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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一次机会

    安城的一间药铺。这药铺是安城最大的药堂,不但卖药,还看诊。这看诊的大夫,都十分年轻,而且诊金很少,普通人也能看得起病。这些大夫不是别人,正是来自于冷月手下培养出来的那些少年。

    木清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看看,她想要将这些少年培养成医师,将来在各处开药堂,好帮助更多的人医治。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她也不吝啬指点。

    这天,谢玄和端木珏他们去了军中,木清安无事,便带着木清宁来了这药铺。谁知,居然在这里看见了她不是很想见的人。

    “越池?他怎么在这里?”木清宁见到坐在药堂中问诊的那个一身贵气逼人的男人,立马戒备起来。不怪他如此,当初因为越池挟持了木清安害的木清安受伤,木清宁没有一见到他就拔剑已经很不错了。

    “安平郡主,别来无恙!”越池也见到了木清安和木清宁,嘴角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越过木清宁落在了那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身上。

    “三皇子,怎的会来此?”木清安拍了拍十分戒备的木清宁,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走上前去开口道。

    “安平郡主,借一步说话可好?”越池看了眼外面的人来人往,对木清安道。

    木清安见越池如此,知他有话要说。如今在安城,越池也没带人来,他也不会对她如何。这里毕竟是药铺,人多眼杂总归不好。于是便当前一步往内院走去,边走边对越池道:“三皇子,这边请。”

    这内院一间小房间,是平日里吴易等人研究药方、药理的休息室,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十分舒适。二人坐定,木清宁便站在门口处,他不放心自家姐姐与越池独处,怕越池再做出什么伤害木清安的事情来。

    见此,木清安也没有多说。

    “三皇子是在等我?”木清安见越池只是看着她,并不似之前几次的剑拔弩张,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不说话,这才主动开口。

    “不错。”越池点点头,并未往下接。这让木清安也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越池是何意。便自己动手冲了一壶茶,给自己和越池都满了杯子。

    “三皇子可是身体有何不适?”见气氛十分古怪,越池的眸子让她心中有些难言的压抑,便喝了杯茶开口再找话题道。

    “不错。”越池依然是那样一副语气。

    “若是放心,不若我帮三皇子查看一下?”木清安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前几次见越池,都不怎么和谐。这一次虽然没有剑拔弩张,但越池坐在那里,便给她极大的压力。

    “好。”越池惜字如金,将胳膊伸出来放在桌子上的脉枕上。似乎对木清安极其信任。

    木清安犹豫了一下,抽出绣帕放在了越池的腕上,随即诊起脉来。这一诊,木清安的脸色便变幻不定,深深的蹙起眉来。

    越池并不在意木清安诊脉的结果,他的眸子一直停留在面前这个认真思索、凝眉沉思的清丽佳人身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眸子也越来越幽深。

    “三皇子……你……”木清安收起了帕子,想要开口,却不知要从何说起。见越池并无任何不快,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吓到你了?”越池眉毛一挑,那以往桀骜的样子便又回了来。

    “没……只是……你的身子,怎会糟糕成这个样子?便是我有逆天医术……也无能为力。”木清安蹙眉摇头,越池的情况,是她所料未及的。

    “糟糕么?以郡主所见,还有多少时日?”越池仿佛对自己的情况一点不担忧,也并未露出丝毫的震惊和遗憾来。

    “最多……三年……不过三皇子不必灰心,当心调养,总是会有办法的。”木清安想了想,这样的情况似乎有些残忍,不太习惯安慰人的她还是安慰道。

    越池听完,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这身子……缘何会这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创伤,又用过相克刚猛的药。”木清安的医者天性,虽然知道此时问越池这些不好,也知道他们并不是朋友而是敌人,但还是出言问道。

    “这个么,也没什么。本殿那狠心的父皇心里只有越溟一个儿子,越溟幼时患有先天心疾,还中过毒,父皇便以本殿的心头血做药引子,又在本殿的身子里养着越池的解药。时间久了,自然就这样了。”越池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木清安却是一愣,抬头向越池看去。越池,还有过这样的经历么?难怪,他的眉宇间总是有着戾气,眸中的冷色含着风雨欲来的风暴。

    “怎么?你心疼了?关心我?若是……当初本殿向东平皇求赐婚在先,你可会愿意?”木清安正打量着越池,心里想着事情,便见越池放在脉枕上的手臂突然抬起,手掌拉住了木清安的手腕,自己的身子也往前倾去,距离木清安的脸很近很近。

    越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木清安一跳,也吓了木清宁一跳。木清宁就要拔剑冲过来,却被木清安制止了。木清宁不是越池的对手。

    “宁儿,你先出去。”木清安一边对木清宁道,一边把身子往后挪了挪,离越池远了些。“三皇子,这样的问题,其实毫无意义。你是紫阳皇子,我不过是父母双亡的孤女,你我身份天差地别。若是你求娶,我只会当你别有用心而更加防备。”木清安缓了缓情绪,才对使劲抓着她手腕、紧紧盯着她的越池道。

    “那谢玄呢?他便能让你放下戒心么?”木清安的话让越池的手更紧了紧,仿佛要被捏断了。可越池却没有感觉,更紧逼的问道。

    “三皇子,你这是何意?”木清安忍住没有痛呼出来。

    “本殿只想知道,若无谢玄,你是否会给本殿个机会。”越池道。

    “这重要么?三皇子,须知世上最没有意义的,就是如果。何况,三皇子心里想必也清楚,你我本是两种人。便是没有谢玄,我爹娘的事儿,三皇子觉得也没有关系么?”木清安也不再犹疑,直直的看向越池的眼底。

    只见越池听了木清安的话后,眸子里的光瞬间暗沉下去,变得幽深不见底。那钳着木清安手腕的手掌,也缓缓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