色的火焰浇灭，姜珏带着人离开这座已经成血色的山，继续朝北而去。
原本的两千人，现在还有一千三百多人，还有些人受了伤。
这些人手里拿着的是戎族的刀，身上也换成了戎族人的衣服，一行人面色疲惫，可他们不能休息，没时间休息，也不敢休息，经历这样的杀戮，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一片血海，而自己就像是掉入血海里的蚍蜉，被血海吞没，那沉重的血腥气让人喘不过气。
孤海松勉力跟上姜珏的脚步，他们的马都不能骑了，因为没有管束住那几匹马，让它们吃了草，被毒死了。
“那是什么草？怎么能烧起来？”孤海松极力压着恶心想吐的感觉，朝姜珏问道。
“碧烟草，只有一点火星子就能席卷整座山，而且当这种草和芸豆放在一起烧时，会产生让人晕厥的毒烟，见效极快。”姜珏答道。
孤海松从未听过叫这个名字的草，便猜测这有可能是姜珏刚刚想的。
她说着又睨了他一眼，说道：“杀的都是敌人，你不用有所负担，见多了战事，你就不会像现在这里，看到血就想吐了，也不会对敌人心怀仁慈了。”
孤海松一听她提及血和想吐，就真的压不住胃里的翻涌，快步朝前走了几步，弯着腰在那里大张着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一路上都将胃给吐干净了。
等稍微缓了缓，孤海松又跑到她身边问：“他们都捂住口鼻了，怎么还会中毒？”
“到处都是毒烟，你觉得他们能闭气多久？”姜珏反问道。
“明白了。”孤海松应了一声，又接着问：“那接下来怎么去哪里？我们带的芸豆都用完了。”
姜珏道：“这次的办法能成功有一半的原因是运气好，不能再用第二次，而且就只有那一块有碧烟草，我们现在直入戎族人的家园，接下来就只能靠硬拼了。
戎族男人在外出战，妇孺儿童都留在家中，但你们别小瞧了戎族的妇人孩童，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手软，害了所有人。”
孤海松试问道：“我们要朝他们下手？”
姜珏平静地看向他道：“当然……不是，杀人妻儿的事，我还做不出来，我们是去烧他们的粮食，等大火一起，守在昌故城外的戎族大军必定慌乱，无论是为了救粮，还是为了家人的安危，他们都会撤退，所以我们一定要快，要在天黑前赶到戎族部落的腹地。”
涑河源昌之前因为境界的原因，才没有出现中毒的迹象，如今时间一长，他也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身上的伤口越发多起来，他又看了眼身后，看着陆续倒下的戎族子弟，心里泛起阵阵悲哀，难不成一万戎族弟子都要葬送在这座山上。
“啊！”
他仰面朝天怒吼一声，提着剑不要命般朝琴嬷嬷砍过去。
琴嬷嬷从未放松警惕，手里的绣花针仿佛怎么也用不完，面对直接冲过来的涑河源昌，绣花针直奔他胸口，然后转身避开来势凶猛的这一剑。
涑河源昌没有躲避，也未曾用剑将绣花针劈向另一边，他的胸膛直接被四根绣花针贯穿，巨大的力度将他击飞，将后面的树木撞倒两根，然后脸色刷的一下雪白，倒下时，嘴里涌出一大口血。
胸口处的血也在不断往外涌，他迷惘地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哀声道：“大王，是我鲁莽害了戎族一万子弟，我无颜回去见你！无颜面见家中父母！”
他的声音很大，将尚在打斗中的戎族人惊醒，他们转头看向已经落败的将军，齐声呐喊道：“将军！”
“快救将军！”
“我们自己都跑不了了，怎么救！”
他们到现在已经看清了现状，本是很轻松的一场仗，却成了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想到……
姜珏眼眸微冷，面对基本上都瘫倒的戎族人，传令道：“一个不留！”
孤海松心里忽然不忍，但他这会一看到姜珏的脸，就不敢开口，或是完全忘记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了，他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拿着刀和那些士兵一样去杀戎族人，杀那些基本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人是敌人，不是无辜百姓，两国交战岂能无人死伤，他发现自己再如何劝说自己，也无法抚平内心的不安。
一万人就这么杀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他想到这里，瞥了眼不远处周身都泛着杀气的姜珏，为什么常年在宫里待着的她会有这样大的杀气，可以对戎族人毫不手软，她是怎么做到的。
姜珏来到涑河源昌身边，对他道：“幸好你仗着人多，无所顾忌，中了我的计，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就像当年你们屠杀我青州百姓一样。”
涑河源昌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双眼涣散，看向她吐露出“魔鬼”两字，然后渐渐没了声息，可在他即将咽气的时候，又忽然伸手掐向姜珏的脖子，他大喊着：“你就是个魔鬼！”
琴嬷嬷钳住他的手，不让他碰到姜珏。
“立场不同而已，我的慈悲之心，很早之前就被很多人一点点给磨灭了，尤其是对想要犯我姜国的人，我再也不会手软。”
姜珏刚一说完，涑河源昌就断了气，盯着她的双眼瞪得滚圆，在他眼里的倒影中，除了有姜珏，还有姜珏身后不断被杀的戎族人。
姜珏扯了扯嘴角道：“把他的头割下来，等会留一个人将他的头带回去。”
她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可若自己心软一些不将他们都杀了，那会害死更多的姜国人，当年在对战凉国时，就因为她一时心软，不杀那些人，可结果害死了和她并肩作战的兄弟，害死了一座城的百姓。
还有当年的青州，戎族人破了昌故城，毁了昌故城不算，还屠了青州，这一桩桩事，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样，这让她如何再手软。
太阳悄俏西斜，整座山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流淌的鲜血将绿色的火焰浇灭，姜珏带着人离开这座已经成血色的山，继续朝北而去。
原本的两千人，现在还有一千三百多人，还有些人受了伤。
这些人手里拿着的是戎族的刀，身上也换成了戎族人的衣服，一行人面色疲惫，可他们不能休息，没时间休息，也不敢休息，经历这样的杀戮，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一片血海，而自己就像是掉入血海里的蚍蜉，被血海吞没，那沉重的血腥气让人喘不过气。
孤海松勉力跟上姜珏的脚步，他们的马都不能骑了，因为没有管束住那几匹马，让它们吃了草，被毒死了。
“那是什么草？怎么能烧起来？”孤海松极力压着恶心想吐的感觉，朝姜珏问道。
“碧烟草，只有一点火星子就能席卷整座山，而且当这种草和芸豆放在一起烧时，会产生让人晕厥的毒烟，见效极快。”姜珏答道。
孤海松从未听过叫这个名字的草，便猜测这有可能是姜珏刚刚想的。
她说着又睨了他一眼，说道：“杀的都是敌人，你不用有所负担，见多了战事，你就不会像现在这里，看到血就想吐了，也不会对敌人心怀仁慈了。”
孤海松一听她提及血和想吐，就真的压不住胃里的翻涌，快步朝前走了几步，弯着腰在那里大张着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一路上都将胃给吐干净了。
等稍微缓了缓，孤海松又跑到她身边问：“他们都捂住口鼻了，怎么还会中毒？”
“到处都是毒烟，你觉得他们能闭气多久？”姜珏反问道。
“明白了。”孤海松应了一声，又接着问：“那接下来怎么去哪里？我们带的芸豆都用完了。”
姜珏道：“这次的办法能成功有一半的原因是运气好，不能再用第二次，而且就只有那一块有碧烟草，我们现在直入戎族人的家园，接下来就只能靠硬拼了。
戎族男人在外出战，妇孺儿童都留在家中，但你们别小瞧了戎族的妇人孩童，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手软，害了所有人。”
孤海松试问道：“我们要朝他们下手？”
姜珏平静地看向他道：“当然……不是，杀人妻儿的事，我还做不出来，我们是去烧他们的粮食，等大火一起，守在昌故城外的戎族大军必定慌乱，无论是为了救粮，还是为了家人的安危，他们都会撤退，所以我们一定要快，要在天黑前赶到戎族部落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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