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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四十六章 混水摸鱼

    我迷迷忽忽的被周明叫醒,用手遮挡着感觉甚为刺眼的烛光,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于是不由埋怨,怎么庞家的人都有这习惯不成?

    虽然心中不快,但还只能强装笑脸道:“周先生深夜而来,可是有要事发生?”

    周明一脸谦意的躬身道:“小人惊扰少主之处还望恕罪,然却是有紧要之事。”

    我听了一愣,忙问:“是何等大事?请先生速速讲来。”

    周明皱眉道:“启禀少主,城北校尉雷贺兵变,如今正与张任中军激战!”

    兵变?!我只觉脑中轰然一响,惊讶得张这嘴,两眼瞪着周明不语。虽然我也曾想过城都兵马恐非铁板一块,但就算兵变也应在张任死后或者是受伤的情况之下,却没料到他好端端的竟也有人敢行此险事,这雷贺莫非是老年痴呆不成?

    我稳了稳心神道:“城中九营多为张任亲信,仅以城北一营千许之军,怎敢兵变?此事可真否?”

    周明肯定的点点头道:“此事绝不会假,事发之后,小人曾派何九前去刺探,竟见张任似身受重伤,仅在十数名亲兵护卫之下自城北逃往其营,而身后则有雷贺率军追赶,若非之后有张任营中兵马来救,怕是其早失了性命。”

    “偶?既然如此想来此事当不会错,如此说来这雷贺必是早有所谋,但如今张任逃至军中,其他各营必群起而助,这兵变恐是难成。”何九便是那两个杀手中年长之人,我边想边说。

    而周明挺了却摇了摇头道:“禀少主,小人不解之处正在于此,雷贺此人虽勇,却不过一莽夫而已,怎会有如此心计?且他与张任两方激战正酣之时,却不知为何非但不见张任亲信来救,反而城南校尉李奇营中竟有兵马自后夹击于他。”

    竟有此事?!我听了又吃一惊,心道:“看来这事实不简单,倘若张任亲信各营不去相救,这蜀中名将怕真是性命危矣,没想到我本来想刺其不成,却假借他人之手而得,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但那雷贺与李其又因何兵变,是为刘璋还是……”

    我心中想着不由一动,忙问周明:“何九他二人可在此处?”

    周明点头道:“正在店中。”

    “如此……如此你速请他二人趁乱往驿馆一行,若能借城中军兵无暇他顾之时救出士元则是最好不过。”我咬了咬牙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倘若能把庞统救出,无论成都今后如何,我已不必再担心。

    周明听了也有些兴奋的道:“如此小人马上便去安排。”说完拱手转身边走。

    我在他出门的一刻,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道:“为行事方便,周先生可请他二人将士元打晕绑缚而来,否则恐其难以相信。”

    周明楞了一下,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但随后还是称了声“是”,匆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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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奇带着百多亲卫如风似火般纵马穿过寂静的街道,来至州牧府前,两个硕大的火红灯笼之下,四名刘璋亲兵见了一只队伍杀气腾腾而来,不由相互对视,迷惑、惊慌、恐惧的表情一一展现在他们脸上。自从张任兵谏以来,他们这些待遇优厚、生活安逸的刘璋亲兵便成天开始提心吊胆起来,虽然张任对刘璋依旧客气恭敬,也不曾派兵来围困府邸,但街上的那些关于他想自立的谣言还是纷纷而至,于是这些刘璋亲兵也不免忐忑担忧起自己的命运来,况且城北处隐约传来的喊杀之声,也实令他们迷茫担忧,因此一见这样一只军队到来,自然惶恐不安起来。

    李奇打马而至门前,飞身而下,跨步上台阶便要入府,一个刘璋亲兵见了,壮着胆子上前陪笑着问道:“这位……啊,原来是李校尉,不知校尉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楞了一下,李奇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忙听下脚步,尽量表情平和的道:“本校尉有紧急军情要报于主公,你速速进去通禀!”

    那亲兵听了有些为难的道:“这……这似乎有些不妥吧,如今已是三更,大人早已安寝,校尉大人既有军情,是否……是否当先去见张将军?”

    李奇闻言面色一沉,眼中杀机隐现,冷冷的道:“大胆!尔一卑微小卒,竟敢如此怠慢军情,你少要废话,速去通报,若要误了本将之事,小心尔之狗命!”

    那亲兵见他表情,听他言语不由吓得哆嗦了一下,忙道:“大人息怒,如此小的这就去报!”说完拱手转身急匆匆往府中而去。

    李奇冷笑了一声,心中有些焦虑的微抬着头盯着漆黑的天空,片刻之后,忽闻门内一阵脚步声响,随后一三十多岁的军侯走了出来,一见李奇忙恭敬的行礼道:“卑职见过李将军。”

    李奇皱了皱眉,知他乃是刘璋亲兵之长,于是淡淡的道:“本校尉有万分火急之事求见主公,军侯可曾进去通禀?”

    那军候听了含糊的道:“将军亲来自是大事,然如今这天色……。”

    李奇还未等他说完,大喝一声:“来人,将其等拿下,其余众人与本将入府求见主公!”

    众亲兵听了齐喝一声,各持兵刃上前将一脸惊骇的军侯及其他刘璋亲兵擒住,瞥了一眼架在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刀剑,军侯等人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道:“大人!将军!这……这是何意?”

    冷冷的笑了一下,李奇带着亲兵直闯而入。

    刘璋被慌乱的亲兵从温暖的被窝和小妾的玉体上拉了出来,心中自然满是不快,但听闻张任麾下校尉李奇强闯州牧府,不由吓得清醒了许多,忙慌张的带着人赶到厅堂之上。

    来不及坐稳,在明亮的火烛之下,刘璋衣衫不整,眼中露着惊恐的神色,强自镇定着道:“李……李校尉深夜而来,闯…..不,进我府邸,有何急事?”

    李奇见了他那副模样,心着实不屑一顾,但脸上却格外恭敬的躬身施礼道:“主公,末将卤莽而来,实是有不得以之因,还望主公宽恕。”

    刘璋本以为是张任终于起了反心,派人来捉拿自己,但听李奇言语温和,举止恭顺,不由略微放了点心,轻咳了一声,道:“校尉既有要事,那本将军便暂不怪罪于你,有事便速讲来。”

    看这孱弱昏聩的益州之主又端起了架子,李奇心中不住冷笑,面露焦虑急迫神色道:“启禀主公,奇与北门校尉雷贺心挂主公安危,张任拥兵胁主时因力难相抵,故勉为屈从,然时刻未消救主之心,今夜末将与雷将军突发奇兵,如今非但重伤逆贼张任,还将其亲信校尉一网而下,但事有多变,现时张任已逃回其营,我与雷将军兵马正在围攻,可又恐其他张任亲信各营有从逆者冒死去救,故请主公赐令箭、虎符,末将好约束众军,得解主公之困也。”

    刘璋虽向来有些糊涂,但经过张任一事还是有了些警惕,闻李奇之言虽脸上露出惊喜神色,但听他来要令箭、虎符,便有些犹豫,怔了一怔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将军忠心璋自是不疑,然此绝非小事,这……。”

    李奇见了忙道:“主公放心,末将怎敢有欺瞒之心,现有一物可表我之忠心。”说完冲身后的亲兵打了个手势,只见那亲兵手捧着一个木匣走上前来。

    刘璋自睡梦中被叫起,又听了如此惊人之事,慌乱之间这时才注意到李奇身后的亲兵,见他捧着木匣上前,不由疑惑的问:“此是何物?”

    李奇嘴角露出一丝难察的冷笑,接过木匣打开来,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在现。

    火烛之下,刘璋见了那双眼突出,呲牙咧嘴极为可怖的人头,不由脸色一白,只觉胸中气闷,忙侧过头去有些惊恐的道:“此…..此是何人之首级?”

    李奇从容的道:“禀主公,此乃九营校尉之一,张任族弟张晔之头,其顽抗不降,末将已将其斩杀!”

    刘璋听了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恶心的模样,又令身边亲卫过来相认,知确是张晔无误,忙让李奇将木匣合上,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大定道:“如此本州牧便将信物交于你手,还望速将张任擒杀!”

    眼见刘璋亲卫捧过令箭、虎符,李奇心中一阵狂喜,心道:“有此二物则大事可成!”装做一脸恭敬的小心接过两物,冲刘璋躬身一礼道:“军事紧急,奇当速去,主公只管安坐以待佳音。”说完转身匆匆而去。

    刘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长长的松了口气想:“终于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李奇才走半柱香的光景,刘璋正要回转后宅,忽有亲兵来报,言主簿黄权、从事王累、郑度、谯周等人求见。

    黄权等人个个面带焦虑惊愕之色来到厅中,不及相坐便拱手要言,刘璋此时心情大好,笑呵呵的道:“众位不必焦急,暂且安坐,城中之事我已知晓,且已有对策。”

    众人听了彼此诧异的对视一眼,实不知一向忧柔怕事的主公如何变得这般镇定自若,于是满心疑问的勉强坐下。

    黄权几人听着刘璋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讲述往来之事,等听到他竟将令箭、虎符交了出去时,众人不禁面色大变,王累顾不得失仪,打断刘璋,又恨又叹的叫道:“主公怎能将调兵马之信物交出?这……这实是大错也!”

    刘璋见他不但打断自己说话,还口称自己大错,脸色一沉道:“王从事怎有此莽撞之言,李奇若无我之令,怎能调动张任那奸贼亲信兵马?怎可保我之无恙?你如此放肆无礼,该当何罪?”

    黄权、郑度见了实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脸的无奈苦笑,而谯周则心中叹息连连。

    王累听了跪伏于地,又急又气道:“昔日张任来要二物,我等苦劝将军不予之,只为其无令箭、虎符,纵可强率军兵,却乃师出无名,难逃擅权之称,如今李奇虽斩张晔,又与雷贺合兵剿杀张任,擒拿其亲信,但怎知他二人无有他念,将军执掌军中信物,则日后可重握兵权,如今交与李奇,则城中兵马尽归其手,倘若二人有拥兵自立之心,岂非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刘璋闻听其言大惊失色,脸色刹那间变的惨白,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当如何是好?!”

    黄权暗自哀叹:“张任虽行悖逆之事,但观其所为,若非大奸似忠之人,便真是有心保益州之地,可如今竟生此变,这凶吉祸福实难相料,令箭、虎符既已入李、雷二之手,虽可派人前去相要,以试其心,但两人若不还又能如何?哎~,如今也只好听天由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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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驿馆一个偏僻的院落之中,庞统仰着一张脸,在夜色里侧耳倾听着什么。

    自从被张任软禁以来,他每日只能以饮酒读书来打发时间,本以为成都便在眼前,当无性命之忧,才自荐来劝降刘璋,谁想到竟遇此等之事,实令他感叹自怨不已,看来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蒋子翼虽竭力避免,却还是难挡天意。

    他本是性情开朗之人,被张任困于此处也无性命之忧,本应安下心来,但想到主公刘备必因自己之故不能取成都得益州,便心中愧疚难安,虽百般思索、绞尽脑汁却难得脱身之计,因此实是苦恼不堪。

    今夜难眠之时他到院中闲坐,忽在静夜之中隐约听城北有喧嚣喊杀之声,不由心中奇怪,便仔细倾听起来。

    漆黑的夜色之下,两条黑影悄然自墙外而入,动作轻如狸猫,专注的庞统丝毫未曾发觉,只见那两个一身黑衣,面罩黑布之人彼此对望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从庞统身后摸了过去。

    正倾听思索着城中之事的庞统,猛然间被一只手自身后捂住了嘴,惊骇之中他本能的想要挣扎,却觉头上一疼,随后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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