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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来日方长(1)

    叶清禾听着,感动之余,再无它话,萧伊庭则搂住了她的肩膀,对她低头一笑,轻声对她道,“十月,会不会太晚?”

    她摇摇头,日期是长辈定的,自然是长辈说了算,而且,下半年举行也不错,若近期婚礼的话,她还得忙着毕业答辩呢。

    而后,长辈们便一起商量婚礼的细节,她和萧伊庭没什么事儿,坐在一旁陪着,之前和萧奶奶有过口角的姜老太太在一边没趣儿,也慢慢加入讨论的圈子,一起说了起来。

    萧家其他人也相继回来了。

    最初的萧城卓,后来的萧伊朋夫妇。

    萧城卓背着书包,手里拿着篮球,一如当年的萧伊庭,进门时,得知发生的事情,展齿一笑,“恭喜。”

    而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晚饭也只匆匆几口,便声称要复习功课,钻进了自己房间再也不出来了。

    和萧伊朋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嫂微微。

    这是叶清禾这次回来第一次见他们,微微脸色并不好,眼皮红肿,明显哭过的样子,看到叶清禾的瞬间,面色微微一僵。

    不过,马上就有人向他俩报喜,说叶清禾和萧伊庭今天登记结婚了。

    微微的脸色顿时极度难看,萧伊朋还下意识地握住了微微的手,微微才勉强挤出了笑容来,说了声,“恭喜。”

    然后便称累,也回房去了。

    萧伊朋自然也跟去了,只叶清禾,不知微微这一变化是为何,她记得,从前的微微可是对自己比较亲近的……

    时间渐晚,长辈便先回去了,约好下次再谈,萧家也各自散了,回自己房。

    叶清禾跟萧伊庭并排走着,还想着微微刚才的脸色。

    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她习惯性地进去了,萧伊庭也尾随了进来。

    轻微的关门声,让她回头一看。那扇关着的门,将她和他与外面的一切阻隔开来。

    她忽然想到,今晚或者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心中难免微微一紧,可是,很快却释然,只是,这空气里,却莫名地缺了氧,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微微……怎么了?”为了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她问道。

    他从身后将她拥住,“别管这么多,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他越这么说,倒越让她起了疑心,虽然在他怀里柔顺地不做反抗,可是,却坚持要问清楚,“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他了解她的性子,若不跟她说清楚,她一晚上都不罢休,只好松开了环抱她的手,扶住她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着他,“答应我,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才说。”

    这话说得,分明是跟她有关了,她愈加迷惑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叹了声,“你不知道,宋城徽……是大嫂的舅舅……”

    “舅舅?”叶清禾震惊极了,她从没想过,宋城徽会跟北京这边的人有关系,她所能联系的一切,全都是云南,而且,微微的舅舅,她好像在微微订婚宴上见过的,不是宋城徽啊!

    萧伊庭无奈地笑了笑,“是大嫂的亲舅舅。大嫂的父母很早以前就离婚了,你后来见到的是大嫂的继母和继母家的亲人。”

    叶清禾愣住,并且马上反应过来,全家除了她,所有人都该知道这件事的,可还是好心的瞒住了她,并且毫无芥蒂地接纳了她。

    “其实……没有必要瞒着我的……”她呐呐地道。

    “我们只是好意,而且你才回家……”

    “我知道。”她轻声打断他,她和他之间何曾需要解释?她自诩是最知他的人,一字一行,如读一本敞开的书。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嫂她不是不知理的人,只是毕竟是她的亲人,她……有个过程。”他低柔的声音轻轻荡漾在她心间的感觉,就如此刻,他小心地捻去她额边一根凌乱的头发,再轻柔地将其归入脑后一般,就好像柔柔暖风,拂过心尖。

    她微一扬唇,她并没有觉得宋成徽的入狱她做错了,她是学法的人,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只是,失去亲人的感觉她是懂的,而且,微微家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复杂,她和微微如今又是妯娌……

    太混乱……

    “别胡思乱想了!有我呢!嗯?”他的拇指在她脸上刮了刮。

    “嗯。”她点点头。

    “我洗澡,去给我把衣服拿过来。”他笑着说,很理所当然的,就像当初他们还住在他们自己的小家时一样,随意地指使着她做任何事。

    “嗯。”仍是很平和地应承。

    走出房间,便看见二楼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微微和萧伊朋并肩而立。

    她停了停脚步,还是没有打扰他们,直接进了萧伊庭房间。

    取了他日常喜爱穿的半旧T恤和运动裤,反悔房间来,门口,却听见他对着窗户在打电话。

    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在静静地听着,而后,说了一句,“我今天结婚了。”

    那样的语气,凭第六感,她便感觉那一端的人是和范仲闪婚的郭锦儿……

    而后,他又陷入了沉默和倾听。

    她也静静站在门口,没有打扰他,片刻以后,听得他的声音响起,“她不是你说的那样,不过,你怎么看她也不重要,我知道她全部的好。”

    于是,这是在说她了?

    她扶住了门框,侧身轻倚,好一个“你怎么看她不重要,我知道她全部的好……”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还有没有人知道,这原本是她这九年来全部的意义?

    那端的人应是激动了吧,声音变得很大,她在门口也能感受到那样的分贝,很是嘈杂,却听不完全真切。

    她看见他把手机拿得稍稍远离自己的耳朵,说了句,“你好好跟他过吧,今天我结婚。”

    再然后,他就把电话给挂了,回头,看见她倚在门扉处,灯光下,如水般的眸子漾出笑来,“拿来了?给我。”

    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她,则进屋,在屋内踱了几圈,听得浴室里水沥沥而响响,心跳有些快,坐了下来,试图用平静的表象来调节自己的内心。

    她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她从包里掏出来一看,北京的号,可号码并不熟悉,而且这个号是她在云南时用着的,知道的人不多。

    她下意识接了,那边传来郭锦儿的声音,“清禾。”

    “你好。”虽然惊讶,虽然这样的时刻接到这样的电话,并不是一件令人逾越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冷静和风度。

    “清禾……”对面的人未语先泣,十分悲切,“求求你,把二哥还给我好不好?我……我只是和他赌气,才嫁给范仲的,我爱的人始终是他,我们都登报要订婚了,是我一时冲动,我不该跟他赌气的,我知道错了,你把他还给我行吗?他爱的不是你,你们不会幸福的……”

    范仲和萧伊庭的过往种种,她也算是了解,没想到,范仲一回国,历史再度重演,并且还演得如此激烈,而且,就连结局都和每一个故事如此相似,每一个投奔范仲而去的前女友总是回头来找萧伊庭,郭锦儿也不例外。

    只是,萧伊庭从来不吃回头草,郭锦儿呢?有没有跟过往那些各色小花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她静静地听郭锦儿说完,淡然一句,“可是,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郭锦儿语塞,哭声又大了些,末了,哭着说,“我可以离婚的!我可以为了二哥做一切的事情!我可以的!我跟范仲结婚真的只是一时之气!”

    叶清禾无声地笑了,为了二哥付出一切?也包括因为赌气嫁给范仲吗?就算她说的真的……

    “怎么?你不相信?”郭锦儿没听到她的回答,更是着急,“我……我跟范仲什么都没发生!我的第一次还在!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医院检查!”

    “额……”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劲爆了,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不是最适合和郭锦儿讨论这个问题的人呢?

    恰好,萧伊庭洗完澡出来了,一头的水,出来就嚷着,“给我吹头发!”

    叶清禾把手机递给他,“找你的。”

    本来就是如此,不管郭锦儿要干什么,这个解铃人都不该是她,不是吗?管它萧伊庭还是范仲,都和她没关系!

    “我的?”萧伊庭微觉诧异,接了手机,在她的梳妆台椅子上一坐,指指自己的头发,示意她给他吹吹。

    叶清禾找出吹风来,打开凉风档,手指为梳,给他慢慢地吹着,湿漉漉的发微凉,在她指尖纠缠,不经意,手指会划过他耳背的那颗小痣,她眼前浮现的便是登香山那晚,他背着她,在凌晨含着枫叶秋霜味儿的雾里健步如飞的画面。

    我在返程途中,明天才能到家,明天的更新还是会很晚。

    他拿着手机,轻轻“喂了”一声,却没听见对方有说话声,而后,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他回头对她说,“谁呀?已经挂断了?”

    她微微偏了偏头,极亮的眼神闪闪烁烁,却不说是谁。

    他自己看了一眼来电,发现是这个号码后脸色有点难看,将手机搁置一旁,注视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便避开他的眼神,继续给他吹头发,目光也盯在他短短的头发上。

    但凡是女人,对于新婚夜其他女人打来的骚扰来电,都不该是这个反应……

    他心中暗叹,还是伸出手去,在她腮帮子上轻轻碰了碰,“萧太太,我只有你一个人,其他闲杂人等,你以后不要理。”

    闲杂人等……

    她手指用力,把他的头扭回去,吹风的嗡鸣声里,说了一句,“我从来就没有。”

    从来就没有?

    是从来就没有搭理过闲杂人等吗?

    他对着镜子无声地笑了,她倒是有资格有这份自信的……

    头发在她手底下一点一点吹干,她轻轻一句“好了”,转身拿了自己衣服进浴室。

    一切都那么淡定从容,仿似跟无数个平常的夜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