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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各有落子

    三月裴都古国兵起西南,五月又有鹩勾古国兵陈正北,加之近十座受此两国庇护的弹丸小国蜂蛹而起,短短半年之中,对虎狼皇朝出兵者,已达十一二数之多。

    虎狼上下,腹背受敌,惶惶不可终日。

    没有谁能够知晓虎狼皇朝还能再坚持几刻,坚持到何时,毕竟早前屯兵六十万之数,面对山上仙门占据数量优势,但随之十数古国加入这场硝烟,六十万就显得捉襟见肘,疲于应对。

    每次攻城大战,皆是先由裴都古国遣兵而上,牵扯城头重兵,再由山上仙师配合秘术神通,合而攻伐,一波攀城攻伐时间也会长久,就会迅速退下换一波继续攻伐,如此高强度高密度厮杀,往往持续半天左右,双方就需要止戈修整。

    城上的鲜血往往是尚未干透又被覆盖,残尸断骸堆垒如山,来不及抬下城头就随意堆在一地,路过兵士也并无太多心绪关注这些前几天或许还在一块侃大山的兄弟,只是会下意识握紧手中刀兵,性情火爆的或许再啐骂几句,至于报仇雪恨之类的言辞,这些终日刀尖舔血之辈,多半不会说。

    重兵攻伐厮杀过后,双方也不可能真正止戈,零星游兵附城骚扰,人数顶多也就数十人,结成几个彼此默契的小队,来去从容,进退自如。

    应对这一类游兵骚扰,守城兵士也不会过于重视,往往亦会派遣相差无几的队伍灵活应对,较比死伤惨重的重兵攻伐,零星骚扰就不值一提,乒乒乓乓的刀兵碰击声,在城头上显得格外突兀,一些倚坐在地休憩的兵士甚至还会打趣几句,软嗒无力,浑然像婆姨在打架。

    地龙背着与小身体不称的大药箱,像一只游曳不定的孤魂野鬼,在城头上跑跑停停,忙活不停。

    “辛大哥,大家都说你婆姨生的甚是讨人欢喜,与你这大老粗简直不相搭,就凭这一点,你可得好好活着,自家婆姨哪有让别人疼得道理不是?”

    “小王八蛋,毛都没长齐,还在这里调戏老子,放心,一时半会老子死不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总能在略显死气沉沉的城头上响起,不是背负药箱治病救人的地龙骂人,就是被脾气火爆的兵士臭骂,但随之周围兵士起哄,这种对骂往往也就变成了一种润物无声的调剂。

    “嘟……”

    号角声再度响起。

    攻守大战即将再次开始。

    地龙将一位被剑捅穿肚肠的汉子背在身上,混迹于操戈而起的兵士洪流中,朝着城下方向迅疾而去。

    好不易到的城下重伤营帐,地龙小心翼翼将背上兵士放下,被匆匆唤来的军医是位腿脚不甚灵便的汉子,自己头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巾,怀里抱着一个暗红药箱,来不及多看终日没少给他帮忙的地龙一眼,就吩咐道“撕开上身衣物,再把炭盆拿过来……”

    看着军医血渍呼啦的救治,年岁不大的地龙有些难受,“出去透口气,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正在用烧红烙铁给兵士止血的军医,无暇分身顾忌太多,只能让这个帮了不少忙的小人先行出去。

    出得营帐,地龙耳畔里还回荡着烙铁“滋滋”冒烟的声响,抽了抽鼻子,只觉得吸入鼻息的都是肉被烫熟的气味,“呕……”,终于无法忍受,地龙弯腰呕吐起来。

    回到略显沉寂的军帐后,与尚在推衍沙盘的师父打过招呼,病仄仄的地龙就坐在书堆中,显得死气沉沉,不知道思量着什么。

    南城。

    正与面摊掌柜聊叙的疯子听闻号角声再度响起,手指不禁又在桌面划下一横,心里思量,半日之内,重兵攻伐就多达七次,再照此下去,六十万也就半年光景,就全要堆簇在城头了!

    因为无人吃面,面摊掌柜也就能坐下来与疯子聊叙几句,扫量一眼桌上写下的“正”字,掌柜开口道“听说裴都小国的兵士个个如狼似虎,甚是凶猛,咱们的兵士被打压的厉害,昨个仅是一天,就损失了四万,唉……”

    疯子没有接茬,神色肃穆。

    “听说兵部几位大员,都连夜收拾细软,准备跑路投敌,只不过被国师大人拿下,如今吊在皇宫门前,杀鸡儆猴给其他庙堂上的官老爷们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战火岁月,这类消息往往最易不胫而走,掌柜也是前两日听人提及过一嘴,对方没有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如今被翻出来佐酒,也算有滋有味。

    “怕死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谁人不怕死,这天底下就没有这种人,连山上神仙老爷修道,也不过是为了证长生,何况凡夫俗子,依我看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人还不够多,最起码平日那些鲜衣怒马仰仗兜里有银子的纨绔子弟,不都是老老实实缩在家里,等这些人什么时候跑路了,才能说明一些问题!”

    疯子推衍完心中算计后,笑着给掌柜倒了杯酒水,蹭酒得有蹭酒的觉悟,连酒水都不想倒一杯,那还怎么细水长流?

    掌柜是个糙人,也不懂疯子话里有话,随口接茬道“那些人只怕是跑不掉,听说国师大人早就下令,将南城这些官老爷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想飞出一只苍蝇都难,不过有意思的是,有两位户部大员禀明圣意,愿意捐出所有家底作为军资,不过却也引来诸多大员埋怨啐骂,说什么想名流千史,想做什么千古圣人等等,总之这些官老爷是吵翻了天……”

    疯子一笑,“北城兵士为国捐躯,南城官老爷为国捐银子,这怎么算都是官老爷划算,想必那些心有怨言的官老爷是一时没有想通其中道理而已,等想通透了,自然也就再无怨言!”

    “谁说不是呢?”

    掌柜叹息一声,“如今南城尚有嘤艳歌声可闻,可北城只剩下人死楼空,再不济你我还能坐在这里侃大山,可北城街头什么样子,南城这些官老爷怎么可能有人见过?”

    疯子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心说这位隐退的皇帝老儿也委实有趣,明明有力挽狂澜之力,却宁愿在这街头做一个面摊掌柜,也不愿重回庙堂坐金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隐于市?

    告别面摊掌柜,疯子回到城隍庙,城隍二候带着青厮虎霸天尚且在北城出力,如今这城隍庙成了他的落脚地,梳理完心绪脉络,庙外出现一位熟人。

    田寸生忙中偷闲,将一摊子琐事丢给心腹,自己偷溜回来,直奔城隍庙而来,为的就是找疯子求助。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绿林好汉将脑壳拴在裤腰带上度日,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想要让这些亡命徒心甘情愿做事,其实也很简单,让他们过好眼下就可!”

    疯子给面有倦怠的田寸生倒了杯酒水,听完这位江湖大佬的诉求,简单提了点小建议,既然让田寸生应对江湖绿林这一摊事,疯子就再无插手的理由,他所能做的不多。

    此时早已重新染上一身杀气的田寸生略微沉吟后,摇头道“江湖绿林早已变了样子,以前说什么仗剑而行,遇不平则剑鸣,如今更多还是以众欺寡,以势压人,知大义而不为,明大理而不循,就好像一池浑水,大鱼成群结队,肆意而行,小鱼小虾再难成气候,想要长成大鱼,就得与大鱼为伍,与这些明里一套背里几套之辈行事,处处提防,如履薄冰,心比身累!”

    疯子刚要劝酒,就听到庙门外响起青厮话语声,扫量一眼心无余力的田寸生,心说这位江湖大佬也是时候见见自己培植的傀儡了,顺便也算是认认人!

    城隍二候心情不错,瞧见田寸生后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将疯子拉倒一旁,压声说道“北城墨子让我问你一句,东西什么时候到?”

    疯子揽住城隍二候肩膀,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才刚哪到哪,等时机成熟,自然会从天而降,不会是一句空谈!”

    虽然不知其中做了何等买卖,城隍二候也不想多问什么,他不过是在中传个话而已,牵涉过深不是什么好事。

    青厮虎霸天看到借酒浇愁的田寸生,只觉得这人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脑海里却是没有半点记忆可寻。

    在青厮虎霸天一通忙碌后,四人好算是围炉而坐,开始涮起火锅,食材都是青厮从城外拿回来的,田寸生本无多坐的心思,但架不住疯子好言相劝,最终只得落座其中,吃起这寡淡无味的火锅来。

    “城外新驻扎的裴都大军,可是气派的很,通身的法器神装,较比起山上仙门,也足有一战之力,也不知道这弹丸小国从何搞来的这些东西……”

    青厮虎霸天在北城帮忙,经常跃下城头厮杀,横冲直撞,杀伐果断,只要不撞上山上仙门,妥妥的万人敌。

    田寸生听青厮言语,下意识看了一眼,对方说话的口吻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一手扶植的虎盟大佬,但对方显然不是临阵脱逃的虎霸天。

    “这位老哥如何称呼,瞧着颇为有眼缘,好似在哪里见过?”

    眼下四人之中,就属青厮年岁最小,觉察田寸生扫量自己,也不置若罔闻,径直执杯而问,颇为干脆。

    “无名之辈而已,不值一提,倒是小弟年岁不大,胆识却是过人……”

    二人很快就聊叙起来,一番觥筹交错,也算是熟稔起来,疯子与城隍二候亦是闲聊,但多是城隍二候在说,疯子竖耳聆听,事无巨细,所见所闻,一一交代清楚。

    “裴都天子想必是做了一笔大买卖,不然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装备起三十万大军,何况还是不逊色山上仙门法器的装备,不服气不行,藏龙卧虎之辈多如过江之鲫,再守旧不前,只怕是要挨打喽!”

    疯子苦笑一声,从城隍二候描述的情况来看,那些媲美山上法器的装备,不外乎是墨子弟子打造,但墨家一脉有几位大佬本身就是“仰仗战争发家”,对方既然接下这笔生意,就断然无惧疯子上门拜访。

    再说,疯子也没有任何理由上门,难不成他还能要求对方将送上门的银子拒之门外?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吃过火锅后,疯子先行离去,找到南城商家一脉的落脚地,飞书一封给商家大佬,简明扼要表达自己观点,并未过多强求什么。

    做完这一切,疯子终是来到国师府邸,庙堂之上一些悄然发生的变化,逃脱不掉有国师大人的影子,而孤坟下的那尊生灵,若他所料不差,应该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城隍二候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疯子现在暂且捉摸不透。

    皇宫南书房,刚听完兵部大员言明阵前战势,皇帝老儿心神有些乏力,站在窗前远眺透气,身后桌上放着热了几遍的饭菜,并无啖食之心。

    裴都天子前日飞书一封,信中提及多是虎狼皇朝气数已尽,国运不复之辞,并无太多实质性的东西,不过有一句话却是令他尤为重视,“骤获天助得天兵神甲一众”,虽贵为天子,但在他心底看来,这不过是弥天大谎而已,血肉之躯,如何比肩神明?

    “裴都古国是有人暗中相助,那些法器不是什么骤获天助,如果银子足够多,我也可以帮忙买来一些,不过眼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赢下这场战争?”

    南书房中突然响起陌生话语,皇帝老儿闻声蓦然转头,只瞧见一位一身落魄气息的汉子正笑眯眯坐在桌前,端着饭菜大快朵颐。

    “不用问我是谁,我来这里只是让你知道,最多月余时间,虎狼皇朝周边所有古国,都会起兵讨伐,你这皇帝宝座只怕不会坐的安稳喽!”

    疯子狼吞虎咽吃着饭菜,丝毫不理会皇帝老儿惊诧一地的眼神扫量。

    “你需要法器装备兵士,但没有足够多的银子,而我有足够多的银子,可以与你做笔买卖,条件也很简单,就是分几成龙气而已!”

    撂下碗筷,疯子双臂环胸看着皇帝老儿,在他动过手脚的眉心之地,赫然又有一缕神魂依附,想来是那位国师大人无疑了。

    “我怎么相信你?”

    皇帝老儿盯着疯子,他在思量对方究竟有几分轻重,能神鬼不知来到这里,已经证明对方不是凡夫俗子,多半是山上仙门弟子。

    “这简单啊,我先替你寻来法器,等东西一到手,你也无需做其他,龙气我自会切割,说到底我不过是想帮忙而已,龙气什么的不过是拿点捞头而已!”

    疯子淡淡一笑,正如他所说,龙气之属只能算是捞头,一旦这座皇朝崩塌,上界夜郎村就会变得根基不稳,届时有再多龙气也是无用。

    他想做的,不过是维持这座大界的安稳而已。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声,你最为信赖的国师大人,多半是已经着了道,做出的一些事情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纯粹,他想要让你这金椅坐不稳,而我正好与他相反,所以这就是我们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疯子点破皇帝老儿想要通风报信给国师大人的心思,既然国师大人无惧他做过手脚,显然是对自己本事信赖有加,甚至还有争锋的意味。

    对方如此挑衅,疯子不可能不接招,孤坟生灵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容不得他不多想深想。

    从时间线来看,应该是在上古时代埋下的伏笔,万载时间而已,至多追溯到仙庭前后。

    仙庭仙主的陨落,在古史中并未引起太多关注,因为多数人众对于这位一心仿效神庭想复制神道辉煌的仙主甚至有些陌生,仙庭从崛起到崩塌,存在的时间不过两三千载而已,与昔日神庭较比称不上如何优秀,甚至连一些山上古老仙门都比不过,更多的后人还是愿意将这位仙主大人视为神庭之主的小老弟。

    夜郎村头那八百水泊,即是上古时代崩塌的八百重天幕叠加而成,疯子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内幕,以他对王丁的了解,仙主不拿出点什么作为交换,王丁断然不会“割地”养患。

    如果这座孤坟生灵是仙主所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能解释清楚一些事情,譬如仙庭崩塌后的一些大道碎片,为何会出现在王丁手里,作为缝补仙墟大界的原料。

    许久后,疯子掠出皇宫,皇帝老儿最终如他所料,答应了“以气换器”的想法,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前去墨子一脉。

    因为昔年墨家一脉在纷争中落败,故而夜郎村中再无墨家留存,但下界之地,不存在这种说法,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回到夜郎村尾香火台,疯子焚香一柱,嘴中念念有词,待香火燃尽,疯子方才再度回到下界。

    依循香火提示,疯子终于在虎狼皇朝与裴都古国交接之地,寻到一座名为“裴村”的村子,村子称得上繁华,人来人往,较比一些城镇街头也不逊色。

    就近寻了一家面摊落座,借着等面的功夫,疯子便与掌柜聊叙起来,等言明来此想买法器的意思后,疯子发现掌柜再看他的眼神,已经多出些许不一样的警惕。

    疯子一笑置之,也无任何想法,对方既然心生警惕,就说明他来对了地方,另外香火台传送的那点香火,最终就是落于了此地。

    吃完面,疯子撂下银子准备离去,不曾想面摊上又来一位二八少女,模样清新脱俗,一瞧见疯子就咧嘴直乐,仿佛疯子脸上生有什么东西似的。

    “老裴,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一脸倒霉相,像这种客人,你怎么还敢招待,不怕这面摊生意黄了?”

    二八少女一开口,就火药气味十足,矛头直指一面之缘的疯子。

    面摊掌柜一边赔笑,一边冲疯子挤眉弄眼示意,让他赶紧离去。

    疯子却是视若无睹,大大咧咧坐定,看着二八少女涂抹的一脸胭脂水粉忍俊不禁,“我说这位姑娘,胭脂水粉若是照你这么涂抹,胭脂铺子的掌柜一定很喜欢你!”

    二八少女撅嘴,刚想开口反驳,却见得疯子大袖一挥,周边天地顿时云退雾消,唯独只剩下面目可憎的疯子一人坐着傻笑。

    不知哪里露了马脚的裴丑女一跺脚,上前就是一记脚踹,不过疯子哈哈一笑,闪身躲开便是,“我说裴姐姐,你这梳妆打扮的本事还是老样子,人是极美,但也架不住你自毁形象,照你这么下去,老弟担心没有哪个男子敢讨你喜欢!”

    裴丑女一脚落空,怒气却也消散大半,便不再追究什么,看眼笑眯眯不像好人的疯子,板着脸问道“来此做什么?”

    疯子摸出一根羊脂美玉发簪,双手奉上,笑道“这不是寻思好些时日不曾见到裴姐姐了,心里惦念的厉害,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人都清瘦了几斤哩,一打听到裴姐姐下凡在此,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裴丑女接过发簪,随手插在发髻之上,疯子当即抚掌赞叹,“洛神下凡,不过如此!”

    裴丑女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周边天地重新变得天明地朗。

    “说吧,只要不是来找我讨要什么法器,一切就皆好说,如果是,麻烦直接走人!”

    裴丑女落座,疯子帮忙斟茶,低眉顺眼,俨然一副小老弟的姿态。

    “你我姐弟二人,谈什么都落俗,像姐姐这样明理识势的出尘奇女子,怎么会将黄白之物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在侮辱姐姐嘛!”

    疯子嘿嘿笑着,将吹凉刚好的茶水放在裴丑女身前。

    “墨子巨匠早就有过交待,与你不可再做任何买卖,没办法,姐姐人微言轻,断然不敢违逆老祖教训,我想富弟弟也不会忍心看着姐姐犯错不是?”

    裴丑女抿口茶水,直接搬出墨家一脉的老祖来压阵,老祖有训,不是她不做,而是她不能。

    疯子一滞,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昔年他不过是顺手牵羊拿了几件墨老头的心爱之物,但他也留下了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也算是公平交易,哪有墨老头说的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