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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斗山是我家

    黄面汉子皇啼轻笑一声,看了看担子里的五色石,又扭过头去顺着蜿蜒而上的石阶望去,久未言语,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这座斗山,来头可是不小,传说人族大帝昔年踏临帝丘,第一站所到之处,便是选在这平淡无奇的斗山,还与你们皇陵讨了一张斗山图,不知道这传说究竟真假?”

    精瘦汉子张狂循着黄面汉子皇啼视线望去,想起一则传的神乎其神的传言,也就顺嘴问到。

    “皇陵一脉辖山十万,巍峨磅礴有之,壁立千仞有之,远古遗山有之,这斗山在其中,也不过是中下之资,山根灵气拢共不过缸口大小,所以这斗山上的山神老爷也是颇有怨言,毕竟灵气的多寡,直接关系到山神老爷的切身利益,一会上得山顶,若是山神老爷出来拦阻,你们就看我眼色行事!”

    说话间,黄面汉子皇啼抖擞衣袖,从中掉出一沓灵气符箓来,捻在手里,每上一段石阶,便捻纸而燃三两张,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五色石的斤两,不可谓不重,每个肩扛千八斤的汉子这一路走来,也是双腿酸困的厉害,而每人肩上担子里,不过才放了两块而已。

    “皇啼,再给老子喝几口酒水,这后半段山路,越走腿越酸,没有几斤酒水怕是坚持不下来!”

    打头的汉子张狂喘着粗气,腿脚也有些打颤,担子里不过是放了两块五色石,但随着登山拾阶而上,却仿佛将一整座斗山全然给挑担了起来。

    最诡异的是,这种无形之中扑面而来的威压,不仅仅是压在了肩头的担子上,还压在了他的神魂之上,他的眉心之中,神魂小人已经是鬼哭狼嚎,瑟瑟发抖。

    斗山中腰位置,筑有一座凉亭,方便上下山的游人在此歇脚喘息,张狂抬眼看了看石阶上方不远处的悬空凉亭,又喊话道:“到了凉亭歇一歇,让皇啼请大伙再喝口酒水!”

    “嘿嘿……”

    一行五六人闻言笑了起来,往日都是与粗糙为伍的贫苦汉子,一听有酒水喝,身上浑然就冒出一股子气力来,酒水对于他们的而言,是再好不过的解乏良药。

    走在最前的皇啼,也跟着笑了起来:“张狂,你个狗日的,每次请你做事,老子不是搭酒就是搭银子,你说说看,这一趟山上山下,你个狗日的,能落下多少银子入兜?”

    在皇陵密卷中,有诸多不传之秘,其中一卷有记载到:五色石,筑阵最佳基石,与远古人族息息相关。

    而在这斗山山巅确实存在一座早被雨打风吹毁去的五色石台,相传昔年人族大帝来此,正是通过这座五色石台传送而至,只不过至此以后,就成了皇陵一脉绞尽脑汁也无法复苏的一座烂石台。

    只是在百年前,皇陵不知从何得到一卷关于五色石台的孤本遗册,其中就有记载如何修缮的秘术,故而皇陵才开始暗中掘地三尺,找寻五色石。

    而对于如何承载五色石上山,孤本遗册中也是有着极为详尽的要求,首先装载这五色石的器物,必须是五行属木,犹以枷楠原林中的槐木最佳,其次是负责承载五色石的人,必须无惧因果加身,犹以武人剑修最佳,最后是搬石上山时,需要一路捻符敬神。

    故而,这搬石上山的五六人,都是一水的武人根底,境界都在仙四之上,放诸任何一个族群,这也是一股可翻江倒海的不弱势力。

    汉子张狂吞咽了两口吐沫,提着心中那股气不敢松懈,稍稍喘息匀称,这才笑道:“这一趟上山下山,来去少说也有数百里,皇陵那位老爷不过才给了一人六十六两,说是讨点彩头,哎,皇啼,我特别想问一句,想讨彩头,咋不给我们每人发八十八两,岂不是更好?”

    汉子张狂在这五六人中,算是威望比较干的老大哥,平日与皇陵做生意,都是他在其中张罗,而且银子一事上,从来没有欺瞒过大伙,如同他的火爆脾气,所以一来二去,也就交下了这些知己朋友。

    “嘿嘿,黄老哥,我咋觉得张狂哥说的也在理,反正你们皇陵家大业大,也不少这仨核桃俩枣的,为啥不给八十八两?”最快~手机端:

    随在张狂身后的木讷汉子,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摔碎在地,砸出一朵朵碎花来。

    “怎么说呢,对于你们来说六十六两确实不多,但还是那个说法,贵在讨彩头,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常说六六大顺,也没有人说八八大顺,所以只能是六十六两喽,一两不能多,一两不能少!”

    说话间,一行人终是来到斗山中腰凉亭,将各自肩头担子搁好,五六人就坐在凉亭中敞怀吹风,看着近在眼前攒聚成堆的山雾,一行人心中多少都觉得惬意几分,偶尔有阴凉山风吹过,山雾被吹的随风轻曳,发散出丝丝缕缕的散雾,一眼望去,更是心旷神怡。

    皇啼也没有食言,从袖中摸出一坛子泥封酒水,拍去泥封,从中喷薄出一股酒香虹芒,自己先仰头灌了两口,轻呵一声爽哉,就将溢香喷虹的酒坛递了出去。

    “皇啼大哥,这座斗山近来可是颇有名声,我在酒楼里吃酒,听说的次数已经不下五次,不过说的都太过神乎其神,估摸着多是一些风言风语杂编而来,大家纯粹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信不得真!”

    接过酒坛喝了两大口,张狂一抹嘴,心有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

    “说说看,我这些日子,竟是在山里呆着,哪都没去,什么传言传的这么厉害?”

    皇啼双肩悬空,面朝滚滚云海,波澜不惊,很是淡定。

    “说什么的都有,传的最离奇的,是说这斗山之下,镇封着一位远古不死魔头,斗山之上的五色石台,便是镇封不死魔头的法阵,那位跨界而来的人族大帝,来此不过是为了检查法阵是否完好,皇陵一脉辖山十万,不过是看守法阵的马前卒,真正的大佬,还是人族大帝!”

    张狂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人族大帝的名声,早已如头顶的日头,高无可高,因而信奉追随者颇多,一些狂热的追随者更是翻尽古卷,生拼硬凑出一堆人族大帝的丰功伟绩,譬如跨界斩杀混沌仙,于生命禁地几进几出等等,传的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

    张狂身为武人,对人族大帝自然钦佩无比,但远没有到疯狂的地步,常去酒楼吃酒,听得这般狂热言辞,至多多喝两杯,毕竟这种热血澎湃的豪举,是世间最好的佐酒菜。

    “哦,那你怎么认为?”

    皇啼古怪的反问了一句。

    “我不过是没有读过书的糙人一个,终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闲暇之余练练拳脚而已,听到这种风言风语,顶多能多喝二两酒水,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转了一圈的酒坛又回到张狂手里,张狂本想仰头灌两口,但看到似乎心事重重的皇啼,也就小抿一口,将酒坛递了过去。

    “传说,就像这山腰的云雾,明明随手便可挥散,但真正如此做的人却少之又少,你知道为什么?”

    皇啼将酒坛推了回来,示意他们喝好便是。

    “因为你挥手驱散云海,下一刻它又会重新聚拢,不论你如何做,它都能恢复如初,所以,才有那句老话谣言止于智者!”

    张狂点点头,“是这么个理……有些传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能半信半疑,当不得真!”

    “斗山没有什么不死魔头,倒是有几个占着神位为虎作伥的旧神祗,远古神庭封赦山神水神,是让他们稳固一地山脉水运之灵气,恩泽四方,造福苍生,从这个出发点来看,山神一职倒也无可挑剔,毕竟一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家家户户和善友爱,之于整个大道气运有莫大的裨益,如此生生不息,良性循环,确实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善事!”

    皇啼蓦然笑了笑,随之话锋一转,“但是……有些山水神祗却是假借手中权柄,作威作福,鱼肉一地山水气运,中饱私囊,做着瞒天过海的恶事,对于这种神祗,只能送几个字,人人得而诛之!”

    “轰隆隆……”山腰凉亭外的云海,如同炸锅的惊雷,猝然爆出阵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凉亭本就是依山悬空而筑,又距离这云海近在咫尺,所受波及自然最重,凉亭在地动山摇中,地面已然开裂,支撑凉亭的几根石柱,也开始有崩断的迹象,六七人仓惶逃出凉亭,挑起担子,躲到半腰凉亭对侧的一处空地。

    “皇啼大哥,这莫不是山神动怒了吧!”

    张狂上山下山的次数,在几人中算是最多,多少听过一些关于这类山神动怒的传言,诸如他们这些做此营生的,身上都会多少准备几沓灵气符箓,在进山出山时焚燃,相当于给一地山神老爷献了供。

    “不一定!”

    皇啼摇摇头,但他内心清楚无比,凉亭外的云海,便是山神一处藏身之地,方才他说的那番话,也正是为了说给藏身云海的山神听。

    但皇啼毕竟是皇陵一脉,对于这些神庭已灭神威犹在的山神水神,不过是敬而远之的态度,皇陵一脉辖山十万,其中有山神庇护之山,不过百座,而且这百座之数的山神,十有七八还得看皇陵一脉的脸色吃饭,所以皇啼对这位仰仗神威的山神大人,态度不可谓不冷淡。

    辖山十万,便是十万山根灵气,其间还有无数的大江大河水运流转,这等近乎坐拥半座帝丘的资本,便是皇陵一脉的底蕴所在。

    “吾等无心惊醒山神大人,打搅清修,这边先行赔礼,还望山神大人谅解!”

    皇啼抱拳揖礼,冲着凉亭外的云海行礼致歉。

    “小小鼠辈,方才大言不惭,冒犯山神,已是罪责难逃,如今又想三言两语蒙混过关,若是被你们逃了去,我这山神的脸面何在,传出去怕是再无颜面存世!”

    云海自动散开,从中走出一位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白衣两袖缭绕两团白雾,腰间扎着一根扑香草藤,头上仅用一根草茎束缚的头发间插着一朵山花,若不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阴煞之气,仅凭这幅打扮,在山下街上走一遭,也能令得万千女子为之痴狂。

    “我知道你是皇陵一脉子弟,皇陵一脉号称辖山十万,在我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十万之数,已是翻过去的老黄历,如今能留存五六,已经算是莫大的造化,且不说天地环境大变,山根水运之属不复往日光景,所以这般算下来,皇陵一脉手中可用的资源,拎干水分早就所剩不多,只不过是唬人的空架子,要不然岂会容忍小小山神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白衣山神坐于凉亭中,打量着一行人中为首的皇啼,笑而无声。

    白衣山神这番言语,其实正是皇陵一脉眼下所遭遇的困境,平日所说的辖山十万,正如白衣山神所言,不过是过去的虚言而已,一如神庭不存神祗难立,山根水运之于皇陵一脉,便是仰仗之所在,仰仗之底蕴。

    沧海桑田,天地巨变,远古时代的十万大山江河,到得如今,留存不过半数,这其中还包括山根水运被毁坏沦为鸡肋的一些,真正拎干水分算下来,皇陵一脉可拿出手的,不过三万余数而已。

    这其中还有些许被类如白衣山神这般旧神祗牢牢把持在手里的山宝水华,这些山宝水华才是山根水运之所在,失了这些,山脉江河便会沦为鸡肋。

    而这位白衣山神,手中掌持的正是这斗山方圆十余座山势江河的山宝水华,也算是手中依仗颇丰,皇陵一脉对之的态度,不可谓不重视。

    “哦,那山神大人想怎么个了法,才能给我们兄弟一条生路?”

    皇啼皱眉,负在身后的手已经开始给其他人打手势,这位山神来势汹汹,不似善类,做好该有的提防,才是王道。

    身后五六人,脸色各异,但终归是武人根底,谈不上如何畏惧,只是心有灵犀的默默相互提醒,做好应对。

    “呵呵,了法很简单,留下你们的命,同时还要留下那些五色石,我会考虑让你们神魂完存,否则只能是身死道消,永无轮回!”

    白衣山神丝毫不在意这些人做的一些小动作,只是眼神玩味地玩弄着垂在身前的一缕头发,笑意满满。

    此话一出,等同于将后路完全封死,皇啼这趟上山,正是为了山顶那座五色石台,担子里的五色石只是修缮而用,并非重新再筑一座五色石台。

    而这其中,又因为五色石太过稀少,皇陵一脉掘地三尺,才寻来不过百块,用在这斗山之上,已然十余,这还是因为昔日人族大帝的余荫,五色石台重新激发一次的难度,不亚于破开帝境,在皇陵一脉中,研究五色石台的阵师,就多达八百之余,尽管穷集如此人力物力攻坚克难,可激发五色石台阵法,仍旧是原地打转,收效甚微。

    这一次,因为幸得孤本遗册所助,诸多阵师才得以拨云见日,小有收获,故而派令皇啼遣人担石上山,小做尝试。

    “看来这山神,应该知道五色石的作用,不然不会借故半路杀出,想坐收渔翁之利!”

    皇啼心神流转,快速分析着其中的利益成败,想从中选一种折损最小的方法,这十二块五色石,他万万失不得!

    “不如这样,山神大人先让这些无关兄弟上山,他们不过是为讨碗饭吃而已,与皇陵一脉毫无瓜葛,我留下陪山神大人!”

    皇啼示意身后张狂等人速速离去,值此紧要关头,能走一个是一个,硬冲好汉做不得!

    张狂等人自然看出皇啼心思,也就没有拖泥带水,拔腿就往山上冲去,只是刚冲出几步,一团云雾迅然飘来,挡在石阶之上,生生将张狂等人拦了下来!

    “我说让他们离开了吗?”

    白衣山神倚着凉亭栏杆,视线在五色石上掠过,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想占为己有的贪婪目光。

    “你可知道,触怒皇陵一脉,后果如何?”

    既然跑是跑不掉了,那就只有好好协商,而协商不过是摆家世背景谈及后果,至于生死搏杀,只能是放在最后一步,万不得已之时才会动用。

    山上山下,概莫如此。

    大道相同。

    “哦,你说说看,我倒是很想知道皇陵一脉如今,是否虎威犹存,要知道远古时代,皇陵可是一处神人止步的禁地,高高在上,算是与神庭共存的无上之地!”

    白衣山神轻笑起来,似乎对此颇为感兴趣。

    随着白衣山神的轻笑,斗山周边的云海,已然悄无声息围簇而来,悬浮聚拢在山腰,仿佛给斗山围了一圈白色丝带。

    “后果很简单,皇陵一脉会集合所有力量,将你彻底拽下神台,再寻出你藏在斗山的金身,一一敲碎焚烧,让你再无一丝起死回生的可能!”

    皇啼直视着美若女子一般的白衣山神,言语冷如刀剑,稳准插在真正的要害之处。

    金身之于神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皇啼这番恐吓,也委实逼迫地白衣山神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他只需弹指一挥间便可诛杀的病鬼。

    视线在黄面汉子身上扫量片刻,白衣山神蓦然说道:“你的病疾已经深入骨髓,尚有回天之术,再不深治,等到真正无药可医,你可就再无半点可能!”

    皇啼不过淡淡一笑,但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先前那道威吓起到了作用,若不是他知晓山神金身必须藏身辖山之境这一条神祗旧闻,今日怕是已然尸骸凉透。

    而白衣山神道出他病疾入骨,同样是给他一个选择,意思很明了,要么选择自己的小命,要么选择被打杀。

    “山神大人,在下确实正如你所言,已经病入骨髓,这趟上山,正是为了布阵敬神,好乞天而赐,也好多活几日!”

    皇啼将计就计,索性将自己的病疾与这五色石紧密联系在一起,五色石可做阵基,自然瞒不住,作为斗山山神,山巅那座五色石台,想必白衣山神早已了如指掌。

    白衣山神眯眼,双臂环胸,一手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在思量皇啼所说真假与否。

    打杀皇陵一脉子弟,与抢夺五色石,孰轻孰重,白衣山神还是能拎得清,对于诸如皇陵一脉此类的古老势力而言,脸面自然是摆在最前面的,丢失几块五色石还远没有被人打脸要难堪。

    只是要他放过这个病疾入骨的后生,选择得之不易的五色石,怕是不会答应,所以一番思量下来,结果好像从一开始就定了下来,双方彼此谁都不会后退。

    “如此这般,我随尔等上山,亲眼看着你们筑阵乞天,若是所言非虚,我就选择结交你这个朋友,你看如何?”

    白衣山神笑道。

    皇啼面色不变,点点头。

    云团散开,露出向上石阶,一行人开始登山。

    皇啼走在最后,心中已经翻江倒海,筑阵乞天,等同于将五色石台激发,他自然是做不到,如此一来,岂不露馅!

    心神忐忑中,山巅愈来愈近,每上一节石阶,对于皇啼来说,都是一种无法避免的煎熬。

    “只有拼死一试了,真不行的话,陨落于此,也算是对皇陵一脉有个交待!”

    思来想去,终于打定主意,皇啼抬眼看向走在最前的白衣山神,下意识攥了攥袖口。

    过得一炷香时间,一行人终于登上斗山山巅,山巅一处平整空地,筑有及膝石台,颜色早已被风雨抹淡,看上去平淡无奇,甚至还有部分台石是断碎攒聚在一起的。

    “开始吧!”

    白衣山神站在一旁,双臂环胸,淡淡笑着。

    张狂看眼皇啼,皇啼面色凝重,却还是点了点头。

    五六人挑担着五色石,朝石台走去。

    “哎呦,是哪个眼睛长到屁股上的家伙,走路不看路,没看到老子在这里睡觉,敢踩老子的脑壳!”

    突然,一声不亚于平底惊雷的凄惨嚎叫,从石台前的草丛中传出。

    走在最前的张狂着实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四五步方才站定,只瞧得先是一个屁股扭呀扭地冒出草丛,接着是一颗戴着青草编制而成的草帽的脑壳,最后才是晃扭个不停地身躯,一个有八分模样的年轻人,从草丛里趴了起来,挤着一只眼睛,另外瞪大一只,以这般奇怪的姿态,仔细打量着这群好似闯入他家的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