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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姑娘好纯粹

    天灾人祸,之于山上神仙来说,不过就像是脚下蚁穴被雨水倒灌,死伤如何,无足轻重,天公不作美也好,无知蝼蚁得罪了老天爷引来天灾也罢,总之与他们这些跳脱出山下红尘俗世之中的“神仙老爷”毫无关系。

    他们一心追寻大道至上,修道长生,早已视自身为大道最虔诚的追随者,什么凡人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与他们何干?

    再者,红尘俗世多琐事,即便这些神仙老爷想伸手相帮,也是能力有限,爱莫能助,而且此等口子一开,往后的光景如何消停,今日张家大婶求你来找猪,明日孙家婆姨求你去捉鸡,后日夫妻吵嘴也来求你说道,如此鸡零狗碎一堆杂事压砸下来,纵然是三头六臂的神仙老爷,也是只有愁眉苦脸的份,最终只得上得山去,以求自在清闲。

    既然跳脱尘世,天资悟性势必超凡脱俗,生而为人,自然对俗人身上的,但归根结底逃不过善恶二字,何为善,何为恶,对于山下俗世凡人,界限也不一而论,兜里银子多的和兜里没几个银子的人,对何为善恶就会给出态度鲜明的两个答案,手中掌权一方的和为奴为婢的同样给给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结论,所以说,这天底下的善恶定论,究竟该听谁人而说,千人千口,善恶必然千万种,这才是最值得商榷的地方所在。

    耳畔边还回荡着白净书生模样的汉子话语声,千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被她三刀砍翻在地的手下败将,关于善恶之说,她从未想过什么,无论是从前贫苦日子还是踏上修道前行,这种问题听上去对过日子或者修行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裨益,先前贫苦时,看到纨绔子弟欺辱少女,恨不能有朝一日将其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与围观之人愤慨指责,好像自然而然就站在了所谓“善”的一方,之后踏上修行之路,再看到纨绔子弟骑马冲街,似乎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看的事情多了,认识的人多了,脑海里固有的一些观念也潜移默化在跟着改变了,一切发生的毫无踪迹可循,仿佛理所应当。

    回头看眼正被小姑娘拿竹筐罩住头的白净汉子,不知不觉中走出许远的千野一下子明白了先前这个汉子为何对她会笑得那么诡异,甚至是毛骨悚然,难道对方能看破她人心境,读懂脑壳里的念想?

    飞掠回巷子的尽头,千野看眼早已义愤填膺的小姑娘,见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便轻语道“小蛮,松开他,有姐姐在,他跑不掉的!”

    小姑娘一扬头,憋红了小脸,小嘴张了张,最终还是默默顺从了千野的意思,将毫无作用的竹筐从肿胀成猪头的崔折腰头上取了下来。

    “呵呵……背后偷袭,果然是只有娘们才会做的事!”崔折腰坐起身子,身上多是被不知从哪而来的鲜血和地上的泥尘混杂板结形成的污垢,大大小小,像是在身上开出了一朵朵罪恶花苞。

    因为眉心神魂被一缕刀罡死死压制的缘故,崔折腰眼下还使不出武人的拳脚来,要知道若论近身搏杀,武人可谓是天生的杀人机器,可千野自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在先前事发之际,瞅准时机迅出三刀,一刀封死崔折腰逃跑的路子,一刀令崔折腰退而防守,再一刀干脆利索破开眉心,镇俘对方神魂,以防神魂逃脱,后患无穷。

    干净利索做完这一切后,千野方才收刀入鞘,转身时反手抡出一刀鞘,将上天入地不能的白净汉子抡翻在地,一旁拿着竹筐早就跃跃欲试的小姑娘这时又冲了过来,擎着大大的竹筐眼眯一线,使出扣鸡一样的动作,准确无误将竹筐罩在了白净汉子脑袋上,随即开始一通王八拳外加无名腿伺候,直到对方苦苦求饶,高喊什么“女侠饶命”,打得额头滴汗的小姑娘这才住手。

    “杀这一镇百姓,到底是何居心?”千野明知道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发现在她面对这个铁石心肠的汉子时,竟然再也问不出其他的问题来。

    “呵呵……”熟悉的刺耳嘲笑声,从白净汉子嘴里发出,小姑娘刚想赏赐一脚,被千野眼神拦下,小姑娘冷哼一声,抱起竹筐走到一边,开始把早前腾出在地的一小堆山果,挨个捡拾到竹筐里,但小耳朵却是支楞的高高的,显然是在听。

    “有何居心?姑娘,你问的这个问题要多无趣,就有多无趣,你仔细想想,要是我知道自己有何居心,早在你刚问出这个问题时,就会告知于你,但很可惜,我没有!”崔折腰吐出一口血水来,头脸肿胀成猪头,仍是挂着不知意味如何的笑意,摇头道“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你会相信?”

    千野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又是抡出一记刀鞘,正中白净汉子身体重要穴窍之地,白净汉子闷哼一声,脖颈上的血管顿时暴起,整张脸像是被涂了浓重的红色油彩,鲜红欲滴,加之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的五官,此种情景下,白净汉子如此姿态,委实骇人至极。

    “杀人为什么要有目的……”白净汉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来,因为委实痛苦,不得不倒地蜷缩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像是一只人形肉球。

    “不过,既然你想听,那就给你一个理由便是!”大口喘着粗气,如同随时都无法呼吸而不得不挣扎跳动的鱼,白净汉子没有什么求饶,仍旧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音调古怪的话来。

    千野刀鞘拄地,冷冷看着地上的白净汉子,身体内两个最重要的穴窍被封,对方竟然还能有如此挣扎的能力,千野觉得自己最开始挥出鞘的三刀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另外,她也改观了对武人肉身的强悍程度的认知,画中仙禁区内,十八禁区所有的修士,踏上武人这条路子之属的,确实不多,这其中涉及多方面的因素,抛开武人路子已经山穷水尽这方面因素不说,单单修武后肉身所要经受的重重磨练,就会让很多一部分修士望而却步,而且变态的是,这种肉身的磨练,会伴随境界的提升,其要遭受的磨练程度会成倍的增加,所以说修道苦,修武更是苦上加苦,苦到了家,天底下仅有少数之属能熬过这种伴随多半生的苦楚,最终成就武人成圣的辉煌伟业,千野她身为女子,若是修武本就不如男子占优势,所以一开始就选了盖压剑道半头的刀道。

    “芙蓉镇,这千余人,其实都是看山一脉的后人,但根本不知道自己先祖是谁,不信你可以走着问一问,问问他们看山一脉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是有人能回答的出来,今天我就认栽了!”白净汉子跪趴在地,额头触地,兴许是因为身体承受的苦楚已经超过了极限,白净汉子反倒没有一开始看起来那么痛苦,说话声音自然而然就清楚许多“你去问啊,呵呵……你是不是也在害怕他们一脸无辜的说不知道,呵呵……”

    “你看看,这就是矛盾的地方所在,你害怕自己出丑丢人,畏手畏脚,却要保护他们,而这些人不知道自己丢尽先祖脸面,反而大言不惭,硬是自寻死路,而我呢,充其量就是一个洞察阴暗的好心人,替看山一脉的先祖杀光这群不孝后人,帮个小忙而已,和谁都没有关系!”崔折腰努力让自己坐起身来,因为牵动伤势自然痛苦万分,整张脸扭曲到了极致。

    千野沉默,蓦然想起授业恩师曾经传下的教诲,混沌宇宙,一切生死自有安排,谁也改变不了大道无上订下的法则,后来她问师父,大道为什么会订下如此古怪地法则时,师父却是如她眼下一般,陷入了沉默。

    “不光是芙蓉镇,还有莲花镇,半坡镇,屠龙村……神明山方圆千里的镇子,都会变成一座座无知的坟墓,只有血祭神山成功,才会彻底唤醒这群愚者的真正神魂!”崔折腰平静道。

    千野神色一冷,她相信这个“思想疯癫到极致”的白净汉子所说之言为真,但眼下纵然她有三头六臂,也是回天乏术,不可能从众多“虎口”救下这些镇子的百姓,所以她很愤怒!

    “姑娘,又想抽刀砍人?”孰料白净汉子说着,将肿胀成猪头的头脸朝前一伸,主动递上前来,含糊笑道“其实吧,姑娘的刀还是没多大气力,要不然现在我怕是已经死翘翘了……”

    “所以嘛,再让姑娘打两下,出出心气,也是无妨,反正我一介武人,皮糙肉厚,不过若是姑娘嫌打得手疼,在下愿意代劳,想必姑娘还没见过自己打自己这种秘术神通吧!”白净汉子呵呵笑道,雪白的牙齿沾满了鲜红,像是刚吃完生肉的野兽。

    千野眯眼,莫名觉得哪里不对,这个人的身上,似乎隐隐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从最初她问话开始,这股古怪感觉便愈发明显,到得眼下,瞧着这幅嘴脸,赫然与早前楼阁上那个谈笑风生的疯子莫名重合在了一起!

    “你究竟是谁?”单手一拍斜挂腰间的刀鞘,长刀出鞘半寸,发出“噌”的一声响,千野冷眼审视着眼前这个坐于地面却笑意不减的白净汉子,单手攥紧刀鞘,随时都有拔刀出鞘的可能!

    “我是谁?哈哈哈……”白净汉子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姑娘,能不能不问这么好笑的鬼问题,你把我从头到尾打杀了一遍,却不知道我是谁,那我想知道,姑娘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千野当即被怼的思绪一乱,稍稍回过神来,方才眯眼盯着大笑不止的白净汉子看了片刻,然后冷声吐露“你这肉身找寻的不够好,不过才即将迈入武圣人的境界,较比起我腰间这把刀,武圣人拳头终归还是弱了些许!”

    白净汉子收敛笑声,冲着冷面千野眨眨眼,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鬼话。

    “不承认不打紧,山腰还有你的真正肉身在,等我回去一刀砍杀了喂狼,想必到时就会水落石出!”千野蓦然笑眯眯说完,招呼小姑娘过来,捏了捏头顶羊角辫,轻笑道“现在回去吧!”

    小姑娘点点头,但看着白净汉子时腮帮子鼓鼓的,显然对白净汉子怒火尚存。

    “你不承认不打紧,带你回山一趟,一切自然一清二楚!”千野从袖子里抖出一只草茎编织的精致草笼子,而后掐诀念咒,朝地上坐着的白净汉子当头罩去。

    白净汉子咧嘴一笑,一动未动,任凭草笼凌空罩下,只见草笼即将触及白净汉子脑壳时,却再也笼罩不下,就像被定格在半空一般,而且白净汉子头顶四周还有无量金光相生,就如同头上扣上了一顶金灿灿的冠冕。

    “姑娘,何苦呢?”白净汉子淡淡说着,却又是将头向前探了探。

    意思很明显,我的头颅就在这里,你出刀砍杀便是,老子绝不会求饶半个不字。

    一旁看热闹的小姑娘,看傻了眼,用手挠了挠小脑壳,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和乾匾有些许相像?”

    几番僵持不下,草笼终是被千野收回,白净汉子也见好就收,笑道“姑娘不用着急,再等上片刻,就会有人前来证明清白!”

    千野皱皱眉头,暗道莫非是此人的暗中帮凶?

    正值千野思绪尚且絮乱之际,两道人影从巷子一头一阵风刮来,而后来了个急刹车猛然站定,四目掠过在场的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发出一声叹息,而后赫然又是一阵风去,消失在巷子口!

    “……”千野冷笑无声。

    “……”小姑娘眨着眼睛,望着巷子口消失的两道身影,委实搞不明白为什么南山叔叔来了,却不打一声招呼就又匆匆离开。

    只有地上的白净汉子“呵呵”笑出了声,先是一阵点头,又是一阵摇头,不知道脑壳里又在想什么东西。

    “不打自招!”千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

    “我看是这两个怂货被姑娘的气势吓破了胆,老鼠见猫一样,未战先怯了!”崔折腰露牙一笑,眨了眨眼,却又说道“真不行,那只有随姑娘上山一趟,好自证清白!”

    巷子口,探出两个脑袋,偷偷瞄向巷子尽头,正是下的山来的乾笋乾匾两兄弟,二人刚才一阵风进得那巷子,却发现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是随便找了个肉身的“亲爹”一手所为,加之还有新来的“二娘”在,这种发生于长辈之间的事情,他们两个小辈,岂能插手其中,那不是两头不讨好,自寻死路嘛!

    所幸,二者对视一眼,彼此看清楚对方心思,也就来也风风,去也风风,丝毫不敢在这里多参活一句话。

    “南山软棍,你说咱这亲爹耍的究竟算哪一出?”趴在右边墙角的乾匾,收回头来,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迹,“明知故问”起左边墙角的书生乾笋来。

    书生乾笋摆摆手,示意待他再打量片刻,眼下情况究竟如何,即便是他这种察言观色的老手,却也是看的一头雾水。

    “夫妻两个打情骂俏,闹到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蹲坐在地的乾匾,阴恻恻笑着,从他看到的这一幕幕景象来,心里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判断。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夫妻小事,都能闹得如此惊天动地,亲爹这种泡妞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乾匾一边碎碎念叨着,耳朵却也是没闲着,尽力倾听着巷子里传过来的每一道声音。

    书生乾笋靠着墙坐下,神色复杂,思绪混乱的厉害,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遭遇上,自从“亲爹”手里接过执掌这方小天地的无上权柄来,他便是尽心尽力,竭尽所能做好小“老天爷”该做的一应事情,不得不说,他做的很是出色,甚至让鲜有夸人的“亲爹”都能万相隔里传来言辞短促的赞语,所以即便七弟如何闹腾,他也是尽量尾随其后,心甘情愿帮忙收拾烂摊子。

    但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畴,“亲爹”和极有可能是“二娘”的双方打了起来,大打出手,从表面看势必是“亲爹”输的尤其凄惨,但真实结果如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抱头逃离的这么一个情况,烂摊子还是甩给制造烂摊子的人来收拾,他这个“老天爷”当的委实辛苦!

    “南山软棍,你腿抖什么,你还会害怕,呵呵……”乾匾瞥眼双腿不自觉抖颤不停的三哥乾笋,不要错过此等大好时机,出言讥讽。

    “你行,你不怕,干嘛学我跑路?”书生乾笋直翻白眼,这时候还能有心思挖苦自己人,他这位七弟也是没谁了!

    “南山软棍,你没看出来?这是亲爹和二娘在学什么恋爱套路,听说最近兴起什么暴力恋爱的风潮,男女恋爱,可是不打不爱恋,打得越狠,越能证明喜欢对方,我估摸着亲爹怕是正学着呢!”乾匾呵呵笑着,从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上,挤出两分乍晴的笑意,看上去竟然莫名的和谐。

    “还有这事?”书生乾笋一愣,他读书万卷,但也并不是涉猎广泛,读的都是一些圣人教诲仙门古史之类的正卷,反而不如几近不读正卷的乾匾知晓的世间奇事多,他不知道什么暴力恋爱也在情理当中。

    乾匾鄙夷万分地看眼乾笋,拍着胸脯道“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亲爹这种永远走在潮流前线的强者,自然不会落下,哪里像你,姑娘手都没摸过,更别说和寡妇谈情了!”

    “这……”听乾匾如此解释,乾笋更是犯难,眼下他究竟能走不能走,不走和走,分别会有什么后果?

    “再看一会,视情况而定,万一两口子闹着玩玩崩了,你我两个小辈,也好趁机跳出来拉拉架,赚点感情分不是!”乾匾一脸坏笑,劝慰自家三哥,心想自己这个三哥,除了会干点事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千野拉着小姑娘手,从巷子里出来,左右扭头看眼墙角的两个人,却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去。

    小姑娘还是扭头,冲书生乾笋挥了挥小手,一如既往的懂事乖巧。

    “神明山周边这十余个镇子,来了个流血漂橹,血流成河,亲爹这一下耍的可是够狠,也不怪二娘会生气,谁第一次见了,不明所以,也是如此!”书生乾笋心想,却是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快速尾随而去。

    乾匾愣了一下,只好极不情愿地跟上。

    一路来到原先血腥气味最为浓郁的铁匠铺子前,千野却是皱紧眉头,地面本该是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为何全然消失不见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盯着地面一堆堆黑色的纸灰,看个不停。

    “没骗你吧,这些都是该死之人,但即便是该死,却也不能由我来执刀挥落,天底下似乎还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崔折腰摸着被刀鞘一路讲下去。

    “砰”,腰腹之地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又一记重创,崔折腰疼的龇牙咧嘴,只好说道“这些小镇上的百姓,都是一些活灵活现的纸人而已,即便是屠光小镇,无非就是烧杀了一堆黄纸而已,连个屁都算不上,所以姑娘,知道真相后,这……刀能挪开了吗?”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使得障眼术法,不过这类障眼术法总归有个时效在,等过了时效,术法也就会消失,所以你说的真假如何,只能等上一等,差不多三两天光景已然足够了!”千野挪开长刀,想了想,但又怕受障眼术法蒙蔽,这才决定要等上几天,而且可刻意将时间说的足够长久。

    “哎,姑娘,让我说你什么好,姑娘怕是还没有个相好吧!”崔折腰叹息一声,遇上这等认死理的姑娘,他能怎么办?打杀是不可能的,毕竟肉身还攥在人家手里,啐骂两句吧,却又觉得有此纯粹心性的女子,世间少有,自己一通臭骂,怕是会让对方纯良心性蒙尘,这种腌臜事他又委实做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