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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红线老儿

    褚知秋带着一袋子吃食,登门而来,自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

    对于老更头这座布置别有特色的小院,褚知秋可谓是打心眼里喜欢,没有什么气味刺鼻的鸡笼鸭舍,没有什么故作诗画的假山流水,有的只是莫名让人舒服的凉亭,随意摆放的书架,书架上可见的才子佳人小说,以及那口最吸引她的水池。

    大大方方坐下前,褚知秋把一袋子吃食递给了老更头,老更头也没有拒绝,接下打开掏出一个夹了菜蔬的馒头,心满意得的吞吃起来。

    褚知秋一看,笑眼弯弯,颇为自觉的抓起一把饵料,开始专心致志的逗喂起池中游物。

    老更头瞥眼池底那尾大腹便便的游物,想了想,说道“知秋,少给池底那一尾喂些,早上我喂食的差不多都被它抢吃了去!”

    褚知秋这才恍然大悟,笑道“老更爷爷,我说这青背怎么慵懒成这样,喂食饵料都懒得动弹,原来你早上已经喂食过了,难过呢!”

    老更头哈哈一笑,继续吞吃着滋味不错的夹菜馒头。

    喂食片刻,褚知秋蓦然叹声气,有些甚无心思,“老更爷爷,你早上怕是还没出门吧,村子里可是出了大事哩,赵家那个傻小子赵无极莫名死翘翘了,高家的那个小金疙瘩高山也离奇失踪了,刚才高家人还在满村子找人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老更头只顾吞吃手里的馒头,似乎对村子里发生的这些事丝毫不感兴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这还是看在姑娘热心肠的份上。

    “那个赵无极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听说在张家酒宴上大出风头,而高家金疙瘩同样如此,不过好像说两人在酒宴上发生了一点口角,高山被高家主喝退回了家,这两个人可是一对死对头,这下可好,双双把命送了去……”

    褚知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老更头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昨天没去张家酒宴?”

    褚知秋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跟着爹爹去了一小会,看没什么好玩的,也就回了家,谁想到走的过早了,后面发生一大堆热闹哩!”

    喂完手里的饵料,褚知秋起身去到凉亭,在书架上选了一本黄纸小说,开始坐下饶有趣味的随心翻看起来。

    等到老更头吃完馒头,二人就拿着各自的垂钓器具,来到八百水泊岸边的老地方,挂饵料抛竿,动作一气呵成,老更头倚在岸边树干,打起了瞌睡,褚知秋一心二用,既得照顾自己的鱼竿,又得兼顾老更头的,忙的不亦乐乎。

    梦境中。

    一座战火交织的皇城上,蚁附而上的伐城兵士,正被城头点燃的一桶桶桐油当头浇下,大火瞬间绵延成火海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云梯上跌落下一片片焦黑的尸首。

    城墙下,是两军交融在一起的搏杀场面,从开始的阵法对撞,到中途的血肉相搏,到得眼下这时,地上已经倒满残肢断臂的尸骸,有的还未曾咽气,被割开的喉咙里不断溢出血腥气沫,有的身重多刀,前身后背都被戳砍成了筛子,漏着骨头脏器,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在远处,是几排大型投石器,装上百斤巨石,利用弹射将巨石砸落在敌方阵地上,威力不亚于一位拳脚无双的江湖高人上阵厮杀。

    巨石器上插满了染血箭羽,旁边也堆满了几层尸骸,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一阵阵箭羽倾落后,彻底陨落在这座注定保不住的皇城脚下。

    在敌方大军下令攻城前,坐镇皇城的皇帝已经带着后宫一众妃子驾车逃离,只留下守城的三万将兵,带着对这个皇朝最大的热忱,开始了最为惨烈的守城惨战。

    一位盔甲残破的将士,从城头下到城下,命看守城门的兵士打开城门,单骑而出,白马银盔,金枪血战,随着敌方又一波箭羽倾泻,连同将士在内的八百兵将,为天边西落的余晖,添上了又一道壮丽的色彩。

    城中,惶惶不安的气氛一直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像是挥之不去的阴云,只有几乎毫无可能的胜利曙光才能彻底将其驱散。

    尸骸遍地的街道上,一位满身血污的老者正尽力对一位腹部被刀搅碎的妇人抢治,但奈何妇人肉体凡胎,一口心气早就四散而去,若不是身边跪着的小丫头,妇人怕是早早闭上了眼,撒手人寰。

    “老夫尽力了,你娘亲……找张席子来,一会挖坑埋了吧,不能死后落的个孤魂野鬼,没办回转世!”老者摆摆手叹息道,已然麻木的小姑娘跑去找来一张破席子,盖在血肉模糊的妇人身上。

    “孩子,你愿意跟着老夫走吗,在这个乱世,起码可保你平安长大,也算是老夫对你娘亲有个交代!”老者坐在地上,双手微微颤抖,这双手在这些时日,已经救过不下百余位生命,但没救下的,也就没救下,彻底成了这座亡城之中的一缕孤魂。

    小姑娘机械性地点点头。

    老者心中一叹,在亡国的大势裹挟下,人已经不能称得上人了,只有活着和死去的区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不过是乱世中的一粒沙石,便是能不被乱流冲走片刻,但这种坚持终究是徒劳无益的,一粒沙石怎么可能抵挡下滚滚潮流倾泻?

    在城中找寻到一处还算僻静的巷子,老者让小姑娘躲在这里藏好,他去找些吃食来,眼下这座亡城,已经开始有啖食肉粥的现象出现,老者也是无能为力,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

    穿街绕巷,老者来到一座青砖碧瓦的大院门前,朱红的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的人彼此都行色匆匆,即便是撞在一块,也是连忙低头远去,根本不想在此停留片刻。

    抬眼看下失了颜色的匾额,“高府”,老者抬脚踏进门槛,跟着几位衣衫褴褛之人来到院中,顿时被眼前景象震撼,入目是一片血海,宽阔的院落堆满了人尸,一层摞一层,足足有四五层高,在尸堆之上,站立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疯子,手里挥舞着一把断刃利剑,正朝天歇斯底里喊道“天亡高家,天亡高家……”

    老者叹息,诸如此类心神疯癫的人,在这座亡城中不在少数,多是一些黄胄贵族世家子弟,不愿做亡国奴,又贪生怕死,面对着压在心头的亡国恐惧,也就心神崩溃,成了这般谁人也不识的疯癫之辈。

    摸索到院落灶火处,老者找到些许吃喝之物,包裹好藏在身上,出得后院途径一间屋子时,蓦然听得屋中有女子啜泣,还夹杂着某种兽欲的嘶吼……

    推开屋门,一位妇人正被男子压在桌上,做那苟且之事,老者皱眉,视线快速扫过屋中地面上仰躺的两具凉尸,拔出绑系在手腕上的短匕,洞穿了如痴如醉的男子后心。

    杀得如此畜生,老者多少还是有些后怕,于此乱世,救一人算一人,但出手杀人,这还是头一遭,藏好短匕,老人行出院子,经过尸堆时,之前还挥剑骂天的疯癫男子,此时已经惨死在尸堆之下,拎剑的手臂也被人砍削了去,应该是谁人看中了男子手中的宝剑,起了杀心所为。

    当老者穿行出院子后,一队散乱的兵士冲进了院门大开的高府,老者迟疑了一下,藏身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着。

    许久后,三四位嚎哭不止的妇人被兵士推搡了出来,老者眼尖发现,其中一位妇人正是他方才救下的那位,其余几位不知是从哪里搜到的,怕是害怕躲藏了起来,这时又被兵士搜寻到了。

    “哈哈哈……”三四位妇人衣衫被撕开,在一群兵士的笑声中,那位被老者救下的妇人蓦然抢了一位兵士的刀,狠狠朝腰腹刺去,一捧鲜红喷溅而出,几个兵士骂骂咧咧,将神魂逐渐消失的妇人拖拽到一旁,地上殷红了一大片……

    老者睚眦欲裂,恨不能出去一刀刀斩杀这群心神入魔的畜生,可一想到巷子中还有一位小姑娘正等待着他,老者心一酸,回头看眼正附在逝去妇人身上的畜生……

    回到巷子,唤出饥肠辘辘的小姑娘,老者把怀里的吃食掏了出来,孰料小姑娘也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馒头来,老者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小姑娘唔理哇啦说了片刻,却也没能说出只言片语来,老者看眼小姑娘口舌,只有半截,再联想到先前妇人所为,老者隐隐明白,小姑娘这口舌,怕是被妇人割了去,为的就是在这乱世中能苟活下来……

    在老者思绪翻飞之际,小姑娘已经把馒头掰开,将老者带回的菜蔬夹在了馒头当中,恰好两人能各分一个,小姑娘吃的狼吞虎咽,看样子真的是饿的太狠了……

    书生何为,在金榜镇可谓是尽人皆知的嘲笑对象,十余年科考,次次名落孙山,到得如今须发皆白,昔年同辈人如今已是儿孙在膝,阖家欢乐,但他却孤身一人,潦倒穷苦,成了茶余饭后所有人嘴里的谈资。

    对于科考连番失利,何为如何能不明白这是银子在拦路作祟,同乡的傻子钱福都能中的一个金榜名额,光耀门楣,唯独他苦读诗书四十余载,到头来却仍旧是眼下这般凄苦,本以为会遇上开明君王,不拘一格降人才,他也好大展拳脚,做那扶龙之臣,但奈何天不遂人愿,一次次无情残酷现实好似一盆凉水将他浇醒……

    也罢,家中双亲不在,也无叔伯兄弟,孤家寡人一个,寻一处僻静地了此残生,也好轮回入来生!

    打定主意后,何为想到镇外有一处无人崖畔,高达千丈,打算坠身乱石崖底,结束此生狼狈,待到得崖畔后,何为却发现崖畔上已然站立着一位神色凄楚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看样子是想坠崖求死!

    何为科考不行,但心性还颇为纯良,一看妇人求死,当即跳出来制止道“这位小姐,为何要一心求死,还要带上襁褓中的孩子?”

    妇人梨花带雨,对何为施了个万福,将怀中襁褓留下,而后头也不回坠身石崖,看得何为目瞪口呆。

    抱起襁褓中的孩子,何为刚看一眼,就觉得自己与这个孩子颇有眼缘,在襁褓里发现一个袖袋,里面装着一把长生锁,还有孩子的生辰八字。

    突然多出一个孩子,何为也再无求死的念头,兴高采烈抱着孩子回到家中,开始悉心照顾,为让孩子吃上奶,何为甚至在家中养了两只羊,终日割草饲喂,待孩子长大些许,何为就当起教字先生来,女子读书识字,这种只有在大户人家才有的事情,何为称得上尽心尽力。

    家中多出一位凭空而来的孩子,势必是要被戳到脊梁骨的,尽管如此,何为还是一如既往的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一直养到十五六岁,孩子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知书达理,待人接物无一不让人挑大拇指,来何为跟前求亲的媒婆,都要把何家门槛给踩烂。

    但就在苦尽甘来之际,何为却是一病不起,短短月余时间,就从百余斤两掉到了骨瘦如柴,躺在床榻上的何为已然到了弥留之际,拉着啜泣不已的闺女小手,说道“人死如灯灭,无需太过悲伤,再说我这条命,已经多活了十余载,若不是你,十六年前,何为就已经坠崖而死。”

    将身世告知闺女,又把那个袖袋交出后,何为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子,眼睛缓缓闭上,依稀之间觉得闺女和那个妇人当真是相像,眉眼都极为好看,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后来,女子嫁为人妇,夫君乃是高中金榜的探花,巧合之处在于,书生姓何,字无为,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传为一段佳话。

    雁冰楼,在当地人眼里,着实是一掷千金的上等之地,楼中不仅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有一群才名艳名在外的姑娘撑壮门面,往日来此寻欢作乐之辈,不是世家贵族子弟,便是银子多到没出花销的有钱人。

    柳霞,是雁冰楼头顶艳名头牌的一位奇女子,自她入得这雁冰楼,所有她接待过的客人皆是对其众口夸赞,生生将雁冰楼的名声,提高到了一种前有未有的地步。

    老鸨子翠红,待之更是疼爱有加,凡是接客前,都会争得柳霞同意,才会放行,并且客人在楼中一应花销,更是与柳霞五五分账,不过入楼半年光景,便混得如此人上人,这种境遇在雁冰楼,也算是独一份。

    但过得一年半载后,稳坐雁冰楼金字招牌的柳霞却是提出了赎身的请求,老鸨子翠红如何舍得放开这位摇钱树,百般威逼利诱,方才打消了柳霞赎身的念头。

    又过得半载,一位书生路过此地,入得楼来散金寻欢,但孰料见到柳霞后,却是神色大变,恍若见鬼,而后口吐白沫,倒地而亡,这等稀奇古怪之事发生后,一种声音开始私下流传起来,说柳霞是那山中妖狐精怪所生,生来便是食人魂魄的狐媚子,如此荒诞离奇的传言,当传听到老鸨子翠红耳畔,却又是另外一番心思。

    柳霞这块金字招牌,老鸨子翠红知道已经维持不了许久了,柳霞想走的念头愈发强烈,近来半年更是只以艺娱人,已然不做那床笫勾当了,按理说此等形势下,再寻一位替代之人,悉心培养接替其招牌地位便可,但奈何雁冰楼其他姑娘都是些拿不出手的货色,较比之下,柳霞已然是一枝独秀的境界,所以柳霞若是一走,雁冰楼就算是塌了多半层天!

    值此良机,老鸨子翠红眼珠一转,思量出一番妙计来,唤来楼中打手,让其外出寻来一位落魄读书人,许以财色诱惑,佯扮成那被吓死的外地书生,终日在柳霞睡下后,便出来扮鬼吓人,长此以往,生性胆小的女子,怕是再也不敢外出,她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旁悉心规劝,想必最后也是两全其美的情况。

    这一日,柳霞接待过一位散金千两的贵客后,便心神疲惫,禀告过老鸨子翠红后,便上楼回房休息了,躺在床榻间,翻来覆去,竟然也无甚想休息的意思,随即从瓷枕下摸出一卷才子佳人的小说来,翻到上次览阅的地方,投入身心研读起来。

    但看过几段章节后,柳霞愈发觉得诡异,书中描写的那位外地书生,途径一座花楼,本想学他人纵情声色,但在看到姑娘后却一命呜呼,死后魂魄不散,一直徘徊在花楼之中,想待那位姑娘死后,二人好再续前缘,如此离奇志怪的情节,若是柳霞未曾经历过书生那事前,怕也是会替这位书生暗暗喊冤,但奈何柳霞已然经历过此种闻所未闻的惊怪之事,再对照书中情节,更是如出一辙,思来想去,身上那点睡意更是烟消云散。

    在柳霞忧心忡忡的同时,那位散金千两的贵客,也是满脑子的惆怅,花销千金,不过是只搏得美人一笑,身子没沾得,就连玉手也是浅尝则止,心猿意马早已奔腾驰骋,一句逐客令自然是无法让其收手。

    趁着无人夜色,贵客跃上雁冰楼,早前就打听好那位冰美人的屋子何在,如今找寻起来也是不在话下,撬开门栓,摸黑入得屋子,贵客已然是浑身按捺不住的激动,若是他生米做成熟饭,形成既定事实,大可再爽利掏些银两,将这位冰美人赎身娶回家中,从此郎情妾意,恩爱白头,也是不错的佳话。

    摸到床榻之前,果然有女子独有的芳香,床上有人轻轻呼吸,应该是熟睡过了头,贵客如此想到,睡美人,睡美人,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女子千万种,有这种又有何稀奇?

    悄然褪去衣物,贵客爬上床榻,刚掀起床被,孰料一记重棍陡然落砸而下,将贵客脑壳敲了个血肉模糊,声音都未得发出,便躺睡在了床铺之上。

    当外出散心回来的柳霞,发现床上躺睡着一位脑壳开花的死人,当即吓得昏死过去,当老鸨子翠红等一应人闻声而来时,屋子里已然是躺着两位尸骸。

    失去金字招牌,雁冰楼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被其他花楼替代,老鸨子翠红也不得不重操旧业,在街巷中做起流莺营生来糊口度日。

    一日傍晚,有位自称故人的读书人登门,翠红满心欢喜迎进家门,待掌灯看清来人头脸后,却是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随后竟然发疯,褪光衣衫,跑上街头,逢人便说我相公来接我了……

    原来,登门故人,是老鸨子翠红昔年的相好旧情,因为家道中落,便被翠红爹娘棒打鸳鸯,书生迫不得已远走他乡,翠红也再无心思嫁人,待父母离世后,就用家底做起了花楼的营生。

    书生远走他乡,有幸结识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二人结成秦晋之好,生下一个独子,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待到独子长大,到得可参加科考之年,书生独子便离家而去,独自赶考,因为中途突发山洪的缘故,书生独子被拦在半路,错过赶考良时,只好折途归乡,来年再战。

    归乡途中,偶遇两位同样误时而错过赶考的学子,三人同命相连,一拍即合,结伴而行,闲叙中,一位学子提及雁冰楼柳霞之艳名,书生独子便惦记在心,找了个由头,甩下同伴独自寻到了雁冰楼。

    也是因缘造化,堪堪撞上雁冰楼贵金请人的情况,书生独子便误打误撞进得这雁冰楼来,在目睹过柳霞仙容后,可谓是此生难忘,恰好又有扮鬼的良机,书生独子便想趁机一亲芳容,再翻窗进得柳霞闺房,刚想欲行不轨,孰料屋中又进得一人来,吓得书生独子只好藏身床榻之上,顺手抄起了窗台撑杆,以防不测。

    结果,一棒之下,贵客丧命,书生独子见之,心知闯下大祸,便跃窗而出,岂料失足坠死于屋后,若不是尸骸发臭,引来众人,还无人知晓。

    独子丧命的消息传回家中,书生几番打听,将事情来龙去脉了然于胸,这才寻得那始作俑者老鸨子翠红,因为书生头脸和失足坠死的独子太过相像,所以翠红掌灯后一看,才会吓得魂飞魄散,误认是那书生来报仇,结果成了疯癫之人……

    褚知秋一口气看完手中小说,只觉得世事无常,阴晴圆缺,才子佳人最是凄凉,心中不免一阵难过。

    神游归来的老更头,看眼望着水泊发呆的褚知秋,淡淡笑了笑,一如多年的故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