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翻龙镇
陆渐一路疾行，终于遥遥望见了翻龙镇的影子。
赤褐色的大地崎岖不平，其上的房子也建造的高低错落，仿佛被凝固的海面。
陆渐早就听闻过这翻龙镇名字的由来。据传古时此地的地势并不像现在这般起伏不平，反而是十分平坦。
直到有一日一位仙人和一条孽龙在云中相斗，孽龙被打落地面。仙人一剑从天而落，劈开了大地，孽龙趁机向大地裂缝中钻去。随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此之后这里的地面就变得或高或低，凡人们都传说是那条孽龙在地下翻身才造成的。
根据萧衍一的玉简所录，他在翻龙镇东边的一口枯井下开辟出一个石室。石室内存放了一千灵石，以供萧云策修炼取用。现在正是夕阳西下，傍晚时分。镇上屋宅大多冒出袅袅炊烟，陆渐决定先找个酒馆吃点东西。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多是老幼妇孺。老人和妇女多是面目呆滞，双眼无神，唯有小孩子偶尔会笑闹几声，却又很快被呵斥的闭口。陆渐这身行头，也并未引起他们的注视。
陆渐很快找到了一间酒馆，酒馆的掌柜年鬓发苍苍，年纪不小。小二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厅内并无一人。
陆渐在桌上坐下，要了一荤一素两样菜。小二在掌柜老头的喝骂下有气无力的钻进了后厨上菜。陆渐看着门外渐渐黯淡的天色，规划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吃完饭后他打算直接进入枯井，在枯井底打坐调息。直至午夜，取得灵石后便尽快返回青山村。
饭毕，陆渐压低斗笠，向着镇子东边走去。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浑身灰土，面目肮脏的男人。他们多半扛着镐头，背着破破烂烂的竹编背篓；或是肩上套着数圈麻绳，手中提着皮桶，慢慢地从东边走来。一阵阵的交谈声传入了陆渐耳中。
“王老六今天可惨了，为了给他那不孝子还债，干了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今天终于顶不住了，晃晃悠悠的。一镐头下去，直接敲自己脚背上了。那血咕嘟咕嘟的冒，可怜呐！”
“是吗？我今天怎么没听说？”
“听说个屁呢，我们在三号矿坑，你在十二号，谁有这闲工夫去传话？”
“那矿督怎么说？”
“怎么说？说个屁！数出四十文汤药费喊他滚蛋呗。以后都不用来了，还得浪费时间找几个人给他抬回家去，别人的误工费算在他头上，又扣掉六文。”
“那姓牛的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唉！咱也别可怜王老六，没准咱们还不如人家，哪天干着干着轰隆一声就埋在矿下面了也不一定，哈哈。”
交谈声渐行渐远，陆渐静静躺在一间瓦房的屋顶上。思索着方才听到的信息。
因为地势的变动，翻龙镇东边的山被震裂，人们才发现这是一座铜矿山。朝廷对铜矿的需求非常大，随即宣布了矿役：
一家一户出一人，一月为朝廷采十天的矿。做满了自己的矿役，就可以采矿卖给朝廷。每天交三文钱的下矿费，一筐成色不错的黄铜可以卖十二文钱，镇上的男人纷纷涌入铜矿，终日开采不辍。
难怪镇上多是老弱，不知道挥多少次镐头才能挖出一筐上等矿石呢？
陆渐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注视着三十米外的那口枯井。
此时方圆百米，空无一人，井口覆盖着一块巨大的磨盘，似乎是防止有小孩跌落。
又静等了两个时辰，大约午夜时分，镇子上的人都已入睡，并无半点火光。
陆渐跃下瓦房，走到井边，灵气灌注于手臂，微微发力，将磨盘抬起一线。另一只手将准备好的石子投入，侧耳倾听着井中的动静。
约莫两息的时间，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听起来这口井并不是很深。
陆渐挪动磨盘，露出半个井口，一跃而入。
刚跳进去，陆渐立即在指尖凝出聚灵刺，五指插入井壁吊在半空中。另一只手缓缓将磨盘复位。随后在井口布下困灵禁，确保灵气不会逸散而出。
陆渐本就性格谨慎，在落笔峰上和猎修卫觉心一战，更是让他决定加倍小心。因为他对猎修队一无所知，但既然是以队为名，必定不是单独行动。在山腰上遭遇觉心，纯属自己倒了血霉。
现在人在井下，有如瓮中之鳖。但凡引起别人注意，只需要在井口蹲守，陆渐根本逃无可逃。
想到这一点，陆渐又挥手布下了一重困灵禁。
手指连弹，三点荧光飞出，逐个落在井壁上，像三盏挂在井壁上的油灯。
流萤禁，由低端法术流萤术化成，能够在黑暗中提供照明的火光。陆渐没有使用聚灵禁释放，这样每一点火光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熄灭。
四肢并用滑下，不时以流萤禁照明。陆渐很快落到了井底。
即使已经枯竭多年，无半点水分，但是由于那块磨盘封堵的缘故。井底的空气依然污浊不堪，踩着几个将近腐朽的木桶和几节绳子。陆渐屏住呼吸，将手按在井壁上，不住摸索着。
当手指感知到一块边缘刻有细小纹样的青砖时，陆渐挥手在身上布下木甲禁，随后将灵气输入这块青砖，又敲击了五次上面第三块青砖，又在左起第六块青砖中输入一道灵气。
他面前的几十块青砖一阵波动，消散于无形，露出一道石门。
萧衍一用了禁制来隐藏这间石室，而且是非常传统的古旧禁制。这禁制在陆渐眼中自然是一览无余，他可以强行破禁，只是灵气宝贵，所以他还是选择按照萧衍一交代的方法解除禁制。
三点流萤飞出，随着陆渐的操控，在黑暗中不断飞舞，照亮了石室。
石门内是一条不长的通道，约有十步，通道两侧堆满了金银珠宝。陆渐站在门口，仔细环顾了一遍。才缓缓踏入通道。
翻龙镇口，一名行脚僧人的身影浮现。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少地方都露出肉来。肩头的衣服满是血迹，那件满是补丁的僧袍被撕碎拧成了绳子，吊在他脖子和胸前被树枝固定起来的手臂上。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拄着那根精钢禅杖。
他肩头血迹斑斑，一臂骨折，面上却是无悲无喜。将禅杖插入地中，觉心一拧禅杖头部的凸起，一道炫目的火光从禅杖之中激射而出，直刺天际。
炫光扶摇而上约一百余米，在夜空中轰然爆开，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一柄仙气缭绕的白色飞剑，上面爬动着几只丑陋不堪的蝼蚁。
这飞剑正被一个有着几道裂纹的骷髅头咬在口中。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飞剑刺穿了骷髅头的脸颊，却被骷髅头死死以牙咬住。那骷髅口中的牙甚至都崩碎了数颗，但是却依然死死咬住飞剑。
骷髅两个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猩红的火焰，火焰不断从眼眶向下飘散，看起来有如两行血泪。
图案在空中浮动，镇上有不少听到动静打开窗户张望的人。
一看见这个图案，却全部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不多时，铜矿山方向，一道焰火升上天空，爆出相同的图案。
“咳......咳......你......逃不了......”觉心慢慢朝着焰火的方向走去。
陆渐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正站在第二道石门面前，那些金银财物他分毫未动。
若是留给自己的儿子，又何须设置两道石门？一间石室难道堆放不下？萧衍一有能力开辟出一方通道，不会留不出空间积存灵石。
第二道石门上有一个手印，按照玉简中的方法。只需要将手覆盖在手印上，以天玄决运转灵气输出，便能开启石门。
“呵呵......萧衍一，你只差把此地有埋伏快来触发这行字写在门上了。”陆渐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角落，果不其然在石门两侧发现四处暗禁。
想必是萧衍一在手印上留下了什么手段来甄别来者的身份吧，若是来者不是萧云策，这四道禁制就会被触发，很有可能是吸住来者的手，吞噬其灵气以激活禁制。陆渐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后挥手在那四处暗禁上布下困灵禁，这样即使暗禁被激活，也根本无法突破困灵禁。
这就是困灵禁的可怕之处！困锁灵气！
从乾坤戒中提取出灵石，在石门前打坐恢复了些许灵气后，陆渐将手贴在手印上，一套半透明的铠甲在身上时隐时现。
灵气输入，掌心传来一点刺痛，陆渐面色一变，石门手印上一根锐刺正在缩回，刺尖有一点血光。
还是小瞧了修士手段！陆渐转身便退，却发现通道之中，老态龙钟的萧衍一执剑而立，平静的看着自己，身体有些虚幻。
陆渐心头巨震，不及多想抬手一道风刃击出，却是从萧衍一身体上透体而过。
他念头急转，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道萧衍一残留的神念！
萧衍一叹了口气，周身灵气流转，二指缓缓拂过剑身：
“知子莫若父，我岂能不知我那儿子是如何不争气。修为不高也便罢了，品性又不佳，遭人怨恨也是情理之中。但他终究是我的儿子，你害了我儿，欲取灵石，先受过我一剑！”
言罢，挥剑斜斩，一道寒月般的流光向陆渐倾泻而来。
剑气近！
赤褐色的大地崎岖不平，其上的房子也建造的高低错落，仿佛被凝固的海面。
陆渐早就听闻过这翻龙镇名字的由来。据传古时此地的地势并不像现在这般起伏不平，反而是十分平坦。
直到有一日一位仙人和一条孽龙在云中相斗，孽龙被打落地面。仙人一剑从天而落，劈开了大地，孽龙趁机向大地裂缝中钻去。随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此之后这里的地面就变得或高或低，凡人们都传说是那条孽龙在地下翻身才造成的。
根据萧衍一的玉简所录，他在翻龙镇东边的一口枯井下开辟出一个石室。石室内存放了一千灵石，以供萧云策修炼取用。现在正是夕阳西下，傍晚时分。镇上屋宅大多冒出袅袅炊烟，陆渐决定先找个酒馆吃点东西。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多是老幼妇孺。老人和妇女多是面目呆滞，双眼无神，唯有小孩子偶尔会笑闹几声，却又很快被呵斥的闭口。陆渐这身行头，也并未引起他们的注视。
陆渐很快找到了一间酒馆，酒馆的掌柜年鬓发苍苍，年纪不小。小二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厅内并无一人。
陆渐在桌上坐下，要了一荤一素两样菜。小二在掌柜老头的喝骂下有气无力的钻进了后厨上菜。陆渐看着门外渐渐黯淡的天色，规划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吃完饭后他打算直接进入枯井，在枯井底打坐调息。直至午夜，取得灵石后便尽快返回青山村。
饭毕，陆渐压低斗笠，向着镇子东边走去。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浑身灰土，面目肮脏的男人。他们多半扛着镐头，背着破破烂烂的竹编背篓；或是肩上套着数圈麻绳，手中提着皮桶，慢慢地从东边走来。一阵阵的交谈声传入了陆渐耳中。
“王老六今天可惨了，为了给他那不孝子还债，干了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今天终于顶不住了，晃晃悠悠的。一镐头下去，直接敲自己脚背上了。那血咕嘟咕嘟的冒，可怜呐！”
“是吗？我今天怎么没听说？”
“听说个屁呢，我们在三号矿坑，你在十二号，谁有这闲工夫去传话？”
“那矿督怎么说？”
“怎么说？说个屁！数出四十文汤药费喊他滚蛋呗。以后都不用来了，还得浪费时间找几个人给他抬回家去，别人的误工费算在他头上，又扣掉六文。”
“那姓牛的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唉！咱也别可怜王老六，没准咱们还不如人家，哪天干着干着轰隆一声就埋在矿下面了也不一定，哈哈。”
交谈声渐行渐远，陆渐静静躺在一间瓦房的屋顶上。思索着方才听到的信息。
因为地势的变动，翻龙镇东边的山被震裂，人们才发现这是一座铜矿山。朝廷对铜矿的需求非常大，随即宣布了矿役：
一家一户出一人，一月为朝廷采十天的矿。做满了自己的矿役，就可以采矿卖给朝廷。每天交三文钱的下矿费，一筐成色不错的黄铜可以卖十二文钱，镇上的男人纷纷涌入铜矿，终日开采不辍。
难怪镇上多是老弱，不知道挥多少次镐头才能挖出一筐上等矿石呢？
陆渐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注视着三十米外的那口枯井。
此时方圆百米，空无一人，井口覆盖着一块巨大的磨盘，似乎是防止有小孩跌落。
又静等了两个时辰，大约午夜时分，镇子上的人都已入睡，并无半点火光。
陆渐跃下瓦房，走到井边，灵气灌注于手臂，微微发力，将磨盘抬起一线。另一只手将准备好的石子投入，侧耳倾听着井中的动静。
约莫两息的时间，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听起来这口井并不是很深。
陆渐挪动磨盘，露出半个井口，一跃而入。
刚跳进去，陆渐立即在指尖凝出聚灵刺，五指插入井壁吊在半空中。另一只手缓缓将磨盘复位。随后在井口布下困灵禁，确保灵气不会逸散而出。
陆渐本就性格谨慎，在落笔峰上和猎修卫觉心一战，更是让他决定加倍小心。因为他对猎修队一无所知，但既然是以队为名，必定不是单独行动。在山腰上遭遇觉心，纯属自己倒了血霉。
现在人在井下，有如瓮中之鳖。但凡引起别人注意，只需要在井口蹲守，陆渐根本逃无可逃。
想到这一点，陆渐又挥手布下了一重困灵禁。
手指连弹，三点荧光飞出，逐个落在井壁上，像三盏挂在井壁上的油灯。
流萤禁，由低端法术流萤术化成，能够在黑暗中提供照明的火光。陆渐没有使用聚灵禁释放，这样每一点火光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熄灭。
四肢并用滑下，不时以流萤禁照明。陆渐很快落到了井底。
即使已经枯竭多年，无半点水分，但是由于那块磨盘封堵的缘故。井底的空气依然污浊不堪，踩着几个将近腐朽的木桶和几节绳子。陆渐屏住呼吸，将手按在井壁上，不住摸索着。
当手指感知到一块边缘刻有细小纹样的青砖时，陆渐挥手在身上布下木甲禁，随后将灵气输入这块青砖，又敲击了五次上面第三块青砖，又在左起第六块青砖中输入一道灵气。
他面前的几十块青砖一阵波动，消散于无形，露出一道石门。
萧衍一用了禁制来隐藏这间石室，而且是非常传统的古旧禁制。这禁制在陆渐眼中自然是一览无余，他可以强行破禁，只是灵气宝贵，所以他还是选择按照萧衍一交代的方法解除禁制。
三点流萤飞出，随着陆渐的操控，在黑暗中不断飞舞，照亮了石室。
石门内是一条不长的通道，约有十步，通道两侧堆满了金银珠宝。陆渐站在门口，仔细环顾了一遍。才缓缓踏入通道。
翻龙镇口，一名行脚僧人的身影浮现。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少地方都露出肉来。肩头的衣服满是血迹，那件满是补丁的僧袍被撕碎拧成了绳子，吊在他脖子和胸前被树枝固定起来的手臂上。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拄着那根精钢禅杖。
他肩头血迹斑斑，一臂骨折，面上却是无悲无喜。将禅杖插入地中，觉心一拧禅杖头部的凸起，一道炫目的火光从禅杖之中激射而出，直刺天际。
炫光扶摇而上约一百余米，在夜空中轰然爆开，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一柄仙气缭绕的白色飞剑，上面爬动着几只丑陋不堪的蝼蚁。
这飞剑正被一个有着几道裂纹的骷髅头咬在口中。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飞剑刺穿了骷髅头的脸颊，却被骷髅头死死以牙咬住。那骷髅口中的牙甚至都崩碎了数颗，但是却依然死死咬住飞剑。
骷髅两个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猩红的火焰，火焰不断从眼眶向下飘散，看起来有如两行血泪。
图案在空中浮动，镇上有不少听到动静打开窗户张望的人。
一看见这个图案，却全部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不多时，铜矿山方向，一道焰火升上天空，爆出相同的图案。
“咳......咳......你......逃不了......”觉心慢慢朝着焰火的方向走去。
陆渐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正站在第二道石门面前，那些金银财物他分毫未动。
若是留给自己的儿子，又何须设置两道石门？一间石室难道堆放不下？萧衍一有能力开辟出一方通道，不会留不出空间积存灵石。
第二道石门上有一个手印，按照玉简中的方法。只需要将手覆盖在手印上，以天玄决运转灵气输出，便能开启石门。
“呵呵......萧衍一，你只差把此地有埋伏快来触发这行字写在门上了。”陆渐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角落，果不其然在石门两侧发现四处暗禁。
想必是萧衍一在手印上留下了什么手段来甄别来者的身份吧，若是来者不是萧云策，这四道禁制就会被触发，很有可能是吸住来者的手，吞噬其灵气以激活禁制。陆渐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后挥手在那四处暗禁上布下困灵禁，这样即使暗禁被激活，也根本无法突破困灵禁。
这就是困灵禁的可怕之处！困锁灵气！
从乾坤戒中提取出灵石，在石门前打坐恢复了些许灵气后，陆渐将手贴在手印上，一套半透明的铠甲在身上时隐时现。
灵气输入，掌心传来一点刺痛，陆渐面色一变，石门手印上一根锐刺正在缩回，刺尖有一点血光。
还是小瞧了修士手段！陆渐转身便退，却发现通道之中，老态龙钟的萧衍一执剑而立，平静的看着自己，身体有些虚幻。
陆渐心头巨震，不及多想抬手一道风刃击出，却是从萧衍一身体上透体而过。
他念头急转，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道萧衍一残留的神念！
萧衍一叹了口气，周身灵气流转，二指缓缓拂过剑身：
“知子莫若父，我岂能不知我那儿子是如何不争气。修为不高也便罢了，品性又不佳，遭人怨恨也是情理之中。但他终究是我的儿子，你害了我儿，欲取灵石，先受过我一剑！”
言罢，挥剑斜斩，一道寒月般的流光向陆渐倾泻而来。
剑气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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