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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进入山洞,蜿蜒曲折的走了数十分钟,前面豁然开朗。守卫站在山洞出口看着王信拉着疲惫的男子一步步走来,对王信说:“你俩顺着着条栈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有个山洞进去就有人接应你们了。”

    王信说:“你不用把我们送过去吗?”

    守卫看了王信一眼便扭头冲着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王信无奈的看着守卫离去,拉着疲惫的男子走出山洞,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深坑内部景象,原来走了半天只是刚刚下到深坑里。抬头看着头顶上方几十米高的深坑边缘,上面数层栈道,往下方看去,深不可测,栈道更多,往前望去,长长的栈道尽头是一黑漆漆的山洞。

    王信看着疲惫的男子重重的喘着气,想扶着男子坐下休息,可浑身颤抖的男子仿佛双腿就跟木桩一样牢牢耸立。

    王信看着疲惫的男子目光依旧呆滞,嘴角流着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疲惫的男子走上栈道。

    黑黝黝的栈道斑驳不堪,栈道上用来做扶手的铁链锈迹斑斑,似乎在述说着时光如梭。

    王信一脚踏上栈道,吱吱作响的声音让王信又收回了脚,王信回头看着来时的山洞走廊,冷冷清清,漆漆黑黑。

    疲惫的男子咳咳了几声,吐出了两口鲜血在栈道上,拉回了王信的思索。王信再次伸出一只脚踏在栈道上,吱吱的声音再次袭来,王信又踏出另一支脚后声音嘎然而止。王信拉着疲惫的男子上了栈道,顿时栈道又开始吱吱作响,伴随着男子的颤抖,栈道也开始小幅度的颤抖,铁链也在慢慢的摇晃。

    王信心情极度惊慌,总觉得这栈道随时会垮。

    王信看着栈道尽头的山洞,又看了看颤抖的男子,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后,王信拉着疲惫的男子向着栈道尽头走去。

    疲惫的男子迈着踉跄的脚步一步步前进,有好多次都被脚下的木板边缘绊到,若不是王信扶着,不知道在这栈道上摔了多少次。

    慢慢走到栈道中间时,后方的栈道一块木板掉到了下面,王信惊恐的回头往前,吱吱作响的栈道让王信提心吊胆的,感觉摇摇晃晃的栈道随时可能垮塌。

    “嘛的,那个傻逼扔的木头啊?”下面传出来一阵骂和。

    王信伸头往去,只见栈道下面几米的位置,另一条栈道上的十多个被手链脚链栓住的人和三名守卫抬头望着上面。

    一个光头赤膊的人,一手拿着木板,一手摸着脑袋冲着王信说:“是不是你们扔的?”

    王信摇了摇头说:“不是。”

    “上面就你们两个,不是你们扔的,是谁扔的?”光头说。

    “是我俩也不可能是我俩扔的啊,我扶着他,怎么能扔你们呢?”王信说。

    “那他呢?”光头说。

    “他也不可能扔你的。”王信回答到。

    “他连看我都不敢看,肯定就是他扔的,小子转过头来!”光头指着疲惫的男子说。

    疲惫的男子一动不动。

    王信看了看疲惫的男子又看了看光头。

    光头举起木板说:“你小子逼我上去打你是不是?”

    王信无奈的说:“你别冲动,你还是别看了算了。”

    “你什么意思?我看不看用你管。”光头指着王信说:“信不信连你一起削,叫他转过头来!”

    光头等人旁边的三名守卫极其冷漠的看着王信与光头的争吵。

    王信刚想拉着疲惫的男子转身给光头看,但是想了一下就对光头说:“你还是别看了吧?”

    光头满脸愤怒的说:“现在就杀了你。”说着就气势冲冲的用木板指着王信。

    “好好好,给你看。”王信点着头回应着光头

    “哼!”光头满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王信拉着疲惫的男子转过头,将疲惫男子的脸对着光头等人。

    三名冷漠的守卫,瞬间变了脸色,一脸严肃的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着疲惫的男子的脸,然后跟旁边的被手链脚链绑着的人一样慢慢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

    光头怒目圆睁满脸通红的看着王信以及疲惫的男子,愤怒的说道:“我要杀了你们。”说罢便向王信的方向走来,拖拉着与光头绑在一起的人。

    “慢着。”一个守卫转过头看着光头说:“你想干什么?”

    “他们侮辱我。”光头指着王信和疲惫的男子说。

    “是你非要看到好不好?”守卫说。

    “他们故意装傻充愣,来羞辱我,等他们吃我几拳就会明白。”光头愤怒的说。

    “什么叫装?这兄弟就是这样好不好?”王信对着光头说完话便扭头对疲惫的男子说:“喂!兄弟,那人说你装傻嘲笑他。”

    疲惫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的目光呆泄。

    “你非死不可。”光头拽着手上的铁链向着王信的方向走来,旁边的人扭着身子扶着肩膀,手都快被拽下来了。

    三名守卫没有拦截,反而看着光头一步步走到王信栈道的下面。光头看着王信,然后就要上去攀岩栈道,跟光头一个手链的男子说:“大哥,你能不能别拉链子啊?”

    光头不理会他,自己爬自己的,可是怎么爬都爬不上去,墙壁极其陡峭而且光滑。

    “行了,不可能上去的。”守卫说。

    光头抬头看着王信,王信耸了耸肩膀说:“别上来了,等下还要下去。”

    “你下来!”光头指着王信说。

    “我不下。”王信摇摇头说。

    光头说:“叫他下来。”

    王信看着疲惫的男子说:“他叫你下去。”

    疲惫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

    三个守卫看着这疲惫的男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嘴角泛起微笑。

    光头说:“你你你~”随后拿出来手里的木板冲着疲惫的男子打了过去,王信下意识的蹲下,而疲惫的男子一动不动,木板直勾勾的击中了疲惫男子目前的铁链。

    铁链哗啦啦的作响,而木板又被弹了回来,落到光头脚下。光头看着疲惫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便捡起木板再次扔了出去,一下击中疲惫的男子,疲惫的男子吐出一口鲜血,直勾勾的摔倒在地。

    王信连忙伸手去扶疲惫的男子,男子嘴角流着血,浑身又开始抽搐,木板击打在疲惫的男子左边的额头,整个左半边的脸顺着流血。

    几个守卫看到疲惫的男子倒下了,便拿出身上带着的木棍对着光头敲打起来,光头还没来得急擦拭脸上被疲惫的男子吐的血迹就被打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王信扯下自己衣服的衣角将疲惫的男子头上包了起来,拿出衣服又擦拭了疲惫的男子脸上的血迹,王信拉着疲惫的男子接着站了起来。

    王信看着下面正在挨打的光头,然后扭身拉着疲惫的男子就往栈道尽头走去。

    守卫一顿暴打后,看着疲惫的男子和王信慢慢的向前走就对着光头说:“不服管教是不是?”

    “你不整死我,我就整死他俩!”光头嘴角流着血对着守卫说。

    守卫拿着棍子对着光头的头打了两棍,打完喘着气说:“你能找到他俩吗?搁着几米高,你以为翻身就能上去啊,没个两三天你都不一定能绕道上面去。”

    光头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光头绑在一起的人抱头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虽然打的不是他。

    守卫用脚踢了踢跟光头绑在一起的人,然后冲着后面一群被手链和脚链绑着的人说:“来几个人,拖着他走。”

    人群中没人敢动。

    一个守卫走到人群中,拉了绑在一起两个年轻点的过来,两人刚想将光头扛在肩膀上,一个守卫一脚将一个年轻点的人踹倒,另一个年轻点的也被拉扯摔倒。

    踹人的守卫说:“我叫你拖,你扛着他干嘛?我要多找几个人你是不是还要抬着了?”

    两个年轻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守卫。

    守卫摆了摆手说:“一人拉着一只脚,拖着走。”

    然后两个年轻人一人拉着光头一只脚拖着往前走,而跟光头绑在一起的那个人,佝偻着要跟在光头旁边。

    三名守卫驱赶着被铁链绑着的人向前走,走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向前走的疲惫的男子和王信。

    王信拉着疲惫的男子一步步向前走,而疲惫的男子脸上的血还在滴淌,不一会又遮盖了疲惫的男子半边脸,王信拿着自己的衣角又给疲惫的男子擦了擦脸。疲惫的男子就脚步越来越软,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踉踉跄跄的东倒西歪的,终于走了没几步一头便栽倒了。

    王信紧紧拉着疲惫的男子,疲惫的男子浑身瘫软在地。

    王信看着疲惫男子轻缓的呼吸,摇了摇头,伸手拉着疲惫男子,而疲惫的男子浑身无力的瘫软着,坐都坐不起来。

    王信看着不远处的山洞入口,又看着摇摇欲坠吱吱作响的栈道,便用双手拉着疲惫的男子肩膀上的衣服,拖着着男子向山洞走去。

    瘫软在地的男子,紧闭着双眼,嘴里还不停喷涌着鲜血,王信拖着他在栈道上留下一行行托拽的血迹。

    到了洞口后,王信用手抱着疲惫的男子双肩下用力拽到了山洞里。

    疲惫的男子躺在山洞入口,嘴里涌着血,脸上流着血。王信瘫坐在疲惫的男子旁边,靠着山洞里面的墙壁,大口喘着气。

    而山洞里面十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信和疲惫的男子。

    王信缓过劲来看着前方,窄窄的山洞里面坐着十多个漆黑的人,一个个脏脏兮兮,目瞪口呆看着王信和疲惫的男子。还有两个守卫站在旁边,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

    王信看了看守卫,又看了看疲惫的男子。

    一个瘦瘦的守卫走到疲惫的男子旁边,踢了男子两脚,然后问王信说:“这说怎么回事?”

    王信看了看疲惫的男子,然后看着瘦守卫说:“被人打了。”

    另一个个子高的守卫走了过来看着王信和疲惫的男子,瘦守卫说:“谁打的?”

    王信指着山洞外说:“一个光头。”

    瘦守卫看着高守卫点了一下头,高守卫拿着棍子就出去了。

    瘦守卫蹲下用手摸了摸疲惫男子的鼻子说:“打成这样,这群该死的人!你们没还手吗?”

    王信说:“没还。”

    “你没手吗?不知道还手?还有为什么你没受伤?”瘦守卫说。

    “我躲了过去。”王信平静的说。

    瘦守卫顿时皱起了眉头说:“你躲了过去?”

    “对啊。”王信说:“他扔过来的时候我侧头躲了过去。”

    瘦守卫静静望着王信说:“他怎么打的你们。”

    王信说:“他拿了个木板扔的我们。”

    “你躲了,他不知道躲吗?被打成这样。”瘦守卫指着躺在地上的疲惫的男子气愤的说:“他是不是傻”

    王信挠了挠头说:“他~他~他有点傻。”

    瘦守卫顿时哑然失色,惊恐的看着王信,旁边的那些被手链脚链捆绑的人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王信。

    王信面露尴尬的挠了挠头。

    瘦守卫低头看着疲惫的男子,用脚踢了踢疲惫的男子,疲惫的男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时的抽搐着。

    这时高守卫走了进来,指着王信说:“外面没有光头啊?”

    王信说:“在下面。”

    “你们怎么会打架的?”瘦守卫说。高守卫一脸茫然的看着瘦守卫和王信。

    王信指着躺在地上说疲惫的男子说:“我们走栈道过来时,我们的栈道掉了一块木板打到了那个光头的头,光头非说我们丢的,要打我们。我跟他们说不是我们丢的,他不信,还说这个人脸都不扭过来看他,不尊重他,非让我叫他扭过脸去给光头看。等光头看到他脸后就暴跳如雷要上来打我们,但是我们的栈道离他们的栈道太高,他上不来,就用那个砸到他的木板砸我们,我躲了,这位朋友没躲,就这样了。”

    高守卫指着躺在地上的疲惫的男子对王信说:“这货是傻子吗?不知道躲。”

    王信看了看高守卫,又看了看瘦守卫,没有说话。

    高守卫扭头看着瘦守卫,瘦守卫看了高守卫一眼对着王信说:“既然不是你们扔的,你干嘛要理那个光头呢?”

    “他都喊我们了,不理他是不是有点不礼貌?”王信说。

    瘦守卫静静看着王信,然后说:“没人送你们吗?”

    王信说:“送到门口就走了。”

    “这群废物!”瘦守卫咬牙切齿的看着王信,随后起身给了躺在地上的疲惫的男子一脚。

    王信看了瘦守卫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疲惫的男子,疲惫的男子只是浑身抽搐了一下。

    踢完,瘦守卫转身走开了。而高守卫还一脸茫然的看着王信,王信看着高守卫略有惊恐。

    高守卫缓缓指着躺在地上的疲惫的男子说:“他为什么不躲?”

    王信说:“他有点傻,不知道躲?”

    高守卫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疲惫男子,挠了挠头对王信说:“躲都不知道躲,这不算有点傻了吧?这应该是真傻。”

    王信点了点头说:“对。”

    高守卫随即扭头对着瘦守卫说:“来了个傻子怎么办?”

    瘦守卫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说:“让那俩傻子去渣堆清碎石。”

    高守卫看着躺在地上的疲惫的男子,又看了看王信,挠了挠头对王信说:“你是不是傻子?”

    王信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不是。”

    高守卫对着瘦守卫说:“这才一个傻子,还有一个是谁?”

    “唉~”瘦守卫叹了一口气说:“你把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还有那个靠在墙上的人给送到渣堆去。”

    “躺在地上的。”高守卫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疲惫的男子说:“就你了。”说罢就将疲惫的男子拖拉着向人群里面的一个洞口走去,王信也被连带着站起来,拖着疲惫的男子一起到里面的洞口去。

    到了人群里面的洞口,高守卫环视整个山洞大厅说:“靠在墙上的是~”

    顿时整个大厅里躺的七零八落的人纷纷站起,体体正正的。

    高守卫见状挠了挠头。

    瘦守卫指着王信说:“就他,把他和你拎的那个男的一起送过去。”

    高守卫看着王信,踢了踢王信一脚说:“你自己能走,我可不拎你这个傻子。”然后将疲惫的男子一把拎起放到背上背着往山洞里走。

    王信只好跟着一起往里面走,王信扭头回头看着山洞大厅里面的人,一个个都在憋着笑,只有瘦守卫一脸愤怒的样子看着高守卫带着王信等人进入人群里面山洞。

    高守卫走在前面背着疲惫的男子,王信跟在身后。

    高守卫回头看了一眼王信说:“你也是来挖矿的吗?”

    王信点了点头说:“对,有个大叔介绍来的。”

    “介绍来的啊?”高守卫说:“那你在里面要小心一点啊。”

    王信一脸茫然的说:“小心什么啊?”

    高守卫说:“小心落石,塌方,积水还有糟了的木头啊。”

    王信若有所思的说:“好,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了。”

    “不用谢!咋俩谁跟谁啊,以后来了这里都是好哥们。”高守卫欢声笑语的说着,突然扭过头严肃的对王信说:“你知道吗?这里死了好多人,都是不听我的话就死了。”

    王信猛然一愣,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个子,长脸的守卫满脸的严肃,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弯腰说道:“请兄弟指教。”

    “哈哈哈~”高守卫哈哈大笑,转过身向山洞里面走去缓缓说道:“放心,我肯定会指教你的。”

    王信疑惑的跟着高守卫后面向前走去。

    高守卫说:“当时吧,就在里面的里面的里面有个木的栈道,就跟你们来时的一样。对了,刚才我出去,外面没有人,我就骂了一通。还踢了那个木栈道几脚,掉了好多木板下去,敢欺负我兄弟,我打死他,对不?”高守卫扭头看着王信。

    王信点了点头说:“对。”

    高守卫扭过头去说:“这都是小事,我分分钟就解决了。其实吧,我没找到他们,找到了我照样削他们。当初我刚来的时候,有几个人不服,说我傻,我傻吗?我不傻,我直接给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拿锄头打我,把我背上打了个大大的伤疤,来,你看看。”说罢,高守卫将背上的男子一丢,疲惫的男子直勾勾的摔在地上,然后瘫软在地面。高守卫脱掉自己的上衣,背对着王信半蹲在王信面前,伸手摸着伤疤让王信看。

    “他们打我,把我这打的满背都是血,我直接用手掐着一个人的头,硬生生给捏爆了。”高守卫突然兴奋的说:“就跟在家捏西瓜一样,我家里是种西瓜的,小时候有很多西瓜吃,我就爱捏西瓜,一捏爆一个。我父亲经常打我,不让我捏自己家的西瓜,于是我就跑去捏别人家的西瓜,别人就经常去我家,他们一来我家我父亲打我打的就更很了,我很恨他。再后来我跑到别的村庄捏西瓜,这之后就没人来我家,他也就不打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别的村庄多了很多的人,追着我打,我就跑的更远捏西瓜了,有一天夜里我回家,不知道怎么了家里着了大火,村庄也着了大火,那些不让我捏西瓜的人还有我父亲都没再见了。一群骑马的人问我干嘛,我说捏西瓜,他们看完我捏爆好多西瓜后,让我叫叔叔,我叫了,他们就带我走了。我们去了好多地方,但是他们去的地方都会着火,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火我就慢慢有点想我父亲了。白天着火我就白天想,夜里着火我就夜里想,我想我是真想我父亲了,我又怕他打我。”

    王信一脸茫然,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高守卫。

    高守卫转过身坐在地上说:“你想不想你父亲呢?”

    王信点点头说:“想。”

    “你父亲打没打过你?”高守卫说。

    “没有。”王信摇摇头说。

    “你父亲真好!有时间带我去看看你父亲。”高守卫说。

    “这~好吧。”王信说。

    “我们是好兄弟来着呢。改天你也去看看我父亲。”高守卫说。

    “这不合适吧?”王信面露难堪的说。

    高守卫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王信说:“是有点不合适,我还不知道我父亲在哪呢。”说罢,高守卫穿好衣服,拎起躺在地上的男子重新背着往山洞深处走去。

    王信紧紧跟着。

    高守卫说:“捏西瓜很好玩的,但是我越跑越远,回家就要走好久,经常回家就要挨打。你说为什么要挨打啊?”

    “你离家太久了吧!”王信说。

    “是啊,我好久没回去了,我要不要回去啊?”高守卫说。

    “可以回去看看。”王信说。

    “可是我不知道我家在哪了?对了我家被火烧完了,其实我是想我父亲了的。刚才那个守卫是我们这一个着火村庄找到的,他家着火了,他就跟着我走。刚开始很多人欺负他,他好几次都被别人打哭。我有一天捏西瓜,捏完了,他捡着吃,我看他很喜欢吃,我就经常捏西瓜给他吃,他跟我说谢谢我,我很开心。别人打他,我就突然不开心了,你要知道他是我兄弟,我把别人揍了,他流着泪笑着跟我说:谢谢,哥哥。我当时很开心,我有了个弟弟,我让谁都不要欺负他。后来有一天,很多人开始打架,然后很多人都死了,我这个弟弟带着我跳了河里,我们游啊游,游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可能离家又远了。他带我去了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让我们去打架,我不敢打,我看别人打我弟弟,我就去打别人。我们打了好多次架,好多人,好多红红的血。我只需要跟我弟弟站在一起,然后跟着大家走来走去,然后打架,打出血就行了。后来我弟弟拿了一堆白色的石头给一个骑高头大马的人,就是我们挖的这个东西,我俩就来到这里了,我们就在这里挖东西了。你也是这样来的吗?”

    王信说:“我不是。”

    “那你是怎么来的?”高守卫说。

    “我说被人介绍来挖矿的。”王信说。

    “介绍来吗?你有没有给白色的石头?”高守卫说。

    “没有。”王信说。

    “那他们有没有给你白色的石头。”高守卫说。

    “没有。”王信说。

    “这就不对劲了,你不给他,他就给你,有些人不用给,那是奴隶,就像刚才那些人一样。你是奴隶吗?”高守卫说。

    “我不是。”王信望着手上的手链和脚链缓缓说道。

    “对。”高守卫高兴的说:“我兄弟怎么能是奴隶呢?反正你来这里,我们兄弟在一起,你就不是奴隶了。”

    “对的。”王信附和道。

    高守卫说:“你们要注意了,不能乱跑,就负责把碎石头扔出去就行,不能扔太用力,砸到人。好多次就有人扔石头太用力,打到别人,然后跟别人打架,等我和我弟弟去的时候,只能负责捡一些手和脚还有头的。臭烘烘的,他们都臭烘烘的,我想让他们去下面的河里洗澡,但是别的人不让,包括我弟弟也不让。但还是有很多人偷偷跑去跳到河里,可是再也看不见那些跳河里的人了,我还想他们会回来的呢。我上次那个兄弟就跳里面了,我有好多天没见到他了,他跳河走时还带走了一大块白色的石头,跳河时的水花喷我一脸。”

    王信急切的问道:“那个河在哪里?”

    “你们要去扔石头的地方的那个走廊里面,要走很远,然后下一个很长很长的梯子,就可以看见那个河了。”

    “地下暗河吗?”王信问。

    “地下暗河是什么意思?”高守卫问。

    “就是在山洞里面的河。”王信想了一会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高守卫说:“不过那个山洞有点大,有很多很多水从别的山洞流到那个山洞。”

    “改天带我去看看吧?”王信说。

    “你也要走吗?”高守卫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王信。

    王信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我不走,我只是喜欢看水流,我想看看。”

    “这样啊?”高守卫扭过头接着往前走说:“那明天我带你去我们来的那个山洞里,那里也有一个河,不过水流有点小,我们洗衣做饭都在那里,撒尿也在那里,但是很安全,不会冲走人。你不要在那里洗澡哦,会变的更臭,虽然你们已经臭烘烘的啦,但是还是不要洗的更臭。”

    王信邹了邹眉头说:“好。”

    “你们洗澡的话,就可以去另一个地方去洗,我带你去,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们是兄弟呢。”高守卫说。

    “对。”王信回答到。

    “你有没有感觉我话很多?”高守卫突然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有。”王信想了一下坚定的说。

    “我感觉你话挺多的。”高守卫乐呵呵的说:“他们说我话多,我感觉一点都不多。我弟弟也不让我跟你们这些人多说话,还不要我跟你们做朋友,说你们不好,老是利用我。我没什么好利用的,对不对?很多人都不爱跟我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大家都跟我一样不爱说话。我说话他们也爱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笑我,我也没有什么好笑的对吗?我觉得他们只是喜欢我说的话而已。他们总是喜欢叫我们帮他们这个那个忙,我弟弟反而不让我帮,我有时候就会帮他们一点,有时候就不能帮,怕我弟弟生气。我没有家人了,因为我找不到他们,我弟弟对我很好的,但是他总是教训那些听见我说话就笑的人,我就有点不开心。大家听见我说话就笑,我就知道大家很开心,就喜欢听我说话,既然他们不喜欢说话,那我就多说一点让他们开心。我想他们也是有家,现在也不能回家,就当成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样,我说话让他们开心,看见他们开心我就开心了。但是我弟弟却不太开心,我好难办,我也想让我弟弟开心,所以有时候我就少说一点话。我是真的有的想我父亲了吗?”

    王信说:“对,那是因为他们老是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应该是想了吧!”

    “对啊,他们说话就是让人不开心,你来的前几天就有几个人说话让一群跟我们穿一样的衣服的人不开心,把他们打出血了。我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了,但是那天晚上我擦地上的血迹时扔的腿还有手还有头我都感觉好熟悉,我做梦还梦见他们了,他们说要回家,问我怎么回去。我就跟他们说:你们顺着路走就行了。回家要记得不能打架,每次都流血,家人也会担心的,你们回家要记得来看我。我跟他们说了好多话呢,他们一开始就没笑我,很认真的听我说话。我很开心他们能听我说很多很多的话,我就很认真的跟他们说。等我感觉他们光听我说,他们不说话的时候,他们突然就跟我说话了,而且我想他们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就会说什么。我又开始觉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想,他们不开心,也不笑的时候,他们又笑的好开心,我也很开心,他们做的事情都是我想要的。我感觉那不是梦,是我睡着时他没把我叫起来跟我告别呢,天亮时,他们要走了,最后还跟我说:再见了!我跟我弟弟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弟弟想了好久跟我说:他们是跟我说完再见就刚走的。我叫我弟弟叫他们等一下我,我去给他们送点东西,我弟弟说他们急着回家看家人,等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我,让我别急。我不急的,人都是会信守诺言的,对吧?”高守卫说。

    王信愣了一下缓缓说道:“对,人都是会信守诺言的。”

    “那你也会吗?”高守卫说。

    “会。”王信说。

    高守卫扭过头看着王信说:“你会信守你对我的诺言吗?”

    “会”王信点点头说:“你想我对你承诺什么?”

    高守卫扭过头笑着说:“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哦!对了,你首先要听我弟弟的话,不能让他生气,他生气就打人,我不想看到他打你。我也不太方便劝,等下他又说我对你们太好,对我对他没有好处,我要是不劝话,你又是我兄弟,就很麻烦。我有太多太多的烦恼了,总是为你们为我弟弟操心,还为我父亲操心。为什么都那么久了,还不来找我,我再也不想跑的太远了。”

    王信说:“好,我不会惹你弟弟生气的。”

    高守卫略带哭腔的说:“谢谢你,好兄弟。当你要离开的时候,要是见到我父亲,能不能跟他说:我想他了,想让他来接我。”

    “你父亲在哪?叫什么?”王信问。

    “我不知道。”高守卫说:“你不是说你会信守所有承诺吗?”

    王信邹了邹眉头说:“好,我答应你。”

    高守卫说:“谢谢你!我们家有条河,我特别喜欢在河里洗澡,我每次偷跑出去要回家时都会去河边坐着,我父亲都会在那里找到我,然后带我回家,所以我才知道那个山洞里有个河。我在那个山洞里等过我父亲好多次,是不是好搞笑?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愿意去等,你知道吗?我很想他,他是我的英雄,只要想其他,我就不怕任何东西,你也会这样吗?”

    王信点点头说:“会的。”

    高守卫说:“你父亲是什么样的呢?都没有听你说过,你也说说吧?”

    王信说:“我出生之前父亲就去世了,所以我没见过。听别人说他也是英雄,我想那他也是我的英雄,但是他给我留了一把剑,而我却丢了。”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样,让你伤心了。”高守卫略带抱歉的说道:“既然别人说他是英雄,那他就是盖世英雄了,就跟王世杰一样,我们家乡都说他说英雄,每个人都这样说,所以他是盖世英雄。既然你父亲是盖世英雄,那他留给你的剑也会重新回到你手里的。对了,我看过疯术士施法,我给你来一个试试。”说罢,高守卫转过身面对着王信。

    王信一脸狐疑的说:“怎么来?”

    “你站直,然后闭上眼。”高守卫说。

    王信闭上眼睛站直了身子。

    高守卫闭着眼,慢慢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按在王信胸膛上说:“我们尊敬的盖世英雄王世杰,我以我对这位兄弟的友情起誓,他一定会拿回他父亲留给他的剑,请将我们的誓言贡献。”

    过来几秒钟后,高守卫缓缓收回手说:“好了。”

    王信说:“这样可以吗?”

    高守卫说:“可以,那时候是一个疯术士经常给带我走到那个人施法,叫我们这群小孩就在旁边看着。疯术士会按着那个人的胸膛说:“我们尊敬的哈那姆,我以这群孩子的生命起誓,他一定会康复的,请将这群孩子的生命贡献。很多次,那个带我走的人,都浑身是死都还活着呢!我弟弟说人最珍贵的是生命,但是我觉得不对,因为生命人人都有,但是诚信并不是人人都有,所以我拿了我最宝贵的对你的诚信来为你起誓,这样一定会让你拿回你的剑。”

    “谢谢你了,兄弟。”王信点点头说。

    “没事,我父亲什么都没给我留,出来一身的伤疤,但是你父亲不一样,给你留了一把剑,多好啊!有时间能让我看看那把剑吗?”高守卫说。

    王信接着点点头说:“可以,等我拿回那把剑一定带给你看看。”

    “那好,我在这等你。”高守卫说。

    “嗯。”王信说。

    “到了,你们就在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你确实是啰嗦,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聊天的。”高守卫带王信走到一片宽阔山洞里对王信说。

    王信看着广阔的山洞里有两个洞口,一个他们进来的洞口,还有一个出去的洞口,洞穴里堆满了石头,有些石头在烛光的照耀下还泛着白光。

    王信说:“好的,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然后高守卫缓缓放下疲惫的男子转手就顺着来的路走了。

    王信看着高守卫消失的背影,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疲惫的男子,又扭头看看墙壁上的烛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