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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章 麻烦大了!

    望着这张年轻朴素的脸以及上面的淡淡冷笑,我心中到反而不觉大定起来,果然不出我之猜测,他正是陆逊身边的那年轻人赵平,先前能将其认出,一来乃是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刻,虽然我也曾见过赵云、张飞的武力,但他们与赵平却是不同的两类,虽然我也曾见过“绅谊道”的杀手,但并不过分的说,赵平的身手无疑在那两人之上,纵然只是当日那短短的一瞬,可是能令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的张任毫无察觉,这样敏捷迅疾的身手,事后回想起来,简直让我甚为震撼,如此对他的印象又如何能不深刻?二来是因其口音,即便刻意掩饰,但那难改的江南音调,又怎能完全掩盖?

    “赵……赵壮士?怎会是你?刀…..刀剑无眼,切不可开此等玩笑。”我假作惊讶道。

    赵平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玩笑?蒋大人莫非以为在下不敢取大人性命否?”说着,抵在我脖颈上的短刃微微往里靠了靠,锋利的刀刃紧贴过来,我即便仅凭感觉,也知其锐利程度,恐怕只需再轻轻一拖,鲜血便会泉涌而出了。

    一旁张任见此情景,虽早得我叮嘱,但却仍不免双目圆睁,额头青筋绷起,低声喝道:“鼠辈尔敢?!”

    赵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随即冷哼一声,而我则面露慌张之色,忙不迭的道:“赵壮士难道真有杀我之心?却……却不知所为何故?难道干与壮士昔日曾有仇怨乎?”

    “我与大人自无私仇,然如今大人身为曹操倚重谋士,便是与我东吴为敌,凭此一条,在下便足可取了大人性命。”赵平注视着我道。

    我闻言苦笑,道:“难道壮士乃为伯言所谴而来?前日之事尚未有定,伯言便如此而为,实非君子之道也。”

    其实,我此言只为试探赵平的反应,之前自从在“杏枝阁”一见后,我便曾猜想其必不仅是陆逊随从护卫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更是东吴派出的杀手。原先我在江南,即便偏重于刘备,但孙、刘两家好歹也算是盟友,况且一直不入仕途,孙权尚可隐忍,如今却为曹操这大敌之助,又怎可再不做计较?这等既不为我所用,便除之而免后患的做法也并非曹老大一家专利,虽然历史上并未有明确记载孙权有此等言语所为,但身为一方诸侯者,倘若连这点果决手段都没有,那也实在差劲了点,照我所想,就算是一向以仁义称颂天下的刘备恐怕也不能免。

    “哼!大人为保性命,从于曹贼,又何尝是君子所为?大人既道当日之事,在下便不妨今日再问,大人可有定论,是否愿脱困之后效力于我东吴?”赵平直视着我问道,嘴角无意间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我见他对陆逊避而不言,便更加确定了先前心中所思,此人看来除保护陆逊外,必定另受他人所命,否则按陆伯言的性情,纵然被我所拒,也不会轻易用出如此激进之法,况且他连续两次叫张任为张将军,可见已知张任的真实身份,而此事我保密甚严,家中铭心、邓艾、周循虽知却绝不会外传,那些与张任同来的亲兵既能同赴生死,更不会透露出去,想即便连曹操如今亦不知我身边这护卫便是大名鼎鼎的西蜀名将,凭赵平身份又如何能知?显然定是他人所告之,而在江南能有这样势力的,也只有孙权、刘备这两个老大,外加我那干岳丈庞德公了,如此一来此人身负连陆逊亦不知晓的任务,便也不足为奇了。不过既然如此,赵平所问到真令我难以回答,且不说是否要跟孙权混,单是对能否安全逃里许昌我便大为怀疑,但若要拒绝……,谁又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一刀下去要了我的小命?

    “怎么?大人不愿离开许昌么?”赵平看我沉思不语,冷笑着道,同时手中握着的短刃又示威的微微用力。

    此刻我心中不免真开始有些慌乱起来,额头上也隐见汗迹,一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暗思对策,一面为了拖延时间,无奈的道:“赵壮士此言……此言差矣,干家眷尽在江南,又如何不欲归返,孙将军名动天下,重才敬士,周都督与干又为莫逆之交,子敬先生亦与我乃好友,如此同为辅佐孙将军亦是快事,只是许昌地处中原,距江南何止千里,若要逃离谈何容易?此乃干之所虑也,不知壮士可否将脱身之法告之一二?”

    或许是我之前的示弱畏死装得太像,赵平闻我所问并未起疑,冷冷的道:“我主既要救大人脱困,自有万全之策,莫非大人小视我东吴才俊否?”

    靠!万全之策?我就不信连诸葛亮和庞统、庞德公都感棘手之事,你东吴便有完全之策,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赵壮士误会矣,孙将军麾下人才济济,更有公瑾如此绝世之才,干如何敢为轻视?只是在下自诩稍有小才,若可知如何安排,也可略做配合。”我连忙摆手道,而后又叹息一声,道:“再者实不相瞒,此事非同小可,若一但事败,干遭曹操所擒,以其残虐之性,在下必生不如死也,如此实不如现被壮士一刀取去性命,到也图个痛快。”

    赵平未曾想到一直表现得贪生怕死的我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微微一愣,但显然对于曹操的残暴他早有耳闻,而我又非拒绝逃离许昌效力孙权,只是畏惧胆小,他总不能因此就一刀喀嚓了我,所以略为沉吟了下才生硬道:“如何脱身在下不知详情,然我家主公既谴陆大人前来,必有妙计,蒋大人不需虑!”

    果然不出我所料,赵平确是不知东吴的具体安排,不过这样却正合我意,因此便装做为难犹豫着道:“这个……这个……赵壮士既然不知,想来伯言兄自当明晓,何不将陆兄请来?”

    赵平闻我此言,原本略有和缓的面色突然一沉,望向我的目光中寒意骤浓,竟不知为何咬紧了牙关。

    见此情形,我不觉心中奇怪且紧张起来,心道:“莫非他看出我欲借陆逊而脱身不成?”于是忙苦笑道:“在下如今性命只在壮士一念之间,万不会有非分之心,否则岂不自寻死路,请伯言前来只为能知脱身之法,也好安心,还望壮士应允。”

    谁知我话才出口,便只觉脖子上先是一凉,随后便传来一阵刺通,同时便见一旁的张任骤然站起,面露惊怒之色,失声叫道:“家主!贼人住手!”

    一缕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赵平却未继续用力,而是目光阴冷的看了张任一眼,低声道:“张将军,莫非欲你家主人因你而亡否?!”

    张任闻言紧紧的攥住拳头,满眼怒火的缓缓坐下,咬牙道:“尔若敢害我主性命,赐必将尔碎尸万段!”

    此时的我,除了鲜血流出一瞬间心中一颤外,反而冷静下来,忽然淡淡一笑,收起那副畏惧的模养,不卑不亢神色坦然的道:“赵壮士既有杀我之心,又何故留手?”

    赵平被我这突然的转变唬的一愣,随后道:“大人难道不再怕在下取你性命否?”

    我翻了翻眼皮,冷笑一声,道:“哼!赵壮士既本无令干脱身之意,而有杀我之心,干纵然再怕又有何用?只是想不到你竟乃言而无信只之人,委实辱没了在下原先的一番敬服之心!”

    “住口!赵某生于天地之间,最以信诺为重,你这卖友求荣之人怎有资格评判于我?!若非受人之托尽力将你带回江南,在下早已取你性命!”没想到赵平被我一说,竟然反失了冷静之心,满面怒色。

    我见其心神不稳,暗自窃喜,但他言语中似乎另有所指,亦让我倍感不解。

    “重信诺?干既有心离开许昌,你却以利刃伤我?却不知重得哪般信诺?再者卖友求荣又凭何而言?”

    赵平咬牙道:“那夜陆大人便为曹操所擒,若非是你出卖我等,又何至于此?!如此行经又如何不是卖友求荣?!”

    “陆逊被曹操所擒?!”骤然闻听之下,我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震惊之感无以言表,随后便立即想到恐怕自己已是大祸临头,陆逊那家伙智谋自然不用多提,但他是否也有和发达大脑一样强悍的意志就不得而知了,虽然已过两天,但在曹操花样百出的严刑之下,陆逊能否再挺过一个两天?倘若他坚持不住,那……那……那就算曹操不杀我,恐怕也要成为阶下囚,而随之司马懿又怎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为保小命,难道真要与赵平搏上一搏,但既不知东吴安排,难道要杀出许昌去不成?

    “冷静!冷静!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此时已顾不上面带怒色的赵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曹操既在当夜抓了陆逊,想来应已知他们来于江南,甚至已知陆逊身份,否则就算他权势滔天,也不会盲目抓人,如此一来便也有可能已知我曾与陆逊会面,但按曹操的性情,又怎会对我毫无所动?难道是为查实证据再欲动手?不对,一个能说出‘宁我负人,休教人负我’的老大,怎会如此优柔寡断?”

    这时,赵平见我面色发白,皱眉不语,冷冷的道:“如何?蒋大人不知尚有何言?”

    我心中正自烦乱,听其之言,亦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嘿嘿冷笑数声道:“赵壮士真乃高人也,却不知若乃干告密,自当知壮士逃脱而出,既如此又怎会不在城中张贴缉捕告示?又怎会这般不加防范?倘若干请曹操调兵将此宅层层围住,莫非壮士能飞进来不成?亦或干除有‘天机’之称外,尚有比得上壮士之身手否?干去告密?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