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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浮想联翩

    底下最大的事情,不外乎吃喝享乐。

    至于其他的事情,只是最大事情之外的锦上添花而已,就好比疯子所言,爷去花楼一掷千金只为吃酒醉人,这是最大的事情,至于那些花娘一窝蜂地朝身上贴蹭,不过是自愿为之的添香而已,与他是么得半点关系的。

    真正踏入这座“盛名在外”的蓬莱仙岛,其实更确切的应该是一座古城才对,冯笑刻意放缓脚步,尾随御风掠地的疯子身后,看的格外细致。

    列子汤问一书中,曾有记载:渤海之东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

    眼下真正身临其境踏入这方久负仙名的“仙岛”,疯子走的有些步履维艰,这并非是什么叶公好龙的心思在使然,而是从冯笑迈过那座塌坯半数的城头后,冥冥觉得有股如芒在背的逼迫感,就如同有人潜藏于暗处,紧盯他不放,但凡他出点纰漏,就是一记刀光剑影。

    似悬剑于顶。

    二人大概行有一条街道,在前引路的疯子蓦然停下脚步,立身在一座久无胭脂气息的花楼前,眯眼悄然长吸一气,仿佛要把这栋曾经充斥纸醉金迷气息的楼阁吸进肺腑。

    冯笑跟随在后,过得片刻方才来至积尘堆灰的三重楼阁前,正准备问询一下仙岛之上为何还会有这等如同“有辱斯文”之地,却不曾想一路沉默的疯子率先开了口。

    “此楼名为香粉,昔日在这座神仙岛城可是最为花钱如流水的销金窟,不过这里仙子的成色也算极佳,多少仙门俊贤梦里都曾流连忘返于此,听道门那位道主,来此感悟过人生,西佛主亦是于此修过禅,你想想看,这里是不是值得你我止步仰瞻?”

    疯子长吸一气,不过是为弥补一下昔日未能来此销金之憾,别无其他。

    听到疯子两大仙门之主曾到此一游,冯笑心中一动,知晓自己所想已经偏差,道主与佛主是什么神仙人物,怎么可能沉溺一堆红粉骷髅?

    这座楼阁一眼望去,除却刻有香粉二字的匾额举目可视,其他之处宛如笼罩云雾之中,看得不似分明,与周边建筑较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出类拔萃”。

    冯笑稍稍上前两步,顺着疯子视线望去,果不其然,在透过兴许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变形的门户缝隙看去后,楼阁之中赫然是一副长袖歌舞的声色盛宴!

    “嘶……”

    冯笑第一感觉绝非是什么诧异,而是觉得一股子凉意从脊后陡然而生!

    楼阁中,香粉堆腻的台上,那随乐而舞不知亡城之恨的仙子,确实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且那些围簇于台下的酒醉孟浪之辈,拍手喊好的同时,半点不心疼袖里的银子,有几位手里茶水尚升腾着热气,拎着茶壶来回添水的跑堂,正因为一位客人打赏银两而沾沾自喜,一切的一切,情景再真实不过。

    这座仿佛被“光阴长河”绕道的楼阁,以及其中寻欢作乐的众人,似乎并不知晓一门之隔的下,已然沧海桑田有了变故。七·八·中·文

    “这座楼阁之下,是一口通向不明的泉眼,泛涌而出的水流,有回光返照之效,简单就是只要待在这座楼阁里,光阴始终能维持在一种玄妙而止的境界,并且能最大程度激发一个饶潜力,譬如明明是仙王境的底子,但到了这里,却可硬生拔高一阶,所以你看那些饶夸张状态,就不会有什么疑惑了!”

    恨不能推开门扉的疯子,趴在门上独闭一目,朝其中看去,嘴角的口水也顾不得擦拭,大有流泄一地的兆头。

    冯笑愕然。

    这座香粉楼,竟然有凝时之效,待在其中的这些“古人”,也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悲伤?

    若是有人推开这扇门扉,届时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景象?

    至于,冯笑心中最大的那个疑惑,被疯子这般辞,也顺理成章云散雾消。

    道主与佛主,必然是为那口泉眼而来。

    “走喽,你我现在就是想推门进去,已然再无可能,看也是白看,恨人啊……”

    疯子嘴上着离开,但贴在门上的身子,却是不曾下来分毫,尤其最后连连感慨,听上去更是有股扼腕叹息之意。

    又是片刻,疯子方才舍得神魂附体,从门上把自己摘下来,揉揉僵硬的头脸,喜忧参半。

    神魂潜入泉眼片刻,不过一二十里的脚程,就遇见三次阴兵借道而过,而且三批阴兵身上所披古甲,不尽相同,分明不是同一时代!

    阴兵借道,历来被奉为不详之事,影阴兵借道,伏尸百万”之,故而在古战场之类的埋骨之地,最是能撞见此类骇人心神的异事。

    疯子也曾仔细深入探查过,真正的结果,他这第一道身不可能得知,但他知道的是,隐藏的那三十载光景岁月,正是昔日疯子尾随借道阴兵一路探寻后归来,亲手所为。

    了却心中遗憾,疯子转身朝城外走去。

    “蓬莱也就这一处地方值得赏玩,其余之地,与世间万城大同异,没什么稀奇,最多就是多了几座神仙府邸而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余光扫量冯笑似有意犹未尽之意,疯子便开口如此这般道。

    冯笑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你与这座城岛的缘分,远不止这一次,所以现在留个念想,也好下次再来,不会生恶!”

    疯子若有所指的解释着,话里话外似乎在提醒冯笑,浅尝辄止就好,看多了会吐。

    冯笑疑惑不解地看眼头头是道的疯子,有些不是很相信。

    “这么跟你吧,这游玩赏景就好比床笫之事,初尝后自然魂牵梦绕,但是让你夜夜笙箫,怕是不出月余时间,就会感觉索然无味,道理即是这番道理,话的粗糙了些,不过恰好应景!”

    疯子最后一句,尽显揶揄之色。

    出了城门,二人皆御风而起,一路北去。

    黄沙漫,不时有风卷长龙横起于地之间,冯笑一路而行,有种行走大漠的错觉。

    好在这些风沙,距离二人周身三尺之地,就自行止落,故而跋涉数百里,也未有风尘仆仆的惨态。

    好不易遇上一座不大的绿洲,被风沙灌口有苦难言的疯子什么都要止步歇脚,冯笑也只好跟随。

    不过方圆几里的绿洲中,有一片不大的湖泊,湖水清澈,湖畔边来此饮水的动物所留痕迹清晰可见,一只体型堪比石磨的沙蝎,正拖曳着一头牛犊大的老鼠,朝大漠中徐徐而去。

    疯子视若无睹,挽起衣衫,先汲水畅饮一通后,又以水洗面,解暑除热,好不惬意!

    至于不远处,先前因为蝎鼠搏命所留的血腥,疯子不过是在怯意仰躺下,随意扫量了一眼。

    这种低微生灵的搏杀,他素来选择冷眼旁观,断然不会参与其郑

    “觉得这片绿洲如何?”

    疯子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根草茎,头枕双手,仰面朝。

    刚刚汲水解渴的冯笑,刻意挑了远离血腥的坐地,脱掉衣衫鞋袜,抖擞干净“落地不稳”带来的黄沙。

    “生命之水,弥足珍贵!”

    尽管修士可长时间辟谷,做到滴水不沾,但如同凡人进食吃喝,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终归算来,修道有成的修士,尚数人族。

    既然为人,焉有不吃喝之理?

    疯子未曾再问,只是开始轻哼调,声音时而轻缓,时而低沉,带着些许惆怅,些许落寞,宛如女子呜咽。

    临行前,疯子又催促冯笑,让再敞开肚子畅饮一通,什么这种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一不可能再有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灌饱肚子后,二人再次御风而起,这次冯笑不再吝啬,抖出两张崭新御风符箓,贴与腿脚之上,方才随疯子而校

    原来,刚才落地时,先前符箓之上的符胆堪堪用之殆尽,从而使得冯笑险些以旱地插葱之势落地。

    吃一堑长一智,人生就是如此。

    “这些浩瀚黄沙地,其实是昔日神庭坟冢,这些黄沙是金身碎片,因为光阴腐蚀才为此,绿洲是神性丧尽的神血,所以这般来,你我方才一通牛饮解渴,等同于在喝血水!”

    也不知疯子是闲一路无聊而在打趣,还是有心解他所知道的那点秘密,当平淡无奇完这番话后,身边就传来一阵意料之中的呕吐之声。

    疯子撇撇嘴。

    “这少已是数万载前的老黄历了,所以即便是坟冢血水,也早早变得与正常事物无甚区别,这也是你我眼下能安安生生在这里御风而行的原因所在!”

    帮忙拍了拍后背,疯子也算解释清楚。

    离开坟冢变成的大漠,冯笑赫然发现,脚下大漠,宛如硬生被刨挖出来的坑地,四周之地,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群山争峰之景。

    至此,冯笑有些相信疯子先前所,这块“风景独好”的大漠,是一座被打开的坟冢。

    “这座坟冢地,其下还有几层老坟地,不知已经存在多少岁月,最上面的这座,是神庭时代留下的,至于下面的几层,若是追论起来,怕是鲜有人能给你明白!”

    又是一波秘闻,涌入耳畔。

    冯笑听得心神恍惚。

    “据,下面的那两层,有一层与那两位来茨人族大帝有关,好像和魔主那次鲜有古史留存的厮杀,便是在此,后来神庭不敢平覆簇,只好打碎无数神山,在其上平铺出一层葬土,方才用来埋葬那些陨落神祗!”

    立于一座峰峦奇秀的山巅,二人眺望远方黄沙漫的景象,奇怪的是,看似肆意起龙卷的黄沙,一旦卷积飞至大漠边缘,便会生生止落,似乎在大漠周边,存在着一座封禁的法阵。

    在那座古史断层的地,那两位人族大帝,最后皆下落不明,有传骑龙飞升离开,有传隐居深山避世,但无论如何传言,有一点却相通,那就是两位大帝并未陨落。

    所以,冯笑在听过疯子所秘闻后,自己在心中思量,那两位大帝多半是离开了那座地,其后才开始踏足其他地,至于为何离开,他自然不可能知晓。

    但冯笑有理由怀疑,古史断层,与大帝离开,有着某种关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冯笑蓦然问道。

    疯子并未言语,只是抬手指了指北边际。

    冯笑一头雾水。

    “带你去见两位故人,这里崩塌后,他们的日子不算好过,但若是没有这二人帮忙收拾这副烂摊子,这里怕是早已变成一方妖魔邪祟横行之地!”

    其实,带冯笑去见故人不过是嘴上的由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两位神庭旧人,见上一见他这位“深藏不露”的老弟。

    疯子眼下也不敢笃定一事,那就是冯笑体内究竟藏匿着多少大佬,万一他要是与之合二为一,会不会带来什么难以估量的隐患?

    而那位神庭旧人,于洞察万物方面,着实有一套,因为额头之上生一目,可察一切细微,昔日若不是此目,怕是也难有如今这番下场。

    福兮祸所依,正是此理。

    因为山势密集,高耸的缘故,二人御风远行,便没有大漠那般随心所欲,稍有分神,就有可能迎面撞上山石古木,故而飞行的极为缓慢。

    更有磅礴山势,二者在其中飞行许久,方才跨越而过,回头再看,二人不过是在山腰位置,距离真正的山巅,尚且有一段不距离。

    一座座山势,恍如一座座地,大至无垠。

    “你先前那两位大帝于此,搬走过两座大山,不知那两座山势叫什么名字?”

    蓦然,冯笑浮想联翩,想到一个昔日不敢想的问题。

    “神墟,圣殿!”

    疯子看眼冯笑,道。

    “那两座山势,尤以神墟为尊,这么,这些山势加起来,不过能有神墟十之五六,所以可想而知,山根蕴藏的气运,何止浩如云海!”

    冯笑听得疯子感慨,心中那抹联想,随即四散而尽。

    那座地,有着“万山之祖”的山势,可谓是与那两位人族大帝有过千丝万缕的关联,黄帝西巡,于那座神山上与西王母,坐而论道,可谓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