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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天,莫林等人被着半甲的带刀人叫了起来与他们一起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出发了。其他几个人负责牵拉着牛车,而莫林负责帮老者拿着账本等物品,老者再核对昨天的清点。

    行进了不一会,莫林看见路边跪着一个人,手被束缚在身后,弯着腰头抵着地,浑身是血,只有身体微微喘息的起伏才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莫林仔细观察发现这是那个中年人,便拉了拉老者,老者只是看了一下,便叹息道:“没救了!”

    莫林说:“他怎么会这样?”

    “你那天说的。”老者风轻云淡的说。

    “没有啊!我哪天只是告诉他实情。”莫林震惊的说。

    “唉!”老者叹了口气说:“他一家人在他被抓时基本都被杀了,只有他儿子跟他被抓了,他儿子也在那天晚上混乱中被杀了。”

    “他儿子?他儿子是谁?”莫林问。

    “就是我们后面队伍的那个年轻人。”老者回答到。

    莫林低头想了想,确实有个年轻人去了他们后面的队伍中。莫林说:“你怎么知道哪是他儿子。”

    “看出来的,长的就很像。”老者瞅了莫林一眼。

    莫林说:“那他不一定死吧,那天之后不是又重新排队了吗?”

    “那天烧毁绳索闹事的就是跟他一起被抓来的,他儿子尸体被烧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他也看到了。”老者说:“他现在只是一心求死了,谁也救不了他。”

    莫林想了想没说话。

    老者看了看莫林说:“你说了就说了,本来他也猜到了,只是确定一下。他估计也恨我为什么不救他儿子,年轻人冲动,怎么能为奴呢?会宁死不从的,就像那个人一样。”老者说着看向了远方天际,眼眶渐渐湿润。

    莫林看向老者,好奇的问:“谁?”

    老者说:“这片沧桑的土地的王,我们的希望。”

    莫林若有所思。

    老者俯耳对莫林低声说道:“九忠王。”

    莫林一脸惊讶的看着老者。

    老者看着莫林的表情轻笑一声,淡淡说道:“不知道吧?孤陋寡闻了吧?好奇不?”

    莫林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我很好奇,他是谁?”

    “唉!”老者叹了叹气,收起账本递给莫林说:“他是大漴王朝最后一个王,九世忠王,名字不清楚,那是忌讳,王的名字不能随便提及。”

    “九世忠王?哪还有其他忠王了?”莫林问。

    “对,一共有九个,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每一个忠王都是战死沙场,浴血边疆的人物。”老者满脸自豪的说:“我跟过八忠王战过凉外,打过仙凌之战,打过奔峡山谷之战,也跟过九忠王打过特涧原突袭,打过沭木山会战。”

    老者摸了摸眼睛说:“平凉之战的时候我受伤退役了,陨王山之战的时候我知道但我没去。”老者不停抹着眼睛,眼眶湿红。

    老者说:“年纪大了,眼睛进一点风沙就流泪不止。”

    莫林低下头若有所思,脸色凝重。

    “不过,听说九忠王还有一个儿子呢!那是帝王之后,将来的十世忠王,肯定不会差,对不对?”老者看向莫林笑了起来。

    莫林看着老者,也笑着回应说:“对。”

    老者说:“其实吧,很多事我们这些小人物说的不算,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吧我们总会做属于自己的选择。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王,拥护他,为他战斗。”

    说罢老者拉着自己的上衣,露出战斗时留下的伤疤给莫林看,说:“这是平凉战役时留下的。”

    一条从腋下一直蔓延到腰部的伤疤。

    老者极其自豪的笑眯眯的说:“你看,看清楚,这可是对面骑尉,拿泰禾刀砍的。怎么样?厉害吧?”

    莫林一脸蒙圈的看着老者。

    老者极其自信的说:“当年我是南卫军的长剑手小队长,我耍的一手好长剑,拿手绝学花剑,起剑式,卫剑式。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老者说罢便舞弄着毛笔给莫林看。

    莫林看着老者一本正经的舞弄着毛笔,招招式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风范,渐渐有种御笔带风的感觉。莫林觉得老者没吹牛就说:“也可以。”

    老者停了下来看着莫林说:“你叫什么名字。”

    莫林说:“我叫王信。”(以下王信代莫林)

    “好,王信,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老者拍了拍莫林的肩膀,将笔递给莫林说:“南卫军三营六旗三队小队长赵凌传师于王信,纳王信入营,不与荣华富贵之利,只与守君卫王之责。君与君侧,王与王卫。”

    王信接过笔,看着老者一脸开心的表情说:“王信接令。”

    老者严肃的说说:“你得说:君与君侧,王与王卫。”

    王信说:“君与君侧,王与王卫。”

    老者很开心的说:“对。”

    王信问:“君与君侧,王与王卫是什么意思?”

    老者极其自豪的咳了咳嗓子。

    旁边的着半甲的人看了看老者。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从王信手里拿过笔和账本翻看了起来,接着低声跟莫林说:“就是我与你相伴,我与王相伴,代表着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王,责任巨大。”

    王信点点头说:“好,明白了。”

    老者接着说:“来,王信,我教你起剑式,看好了。”

    老者,挥动着笔给王信看,一招一式的打了一遍,莫林看了个一知半解。

    老者说:“这只有简单的几步,首先剑起高,与眼同高,你看到的位置就是你出剑的位置。脚步站位一前以后,根据你与敌人的距离来判断你所应该迈多大的步伐。随后第一剑从右边头上移到左边胸下,剑是不动的,这个过程可以前行到敌人面前用,也可边前行边用具体要看当时场景如何,以及敌人所打出的招式,随后起剑从腹下捅向敌人,也可收上捅向敌人心脏,具体你多多磨练。”

    老者将笔递给了王信。

    王信接过剑说:“好。”

    王信按着老者说的话打了一遍。

    老者拍了拍王信的头说:“别练脚步,等下被他们看出来了。”

    王信只好只练手部动作,一点点竟然有模有样的,老者看着很是欣慰的说:“可以,你小子有天赋。”

    王信笑了笑。

    老者说:“慢慢练吧!一万遍才行。”

    王信听了目瞪口呆。

    老者笑了笑。

    王信挠挠头说:“好。”

    王信就在旁边一遍遍练了起来,而老者在看着账本给王信打起掩护。

    这样一直到傍晚队伍停止前行,就地休息。

    王信给老者收拾着桌子,摆上账本和笔墨,磨起了墨,其他的几个人搬弄着箱子给老者清点。

    后面两个着半甲的人正严肃的监视着他们。

    到了夜深的时候,一个着全甲的人拿着食物过来了,一个着半甲的人接过食物。另一个着半甲的人让王信以及老者等人收拾一下东西,今天的清点工作结束了,准备休息。接过食物的着半甲的人开始给旁边守卫的着半甲的人和清点货物的老者以及王信等人分配食物,王信刚要接过食物,那个着全甲的人走了过来拿剑鞘挑过王信的手说:“你,过来。”

    王信一脸茫然的看着着全甲的人。

    一个着半甲的人说:“跟他过去。”

    王信看看着半甲的人又看看老者,老者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着半甲的人说:“快去!”

    王信起身跟着着全甲的人走了。

    一路上都是席地而睡拥挤在一起的被捆手的人,一排排躺在一起。旁边是三五成群烤着篝火的带刀人,大多数带刀人已经睡了,身上都披着统一样式黑色的方布,只有几个还在强睁着朦胧睡眼在打量着王信和着全甲的人走过。

    走了不一会,中间有一顶黑色的朴素帐篷,里面黑灯瞎火的,帐篷旁边躺着几个身上盖着统一样式狐皮领口披风的着半甲的人,还有一个着半甲的人系着狐皮领口披风抱着刀看着王信和着全甲的人走过去。

    走了片刻,前面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牛车拉载着满当当的东西。牛车的一边是一群牛,有的牛在吃草,有的牛已经睡了,王信看着草,很饿,但是又感觉反胃。

    有数个着半甲的人带着刀在这牛车两边稀疏的站着,另一边躺着一堆穿黑色衣服的人,他们的围着几口大锅在睡觉,奄奄一息的火焰煮着锅里的东西。而他们旁边躺着数十个围着篝火睡觉的着半甲人,熊熊的火焰亮红了整个牛车的附近。

    王信被带着往前走,前面是一个黑色的帐篷,帐篷门前站着两个系着黑色狐领披风的着全甲的人,披风的花纹跟帐篷的花纹如出一辙。帐篷不远的周围站着四个披着一样披风的着全甲的人,帐篷另一侧的草地上还睡着数十个围着篝火的同款披风的着全甲的人。

    帐篷里面灯火通明,给王信带路的着全甲的人走到帐篷人口撩起门帘对着王信说:“进去。”

    王信就大步跨了进去。

    帐篷入口对着的帐篷墙上正中间一副大大的旗帜,上面写着虎。旗帜下面是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几本书本,和几只笔,还有一个墨台旁边坐着一个抚摸着手中的剑的人。王信面前也有一张小桌,桌子上摆满了肉食,两边是两个高高的烛台,一个烛台上点着三根大大的白蜡。

    王信望着中间桌子上的食物吞吐着咽喉。

    “想吃就吃吧!”

    王信顺着声音抬头望去,此人是王信早之前就见过的大统领。大统领穿着黑色的素服,手中里拿着剑不怒自威缓缓的说着话。

    王信看着大统领又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咽了咽喉咙没有说话。

    大统领笑了笑,拿起一块食物放到嘴里吃了,随后说:“我想杀你,还需要叫到这里下毒吗?”

    王信依然不为所动。

    大统领看着王信说:“要做得做个饱死鬼吧?”

    王信听到这样一说立马拿起食物吃了起来,大统领看着王信狼吞虎咽的模样,将剑放到桌子上,慢慢等着王信吃。

    过来片刻,王信已经将桌子上食物吃的一干二净,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打嗝。

    大统领看着王信目瞪口呆,说:“你没事吧?”

    王信拜拜手说:“没事,咯~我没事,咯~”

    “你吃那么多?会不会撑死?”大统领严肃的站了起来。

    “没事,我咯~真没事,咯~”王信再次挥挥手说。

    大统领看着王信也没什么事就没再问了。

    大统领打量了王信一会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信。”王信说。

    “王信?”大统领若有所思的说:“你在跟那个算账老年人学东西对吗?”

    “没有。”王信慌慌张张的说。

    “没有?”大统领坐了下来,看着王信说:“那你跟着他磨墨干嘛?他一点没教你什么东西吗?”

    王信说:“我只是给他磨墨,他没教我什么。”

    “这是什么字?”大统领指了指背后的那个旗帜上的字说。

    王信看着那个字,然后看了看大统领说:“不知道。”

    大统领看着王信说:“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学过。”王信慌张的说:“他是教我,教我每天写的那些东西,什么两,什么一,什么二,还有金,银,大,宝的。”

    “是吗?”大统领拿起剑看着王信说。

    王信看着大统领说:“是,真的就这些。”

    大统领看了王信一会,然后放下剑,拿起一个账本递给王信说:“念。”

    王信接过账本,打开并看着账本念:“大~”

    王信一脸委屈地看着大统领。

    大统领说:“怎么了?”

    “这个字不会。”王信无奈地说。

    大统领说:“不会的不念,念会的。”

    “好。”王信接着念:“大王金二百八十两,大金一百五十两,宝二王。”

    大统领一脸懵逼的说:“你念的什么东西?什么是宝二王?”

    王信说:“这前面几个都不会念,只会念宝和二,还有这个字旁边的王。”

    “这一点王你都会念?”大统领问。

    “我姓王。”王信笑着说。

    “对对对,这样,不会的你就念~念~念~念虎,念虎好了。”大统领说。

    “念虎?”王信问。

    “对,看着这上面的字了吗?就是武。”大统领指了指旗帜说。

    “好”王信说。

    王信接着念:“大虎虎虎虎金一千一百两,大虎虎虎虎银三百二十两,大虎王虎虎金二百一十七两,虎虎宝虎七虎,虎虎虎虎三虎。”

    “行了,我知道了。”大统领挠了挠头说:“你就会认数字其他都不会对吧?”

    王信说:“你怎么知道?”

    大统领说:“你当我傻吗?,我听的出来。”

    “我也会一点其他的。”王信说。

    “什么?”大统领好奇的问。

    “虎。”王信指着旗帜说。

    大统领看了看王信又看了看旗帜,挠了挠头说:“好,我已经知道了。”

    王信看着大统领。

    “我这里有一点数字,你帮我读读,会算吗?”大统领问。

    王信说:“是都放在一起吗?”

    大统领说:“什么放在一起?”

    王信说:“把数放在一起?”

    大统领说:“不用,念出来金银都多少就行。”

    “我看看吧。”王信说。

    大统领看了看王信,随即在一堆书本中翻出来一封信,掏出一张纸递给王信。

    王信接过一看。

    敬虎字营李虎:

    吾兄请安,兄去之,弟将隶逐之与都统,都统大人已收隶六百八十人,共银一万一千六百两,讨营军费一千一百两,讨劳扶费二千二百两,悉数结清,共一万四千九百两。都统以上下有怨去三千两抚之,弟以去一千两给路行通,余下皆以大宇钞文与之。望兄收之,盼兄早归,共饮佳酿。

    行关都尉吕方笔

    王信看完之后,看了看大统领。

    大统领看着王信半天不说话就焦急地问:“怎么了,这上面写都什么?”

    王信说:“我看不懂。”

    大统领焦急都地:“你读,读出来我立马放你走。”

    王信看了看大统领又看了看信说:“要不我拿去给算账的老年人看,他应该知道。”

    大统领说:“不必了。念一些你会的那些数字。”

    “好。”王信念到:“六百八十,银一万一千六百两,一千一百两,二千二百两,一万四千九百两,三千两,一千两。”就这些,大统领。”

    “你再念一遍。”大统领低头沉思说。

    王信说:“六百八十,银一万一千六百两,一千一百两,二千二百两,一万四千九百两,三千两,一千两。”

    “慢慢都一个个念。”大统领抬头对王信说。

    “六百八十~银一万一千六百两~一千一百两~二千二百两~一万四千九百两~三千两~一千两~”

    “还有一万零九百两对不对?”大统领问。

    王信说:“我不知道,我没有算。”

    “你算算。”大统领说。

    王信挠挠头说:“好。”

    随后王信拿起笔和账本,一点点算。

    “六百八十加一万一千六百。”王信念着。

    “不用加六百八十,你把前三个加起来,和后两个加起来就行。”大统领说。

    “一万一千六加一千一百加二千二百。”王信边说边在账本上慢慢写着这些数字,然后开始一点点算。大统领一脸严肃都看着王信在纸上写着数字,一个个写,写都很慢,经常写错,写了几张纸。

    算了很长时间王信说是:“一万四千九百。”

    “再算另一个。”大统领说。

    “三千加一千。”王信又算了很长时间说:“四千。”

    大统领说:“用第一个数减第二个数,快算。”

    王信一脸懵逼的说:“不会。”

    大统领看了看王信,又看了看账本说:“你确定你算都对。”

    王信看着大统领紧皱都眉头说:“对。”

    大统领转身把算账都纸放在蜡烛上点燃烧了对王信说:“你回去吧,别人问你干嘛,就说我找你了解你为什么晕倒路边,知道吗?”说罢,大统领虎视眈眈都看着王信。

    王信连忙点头说:“好好好。”

    随后王信转身走出帐篷,门口的那个着全甲都人看着王信捧着肚子出来了,又看了看帐篷,就带着王信回去了。

    王信回去后,众人都已经睡着了。王信在老者旁边躺了下去,王信伸头看看老者,老者眯着眼瞟了王信一眼就立马闭起眼了,王信想伸手拍拍老者,回头一看,送王信回来的着全甲的人还没有走,静静看着王信躺在那里。王信扭过身子躺下睡着,伸手在头顶的牛车旁摸出给自己发的披风盖在身上睡去了。

    过了片刻,王信慢慢张开眼,看着着全甲的那个人双手抱着拳目不转睛的看着王信,王信伸头打量了自己披风一圈,便缩着四肢紧紧拉着身上盖着披风睡下头。过了一会,王信感觉有人静静的将一个类似披风的东西盖在自己身上,王信紧紧闭着眼,没敢睁开眼,慢慢睡着。

    第二天一早,王信在众人熙熙攘攘的收拾声音中醒来,旁边是早饭。老者抽着烟杆坐在旁边,看王信醒了指了指早餐,王信看了看早餐又看着老者点了点头,老者摆了摆手,拿着烟杆敲了敲,就起身去查看牛车上的货物了。

    王信环视四周,大家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王信起身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发现昨天别人给自己盖的也是一个给自己披风一样的披风,王信拿起这两个披风塞到了牛车上,拿起早餐吃了起来。昨天夜里的宵夜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考虑今天又要走一天,还是稍微吃一点比较好。

    一连数天,王信等人在这茫茫荒原不停行走。直到一天中午走到了一条大道上,大道的一旁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另一边是王信等人过来的荒原。

    老者看着这森林,又看看荒原,看了看路的前方又看了看路的后方,对王信说:“我知道我们要去哪了。”

    王信一脸好奇的问老者:“去哪?”

    “大宇帝国。”老者:“宇武帝,这条路直通帝拔关,另一头就是浩罕,我们早已经进入大宇帝国境内了。”

    “大宇帝国?宇武帝?他武术很厉害吗?”王信问。

    “大宇帝国的剑士是天下最强的,帝国禁卫剑士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宇武帝这个人更是师从天下第一剑士,大宇帝国帝师王灵。”老者点点头说。

    “天下第一剑士?王灵?跟你比怎么样?”王信看着老者说。

    老者看了王信一眼,挺起胸膛叹了一口气说:“我六岁跟着退伍的长辈习武,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跟着商队去过大宇帝国武都,去考取大宇学院剑士院,结果连初试都没过。大宇学院剑士院那时候的院长还是王灵,而皇室首席就是宇武帝,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登上帝位,还只是皇太子殿下。首席是王灵的儿子,皇太子的挚友王师。大宇帝国的剑士王家可是名门世家,天下剑士出王家,天下王家出帝师,每一代的大宇帝国皇帝的剑术师傅都是王家的,不值这些,世界各个王室的剑士师傅或多或少都跟王家有关系。你小子也信王,不会也?”

    王信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都不知道也不会,要是会你还会教我练剑啊?”

    “你那剑术还得练。”老者看了看王信摇摇头说:“如果有机会,就去武都大宇学院剑士院选拔一下,说不定他们看你天资聪慧收你了,又或者因为你也姓王要了你呢,万事皆有可能的。”

    王信苦笑的说:“可能没?”

    老者白了王信一眼:“怎么不可能?当年我们营尉就是因为天资聪慧被选进去了,一回来就直接接管我们营。”

    “真的?那么厉害?”王信惊讶的说。

    “那可不是。虽然我们营尉多多少少有他老爹的帮助,那是他当营尉,剑术这方面我们全都对他五体投地的佩服。”老者一脸诚恳的说。

    “他爹很厉害吗?”王信问。

    “西南大营副将。”老者挠了挠头说。

    “很大的官吗?”王信一脸认真的说。

    “西南大营有军队十万,主将不在就是他说了算。”老者一脸嫌弃的看着王信。

    “十万大军?”王信惊讶到。

    “你小子什么都不懂。”老者叹了口气说。

    “当年全国一共八个大营,四十万大军,西南大营人最多,有十万,因为西南方面的大酉帝国对我们虎视眈眈,在边境常年集结二十万,所以我们在边境布的军队也多。其他的西北大营才五万,南方大营五万,北方大营五万,奉北大营四万,通北大营三万,东山大营五万,于东大营三万。西南大营在这些军队中人数最多,战斗力却只能排第二,因为奉北大营全是精英部队,经常拉出去轮战的,比如厉忠王禁卫军,大漴禁卫军,羽忠王神骑军,奋忠王先锋军,那可是一等一的盾刀军,当年给奋忠王在平凉砍的那些漠匪军胆战心惊,看见黑盾红王旗就跑。西南大营也有经精英部队,出名的就是,穹忠王策战军,穹忠王长号军,穹忠王禁卫弩军,穹忠王甲骑军了。”老者激昂的说道,随后缓缓说:“世事变迁啊,这些部队在当年那场大战也都是打的尽职尽责了全军覆~没了。”

    老者缓缓看向浩罕的方向,眼睛渐渐湿润。

    王信看着看着,又看着老者看的方向一言未发。

    老者揉了揉眼睛说:“我们要去大宇帝国了,这条路就是我当年跟商队一起担货的路。”

    “担货?”王信好奇的问。

    “没有盘缠,只能给人担货,让别人带着我去。”老者说。

    “担货是什么意思?”王信挠挠头说。

    “就是把货物,皮毛、药材、茶叶等物资打包成两个大大的方块,或者放在两个筐子里拿竹扁抬着。肩膀扛着竹扁中间,竹扁一头放一个筐,筐里装着要抬的东西就可以了。”老者看着王信说。

    “就怎么扛着走路啊?”王信说。

    “对啊,两个有一百斤呢,一路扛着从浩罕去武都,像我们现在这样走过去。”老者一脸认真的说。

    “那不是很累?”王信说。

    “年轻人不能说累。”老者看了看王信,看着远方说:“那时候我才一百零三斤,扛着一百斤的东西,我跟别人说好累,一个老年人踢了我一脚告诉我:年轻人不能说累。然后我就想着我到了武都就能进大宇学院剑士院学剑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扛着那一百斤的货物就跟着商队去了武都。”

    “为什么年轻人不能说累?”王信问。

    老者白了他一眼说:“年纪轻轻就说累,等你老了怎么办?”

    王信挠挠头笑了笑。

    老者看了看王信没说话。

    “那你没进大宇学院,后来去干了什么?”王信问。

    “后来?”老者失落的说:“后来我就跟商队担货回来了,带我的师傅说:没事,下次再去。从那以后,我就不停的跟着商队担货在浩罕和武都之间来回。大宇学院剑士院是一年选拔一次,一次三百人,所以我年年担货都去选一次,没有一次入选,都在初赛落榜。”

    “那你现在还有去吗?”王信说。

    “学院不要老家伙。”老者白了王信一眼说:“后来,我一直到二十四岁还没入选,那些入选的人年纪基本不会超过十二岁,且每一个剑术能比我好很多。师傅告诉我,那些入选的人家里非富即贵,从小接受的学习不是我能比的,让我看开一点,学院已经不可能要我了。然后我就没去了,但是我这几年担货挣了不少钱,所以就直接回家结婚了。在家呆了一年多,师傅去世时,临终前告诉我:他本不想让我参军,因为他参军落下残疾,在生死存亡的战场一次次浴血,就算退伍每晚也是难以入睡,但是看我对剑术着迷就给我一封推荐信推荐我去参军。我拿着推荐信去参军了,入的是西北第一关镇军,我喜欢的剑术在军队中日夜磨练异常出色,然后被选拔进了南卫军,在里面接触了我们从大宇学院出来的营尉,我的剑术更是上了一层楼呢。所以教你绰绰有余。”

    王信紧皱眉头看着老者。

    “不信吗?”老者严肃的说。

    “信信信。”王信点头说:“你后来怎么没有在接着服役呢?”

    老者听王信说完后,看着眼前的森林许久没有说话。王信感觉自己有点说错话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老者扭头看了看王信慢慢的说:“后来我就一直在南卫军服役,我剑术可以,还识的字多,跟随奋忠王打了几场仗升任小队长了。在平凉时,我们跟随奋忠王巡逻关口,遇到漠匪联军主力扣关。当时只有一个忠王禁卫营,我们南卫军,还有平凉卫这两个阵,合计才六千三百人,而对面有十多万大军。对面骑兵众多,发现我们禁卫营旗帜后对面立即反应过来派出大量骑兵包围我们。平凉卫尉将田林带领平凉卫断后,我们南卫军打主力突围,掩护忠王禁卫营突围,因为忠王禁卫营全是骑兵,突围容易,而且往北走两个钟就是其他三卫军,以及奉北大营抽调来的主力了。结果一心想突围中计了,忠王禁卫营刚出包围圈就被对面上万骑兵包围了,然后我们南卫军就不计伤亡打通连接忠王禁卫营的包围圈。等我们到的时候,忠王禁卫营已经损失大半,而我们才过来四个营,其他的营也都被分散包围覆灭大半了,平凉卫已经快全军覆没了,短短片刻就损失大半,士气大跌。后来奋忠王看着满山遍野的敌军说:本王亦亡国门,怎背敌剑。顿时我们士气大振给,随后忠王禁卫军与我们重新结阵攻击漠匪。奈何敌军太多,我也身受重伤昏迷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全军飘着白旗在撤退。后来听他们说,我昏迷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就骑兵增援部队就来了,但是被敌军骑兵纠缠,脱不了身支援我们。再后来我们的奉北大营主力援军来了,迅速扭转局面,一个多小时就打通包围圈救我们突围,三个小时就击溃包围圈七个小时就逼漠匪溃败撤军。但是,等增援主力打通包围圈救到我们的时候,奋忠王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了,临终前让王太子继位,我们的九世忠王悲忠王。当时四国联军进攻我们,我们开始撤军,我们南卫军损失惨重,回后方奉阳修整去了,修整了一段时间我们就跟九忠王在特涧原突袭大褚帝国的军队,重伤大褚帝国的主力。再后我们大漴王朝来跟大酉帝国,大津帝国,大宇帝国三国联军在沭木山打了场血战,我们南卫军被打残了,没了编制,所有的人非死即残,我们的尉将赵刘海都死无全尸。”老者掏出烟斗抽了几口说:“我身受重伤昏迷了,后来被附近的山民所救,等我康复,国以~没了。”

    王信听的如痴如醉,静静看着老者,老者看着王信,随手递给王信烟斗,王信抽了两口,还是咳咳喘气,又递给老者,摆摆手表示不抽。

    老者说:“伤养好以后我就回家了,到了村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人都躲避战乱去了。我的家人也不知所踪,在这附近找了他们一段时间,没有找到,我就自己回村里了,在村里收拾收拾自己住。再后来又从外面搬来几户逃难的人,在村里安家落户,村子渐渐地又热闹起来,我就一直在村子里生活到如今。”

    “那你怎么来这里了?”王信问。

    “你!”老者拿烟斗敲了王信脑袋一下说:“跟那个中年人一样。”

    王信捂着脑袋说:“抱歉!我给忘了。”

    “之前那个瘦子也是我们村的,他家里人全被杀了,他弟弟本来也在我们里面,因为不停说话被杀了,你看看,他是不是老实很多?”老者轻飘飘的说。

    “不可能吧?”王信一脸怀疑的说。

    “他家境殷实,俩人脾气嚣张,他弟弟多次指责旁边人,守卫基本没管他,但是有一天被二统领撞见了,直接给杀了,瘦子也就收敛了很多。”老者说。

    王信挠挠头想了想说:“

    还有这种事情?”

    “哈哈哈~”老者摇摇头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那可真惨!”王信说。

    “不是惨,是他不分场合,不分场面,不知收敛。”老者看着王信说。

    “也对,都被抓了,还那么嚣张跋扈。”王信说

    老者没说话。

    王信看了看老者说:“咋了?”

    “你也要懂收敛,不要随意出头,为人低调一点。”老者说。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吧?”王信说。

    “有些时候你不仅救不了自己也搭进去。”

    “那我看着吗?”王信疑惑说。

    “救一个人是侠,救一群人是王!”老者静静看着王信说:“你是王。”

    王信愣了一下,看着老者许久没说话,以为老者知道了什么。

    老者看到王信发愣就高兴的说:“你姓王,就该救一群人,你知道的”

    “一个人都救不了怎么救一群人。”王信摇摇头极力反驳的说。

    看着王信极力摇头反对自己的说法,老者没有说话,老者从车上拿下了一件东西,是一支笔。

    “救一个人是拔刀,救一群人就要拔笔。”老者举着笔说。

    “拔笔?”王信疑惑的问。

    “对。”老者弹弹笔说:“帝王一念,就靠大笔一挥,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而侠者一刀一剑也只能一个个救,要是救百万黎民就得砍百万刀,那刀都能砍卷多少吧,你是想当你侠还是王?”

    “那~”王信说:“侠王?”

    “哈哈哈~”老者哈哈大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那叫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