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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有才

    赵家痛失可扛鼎的爱子,作为同样凄惨的高家,自然承受着相差无几的悲怆心情。

    在夜郎村中掘地三尺寻了整整三天,高山尸骸仍旧不曾找到,最终高家家主高德不得不忍痛听从家中些许长辈的建议,放弃寻找尸骸的决定。

    “打扰!”

    清秀红痣少年说罢摆摆手,示意赵有财离开。

    “你我既然非同道中人,那也就不必多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从其志也!”

    清秀红痣少年无话可说,看了赵有财好一阵,转身摇头坐回那处风水宝穴,继续捧着西瓜,翻看起孤本小说来。

    赵有财摇头,解释地义正言辞。

    “神凤大人,莫要再乱猜,在下问拳生死,纯粹是想以此破开前途混沌,再等高峰而已,至于什么徐娘折腰,在下全然不明白!”

    清秀红痣少年贴身,碰了碰赵有财,一副完全懂你的神态。

    “你少装,是不是看上那古家后生的婆姨了,就是在你赵家做下人的那个半老徐娘,你可还是个光棍,既然是打了多年的光棍,手艺自然娴熟,可手艺再好,也抵不过徐娘半老一个柳腰折胯来的舒服,这点心思还是懂得!”

    赵有财解释。

    “纯粹是想问拳分个高低而已,古家赵家都是家风淳朴的纯良世家,素无任何瓜葛,这一点还请神凤大人放心!”

    清秀红痣少年瞪着锐利的眸子,盯着赵有财,质问道。

    “你老实说,古家与赵家,算是既无旧冤又无世仇,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到了你这里,这种安生状况就要被打破?”

    赵有财笑了笑,静静等待对方答案。

    清秀红痣少年话音未落,自己却又摇头否定起来:“你不像是这种破釜沉舟之人,要是有这股气势,还至于在赵家后院窝囊到现在?”

    “难道是想着赌上赵家那点江河日下的家底,再加上自己这拳头,好把古家拉下水?”

    清秀红痣少年颇为质疑。

    “你是怎么想的,这种以身碰瓷的事情,图个什么?”

    清秀红痣少年犹豫着,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这……”

    赵有财如实告知。

    “古家后生,古生!”

    清秀红痣少年似乎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五彩琉璃盏也顾不得擦拭,神色肃穆追问道。

    “准备和谁问拳?”

    赵有财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请求。

    “在下与古家后生之后会问拳高低一场,若是在下技不如人,还望神凤大人高抬贵手,保全赵家一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清秀红痣少年用嘴哈气,袖子轻轻擦拭,看的极为细致。

    “有财老弟,快快坐,你这一出手就是大件,当真是不把老哥当成自家人,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赵有财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

    自然而然接过五彩琉璃盏,清秀红痣少年扔在手里,左瞧右看,那叫一个喜上眉梢。

    清秀红痣少年一瞥眼,顿时改头换面,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收起孤本入袖,将西瓜搁在一边,也不顾手上的西瓜汁,起身疾步而来,一把拉住赵有财手,笑道:“有财老弟,人能来就已经很好了,再带东西,可真真是太见外了嘛!”

    赵有财摸出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盏,轻声说道。

    “这是神凤大人落在赵家的五彩琉璃盏,在下这次特意给送了回来!”

    清秀红痣少年嘴里一阵碎碎念叨。

    “他娘的,求人办事,竟然两手空空,赵家那点狗屁规矩,难道都被狗吃了不成?”

    清秀红痣少年一听,视线再度偏移过来,在赵有财空空两手上掠过,呵呵一笑,便又落回精彩纷呈的神仙打架孤本上。

    “哦,有事相求?”

    既然看出对方有心不搭理自己,赵有财也知晓缘故,随即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来意。

    “神凤大人,在在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清秀红痣少年只在赵有财身上蜻蜓点水一看,就又将视线落来腿上那卷来之不易的孤本上,看的是啧啧称叹。

    “哦,赵……有财,赵有财,对对对,小时候还抱过你哩,幸亏老子机灵,要不然还要被你小子尿一身……”

    赵有财也不觉得尴尬,出言提醒。

    “在下赵有财!”

    “赵……”眉心有红痣的清秀少年,抬抬眼皮,将视线好不易从腿上那卷图文并茂的小说孤本上移开,只是脑壳一时有些卡壳,只记得来人姓赵,至于全名是何,丝毫想不起来,也不想枉费那点心神。

    来到一处天然形成的风水宝地,赵有财轻咳一声,抱拳揖礼,冲正抱着半个西瓜拿勺舀吃的清秀少年说道:“见过神凤大人!”

    赵有财赞誉过,一笑置之。

    “王丁不仅补丁打的好,拼图也玩耍的蛮厉害,厉害了,厉害了……”

    登上昔日帝丘,赵有财俯瞰过去,与帝丘相联的绵延山势,正是八百水泊前的巍峨群山,至今望之,仍目眩神迷。

    帝丘,据传言入葬着一位昔日大帝的无上棺椁,只是不知传言真假,反正夜郎村的这些人,全然没把这座小土丘看在眼里。

    站于山脚下,赵有财感慨,帝丘沦落如此地步,怕也只是在仙墟大界才有!

    边思量着那段奠定仙墟大界其后格局的纷争,赵有财边迈步朝无名山丘走去。

    老戏台,存在的岁月,据赵有财所知,可以追溯到仙墟大界初始,三教九流纷纷想扎根于此的那段纷争岁月。

    鬼使神差,赵有财看眼杂货铺二层的“老戏台”,莫名打了个寒颤,暗道“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长命鬼,敢住在这下面,换做他人,怕是早已被几脉气运生生搅碎!”

    赵有财心中怒骂。

    “狗仗人势的骚货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老天爷了!”

    老寿头说罢,就放下了门帘。

    “提醒你一声,王丁走之前,让我转告你一声,赵家做得那点手脚,她可是记了厚厚一本账!”

    赵有财咧嘴,露出两排白牙。

    “长命老哥,可是有话要说?”

    蓦然,赵有财扭头望去,杂货铺子的老寿头掀起门帘,眼神微眯,正看着他。

    又趴在井沿上,冲着井底说道:“王丁那婆姨都走了好久!”

    探头看眼井下,去铁匠铺买回一把菜刀,赵有财并指在刀背上写画了几字,行云流水,字字带罡,随即丢进井底。

    从村头走到老龙井前,赵有财晃漾难息的心神方才平复下来,轻吐一气,喃喃自语:“这月老儿委实难缠,难怪能活到现在!”

    老更头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

    褚知秋甩着水渍渍的双手,满脸疑惑望着离去的背影,问道:“老更头,你使了什么法子,将这块粘脚的东西给支走了?”

    赵有财明白这是撞上了不要命的主,只得起身,抱拳作揖,转身告辞。

    仿佛很是失望的老更头,再次将鸟巢一样的头颅前抻,并且鼓励道:“年轻人做事,怎的如此不爽利,还不如一个婆姨痛快,来,锤上一拳,快!”

    赵有财抖了抖手腕,撇撇嘴,终究没舍得放下手中的槐花糕。

    老更头一听,随即将头歪向赵有财,斜眼说道:“这不有现成的,还费那些事作甚,来,锤上一拳,试试手劲!”

    赵有财顿了顿,抖了抖手腕,一阵沉闷如山崩的声响从衣袖中传出,“沙包大的拳头不敢当,只不过这拳头也算是小有斤两,能锤翻几个人!”

    老更头嗤笑。

    “哦,对了,那肯定是觉得自己沙包大的拳头能吓死个人,想跳出来显摆显摆?”

    赵有财摇摇头,陷入沉默。

    老更头嘴角露出不加掩饰的讥讽笑意。

    “非得抖擞抖擞,将那点好不易积落的尘灰再扬上天,弄得大家灰头土脸,你才满意,还是赵家才满意,或者是赵家先祖满意?”

    老更头冷嗤道。

    “老黄历再翻出来,有意思吗?”

    赵有财愣了一下后,露出浅浅笑意。

    赵有财语调不高,说话的声音也仅够两人听得见,但老更头不知为何,蓦然轻呵一声:“够了!”

    “或许这个条件提的有点高,不过赵家如今这江河日下的光景,可是昔年那一桩旧事造就的,要不是赵家站出来顶雷,这……”

    老更头置若罔闻。

    赵有财眼光流转,不似在说假。

    “等我和古生拳定高低后,若是在下技不如人,还望月老儿能看在往日一点薄面,给赵家后人一条生路!”

    老更头一言不发。

    直到少女身影进得那座不起眼的小院,赵有财淡淡开了口:“月老儿,实不相瞒,来此确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应允!”

    褚知秋端着两个空碗,慢腾腾离去。

    过得片刻,老更头出声问道:“赵家主,早说早死心,说吧!”

    褚知秋眨眨眼,扭头看眼老更头,心想着自己这已经下腹的桂花糕要不要还回去?

    赵有财眼看对方没有吃的意思,也就收了回来。

    “小事小事,等月老儿吃过饭再说,不迟不迟……”

    老更头扒拉着碗里的凉面,又咬了一口蒜头,吃得美滋滋。

    “赵家主,这般低三下四,不知有何事?”

    赵有财将桂花糕递了过去。

    “月老儿,可要尝尝看?”

    赵有财笑呵呵回道。

    “客气做啥,一个村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朋友!”

    褚知秋先看眼老更头,确定没有得到什么暗示,少女也就放下心来,笑着捻起一块糕点,道了声谢。

    赵有财笑嘻嘻贴过去,打开包裹好的油纸,里面是七八块规整的糕点。

    “二位,要不要尝尝我这刚买的桂花糕?”

    拎着桂花糕回到水泊,赵有财才发现褚家少女和月老儿手里已然各自端着一碗香喷喷的吃食,心想这两位与他一样是坐饿了。

    心中寻思了一阵,老寿头瞌睡劲又泛涌上来,继续入梦,大梦春秋。

    “武人路子走的倒是扎实,少说也有仙八仙九的境界,不知那古家后生,能否吃得下这赵有财一拳?”

    老寿头失望之余,不忘摆摆手示意赵有财离去,躺回躺椅上,从袖中抖擞出一个瓷瓶,拿在手里不断摩挲。

    赵有财自然明白龙虎丹药为何物,只不过摇头拒绝,“老弟这身子骨,还能屠龙斩蛟,老哥的这份好心,老弟心领了!”

    拎着桂花糕出门前,老寿头突然叫住赵有财,凑身上来,压低嗓音:“有财老弟,你这刚刚坐上家主的位置,正是在外面虎虎生威的时候,要不要来两颗龙虎丹药,争取家里家外双双威风哩?”

    赵有财摸出银子,递了过去。

    “桂花糕来几块就好!”

    老寿头走到柜台货架前,忍住心思,笑问道。

    “哈哈……有财老弟,想买些什么东西?”

    赵有财笑眯眯说道。

    “长命老哥,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哥做得就是这迎来送往的生意,难不成自家老弟来了,还要被轰出门外不成?”

    被赵有财提及真名的老寿头,丝毫不介意,反倒罕见的起身,上下打量了赵有财许久,仿佛能从其身上看出些许银子来。

    “呀,是有财老弟登门,你这可是我这小铺难得的稀客,咋的,想开了,觉得还是这混世比较好?”

    赵有财屈指扣扣柜台,叫醒大梦春秋的老寿头。

    “长命老哥,送上门来的生意可做得?”

    掀开门帘踏进铺子,老寿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仰躺在躺椅之上,鼾声阵阵。

    抹了抹空瘪的肚腹,赵有财抬眼看了看天色,知晓时候尚早,也就起身来到杂货铺子,打算买点桂花糕果腹。

    再者,这类琐碎家事,之前都是府中管家一手操办,家主鲜有过问,赵有财不会开这个打搅他逗鸟赏竹的头。

    高家白事,按理说赵有财这个赵家家主,本该前去帮衬,但考虑到子侄赵无极入葬时,高家不过是派人送来了几尺绸缎,因而今天高家这出酒宴,赵有财根本没有去的道理。

    赵有财在水泊边一坐,便是一炷香时间,其间三人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反正三人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主,逗鸟赏竹,需要的耐心不比垂钓来的少。

    村头,八百水泊。

    老妪轻笑两声,笑声就如同珠玉落盘,只不过仅限于那条曲线之中。

    “呵呵……”

    难得不读诗的姜老头撂下这句话,狼狈离去。

    “老婆子,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老妪再未言语什么,只是枯皱如树皮的脸上,多少有了些许的笑意。

    姜老头闻言,倒是眼皮子跳了跳,叹口气,“你我这群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在此死守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了,如此想来,也不枉这些年在这里装聋作哑……”

    老妪眼皮都未抬一下,话语从嗓子眼里挤出。

    “快到大航船日子了,再不报仇,等待何时,总不能等人死了再去报仇吧!”

    姜老头神色如常,随着他手中乌木棍挥落,不断敲击在他周身,一缕缕的乌光逃溢,消散在空中。

    “老婆子,那古家后生这次,这次可是打定主意,要去那废墟之地一报昔年旧仇?”

    手里拎着一根乌木棍的姜老头晃悠着走过来,老妪眼皮微抬,姜老头顿时像鬼上身一样,慌忙后退两步,等看到地上那条浅浅的曲线,方才止步。

    “啪……”老妪一巴掌拍在光秃秃的狗头上,老狗这次却连呜咽声也不敢再发出,缩了缩狗头,继续入梦啃骨头。

    趴睡的老狗蓦然抬头,疑惑地冲着老妪“呜咽”了两声,似乎是在询问老妪为何发笑。

    直到城头那抹激荡难止的罡风消散,老妪这才睁开浑浊的眼眸,稍稍看了一眼城头,罕见的笑了笑。

    城头下的茅草屋前,老妪仍旧是眯眼坐着晒太阳,身旁趴睡的老狗,狗头近乎无毛,呈现光亮的状态,也不是不是被老妪薅的太频繁的缘故。

    酒足饭饱,从高家出来,汉子古生一反常态,一路来到村尾老城头,轻提一口气,身如青虹,一线直掠城头极北。

    汉子古生扫眼桌对面的残羹冷炙,也没有说什么,就着酒水开始了吃喝。

    小书童先给鸡腿少女夹了一筷子甜糕,看到不喜欢多说话的少女眉梢跳了跳,小书童也是开心到不行。

    “古叔,你快吃吧,一会都凉了!”

    几个端着酒菜的下人走了过来,开始上菜,金阳和小书童也帮着收拾,在小书童的帮助下,一桌之上,呈现出泾渭分明的场景,一侧是刚上得酒菜,一侧是残羹剩饭。

    顿时鸦雀无声。

    汉子古生轻咳一声。

    “咳咳……”

    金阳揽着同坐一条凳的小伙伴,嬉皮笑脸回击,不过眼珠子滴流乱转,却是在打量鸡腿少女,说话间还冲小书童挤眉弄眼。

    “九歌,你这也太重色轻友了,鸡腿霸占了桌上的的一整盘鸡腿,你怎么不跳出指责呢?”

    小书童指着桌对面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过因为吃相太难看,脸颊都沾染上了颇多的菜腥,看起来整张脸都油洪洪的,十分有趣。

    “金阳,这一桌就数你吃得最多,你还好意思说垫了个底,我看你是来吃大户的,根本不是来帮忙的!”

    五六个嘻嘻哈哈的少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仍旧往嘴里塞菜碟中的荤食。

    ……

    “垫了个底……”

    “半饱!”

    小书童手指一扫,指着酒桌上其他的同龄人,老气横秋,气势十足。

    “你们几个,吃饱了没有?”

    小书童眼睛盯着鸡腿少女,但眼角余光却是在打量汉子古生的脸色,打量了片刻,没瞧出什么不符合的地方,小书童也就放下心来,暗自轻吐了一气。

    垫脚把屁股搁在条凳上,小书童的嘴就开了闸,“鸡腿,我又给你叫了一桌酒席,还特意交代要多上两盘鸡腿,你今天大可敞开肚子吃,不怕没鸡腿的!”

    小书童这几天,怕是夜郎村中最开心的人,没有之一,因为先是“情敌”赵无极惨死家门前树下,接着就是经常对他和鸡腿嗤之以鼻的狼崽子高山失了踪,随后被确认死亡,还落得个棺无尸骸的不祥结局,所以尽管全村都沉浸在一种自然而然的悲怆氛围中,唯独他这几天晚上睡觉,都乐出了声。

    不过,再上一桌酒菜,也不是什么难事,汉子古生扭头望去,恰好看到负责酒席的高家管家投来视线,汉子古生点头示意,一旁的小书童咧嘴一笑,又麻溜跑了回来。

    抬棺入葬的,主家都会特意安排几桌酒席招待,汉子古生这是瞧见了自家闺女“身陷险境”之中,所以爱女心切,也就没去那几桌上落座。

    小书童心领神会,立即滑下条凳,一溜烟跑去给负责酒席上菜的管家传话。

    汉子古生接过小书童屁颠屁颠递过来的菜碟,扫一眼桌上早就狼藉一片的席面,淡淡看了小书童一眼。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少女蓦然抬头,眼睛亮晶晶,头上的独角辫也仿佛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真的?”

    汉子古生知道自家闺女这是在想自家婆姨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柔声细语道:“你娘亲说了,这两天就能回来一趟!”

    少女说罢,小脑袋垂了下去,连手中的鸡腿也似乎失去了被宠幸的资格。

    正啃吃着鸡腿的少女,眼睛移在自家老爹身上,嘴巴却仍旧停留在鸡腿上,嘴里含糊说道:“好吃是好吃,可是没有娘亲做的好吃!”

    汉子古生呵呵一笑,坐到自家闺女身旁,先看一眼一侧始终盯着自家闺女的小书童,不自觉摇了摇头,然后捏了捏闺女的独角辫,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饭菜合不合口味?”

    一桌都是村中半大孩子,虽然吃得是“白事”酒席,但懵懂孩子总归是欢喜的,筷子挥舞地飞快,有两个年岁稍大的,更是偷摸学着那些划拳行酒令的汉子,小口抿酒,火龙过境,暗自咋舌。

    晌午整点,棺椁下葬后,一行人回到高家,正轮到答谢相邻的酒宴,汉子古生与同行几人点头致意后,就朝着一桌走了过去。

    棺椁中只是放了一套高山寻常的衣物,以此代替真正尸身入葬,夜郎村有个规矩,入葬不得空棺,所以,也没有人对此指手画脚什么。

    赵有财神色变了变,还是下山离去。

    望着下山的背影,清秀红痣少年喃喃自语:“一个破瓶盏,就想让老子替你卖命,真拿神凤大人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