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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辛苦有人知

    王丁的突然回归,在夜郎村中无异于平地生雷,令些许人得知此消息后,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张家自然是第一个知晓,因为王丁从古槐下的魔土以神魂之态神奇归来,假借的肉身原主正是死在张家后院的赵有财。

    王丁光明正大带着小老弟去得张家大厅做客,所说言辞不过寥寥几句,张家家主张无根端坐而听,倒也不曾质疑什么。

    简单说完正事,王丁起身就要离去,只是看到冲她眨眼的小老弟后,突然又坐了下来,说道:“张家主,还有一事需要张家主点头应允,还望多多支持!”

    “但说无妨!”

    张无根想都未想,一口答应下来。

    “需要张家一点文运,不多,三十载即可!”

    王丁看眼小老弟悄然虚晃的三根手指,不动声色道了出来。

    “可以!”

    张无根不顾身旁脸色难堪的张氏族人,无声笑了笑,应允下来。

    待亲自送二人出得张府,张无根身后一众闻讯而至的族中长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风骤雨的指责,等眼前七八位于张氏一脉树业有功的族中长辈喘息之际,张无根方才开口解释:“诸位长老,王丁此次死里逃生,于夜郎村意义如何,想必诸位想的要比无根长远,再者,她所要张氏文运三十载,听上去似乎是狮子大张口,蛮不讲理,但你们注意跟随王丁一同前来的那个少年郎没有,我要说那个少年郎是老圣人故人的一具道身,你们会作何感想?”

    “无根,如今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张家气运少之一分,于张家一脉长远而看,可谓是折损极大,这次仙墟大界天劫将至,众家堪比土狗瓦鸡,已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担心你这么自作主张,等同于将张氏一脉推上了断头崖!”

    一位返老还童的张家长老,指着张无根鼻子,颇有气势地教训道。

    张无根沉默片刻,想了想,说道:“天生长老,张氏一脉气运的好坏,从来不在于你我所在这一分脉如何,而是所有张氏子弟如何,就算今日无根将张家所有气运交给那王丁,对于张氏一脉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况且仙墟大界天劫将至,其余张氏族脉明知你我深陷其中,却故意选择视而不见,你觉得他们真心会考虑你我的死活,还是会考虑张氏这一脉的传承?”

    顿了顿,看眼脸色复杂的张天生,张无根继续说道:“王丁乃是夜郎村名正言顺的老天爷,往昔如何,我也不用多说什么,这片残碎天幕尚能支撑到如今,全都是王丁一人所为,我想单凭这份功劳,张氏一脉有谁能比得上?”

    “再说说天劫,天劫难挡,众所周知,但也绝非不可挡,其中关键之处在于王丁这个老天爷愿不愿意舍得一身剐,将天劫一肩担之,如此一来,我们大家方才有一分苟活于世的微弱可能,所以我还是那句话,王丁纵然是要张家所有气运,无根也会照做,同样这也是老圣人的意愿!”

    说罢,张无根独自远去,留下张家一众长老面面相觑。

    “无根,这是什么态度,对我们这些老辈都不能说点好话软话,难道真以为我们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只能说家主之位坐的久了,翅膀硬了,看不上我们这群没什么用的老东西了!”

    “想当年,有畏对我们可是毕恭毕敬,从来都不会说半个不字,怎么到得无畏后辈人这里,我们就完全变成了阻挡张家进步的拦路石,不是我们变老不中用了,是这些后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有能力了,即便少了我们的辅助,也能做成一番大事了!”

    “张有畏那个老杂毛,当年就是口腹蜜剑那一套,哄骗你们几个乖乖扶持他坐上了家主之位,只可惜棋差一招,在张氏一脉比拼中落了下乘,落得个陨落异乡的凄凉结局,如今他这孙子做得家主之位,倒是有几分魄力,与那张有畏柔中带刚可谓是大不相同,我很看好这小子,至于你们几个心生埋怨的老东西,既然一时半会死不了,就少出来丢人碍眼,在坟坑里老实呆着不好吗?”

    “张老狗,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看我不打断你老小子的第三条腿,让你成天与那秋儿眉来眼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老小子最近是想春风春又生了……”

    “啊呀……哎呦……吼哈……”

    七八个年岁加起来过五千之数的老人,也架不住意见不和,各抒己见后,便是一通老拳互砸,夹杂着各种阴招不断,过往的婢女下人全然视而不见,匆匆逃离,只留下不绝于耳的惨呼嚎叫。

    村头水泊。

    褚知秋听得张家院子传来的动静,忍不住想起身前去一看究竟,孰料被老更头伸手拦下,讥讽道:“几个老王八蛋打架而已,用得着这么上心?”

    褚知秋撇撇嘴,只好坐下,只是耳朵支楞着,依旧想听听热闹。

    “王丁,你这次回来,也算是极为不易,不过看你心情似乎不错,想来在魔土大有收获才对,怎么一回来就找这张家的晦气?”

    独木下,一坐一站,两道身影。

    坐着的,自然是笑意盈盈的王丁,站在一旁的,只有是小老弟。

    “老更头,村里这些家户,谁没有点陈年旧账,我要是想找谁晦气,还用着这样,那你也太看得起这些人了!”

    王丁倚在树干上,望着波光潋滟的八百水泊,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流泻。

    “三十年文运,对于张家和崔家而言,就像是找两个土财主索要几两碎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伤筋动骨的错事,这一点你必然能看的透,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老话常说,也没有什么滋味了!”

    老更头手中鱼竿蓦然一沉。

    “咬钩了!”

    一条斤两极重的青鱼甩落在岸,褚知秋笑嘻嘻地将其放进自己身边的小竹筐,心想晚上又有鱼汤喝了!

    一扭头,才发现两道身影早已无声离去,褚知秋撇撇嘴,“老更头,这位姐姐漂亮是漂亮,只不过怎么会有一个傻子老弟,这也太不幸了!”

    原来,方才小老弟一直冲着褚知秋挤眉弄眼,好是一番暗送秋波,搞得褚知秋只能生闷气,所以才想着假借去张家一探究竟之由,暂时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只差把傻子二字刻在脸上的小老弟。

    “管那么多作甚,还是想想一会是喝鱼汤还是吃烤鱼,不比这惬意自在?”

    老更头呵呵一笑,打了个机锋。

    村中,小老弟双手做扇,大摇大摆跟在王丁身后,乖乖做殷勤扇风的小老弟,伺候的这叫一个心甘情愿。

    “神仙姐姐,你说刚才那个小老妹,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

    小老弟回望一眼水泊边的秀那道美身影,鼓足勇气问道。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她配不上这么优秀的小老弟你啊,你想想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什么值得我神通广大小老弟为之痴迷疯狂的?”

    王丁一笑,心想只要有老更头在,即便是你家主子来了,这门姻缘也是铁定成不了啊!

    “这么说,神仙姐姐对小老弟很是看重嘛,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小老弟连连摆手,只是脸上好如鲜花怒放,遮掩不住的得意。

    路过神君庙时,王丁止步,让身侧殷勤伺候的小老弟先去小铺买香火,她拾阶而上,进入神君庙中。

    “呀,是王丁老爷,这阵子不见您老人家,小的可谓是日思夜想,食之无味,寝之不寐,日子过得这叫一个失魂落魄,惨不忍睹,不过好在王丁老爷可怜小的,总算是逢凶化吉,平安归来,也不枉小的日夜在这神君金身前替老爷祈福念咒,烧的那几百柱香火了!”

    坐在大殿门槛上,正托腮发呆的小道童,一看得王丁进来,顿时泣不成声,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等到了家人,一阵风奔来,扑跪在王丁身前,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水,说的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你家神君老爷没回来过?”

    王丁见怪不怪,笑着扶起这位心诚则灵的小道童,笑吟吟问道。

    “哎,实不相瞒王丁老爷,小的也是日夜期盼神君大人威风归来,这种心情和期盼老爷您完胜归来,是一模一样的,只可惜神君大人并未收到小的心声,委实好让小的心塞,眼下说起来,心府仍是隐隐作痛!”

    小道童揉着胸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这看守香火的小道童,不好好看守香火,怎么和我家神仙姐姐东家长西家短闲叙起来,莫不成是想瞎套近乎?”

    买的燃香而来的小老弟,刚一踏进神君庙门,就看的小道童跪伏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小模样可怜兮兮,那叫一个让人心疼。

    只不过,当王丁扶起小道童后,小老弟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瞪大眼睛狠狠念叨:“敢情是想和小爷争宠,这还了得,神仙姐姐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一个箭步疾冲,再加一个圆润如意的横插,小老弟就这么趾高气扬地横加阻拦在小道童和神仙姐姐之间,双臂环胸,一脚打着拍子,下巴高高扬起,丝毫没有好脸色地质问道:“神君大人知道自家香火道童这般偷懒懈怠吗?”

    小道童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这位“骤从天降”的神气小老弟,终是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个疯子的道身!

    “我家神君大人,知不知道,关你这个小屁孩什么事,难不成你家主子没教过你,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吗?”

    小道童虽然对那个疯子多少有些畏惧,但因为素来并无见过面,对方如何厉害也多是道听途说而来,并无实质的心理认知,所以更不用说面对这个只是道身的小老弟了!

    打狗看主人,那也得看主人厉不厉害!

    神君和一个道听途说的疯子,孰轻孰重,小道童自然有自己的判断,这点眼力劲他自认还是有的。

    “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不很服气嘛,要不然你我在这里过两招,较量一下?”

    小老弟怀里插着燃香,抖着手腕,“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小道童,有股要以势压人的意味。

    被晾在一旁的王丁,倒也看的津津有味,只恨老寿头好不会做生意,若是这时送来几袋子瓜子话梅,什么价钱也不会太在意吧!

    话音落地,小老弟一个后空翻,在半空耍了一个漂亮至极的白鹤展翅姿态,而后脚尖点地,身体借力旋转三周,终以饿虎扑食姿态结尾,动作行云流水,可谓是一气呵成!

    “怕不怕?”

    小老弟冲与自己有“大道之争”的小道童恶狠狠道。

    小道童眨眨眼,像是在看傻子打拳一样,忍不住问道:“你家主子就教了你这些东西?”

    “还有很多厉害的招式,只不过对付你这个小毛头,哪里用的上主子传授的神通秘术,用我这自创的神功,就能打的你满地找牙,哭爹喊娘,你信不信?”

    小老弟挑挑眉,得意洋洋。

    “哎,傻子一样,没救了,没救了!”

    小道童摇头扼腕,叹息连连。

    “呵,还敢小觑小爷,先吃小爷一记王八拳再说!”

    小老弟抡拳而至,小道童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是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气势更是不能弱了去,大叫一声,同样抡出一记王八拳,迎难而上!

    王丁已然买来一袋瓜子,一袋话梅,坐于大殿一侧空地的蒲团上,边吃边看,有滋有味。

    两人拳拳到肉,抱跤搏杀,这喊一声“黑虎掏心”,那叫一个“油炸小鬼”,各自气势如虹,难分胜负,只是奇怪的很,两人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谁也没用秘术神通,纯粹是以肉身搏战。

    打着叫着,不知过了几时,从庙门外走进一位独臂汉子,身旁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一看到大殿前是这般“半截搏杀”,独臂汉子愣了一下,小姑娘更是害怕的躲在了汉子腿后,只敢探出半个小脑壳悄悄打量那一对生死搏杀的“高人”!

    王丁回头看眼独臂汉子,眼睛一亮,冲其不过是点了点头,却晃了晃手中的瓜子话梅,喊小姑娘过来吃!

    “去吧,眉若,娘娘喊你!”

    独臂汉子笑着把小姑娘从身后拉到身前,轻轻捏了捏小脸蛋,柔声鼓励道。

    “眉若怕怕……”

    小姑娘抱着独臂汉子空荡荡的袖管,眼睛泛起水雾,娇声娇气说道。

    “不怕,娘娘可是这里最大的官老爷了,她让你吃,谁也不敢说什么!”

    独臂汉子蹲下身,眼睛闪烁着柔光,劝慰着这个叫眉若的小姑娘。

    王丁再次笑吟吟冲胆怯的小姑娘晃了晃手中的瓜子话梅。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一步三回头,缓缓朝大殿方向走去。

    正在地上纠缠撕咬的两人,蓦然停手,一个看着正从身边走过的小姑娘,一个打量着庙门前的独臂汉子,然后骤然起身,一个慌忙抖擞衣衫,一个忙着整理衣冠,好算是停了手。

    “神君老爷,是您老人家来了吗?”

    小道童眼泪汪汪,看着庙门方向的身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小老弟整理好衣冠,却是跟着与他年岁一般的小姑娘身旁,热情似火地自我介绍道:“在下便是江湖人称出神通玄耍狠第一人的玉面小蛟龙是也,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年岁几何,家中亲人是否健在,是否婚配?”

    小姑娘本就怯生害怕,走过来本就鼓足了全身勇气,没曾想半路杀出个厚颜无耻的小老弟来,一上来就说一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话,吓得小姑娘前看看王丁,后看看独臂汉子,唯独不敢看喜上眉梢的小老弟。

    “来,姐姐这里的瓜子话梅可是好吃极了呢!”

    王丁笑着招了招手,鼓励道。

    小老弟一瞧,“建功立业”博取芳心的机会来了,连忙跑上前去抓起一把瓜子话梅,一阵风似跑回小姑娘身前,拉起小姑娘的小手,本想放在手里,可一看小手不过盈盈可握,瓜子话梅指定是放不下,索性就一股脑塞进了小姑娘的衣兜。

    “吃吧,神仙姐姐待人可是极好,以后你只要跟着我,保管每天都能吃上神仙姐姐给你的瓜子话梅!”

    小老弟胸脯拍的砰砰作响,恨不得马上听小姑娘喊一声小哥哥。

    大殿中。

    独臂汉子与王丁站在神君金身前,一人平静无声,一人唏嘘感慨。

    “这座神君庙建了少说有万年,香火当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你看现在,连金身塑像都斑驳雕漆成这样,若是搁在当年,还不得被那群神祗老爷笑话掉大牙!”

    独臂汉子扫量一眼见底的香炉,显得有些颓丧。

    “都一万余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上次你我如眼下这般站在这里,还是你从魔域大胜归来,没想到啊,都这么久了……”

    王丁说的倒是平淡如水,不见丝毫的唏嘘。

    “这个纯灵体的小姑娘,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独臂汉子错愕了一下,倏忽从往昔记忆中跳脱出来,收敛心神,心如止水答道:“是在春秋大界,归来的路上,恰好去了一趟春秋大界,没想到那里比这里崩塌的还要早一点!”

    “几成?”王丁皱眉,一界崩塌,无论山上山下仙人凡俗,死伤可谓是不计其数,最后能苟活下来的,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天大的机缘。

    “不到一成!”

    独臂汉子说道:“有人想再搞一套封神的那种手段,来拉拢春秋大界中的仙门,只可惜没有人愿意上钩,所以就变成了死界!”

    “有人活下来就好,不到一成也没关系……”

    王丁淡淡回应。

    此后,大殿内陷入一阵悄寂。

    大殿外。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小道童,得意洋洋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看着方才与自己打生打死的小老弟绕着一个小丫头片子大献殷勤,一会变出袋瓜子,一会变出袋话梅,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天生地配的一对小傻子!”

    小道童笑呵呵看着,心里默默给了一个答案。

    只是过得片刻,突然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人,好是凄惨悲凉,殿中神君老爷和王丁老爷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站在那里也是一对神仙眷侣,殿外还有一对小傻子,一人逗乐,一人竟然也敢乐,完全沉浸在二人的小世界,全然把他当成了撵不走打不得的碍眼烛火。

    “我这究竟是什么命?”

    小道童又是一阵叹息连连。

    “混沌山那位,难道还是不愿意出世,甘愿缩头做老好人?”

    王丁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便开口问道。

    “心已死,志早逝,即便是大帝又如何,还不是要忍受人族唾骂,险些遗臭万年?”

    独臂汉子也不觉得二人这种对话方式古怪,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倒也省去了外面那些鸡零狗碎的弯弯绕。

    “昔年那件事情,没有谁能解释的清楚,纵然当时有人知道真相,但面对人族山呼海啸的责骂和压力,自然不敢站出来证明,相信那位一定也知道,所以你看,他谁也没有埋怨责备,一个人揽起了所有的诋毁,画地为牢,镇守一处生命禁地!”

    王丁这时说起来,语气才有些许的唏嘘和感慨。

    “你这堂堂神君大人,失了一臂,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

    独臂汉子摇摇头,默默撵燃三炷香,插进香炉,看着袅袅升腾的烟雾,淡淡说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条手臂而已,那些彻底陨落在那片战场的同袍,都没有后悔什么,哪里有我后悔的资格?”

    王丁一笑,不再言语什么。

    “这次回来,是掐算到仙墟大界撑到了极限,若是没有你这些年缝缝补补,怕是早就成了荒界坟地,道主让我转话于你,谢谢你!”

    独臂汉子从怀里摸出一枚紫薇花形式的镶金玉箔,交给了王丁,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又放弃了。

    “紫薇金玉箔,道主连这种东西都舍得送人,看来王丁这份苦心,还是有人看在了眼里,难得,难得!”

    王丁接过紫薇金玉箔,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随手就揣进了怀里。

    独臂汉子抿了抿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