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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七章 天命难违?

    曹cao不曾南下,江南却又烽烟再起,东吴以周瑜为帅,起兵七万,号称十五万进取巴陵、长沙等地,其yu取荆州的消息,在数天之内传遍江南,于是整个荆州刘备所辖之地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一时间百姓、士绅、商贾无不慌乱,江陵虽看来似乎安全,但也难免城中一片风雨yu来的萧瑟动荡景象,长沙等地而来避难的有之,赶往襄阳、合肥等地的亦有之。

    赵云在刘备手下的将领之中,向来谨慎稳重,因此丝毫不敢大意,于南郡周围遍撒探马,又在我的提醒之下,严密关注着油江口方向的动静。

    “报!启禀将军,有数千东吴水军避过巴陵,正逆江向我江陵而来!”

    赵云闻言眉头微微一跳,眼中寒光一闪,道:“可见有兵马登于北岸?”

    “不曾得见。”

    “尔速去再探,务必明其数,以何者为将,且北岸沿江之处,亦不可轻纵!”赵云斩钉截铁的道完,正低头沉思,忽有亲兵来报,军师有书信到来。

    赵云闻言欣喜,忙令将书信呈上,展开细读,随后略一思索,随后抽出一支令牌,对身侧亲兵道:“尔前去传我将令,命水军起兵五千,布防于江上,若与敌相遇,可略为交锋,许败不许胜,然却要缓缓退回江陵!”

    看着亲兵离去,赵云心中道:“东吴水军所指并非是江陵,光凭八千人马还是水军,若想攻占此城无疑乃是痴人说梦,军师言其目的必然是油江口,想来定无差错,三将军率三千兵马在公安,两千水军驻扎在油江口水寨,难怪当初军师只留五千人守江陵,却留了一万水军,应是早有所知,实在是料事如神。不过纵然是以一万对八千,若非军师谋有对策,命我只可败不可胜,否则凭以东吴水战之强,恐怕也是败多胜少,其长于水战之将,实是多不可计也。”

    不过赵云却心中有仍有一丝的不安,虽然对于军师的谋算向来深信不疑,但仍忍不住的想:“只是之后按军师之计而为,到时防御江陵之兵实是少了些,虽东吴亦无多余兵马,但一旦事有所变,除非求救于襄阳,否则何处能有援兵?但关军侯处有防曹军之重责,若是因此使得襄阳有失,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午时才过,便有探马来报赵云,言两军战船于江上交战,彼此皆略有伤亡,我荆州水军因数量弱于敌,无奈下缓往江陵方向退了数里,如今已重新布防于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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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陵小城城头,此时旗幡招展,鼓号连连,数千荆州军卒盔明甲亮、神情肃穆的立于城上,弓上弦,刀出鞘,一支支长矛竖立如林,阳光照she下来,泛起阵阵寒光,让人见之心悸。城头最显眼处,一杆大纛高高挑起,被冬ri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旗面上书着两个大字——“诸葛”。旗下,一身儒衣,面带微笑的诸葛亮,一轻手摇羽扇,一手轻扶跺口,从容的看着城外的东吴兵马。

    周瑜身穿银甲,内衬素袍,英姿卓绝的端然稳坐于战马之上,他身侧则是副都督鲁肃、大将周泰、董袭、徐盛,三万东吴大军紧随其后,刀枪并举,战意昂然。周公瑾眼中jing光闪烁,微微仰头看着巴陵城上神态自若的诸葛孔明,以及那些异常沉稳、却又内敛杀气的荆州军兵,纵是彼此为敌,但依旧不免感叹这些诸葛亲练的士兵,确实乃是jing锐。

    此时巴陵城头之上,诸葛亮摇摆着羽扇,对廖化道:“命军卒喊话,请周都督城前一谈。”

    片刻之后,数名早选好的大嗓门军卒,高声冲对面东吴阵中齐声喊道:“周都督可在?我家军师yu与周都督一叙,请都督上前!”

    周瑜在马上听了,淡然一笑,吩咐鲁肃道:“子敬在此约束兵马,瑜带幼平及亲兵前去,听听诸葛有何言要讲。”

    徐盛听了拱手进言道:“都督切不可去,以防其中有诈。”

    鲁肃却摇头道:“文向此言差矣,诸葛孔明非是如此之人,都督尽管放心前去,肃自当整顿大军。”

    周瑜哈哈一笑道:“子敬之言甚是,诸葛亮虽诡计多端,却绝非卑鄙之徒,且两军阵前,我若不去,岂不弱了大军之威势?”说罢一催战马,带着周泰及五百亲兵,来到护城河外,箭矢不及之处,抬头看了看城上的诸葛亮,道:“孔明有何事yu讲,瑜已至,不妨道来。”

    诸葛亮微微一笑,朗声道:“大都督之伤才愈,因何便领军来犯我荆州?莫非忘了大敌曹cao在侧,忘了当ri我主与孙将军之约?莫非yu置孙刘两家之盟于不顾,令亲着痛,仇者快乎?”

    周瑜淡淡的一笑,玉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之se道:“孔明既认荆州乃是借自我主,如今瑜替我主前来索要,又有何不可?先生若要奉还,我主依旧可让刘使君安然住于荆州,又怎会伤了我两家的和气?”

    诸葛亮面se忽然一凛,道:“如此说来,都督是yu毁当ri之诺,使孙将军失信于天下了?”

    周瑜哈哈仰天大笑道:“孔明此话实乃大错而特错,益州刘季玉推使君行大司马,领司隶校尉事,又将葭萌交与使君,此莫非不是已得安身之处?当初使君与我主之约有言,但凡有了栖身之地,便还荆州,如今既在葭萌,使君向来以信义称著天下,自当行当ri之约,瑜来相要,哪里为失信之处?到是诸葛先生若不还荆州,怕是将毁了刘使君之英名。”

    两军之前,在彼此数万将士眼前,周瑜、诸葛二人言语之间虽客气,但暗中却是各不相让,谁也不肯落于下风,你来我往绝不亚于两军交锋,要知但有一方被说的退缩无语,必动摇军心士气。

    诸葛亮哑然失笑,道:“都督素有才智,如今却怎一时糊涂起来?刘益州仅是请我主前去防备张鲁,所授官职无非是便于行事,况且到有一事要告知都督,我家主公闻曹cao得了长安,怕其来犯江南,已向刘益州借兵三万、粮草十万斛,不ri将还荆州,如此可见哪里如都督所言?况且我主一心与孙将军联抗曹cao,共保江南,实乃仁厚大义于天下也。”

    周瑜听了面上依旧带着微笑,心中却微微一沉,暗道:“如此大事,我为何未能得报?刘备当真不yu取西蜀,而返转回荆州来?我当ri所书之信,难道未能得成?”

    “刘使君若是得了此助,怕是有心为益州牧也为可知,如此这荆州之地终还是还于我主,孔明先生若真心共抗曹cao,不妨还是献了出来,免得我两家既伤和气又伤兵马。”周瑜道。

    诸葛亮见他如此,眼中光芒一闪,道:“都督之意,乃是定取荆州无疑否?”

    “瑜定取荆州!”

    忽然从容的一笑,诸葛亮神se间略微露出轻蔑之意,笑道:“都督之才,亮自是深知于心,然因何不见天下大势?曹cao雄居中原,虎视江南,当ri虽有赤壁之败,却未死南下之心,公瑾只注目于荆州,不思北上伐曹,实非智这所为,此番强取荆州,无非看我主带大军远助益州,这般趁人之危,毁诺赖信之为,怎称得上信义之士?况亮于巴陵,有jing兵两万,长沙亦有军一万,公瑾仅六、七万兵马,若要想占得荆州,实是令人可笑。”

    周瑜闻言面seyin沉,怒道:“诸葛何以如此狂妄,瑜便以这七万大军,取荆州易如反掌!”

    诸葛亮竟哈哈大笑,随后不无讽刺的道:“都督所凭,无非乃公安孙夫人之兵,此等小计亮早看穿,已谴张三将军前去平剿,公瑾计竭无谋,竟yu用妇人之兵成大事,此乃不智;坏我主夫妇之和,此乃不义;险孙将军之妹于险境,此乃不忠,如此不忠不义不智之为,徒令天下英雄耻笑也!还有何面目敢称取荆州易如反掌?!”

    周瑜起初听诸葛亮之言,玉面上已然变得惨白,随后又闻他一番言语直如刀剑相仿,字字如针,句句诛心,不由气得七窍生烟,面红耳赤,抬手指点着城头上的诸葛亮,俊目圆睁,大叫一声:“诸葛小儿,实气煞我也!”后,竟一头自马上栽下,昏迷不醒了。

    周泰虽也早气得双眉倒竖,但见周瑜竟摔下马去,不由惊慌得滚身下马,招呼军兵上前抬起周瑜转返自家阵营,鲁肃等人在后面也已得见,先是瞠目结舌的楞了一楞,随后一面挥动令旗命大军上前,以防诸葛亮趁机攻击出,一面催马带着董袭、徐盛将面se苍白,双目紧闭,钢牙紧咬的周瑜迎进中军。

    巴陵城头之上,荆州军兵见东吴都督竟被自家军师一番言语气得晕倒,三万大军未战竟缓缓退去,不由得各个兴奋异常,士气高昂,口中连连高呼:“荆州必胜!荆州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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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州,涪城

    刘备满面愁容的望着荆州方向,连连叹息不已。

    庞统见了,微微皱眉上前拱手道:“主公可是为荆州忧愁?”

    点了点头,刘备有些愤恨的道:“军师所言不错,孙仲谋因何如此无信,竟趁我大军不在,进犯荆州,莫非忘了当ri之约否?”

    苦笑了一下,庞统想:“若我是孙权、周瑜,也必趁此荆州空虚之时率军而攻,否则等曹cao腾出手来,或是主公您取了益州,哪里再寻这样的良机去?况且纵然有约,也总不如拿在自家手里稳妥。”

    心理如此想着,庞统却面上从容镇定的道:“主公不必忧虑,以孔明师兄之才,又有三将军、子龙将军为助,当可得保。”

    刘备仍旧不放心的摇头道:“荆州地广,如今却是兵少,孔明既要对抗孙权,亦不可不防曹cao,恐那左右支撑也。”

    庞统呵呵一笑,继续劝解道:“曹cao眼下恐一时还无南下之力,否则孙权、周瑜怎敢来犯?何况襄阳有关将军在,只要不轻离,应可保无恙,再者主公莫忘了,江陵城中还有为‘天机’先生,师兄若知其归返,定会设法‘请’他相助。”

    刘备这才略微舒缓了些皱在一起的眉头,点了点头道:“若是再能得子翼之助,便是曹cao南下也不需多虑。”

    庞统见了,连忙继续道:“眼下主公既密取了涪城,又严锁了往来消息,正应挥军直袭雒城,逼近成都之下,如此若可速缚刘章,则益州可定,益州既定,则自然可解荆州之围。”

    刘备闻言jing神一震,以手把庞统之臂,道:“军师所言极是,请军师为我谋划。”

    一张丑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庞统来到地图之前,道:“如今雒城乃是泠苞把守,此人只勇却少谋,主公可谴魏将军沿山北大路前去东门诈城,自领大军随后,统与黄老将军率一军密自山南小路往东门,随机而动,则雒城可破也。”

    刘备闻言欢喜,望那图中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慌忙道:“山南之处交与黄老将军即可,此番夺雒城军师可安然坐于涪城,只等捷报便可。”

    庞统见了不解道:“主公因何如此,统虽不长于武,然却也可随军而行。”

    刘备苦笑道:“军师莫非望了子翼先生所言,那山南小路之处,便是落凤坡之所在。”

    满脸愕然的楞在那里,庞统终可一展所学,数ri来废寝忘食,谋划运筹,竟一时忘了蒋子翼叮嘱之事,如今听刘备道来,不由心中一惊,但他xing情开朗,随即便笑道:“若非主公提醒,统竟忘了此事,既如此,统便随主公走大路,让黄老将军自小路而进,然当需谨慎。”

    谁知刘备却摇头道:“军师还是留守于涪城,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乃是常理,这两军阵前交兵之事,还是交于备好,子翼先生曾百般叮嘱,不允军师亲临战前。”

    庞统听了心有不快的坚决道:“主公莫要听蒋子翼之言,统不走落凤坡想来当无事,难道总要躲于大军之后不成?此番能否取得雒城乃关系益州、荆州存亡之大事,统自当随主公前去!”说着心想:“蒋干你这家伙,纵是关心我,也不要如此吧。”

    刘备见他语气坚决,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呼唤道:“吕丰、吴克何在?”

    庞统满面不解的望着刘备,只见其言落吕、吴二人便自院外而进,施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刘备强忍着笑意,道:“军师yu坚去两军阵前,这个…这个…,你们当知如何而为。”

    吕、吴两人彼此相视一眼,点头道:“属下知晓。”

    点了点头,刘备举步往院外走,边走边摆手道:“去吧,去吧,莫要伤了军师。”

    庞统在屋中被他们所说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淅沥糊涂的站着发楞……。

    听着耳中传来庞统的惊呼、怒喝声和吕、吴二人的无奈劝慰声,站在院外的刘备不由扑哧一笑,随后脚步坚定的往大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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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所言那巨蟹星座,可是那处?”

    我先是看了一眼月se下嵇云那宛若美玉般的面颊,随后顺着她的纤纤玉手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见其所指确是不错,微微笑着点头道:“小姐兰心聪颖,那正是巨蟹座。”能在满天的星辰中,只凭我的描述便找出来,反正我是绝对没这样的本事的,不过如今江南战火又起,她却沉稳自若的呆在江陵,丝毫没有女子应有的恐慌,实是令人不解?莫非这看似娇柔的美女,竟胆大如斯?

    我与她缓缓的行于江陵冷清的街道之上,李忠、邓艾、周循、嵇云的女婢和一驾挂着孔明府旗的马车在后跟随。

    “荆州如今已是是非之地,城中之人大都心慌忐忑,小姐却如何不见忧虑?”我还是忍不住的问。

    嵇云嫣然一笑,道:“有先生在,云何必烦恼?”说着又柳眉微颦,叹息道:“兵戈一起,却只是苦了百姓。”

    我自然不用担心,就算周瑜破了江陵,难道他还会如曹cao般屠城么?再者凭我如今的名气,还有周循在,无论如何保住xing命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百姓……我黯然苦笑了一下,除非没有了战争,否则纵然是在我原来的那个时代,受伤害最大的不也是平民么?

    此时我正要感慨一番,忽见迎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蹄之声在甚为寂静的街道之上显得格外刺耳。

    策马之人见了我们,立即带住缰绳,那马前腿高抬,长嘶一声,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停了下来,我定睛一看,马上之人竟是铭心,月se下隐约见他面露焦急神se,飞快的翻身下马,来到我身前,匆忙施礼道:“父亲,孩儿师傅请父亲速往府衙一行!”

    看了看铭心,又看了看面露惊愕神se的嵇云,我心中一沉,暗自苦笑道:“终于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