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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由于雌雄双剑名声大震的缘故,而且如今庞德公也住在我家中,所以张素为了安全,专门调几名士卒日夜在我院外值守,同时于院落四周的街间巷里也派了军兵巡视,因此我到也不担心什么。

    庞德公这老头死活非要住在我宅院,所以我只能把铭心那屋让给庞老头居住,而邓艾则和铭心住于邓桦夫妻房中,李忠还是住在那兼有一半是厨房的房中,邓桦夫妻则不得不委屈一下搬到孟刚店铺后院去居住,而陈靖原本就和孟刚为伴自然不用挪动。看着住了客人便开始房间不够的小院,我决定等卖了两剑,定要选一大宅居住。

    送走糜竺后,到了夜里二更天,我正打算睡觉,忽听有人扣打院门,心中虽然不快但还忍耐着让铭心前去开门。

    片刻之后铭心带了一个身穿朴素文士长衫的人进来,此人年约三十上下,身材匀称,面貌平常,却有一双狼顾鹰视之眼,一见此人,我竟不知为何心头有微微寒意涌起。

    虽然见其未带家人而来,但举止不似平常人,于是我压住心中的不快,笑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深夜前来,莫非有急迫之事?”

    这人坐于宾位,微微而笑,面容之上神情自若,道:“子翼自赤壁辞丞相尚不足一载,纵是平日与吾少有往来,莫非便忘却同主之臣司马仲达乎?”

    司马仲达?!狼顾鹰视!司马仲达?!

    “汝乃司马懿?!”我心中极为震撼的盯着他叫道。(大人物出现喽,具体的兄弟就不多说了,这家伙大家还不熟悉么?呵呵,我在作品相关里放了他的生平事迹,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显然没有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反应,司马懿先是一楞,随后眼中凌厉阴狠之色猛然一闪,脸上却依旧和气的笑着道:“子翼何故如此惊讶?”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记得后人对司马懿的评价是“内忌而外宽,猜忌而多权变,饰忠于己诈之中,延安于将危之命”。

    这是个才智高绝、极重权谋、猜忌心重,甚为狠辣的人啊,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只要想起来便有些胆颤的家伙。(司马懿的厉害是不用多说了,历史上对于他的忠奸却是众说纷纭,且不论其忠奸,只说其忍耐的本事、极大的野心和狠辣的手段,比诸葛亮要可怕多了吧。)

    我努力的平稳住心情,想着这里毕竟是刘备的地盘,内有一干家人还有李忠这猛男,外有巡逻士卒,难道还怕他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么?

    这样想着我干笑了两声道:“干确是未曾想到仲达会到此地,莫非不再从于丞相?”说着话,心里又塌实了稍许,也隐约想起似乎他刚在曹**迫之下,做了文学掾,整日陪曹丕往来游处。

    司马懿虽然心机深沉、多疑,但闻我言,又见我神色逐渐平和,很是轻松的取过水来喝了一口,却不直接回答,道:“子翼售剑一事天下皆知,吾来自是受族中所托和丞相之命为剑而来,先前见子翼神色,还道欲对吾不利,绑了送与刘玄德去邀功。”

    我知面前这人可比诸葛阴狠过之,小心翼翼的道:“干岂是如此之人,仲达既为剑来,自然是客。”

    嘴上这样说,我心里却想,要真想对付你,我直接找李忠砍了你便是,想来张素也不会对我怎样。绑你送到刘备那里,你家族都在曹操那边,你会投降么?而且你现在也没啥名气,恐怕最多让你家族拿钱来赎罢了,况且曹操都看出你野心极大,刘备和诸葛看不出?没准不要钱就把你放了给曹氏添乱去了。

    我想着这些,却反而对曹操也想得这剑感到奇怪,要知曹操一向节简,怎舍得出大价钱购剑?于是也不掩藏好奇之意,问:“丞相已有名剑,且廉简,竟也欲购之?”

    司马懿听了哈哈大笑,很是有些放纵道:“以丞相之势,天下何者不可得,如此二剑又闻以白鹿神兽皮制鞘,此等宝物,除了丞相何人敢佩?”

    或许是这家伙在曹操身边被压抑久了,如今出来竟有些忘形,失了几分谨慎。不过我还真有几分佩服他身在敌境还谈笑自若的胆气,道:“既如此,干便祝仲达能力压众人,而得两剑。”

    谁知司马懿听了“嘿嘿”诡异的笑了两声道:“有子翼相助,何需与他人搏财力?吾此来一金未携也。”

    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忐忑的问:“仲达所言吾不能解也。”

    司马懿只是笑着看铭心和邓艾,我立即知其必有不可轻言之计,便道:“二童均是干之贴身心腹,仲达可尽言。”

    司马懿微微点头,大有深意的笑道:“子翼只需持两剑与吾一起献于丞相便可。”

    靠!开天大玩笑么?他这聪明人怎么会想出这样的蠢方法,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冒充的了,连邓艾、铭心都听得不由侧目。

    “仲达莫玩笑矣,干若将剑献与丞相,恐天下之士皆鄙也。”我苦笑着说。

    司马懿却呵呵一笑,鹰眼微微眯起,道:“吾只需开出难攀之价,子翼随后与吾携剑去见丞相,何者能知是否曾予汝钱财?当然丞相亦不会空取子翼之剑。”

    这家伙竟然想到要和我做幕后交易?这的确是拍卖目前的一大弊端,但既无银行,难道能让那些人扛着一口袋金子来?这时我也意识到若未请庞德公这名人出来,拍卖一事恐怕还真难成功。

    不过就如他所说,难道我敢去见曹操?于是我也不隐瞒,直接一脸忧虑的道:“仲达焉能不知赤壁一战干有负于丞相,若与汝归去,恐丞相不能容也。”

    司马懿似乎早就知道我所担心,哈哈抚须毫不在意,笑道:“子翼可知丞相如今非但不曾责怪,还常言当初未从汝之言,中了庞统连环计,此次闻子翼身在竟陵,首事便为请汝归,且必以国士待之。”

    嘿!骗小孩子么?若我真是蒋干还或许信了你,可现在的蒋干我难道不知曹操的性格?公开自责?或许对于郭嘉那样的亲信谋士有可能,但我算什么?他会在你们面前因为我而自责?而且曹操自华容道脱离险境之后,只是连叹郭奉孝死的早而已,其实多半也是讽刺身边的谋士,他那人即便是自责也只会心里想想而已。更何况就算曹操不加罪于我,现在放我一马,可我和你回去做什么?以你的能力仅是因为长相便被曹操怀疑,只能隐忍而整日如履薄冰,我既长的丑,又没家族在身后支持,更没你的本事,况且还是有“案底”的人,不错则矣,一错恐怕就被“喀嚓”了。若是说象你缩在一边帮曹丕,等他将来得势,那我现在悠闲自在的游山玩水,多赚点钱好不好?等曹丕当了魏王我再去投他,也比现在提心掉胆当乌龟好吧。

    这样想着,我依旧一脸苦笑,道:“便是仲达如此说,干仍是不敢相随,纵是将剑赠与丞相,难保天下无高才之士看出其中蹊跷,则干名声不保也。”

    司马懿听我还是不肯,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笑言:“子翼虑之多矣,丞相一言久鼎之人,怎能欺汝,且有丞相一语,天下何人敢疑?”

    也不知这家伙受了曹操什么好处,或是被威胁,我记得他不是对老曹很不满意么?要不当初怎么装病不肯出仕?

    嘿!任你巧言翻花,老子我便是不去看你如何?!想着我只是脸露忧虑摇头不肯,任司马懿许了众多好处,费尽口舌死活就是不应,还真把这家伙弄的没了主意。

    想到他日后被诸葛亮又骂又讽的打死也不出营而战的样子,我甚至想是不是这招是和我学来的,如今我也竟然能将他这牛人难住,到也值得自豪了,于是先前的一些畏惧也逐渐淡了下去。

    谁知司马懿见我如此不配合,竟也动了怒气,眼中狠辣神色一现,冷笑道:“子翼纵是舍了徐元直之性命,也不肯投丞相否?”

    猛然一听他之言,我心中一沉,虽努力保持笑容,却仍是很不自然,道:“仲达此言干甚不解,又与徐元直何干?”

    只见他面带轻蔑之色,双眼如鹰般紧盯了我,冷冷的道:“徐庶识出周瑜、庞统之计,非但不禀,还妄称西凉兵马来犯,借之以遁,子翼亦得以避过赤壁之祸,此等欺主所为,莫非以为天下无人能识否?”

    真TMD混蛋!我暗自骂了一声,又是懊恼又是愤怒,这家伙竟然看出了徐庶金蝉脱壳之计,且又为达目的如此不择手段,竟然威逼于我,真是奸雄本色。

    这下我真是左右为难起来,于是只好先装傻道:“仲达之言干不知所以也,莫非当日未有马家来犯?”

    司马懿见我还装,嘿嘿笑了两声,起身拱手道:“子翼既不在乎救汝性命之人,吾也不必多言,只是未成丞相之命,也只好回去用徐元直之命来抵。”说完抬脚便走。

    这下我也装不下去了,见其如此欺人,竟要害徐庶性命,不由胸中火起,将对其之畏惧抛于脑后,三角眼微微一瞪,嘿嘿干笑数声,咬牙冷冷的说:“仲达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早就见气氛紧张的邓艾、铭心一个护在我身边,一个蹭的蹿了出去,拦在司马懿面前。

    司马懿先是一楞,随即仰头哈哈而笑道:“子翼以为只凭这小童便能拦吾离去?或是盼院外军卒前来?吾既敢来访,自早有安排,若是少了半根毛发,吾族之人自会向丞相禀告。”说完转身盯着我不语,眼中寒光闪现。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再客气,暗自决定赌上一赌,微微笑了笑道:“仲达隐忍于丞相之威,整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伴于其长子曹丕身侧,百般辅佐讨好,只等将来以成大事,如此坚毅之志干敬佩非常也。”这话虽说的模能两可,但若听在有心人耳中,自是明白非常。

    果然,司马懿一听我之言神色大变,脸上再无从容之色,面沉似水,双目死死的盯住我,竟举步向我走来,自其身一股杀气涌出,眼中凶光大现。

    看来我果真说出了他心中之隐秘,竟然动了杀机。我亦没有想到他敢直逼而来,此时他离我仅数步之远,而铭心还在他身后,虽然司马懿来时身外无剑,但若袖中藏有利刃,只一扑恐怕我便身险危局之中。

    便在此时,忽听身后侧一声怒喝:“谁人敢伤吾家主公?!”只见李忠手提巨斧如煞神般冲了出来,一双虎目圆睁,须发乍起直瞪着司马懿,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邓艾。

    这一声大吼显然是让司马懿清醒了不少,他显然没想到我宅中还有这样一位,见其手中的巨斧,不由心头微寒。

    此时院外的士卒也听到动静,连连拍门高声问讯:“先生可有贼人,速开门让我等进去!”

    司马懿脸变的到快,哈哈大笑道:“吾仅玩笑也,子翼竟当真了,吾向子翼陪礼便是。”说着躬身一揖。

    见他软了下来,我也嘿嘿笑着面容一变,说:“干也是说笑,怎当仲达此礼,快快请起。”

    这时铭心已将院门打开,呼啦啦冲进五六个手持兵刃的军卒,将司马懿围了起来,一个个怒目而视。其中一个头目走到我近前,恭敬的行礼道:“这人莫非是贼人?小人不查,请先生恕罪,如何处置只听先生令。“

    我看了看司马懿满面笑容如若不闻的样子,呵呵一笑,拱手道:“干与友仅玩笑矣,实是抱歉。”

    那头目似乎有些不信的看了看司马懿又看了看我,却见我只是微笑没有表示,只好令手下收起兵刃。

    我忙让铭心取一些钱交与那头目,让其给一众士卒,待卸职后买些酒菜。那头目和手下见了,连说不敢,我却让铭心塞与他,随后看着他们恭敬的笑着而出。

    这时司马懿才淡然的笑着说:“夜色已深,不便再打扰子翼,吾告辞矣。”

    我也如同什么都未发生一般,拱手道:“干不远送,仲达一路好走。”

    眼见着他施施然走了出去,李忠端着大斧,忽憨声问:“主公为何不留下他来,让俺一斧砍了便罢,这家伙刚才身上的杀气甚大。”

    我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语,只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这时只听身后庞德公缓缓道:“子翼今日不除此人,日后必为大患。”

    这老头子到出来的真是时候,也不知他之前在干什么,莫非一直看热闹不成?而我虽然知道司马懿所说托其族人代转徐庶诈退之事恐怕多为不实,然而我怎能去冒那种风险?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