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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红颜煨龙人间酒醉 无中生有天绝人寰

    话说高俅问起富贵,你那朋友可是金王完颜晟时,富贵未急着回答,只是一味地喝着粥,高俅见了,呵呵一笑道:“看来贤弟这趟任务压力不轻呀!完成了,才敢如此放肆吃食。”说完,接着令外面人来,再上些膳食,管个精饱。

    不一会,桌上已是满满一大桌,约莫两百道菜,富贵见了,惊问高俅道:“哥哥这般对待,羞煞弟弟也!这么多道菜肴,怕是食不完,将要浪费的?”高俅哈哈一笑道:“弟弟这般贵人,不敢怠慢的,两百道菜,寓意好事成双。”

    富贵听了,更是欢喜地紧,酒足饭饱后,擦了嘴,漱了口,便道:“哥哥猜得朋友,正是金王完颜晟!这次托弟弟送了此物,一来想真正结交哥哥这个朋友,二来想及早促成在京设台搭帐之事,好帮弟弟我度过难关啊!”

    高俅听了,未急着作答,细思着,自己本为寒门子弟,阴差阳错凭借一身球技,深得皇帝青睐,才跻身于朝堂之上,于朋党之中,处处如履薄冰,想着王黼、蔡京等人平时作为,怕是将后难以立身。再说,时下皇上对金国作为万般热心,又金王这般拉拢,何不顺水推舟呢?能借助其早日上位,何不解去这倒悬之苦呢!

    于是,高俅半晌对富贵道:“金王如此抬爱鄙人,鄙人受宠若惊,感金王之诚意,定当全力而后报。再说,贤弟之事,便也是哥哥之事,就算没有金王如此这般,哥哥也会全力襄助的。你的事情,我已向万岁禀明,择日将出榜昭示,设台搭帐,一切我会安排妥帖的,届时只要你们诱出人来便是。”

    听了这言,富贵急急作了一个大揖道:“哥哥办事,总是让弟弟这般放心,回去家里定当于您供个神位!”高俅一听,哈哈一笑道:“你这是要折煞老夫也!”说着将桌上异石带盒,于密室藏起。

    回来才见富贵将自己赠予腰佩悬于胸前,哈哈一顿高笑,指着腰佩道:“弟弟这般作甚?”富贵一听,脸色酱红,作难着。问语间,也是知了富贵心思,未等其作答便道:“弟弟有人身安全困境,全系未能朝中谋一职位,要是有了,谁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往后收起此物,免得过于招摇。”

    富贵一听,一个激灵,急急道:“是是是,全当仰仗哥哥做主便是!”

    “这个由我来安排,你家里只等便是!”高俅温着一笑道。

    突然,管家翟谦急匆匆跑来道:“大人,万岁身边内侍赵川来宣请您呐!”

    高俅知了,便命富贵回去,一切等他消息。富贵拱揖道别,抄后院而去。高俅与翟谦去迎赵川,霎时一顿小跑。

    富贵出了高府后院,院门前是一条深巷,见有许多人众,由于夜黑,倒是吓了一跳,凑近一看,全是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逮住一人,问其因故,只说这是惯例,暮夜能见高府后院槐树红灯悬亮,于后院门前待着,里面定会有剩食舍予。问语间,里面已将门打开,吆喝着人众排好队,拿出碗具来。

    富贵心思,哥哥还是心善之人呐!又忆高府做得梦情,自己黄袍加身,难道命中注定与这金王、高俅有染,将来莫非是这宋国……突然凭空降下一块惊雷,吓得富贵一溜烟星夜跑回家去。

    那高俅随着赵川去见徽宗,来至坤宁殿,只听殿内有两女声咯咯相笑,便止了步,示意赵川前去禀告。赵川进去,见徽宗席地坐于猩红绸毯之上,面前几上盛食磊磊,旁边煨着两个女人:

    一个为刘氏,此刘氏非刘贵妃。自刘贵妃仙逝后,徽宗伤心欲绝,便派王黼打探民间刘贵妃遗妹一事,不料王黼未能交差,就设局骗着江南七尊截杀了李承泽一家。王黼不能得逞,正在踌躇之际,彰化军节度使杨戬来报,民间酒家刘氏有一女,生的光艳风流,天资颖悟。适时带着见了王黼,王黼心怡,献给徽宗,徽宗一听也为刘氏,认为上天眷顾其钟情,以此女来慰藉其伤逝之心,便欣然纳之,更兼这刘氏有倾国倾城之貌,固然渐渐失去对刘贵妃的思念。后人有诗咏之:

    刘氏酒家刘氏女,天生一副仙子羽。

    一朝君王选在怀,深宫粉黛盼柳絮。

    一个正是翠儿。自那年与子寒别后,不知子寒死活。是夜为徽宗舞了歌曲,侍了床寝。徽宗大喜,更爱怜其才艺,便叫王黼设法掳了进宫,未曾冠作任何名分,只是要求能侍着徽宗,也算福分,不做他求,宫中鲜有人知。

    赵川见到眼前,刘氏正着一副纤纤葱手,剥了一颗荔枝,鲜得欲滴,啖着徽宗将吃。那徽宗斜着身子,蹙着一双似醉非醉温情目,隆成两片似含非含调情唇,歪在刘氏怀里,甚是受用。旁边的翠儿,用力剥着一筐青皮核桃,玉手已是染得酱红。那赵川见了,急急上前妖声喝道:“我的个姑奶奶呀!这等粗活也是你干的?身边的下人都哪里去了?”

    刘氏听言,横了一眼赵川道:“有甚大惊小怪的?青皮核桃,不剥皮怎得吃法,难道你让万岁带皮吃吗?更何况万岁就喜欢翠儿姑娘剥的,尽捡些皮薄肉嫩的,嚼起来可是脆了。万岁您说,是也不是?”

    徽宗哈哈一笑,从刘氏怀里立身坐正,对着刘氏道:“青皮核桃固然好吃,但不及爱妃这张俐嘴。翠儿姑娘辛苦,朕叫其不要这般的,愣是执意不从,朕也是心疼的紧啊!”

    翠儿见言,急急道:“赵大人莫要责怪她们,是奴婢自己要做的,宫里闲着,平素身子忙惯了,想着为万岁与娘娘亲手做些什么,这不,借着这个机会,倒了了奴家心愿!”

    刘氏听言,哼了一句道:“青皮核桃,就是青皮核桃,剥了皮还是青皮核桃。娇弱弱地,装什么外青里白,本宫才不稀罕你的作为!”翠儿听了这话,眼目一顿红湿。

    徽宗见状,急急笑着对刘氏道:“翠儿姑娘好意,你硬要这般,将要置朕于何地?休要再言。罢了罢了,你们各自回去,朕今夜有要事与大臣商议。”两人见言,一个嘟着嘴,一个红着眼,一起躬身告了礼,出坤宁殿而去。

    赵川出门宣了高俅,高俅进,臣拜徽宗,徽宗言起。接着示意几前对面坐下,先请了几樽酒浆,两人喝完,徽宗便道:“高大人此次出行澶州,从中斡旋尺寸,功劳不小啊,朕心里清楚,但朝堂之上并未当众赏你,是不能直言的。今夜宣你前来,是有要事托付于你。你是知道,杨戬与你,皆掌握大宋及朕的身家性命,一旦京城有变,爱卿当是身先士卒之人,朕不得不密商于你。早朝堂定策,一言就将守边将士大数调回京城,能征善战者酌功勋配予要职,余者充当禁军,然禁军目前无有能人操练久矣,朕担心军纪废弛了。前些天,记得你报,要京城出榜昭示,设台搭帐,择天下英杰于朝廷效力,这个法子正当其时,你快快酌情拟办为好!”

    “万岁英明,与臣想到一起来,今夜本来就是要再奏请此事的,干系重大,臣一人不敢擅自为之!”高俅肃然言道。

    徽宗又次敬了一樽,两人饮完,笑对高俅道:“非你一人‘战斗’,身后朕是你的铜墙铁壁,放手大胆去干,朕再等你‘捷报’!”说完,又饮了一樽。

    高俅像是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徽宗看出,哈哈一笑道:“爱卿可有难言之隐呼?”高俅默语,摇了头。徽宗道:“下面朕安排杨戬助你,若有需要协你之人,爱卿可自行委派,无论谁人,朕都依你,准奏!”言讫,徽宗又低声言道:“近日,据盐铁司官使来报,言澶州知府阚德让有贪赃枉法之行,朝廷赋税迟迟不能上缴,你暗自查查,必要时全权可便宜行事,无须报朕。”

    高俅见言,一顿扑倒在地,言道:“万岁对臣之信任与厚爱,臣铭记于心,必当鞠躬尽瘁,犹死不能报万一也!”最后,徽宗又言:“行幸局之职,袁崇德做得不好,朕的一切出行,保密工作不甚严密,朕今令你兼之,往后定要做得周全些,万不可坏了朝廷纲理。”高俅听后,频频点头应允着。

    是夜,高俅与徽宗畅饮至深,辞了别。出殿门时,恰巧遇见九公主于外面进来,看似才要休息,见了高俅,九公主横了一眼道:“如此甚晚,潜进宫来,非偷即盗。”高俅笑着欲要施礼答言,却猛地人走,进阁屋去了。

    突然,电闪雷鸣,天降倾盆大雨。又次一訇惊雷,山坳处一方千年高树,霎时劈开两半。后有传言,树内卧着一盘九方青蛇,也被是夜击死。

    高俅出了皇城,未乘任何车轿,一人徒步在滂沱大雨之中,任由淋着。京城昼天繁华的街道,守城卫士与巡防士兵也躲了起来,空无一人。加上夜雨森森,便感耳际顿生寂静,万物定格,世间只剩自己的灵魂在脉动。高俅在雨中洗着身体,更像是洗着被这京城大染缸染成杂色的魂魄,一步步慢慢向前挪着,想让夜雨翻白,回到如初的自己。

    霎时,孩童画面浮于面前。想起十岁那年,自己与邻童名唤狗蛋的,牧牛于青山之涧,正当秋丰之际,各类农食遍于满地,唾手可得。便与狗蛋商言,抛了王老汉的洋芋,摘些洪老头的苹果,起柴架火,烽着吃。事成,两人开吃正憨时,王、洪俩倔头踉踉跄跄,不约而同的向他们杀来,吓得甚也不顾,撒腿就跑。跑着跑着,狗蛋一个狗啃泥,哇哇后面就哭,自己回头一看,狗蛋裤子也是摔得稀烂。眼看‘追兵’将至,不能顾及多少,自顾跑了。跑的过程中,旁的树边,立着一个清秀女孩,看着自己狼狈逃跑的样子,顿时一阵躬身咯笑,那表情,高俅至今不能忘却。自那以后,狗蛋见了自己与仇人一般,到现在也不知道老头们来,于狗蛋做了什么过分惩戒,始终耿耿于怀着。又过了数年,因连年饥荒,死了许多人,狗蛋也成了家,搬走了,后来又听说,狗蛋一家全被饿死。

    后有童谣为证:青瓦沟,毛娃沟,一亩梯田产良豆,山中老哇吃不够,带到窝里数宿宿。金山梁,银山粱,山高风大气候凉,种上糜子不的黄,年年吃的落架粮。

    想到这,天上又降一惊雷,把高俅从浮想中拉回。虽不是万家灯火,也是通亮着街道。雨比前面小了些,侧耳只听有女孩急急哭啜之声,高俅侧目一看,但见有四名壮汉将一弱女子悬空驾着,前面像是一纨绔子弟引路,于一桩高楼而去,高俅抬头一看,那楼正是‘撷芳楼’。

    看了整个过程,高俅心里一顿酸楚,加上雨天淋着,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突然,障目处,一滩水泊,浸泡着一个老翁。急急跑了过去,但见老翁七十旬上下,衣衫褴褛,脸色煞白,周身浸水显已血渍染红,无有生命迹象。高俅急急拉起,叫了几声,希望能有一丝应承,却最后总是不能。

    高俅环了一眼四周,依旧不见卫士及巡防,便一屁股坐到水中,仰望长天,顿感不祥,默默舒了一口长气,双目晕闪,不觉自己了。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城。高俅感到耳际哭声不辍,慢慢睁开双目,自己已是躺在家中。夫人晁氏等旁边几十个小妾已哭得跟泪人似得,见高俅苏醒,晁氏一把拿住高俅的手道:“老爷您可算醒了,这要是吓煞我等。”

    高俅从榻上起身,感觉脑仁针痛,拍了几下后脑,感觉稍有缓解,顾首问了夫人晁氏道:“昨晚我进宫面圣,回来路上,恰逢天降大雨,见一老翁晕厥于地,像是死了,后面脑海一闷,便不省人事,是谁人将我送还回家的?”

    晁氏又次垂泪道:“昨夜见老爷进宫,迟迟未回,奴家门口探了好多回,总是不能见到。天道突变,更是急煞奴家,奴家知是进宫,或许担心多余。子夜时分,有人急促敲门,下人来报,言刑部送了大人来,这可吓死我等,急急找太医全权看了,也不见好的,菩萨保佑,您可算醒了!”说完又次呜呜哭将起来。

    就在说话间,外面人报,内侍赵川已然进府,高俅不能顾及多少,速速从榻上下来时,赵川已经进来,见了高俅立在地上,不及穿戴鞋子,便急急上前道:“唉吆喂,我的高大人呐,你快快回榻上休息吧,万岁今早听闻刑部报来,言着高大人昨夜大雨感染风寒,特命老奴前来替着探望,万不可再伤了身子啊!”

    高俅听了这话,跪倒在地,高呼道:“吾皇万岁,让万岁挂念了,臣已看过太医,用了药,只是偶感风寒,已然无恙了。”说着又次扣首言谢。那赵川急急拉起高俅,扶于榻上。赵川命随着的中官将皇帝慰问的物品送上,都是些鹿茸、人参、灵芝之类的补品,高俅再次言谢,于赵川寒暄了一顿后,赵川回宫复命去了。

    赵川走后,高俅命人穿了官服,备了车轿,欲要去趟盐铁司。那夫人晁氏见高俅不从修养,就闹着不要其出门,妾等一并也从其言着。高俅呵斥道:“妇人短见,些许微疾,能奈我何?我有朝廷要事去做,快给我让开!”晁氏见不能阻拦,便再也未挡,任其去了,顾自只身垂泪,众妾也一旁站开。

    高俅只身来到盐铁司,门口守卫见了,躬着身子作了揖,笑领高俅进去,里面早有人前去跑着禀告去了。

    至中道,盐铁司主使童伟月跑着前来,笑呵呵的道:“喜鹊早晨才落在桐树上,高太尉就来了,稀客稀客,有失远迎啊!”说着拱手就是一揖。高俅亦是拱手还揖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昨夜领了皇命,一刻不敢耽搁,就寻了你童主使来了,哈哈哈!”

    童伟月一听是皇差,是祸是福,不得而知,脸色有些僵凝着道:“高太尉快快正堂请!”

    少倾,两人来到盐铁司正堂,分主次坐定,下面人端来上等武夷山大红袍,相互请着喝了碗子后,高俅道:“万岁垂问,澶州为何迟迟不能上缴去年赋税,从中是否有大的蹊跷?”童伟月一听这事,心里一思,那个榆木疙瘩阚德让,年年对老子不能孝敬,这次朝廷赋税,迟迟不能上缴,虽是赈济黎民救了急,但动了朝廷赋税,就是死罪,老子早就见不惯他了。于是童伟月试着答道:“大人前来,是为这事的。对,那个澶州知府阚德让,此人是有些问题,但……”

    看着童伟月遮遮掩掩的话语,高俅也是知道其试探之意。便直言道:“童大人不必隐晦什么,只管报来,如若此人有贪赃枉法之行,快快更了去,万岁已授权老夫,全权处理?”

    童伟月一听此言,也是聪慧之人,知了来意,便笑着言道:“有高大人这句话,小人当敢放心直言了!”言语间,谄媚向着高俅一笑,接着道:“却是,阚德让自上任澶州知府以来,不寻思报效朝廷,竭力搜刮民脂民膏,名声鼎沸,百姓怨声载道,真是天怒人怨啊,高大人!”

    “果真如此,可有真凭实据否?”高俅淡然相问道。

    “有证据的。去年朝廷赋税迟迟不能上缴,原因是那厮竟然将其挪作他用,在南面置了许多豪庭别墅,听说今年才娶了第一百八十房小妾,为人毒的很呐!”童伟月转着眼珠子言道。

    高俅听了此话,大声喝道:“不能无中生有,要调查做实了,勿要冤枉一个好人,切记莫要漏掉一个坏人!”又次端起呷了一口茶水,接着道:“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你了,若查实了,快快报了来。”说完,童伟月强留吃了便饭再走,高俅拒之,于是两人作揖道了别,高俅离了盐铁司。

    出了门,高俅乘了官轿,直直朝枢密院奔去。至门前,落了娇,出来便见,门前守卫一人杵着长枪,歪在墙边,鼾声如雷着,另些人却不见了踪影。高俅见了情形,已是气炸了肺,甩袖一背手,愤着径直朝院内走去。

    但见里面禁军三三五五,七七八八围着乱声。凑近一看,有划拳猜酒的、有围棋乱侃的、有卖弄武艺的、有一夜柳巷切磋的、有歪在一边醉酒的,形形色色,可谓光怪陆离。高俅一见,大喝一声道:“赵毅何在?”

    半晌,无人搭理,又复了一句,但见划拳猜酒人众中歪歪扭扭起来一人,磕磕巴巴言道:“你是……何人,胆……敢……直呼赵爷?”高俅乜斜了一眼,问道:“汝等何来,枢密院岂能让尔等胡作非为?”

    那人见问,像是酒气减了些,说话也利索了,趾高气扬又气急败坏的道:“你又是那来鸟人,倒也管的宽!爷我堂堂戍边参政,历经大小战役二十余次,战功赫赫,这且不论,保家卫国十余载,无有功劳,苦劳总是有的吧,为何无有寸功之人,星夜都提了实缺,我等只能冲做军中行列,是何道理?”高俅一听此话,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心里思着,才朝廷定了,已经将他们星夜召回,好快的手段呐!况且禁军由我执掌,何人擅自做了主意?思忖间,掠了掠胡须,扬天看着。

    突然,一人从侧门急匆匆跑了来,躬身笑着凑到高俅面前。

    真是:五粮聚锅熬杂粥,孰硬先软终归休。

    移木嫁花皆因主,访花斋主偏问柳。

    预知后事,且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