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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信跟着守卫穿过这个洞口,看见这个也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只不过走廊上没有洞口。

    守卫转过头对王信说:“不要跟任何人说任何事,我们会帮你安排好的,而你去哪里都不用说话,知道吗?”

    王信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守卫扭过头将金黄色的矿石塞到怀里,兴致勃勃的向着走廊一直往前走,王信紧跟着。

    二人穿过很长很长的走廊,王信感觉走了有几个种,然后顺着一个木制的楼梯不停的往下走,走了十来层后,又转向一个走廊,一直往里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洞穴里,王信一眼就看到熟人了。

    当初那个跟自己一起进来的脏兮兮的男子,此时的他,衣着整洁,没有手链也没有教练,站在一张桌子面前看着面前的守卫在桌子上写着东西。

    在桌子上写东西的两名守卫看到一名守卫带着王信过来了就说:“这人怎么了?”此时衣着整洁的男子扭头看了过来,刚好看到王信,眉头一皱。

    王信看着衣着整洁的男子笑了笑。

    带王信过来的守卫说:“这个人安排到你们这里。”

    两名守卫打量了王信一下说:“还带着手链脚链吗?”

    带王信来的守卫也没有接话,从怀里掏出来两块金黄色的矿石丢到了桌子上。

    整洁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金黄色的矿石,然后面露贪婪的擦了擦嘴角。桌子后面的两位守卫紧皱着眉头看着送王信过来的守卫说:“安排他一个出去?”

    送王信过来的守卫说:“我只负责送他来你们这里,剩下的你们想怎么安排都行。”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伸手拿走桌子上的金黄色的矿石塞到怀里。

    送王信来的守卫看了二人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王信一眼就从送王信来的洞口原路返回了。

    王信看着送自己来的守卫走了,然后扭过头看着桌子前的两名守卫,两名守卫看了看王信说:“我们会给你安排好的。”

    王信点点头说:“好。”

    然后一名守卫对着整洁的男子说:“要不,就跟着你吧?”

    整洁的男子扭头看了看王信,王信冲着整洁的男子笑了笑,整洁的男子扭过头对守卫说:“这不太方便吧?”

    “什么不方便,人家给的够。”守卫说:“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整洁的男子沉思了片刻说:“行,但是我只负者带,能不能出去就看他自己了。”

    “行,反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我们都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对吧。”守卫对着整洁的男子说。

    整洁的男子扭过头看了看王信,王信依然对着整洁的男子笑了笑,整洁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你过来!”一个守卫招呼着王信指着整洁的男子说:“你俩手链脚链我也不能帮你们锁在一起,也不能帮你们打开,你先跟着他就行了。”

    王信看了看整洁的男子说:“好。”

    然后守卫挥了挥手说:“你俩去吧。”

    然后整洁的男子边扭头冲着另外一个洞口走去。

    守卫对王信说:“要跟紧他。”

    王信连忙跟着整洁的男子一起走了。

    二人刚才洞口,前面就是一个木楼梯,王信跟着整洁的男子连下几层楼梯,然后向着一条走廊走去。

    王信说:“我又换了个地方,估计李叔都看不到我了。”

    “呵呵~”整洁的男子说:“他不会来看你的。”

    “怎么可能?他自己都说来看我的。”王信说。

    整洁的男子摇了摇头说:“他的话你都信?”

    “怎么不信,他可没骗过我。”王信说。

    “随便你,你要信我也没办法,不过还是要跟你说,不要指望他来看你了。”整洁的男子说。

    “为什么?”王信说。

    整洁的男子转过身对王信说:“他在骗你,他把你卖了,拿了钱他们几个分了,他有脸来见你吗?”

    王信愣了一下说:“怎么可能?”

    “我承认我也拿钱了。”整洁的男子说:“你当初在大厅里为什么不多等我一会。”

    王信说:“你直接走了,然后来来一个人叫我去排队我就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你在等人?”整洁的男子说:“我刚跟他们领头的打好招呼,只要你能多等一会,我直接带你去伙房,做最轻松的事。”

    “我以为你走了。”王信说。

    整洁的男子转过身边走边说:“我拿了你的钱,我总要给你办点事的,不然,我也不安心。”

    王信说:“谢谢你!我知道李叔在骗我。”

    整洁的男子扭过头看了一眼王信,王信说:“可我确实也是走投无路,他能给我安排进来,或许比其他人当奴隶安排进来好一些。”

    “你进来后不也是奴隶?”整洁的男子说。

    “你也说了,我如果多等你一会,你不就能给我安排一个好职位吗?”王信说。

    “再怎么好的职位,你也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整洁的男子缓缓说道:“你就不恨他吗?”

    王信说“不恨,我倒感激他没人我饿死。”

    整洁的男子扭过头看了看王信说:“跟着我,我带你出去,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

    王信点点头说:“好。”

    然后整洁的男子边走边嘀咕道:“不可理喻。”

    二人顺着走廊一直走,走到另一个洞穴里。这个洞穴有一条笔直宽广的走廊从中间穿过,而王信等人过来的正是垂直在这条大走廊上的小走廊。洞穴的另一边都是溶洞,布满了奇石怪柱,下面就是哗啦啦的流水,与其说是洞穴,倒不如说是一个溶洞中的大平台。

    在这平台中间站着一个守卫,守卫若无其事的看着另一边的水流。

    整洁的男子拍了拍手兴高采烈的走到守卫旁边。

    “哼。”守卫看见整洁的男子就一阵不耐烦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整洁的男子在守卫背后瞪了守卫一眼,然后又笑嘻嘻的跑到守卫面前说:“同人哥,好久不见啊!”

    “啪~”守卫对着整洁的男子就是一巴掌。

    整洁的男子捂了捂脸笑着说:“打的好。”

    守卫又连打整洁的男子几巴掌。整洁的男子依旧笑着说:“打的好。”

    守卫打了几巴掌后就没打了,面无表情的站在整洁的男子面前甩着手。

    整洁的男子连忙掏出怀中的几块银白色的矿石塞到守卫手里说:“两个人,同人哥帮帮忙。”

    守卫将银白色的矿石塞到怀里说:“不够。”

    整洁的男子说:“这不是二倍的量吗?”

    “谁告诉你是二倍的量?四倍。”守卫说。

    “没有这么多。”整洁的男子说。

    “啪~”守卫打了整洁的男子一巴掌说:“没那么多就不要走。”

    “同人哥,你宽宏大量一次,下次我补上。”整洁的男子说。

    “滚开。”守卫一脚踢开整洁的男子走向王信,离王信还有十步的距离说:“有钱吗?”

    王信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有就滚。”守卫说。

    整洁的男子跑到守卫旁边说:“同人哥,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宽宏大量一下吧。”

    守卫“啪”的一声给你整洁的男子一巴掌说:“用你教吗?”

    然后守卫看着王信一脸高傲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心里很不自在的对着王信说:“我今天心情好,但是不想让你们过去,如果你想过去,就跪下来一步步爬到我面前,我就让你去。”

    整洁的男子看了看王信,然后立马打开腰间的布袋,解开几层布结掏出来几块银白色的石矿递给守卫说:“同人哥,不要难为我们。”

    守卫推开整洁的男子的手,然后伸手在布袋里抓了一把银白色的矿石,整洁的男子连忙抱着守卫的手说:“同人哥,这不是我的,这是别人的。”

    “滚开,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的,这是我的。”守卫甩开整洁的男子的手,然后将银白色的矿石塞到怀里。

    整洁的男子连忙去收拾地上的布袋。

    守卫将银白色的矿石塞到怀里后直勾勾的看着王信说:“赶紧跪下,爬过来。”

    整洁的男子看着守卫说:“我已经给你钱了。”

    “啪”守卫又给了整洁的男子一巴掌说:“我用你教吗?”

    然后看着王信说:“赶紧!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整洁的男子看着王信,王信依旧平淡的看着守卫。

    “扑通”一声,王信和整洁的男子还有守卫转身一看,大走廊上,十多个戴着手链脚链的人拍成两行扛着麻袋,前面一个老年人突然摔倒了,肩上麻袋里面的石头滚出来了许多。

    后面看守这群人的守卫疾步走到前面,用手中的刀鞘用力敲打着这个老年人说道:“你个老朽木,早晚打死你,这点事都干不好。”

    老年人旁边的几个年轻一点的人纷纷跪在地上对着看守他们的守卫说:“别打了,放过他吧。”

    看守他们的守卫指着众人说:“再说,连你们一起打。”

    然后王信这边的守卫走到那群人旁边对着看守他们的守卫说:“不听话就要打。”然后对着人群挥舞着手中的刀鞘,看守他们的守卫也跟着拿着刀鞘打了起来。

    不一会众人皆头破血流就哀嚎不断,满地打滚。

    整洁的男子收拾好布袋绑在腰上,看着王信说:“等下你求一下他,我们就可以走了。”

    王信没有说话,看着两名守卫殴打着众人,手里紧紧捏紧了拳头。

    打整洁的男子的这名守卫拿着刀鞘对着老人的头猛的一敲,老人高呼了一声:“啊~”然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王信连忙冲过去说:“住手!”

    打整洁的男子的守卫扭身看着王信,慢慢抽出来刀:“不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家!”然后对着王信就劈了过来。

    王信甩着手链一下就打中这名守卫的脸,然后第二下就从左向右的击中这名守卫的头,守卫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另一名守卫见状,扭身抽出刀浑身颤抖的看着王信。

    身后几名被打的人立马用手中的手链从后面勒住看守他们的守卫,几个人活活将这名守卫勒死。

    王信看了看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打王信的人,然后就跑到老人旁边扶起老人,而老人已经毫无气息了,王信紧紧抱着老人,眼角慢慢流下几滴泪水。

    整洁的男子缓缓走到打他的那个守卫身体旁边,看着打他的守卫。打他的守卫颤抖着身体瞪着整洁的男子,慢慢抬起头指着整洁的男子,整洁的男子颤抖着身体然后大喝一声:“啊~”捡起打他的这个守卫的刀,一刀捅在这个守卫的肚子上。这个守卫瞪大了眼睛,嘴角流了几滴血后就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身后几个戴着手链和脚链的人还在勒着那名看守他们的守卫,而那名守卫早气绝身亡。

    整洁的男子拿出打他的这个守卫怀里的银白色的矿石塞到自己怀里,然后又在这名守卫身上四处翻找,从这守卫腰间翻出来一把钥匙,守卫拿这钥匙递给了王信说:“赶紧打开手链脚链,我们要走了。”

    王信无动于衷的抱着老人。

    几名勒着守卫的男子丢掉守卫接过钥匙,然后几个人都把自己的手链还有脚链打开了,其他没参与的人也一一上前打开了手链脚链。一个参与了杀守卫的中年男子走到王信面前,慢慢打开了王信的手链和脚链。

    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说:“我们现在有钥匙了,救自己的亲人去。”然后从地上捡起看守他们守卫的刀,有几个人纷纷捡起他们的手链叫着:“救他们。”

    还有几个人不知所云的无动于衷的看着众人。

    整洁的男子将怀里的银白色的矿石放到腰间的布袋里说:“你们这不是送死吗,跟我逃吧?”

    中年男子说:“你想逃就逃吧,我族人都在这里,我宁死也要救出他们。”

    “对对付,死也要救他们。”其他几个人附和到。

    整洁的男子不想劝,就说:“你们找到族人后就来这里,然后跳到这河里顺着水游,一直往下游,就能出去。”然后将自己拿的那个打自己的守卫的刀递给了他们。

    一个人走了过来接过来整洁的男子递过来的刀,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王信和他怀里抱着的老人,然后带领着几个人向他们来的长走廊冲了过去。

    几个没有去的人中走出来一个瘦瘦的男子,走到河边,看着喘急的河流一头扎了进去,顺着河流游了下去。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几眼,然后又有一个人走到河边慢慢下河,然后顺着河流游走了,在这二人带动下,这几个人一个个接着顺着河游走了。

    整洁的男子看着众人都走了,对着王信说:“快点,我们也准备走了。”

    王信依旧在抱着老人一动不动。

    整洁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些人过去很快就会死完的,等下守卫过来了你我想跑都跑不了了。”

    王信还是不动。

    整洁的男子走到河边缓缓下入水中,对着王信说:“我走了,你想走的时候直接顺着河水游就行了。”

    王信还是一动不动。

    整洁的男子又爬上岸来,甩了甩身上的水,走到王信身旁对王信说:“他已经死了!你抱多久他都不会活过来,”

    王信还是不说话。

    “唉!”整洁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他已经死了,你把他平整的放到地上,让他安静的走吧!”

    王信哽咽的说道:“我只想在他走的时候有个人能抱抱他。”

    整洁的男子听完后,转身去旁边守卫的尸体上摸索了片刻,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走到王信身旁蹲下,又布缓缓擦去老人脸上的血迹。

    搽干净后,整洁的男子说:“我俩将老人的尸体带出去,让他入土为安吧!”

    王信抬头看看了整洁的男子,然后起身扶着老人的尸体往背上背,整洁的男子见状,去旁边的尸体上拿了两根腰带,准备将老人绑到王信背上。

    突然从大长廊的另一头敢来四个守卫,看到王信等人还有地上的守卫尸体,立刻抽出刀向王信冲来。

    王信伸脚踹飞最前面的一个守卫,然后侧身躲过了另两个守卫的刀,但还有一个守卫的刀却趁着王信侧身砍到了王信的左胳膊,要不是背后是老人的尸体挡着,恐怕王信的胳膊不保。

    王信踢飞右边的守卫,然后向左边退了几步到整洁的男子面前,伸手扶着老人的尸体,看看老人尸体的左边腹部血流如注。王信讲尸体递给整洁的男子,然后向前走了两步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四名守卫。

    两个被王信踢飞的守卫握着胸口揉了揉,另外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向王信冲来。

    王信一记侧踢踢翻左边的那个守卫,然后又一脚重重的踢中右边的那个守卫的胸口,这个守卫重重的摔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两个揉胸口的守卫看着王信目瞪口呆。

    王信缓缓走到被踢翻的那个守卫旁边,守卫一手捂着头,看着王信走了一手拿刀指着王信。

    王信一脚踢在这个守卫拿刀的右手手腕,顿时这个守卫的右手断裂,手中的刀也握不住的丢了。

    王信弯腰捡起刀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守卫,这个守卫左手握着右手在地上打滚,嘴里大声吼叫着,王信一刀将这守卫砍死。

    两个还在揉胸口的守卫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看着王信。

    王信走到那个被踢到的守卫面前,守卫看王信来了,缓缓站了起来,手里颤抖的举起刀,指着王信,王信一刀砍掉守卫的右手,守卫跪在地上用左手摸着右手手腕哭喊,王信一刀将这个守卫砍死。

    两个揉胸口的守卫,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看着王信接连砍死两个守卫。

    王信拿着满是鲜血的刀看着两个揉胸口的守卫,这二人扭头向着来的大长廊就跑,王信掂着刀就追了过去。

    整洁的男子看着王信追了过去大声喊到:“不要追了,赶紧走!”

    可王信没有停下脚步,直勾勾的追了过去。

    整洁的男子看着王信没有理会自己,追着两名守卫出去了,只能抱着怀中的老人等。

    突然,大长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整洁的男子赶紧抱着老人向着河边走去,然后将老人放到河边,自己缓缓下到河里,然后伸手抓着老人的尸体往河里拖。

    这时候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从刚才中年男子等人冲过去的大长廊方向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守卫的尸体,然后看到了河里泡着的整洁的男人。

    这些人话也不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着河里跳了进去,浪花拍打的整洁的男子左摇右摆,还不时有人在河里挥舞着四肢游动,狭小的岸边瞬间拥挤了起来。

    拉扯着老人的尸体的整洁的男子见状,用力将老尸体拉倒河里,然后抱着老人的尸体向着岸边爬去,任由旁边的人跳入河中,拥挤游动。

    慢慢的从中间男子去的方向的走廊里敢来越来越多的人,整个洞穴的大平台上站满了人,河边还堆积着一些不敢下水的人,而河里还泡着一群不敢往喘急的河水里面游的人后面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往前挤,不一会整个平台杂乱无章,咒骂叫喊声一片。

    整洁的男子趴在岸边一动不动,不是有人踩在他的头上,肩膀上,或者背上跳入水中,更多的是砸落在整洁的男子身上然后跌入水中的人。

    过来不一会,整洁的男子突然感觉到一大波人砸到自己,然后跌入水中,整洁的男子默默在心中怒骂到这些胆小鬼挡路。

    然后就感觉到一只手在拍打自己的肩膀,整洁的男子缓缓抬起头,看到眼前的这个眼里布满血丝浑身是血的男子。

    整洁的男子认出来了,这是王信。

    王信说:“我们走吧!”

    整洁的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王信身旁一圈看着王信惊悚的众人点了点头说:“好。”

    王信缓缓下入水中,将老人扶到背上,整洁的男子拿着手中的腰带准备系上。

    突然人群后面传出来一顿砍杀的声音,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水中挤。

    王信看到后面隐隐约约有守卫在砍杀人群,王信将老人的尸体递给整洁的男子对男子说:“你先背着老人的尸体,我去杀了这群人渣。”

    “你别去管他们,我们直接顺着河流走就行了。”整洁的男子劝阻道。

    “不行我必须要杀了他们。”王信怒吼着。

    整洁的男子没有说话转身背起老人的尸体,对王信说:“你等下直接跳到河里,然后顺着河流游就行了。说完”往河流深处游去。

    王信双手撑着岸边就要往上爬,但是拥挤的人群拼着命向河里挤。王信手刚用力,就被人撞了下去,然后又用力,脚刚抬上,直接被一个人踢中脑袋,然后跌入水中,王信整个头都埋在水中,沉到水里。

    王信看着眼前的滚滚上升的水泡,还有自己身上被水洗涮出的血液,一阵阵茫然,自己在干什么?又干了什么?

    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一个从岸边直接跳到河里的人一脚踩在了王信的肚子上,不待王信缓过了,又有几只蹬踹的脚踢着王信的头还有肩膀,王信感觉到久违的疲惫。

    此时王信很是困乏,很想躺在着柔软的水中睡去,王信刚要闭上眼睛,就感觉头顶一阵清凉,然后王信下意识用脚一蹬,也不知道踩在什么地方,然后就向着头顶窜了过去,然后,只感觉一顿波涛汹涌,天旋地转,王信缓缓睡去。

    水流喘急王信不知道睡了多久,咣当一声,王信醒来了,发现自己撞到了一块水中的巨石,浑身发颤。

    王信看到巨石边缘散发的白色的光芒,艰难的扶着光滑的巨石在喘急的移动。移动到巨石边缘,王信看到一个敞亮的出口,这便是地下暗河水的出口了,王信奋力向着出口游去,却被喘急的河流卷杂着冲着地上暗河出口飞奔而去。

    水流夹杂着王信穿过地下暗河的洞口直冲而出,王信被阳光刺的耳晕目眩的,挥舞着手臂在水中挣扎。

    这被河水冲出来有一百多米,王信被一阵巨大的卷吸力给吸引到水中过去了,在水里翻转了几圈,然后直冲到水面。

    平静的水面上,王信漂浮在水中,大口喘着气,刚才一阵突如其来的吸力差点将自己四分五裂。王信环顾四周,发现现在自己置身在一条宽宽且平缓的河流之中,而那条喘急的地下暗河水流极快,然后注入到这条大河之中,两条河的交界处形成了一个漩涡。

    王信看着那个仿佛要吸走一切的漩涡,感觉浑身发颤。王信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离岸边不远,然后挥舞着双手向着岸边划去。王信到了岸边后,一步步走上岸,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木偶,跌跌撞撞的走到岸上,一头栽到在岸边的草丛上,王信感到浑身无力,大口喘着气。片刻后,王信感觉极度困乏,然后王信闭上双眼,慢慢睡去。

    过来很久,王信缓缓醒来,衣服在太阳的照耀下已经干透了。王信此刻感觉到口干舌燥,皮肤有点灼烧的感觉,王信站起来,缓缓向着河边走去。走到河边,王信看着清澈缓缓流动的河水,映射着自己乱糟糟的样子。王信伸出双手,捧起河水送到嘴里,连续喝了四五次,再向河水伸手时,一具苍白的尸体漂浮到了王信面前。

    王信震惊的看着这具尸体,然后抬起头,整个河水漂浮着数十具尸体,王信站了起来,地下河汇入河流的支道还有这一段河流上漂浮着几十具尸体,而这一段河流的两岸躺伏着上百具尸体。

    河流两岸的草丛中稀稀疏疏的站着几十个人,或者在神情哀伤的看着河流,或者在看着脚下的土地浑身哽咽,更多的人是目光无神的发呆。

    不时还有尸体从地下河里面冲出来,但是大多数尸体都染红了周围一片水域。

    就在众人都在哀伤时,远处地平线上出来了几个身影,像是骑着马向这边冲来,王信紧紧注视着这阳光照耀下的几个人,想看出来是谁。

    这几个人身后涌现出大量的骑马的人,还打着旗帜,王信愣住了,看着这冲着他们飞奔而来的人,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跑啊,大宇帝国的骑兵来了!”

    然后愣然的几十个人赶紧慌张起来,然后从草丛里钻出来更多的人,四处奔跑,乱糟糟的一片。

    王信看着远方飞奔而来的骑兵转身就跑,顺着河流的下游跑去,也有数人跟这王信向着河流的方向跑去。

    河流两岸的草丛都是洼坑,众人不时摔倒,王信就摔了四五次,摔得王信浑身是泥。

    跟着王信一起跑到数十人因为摔倒受伤已经落队一半了,但是他们这一群人反而不减而多了起来,因为很多顺着河流走的人看见这一群疯跑的人,扭头才发现愈来愈近的骑兵也是加入都这一群人顺着河流疯跑。

    太阳渐渐西下,骑兵也离王信等人愈来愈近,疯跑的众人没有休息,反而精力十足,飞奔不停。

    一直到傍晚,众人还是被骑兵追了上来,远远就能听见落单在后的人被骑兵捅死发出的吼叫。吼叫声让众人心头一惊,而后传来的马蹄声和一声声吼叫更是让不少人胆战心惊,王信的心头也是涌起一阵阵悲伤的情绪。

    慢慢的,随着马蹄声的逼近,一些早已承受不住泪流满面满头大汗的人纷纷栽倒在地,或者蹲坐在地上抱着头不跑了,王信等人还在坚持奔跑。

    后面也没传来被捅的吼叫声,显然选择不跑的人多数是不会被杀的,开始有人也选择不跑了,抱头蹲下。王信扭头看了看追在身后的四五个骑兵,汹涌的向着众人飞奔而来,越来越近。

    突然前方河对岸草丛窜出来一个人,站在对岸喊到:“跳到河里!”

    王信不假思索跑到河边一头扎进河里,有几个人跟着王信也一头扎到河里了,还有几个倒是接着跑。

    王信等人跳入水中后,刚浮出头,后面的骑兵就冲了过来,向着河里投掷了几个长矛,众人还在茫然,倒一个人被长矛刺穿胸膛,一个个傻了眼赶紧往河流深处游。岸上的骑兵向着河里射了几只箭之后,只射死了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站在岸边看着缓缓流着水的河流。

    对面的那个人站在岸边看着对面的骑兵,对面的几个骑兵看到对面岸上的人后,连忙搭弓对着这个人射来,看着纷乱飞来的弓箭,这人连忙钻入身后的草丛中。

    王信几个人在河里憋着气游到对岸,还好河流不宽,不然都憋死了,一个个拉着河边的杂草爬上岸。接着就迎来来十来只弓箭的射击,俩被水呛着的人被射中后的叫声,让在河边拉着杂草喘气的王信众人一个个连忙向着草丛中钻去。

    对面骑兵的队伍已经慢慢壮大,有了十多个人,众人看了看缓缓的河水,投掷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长矛,入水就没了,随即对着草丛放了几根带火的箭就接着去追剩下的人了。

    草丛中喘气的王信众人,看着后面的草丛着起来了火,便接着向草丛深处跑去。众人跑了很长时间,跑离了河边的茂密的杂草后,在一处空旷的地上停了下来,斜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一个男子站了起来,审视着地上的几个人,看到王信后,慌忙向着王信跑来。

    王信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大口喘着气,一个男子拉着他说:“你活着出来了?”

    王信定睛一看,是那个带着老者出来的干净男子,就说:“你也出来了?”

    男子说:“对啊!”

    王信说:“老者的尸体呢?”

    男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裹说:“我给他的尸体烧了。”

    王信说:“你没有安葬他吗?”

    男子说:“我在哪里等了一段时间看不到你,而河里出来的很多血还有尸体,我以为你凶多吉少了,我想就地安葬老人的,但是我看到他手子上有个这个图腾,我就把他尸体烧了带走了。”说罢男子亮出手上的图腾,一个黑色的长长的稻穗。

    王信问:“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说:“这是信仰漠教的图腾。”

    王信疑问的说:“漠教?”

    男子说:“对,漠教。”

    “你们漠教是干嘛的?”王信说到。

    “信仰和平,敬佩王世杰的。”男子看了看天空,然后面对着东方,凝视着东方念到:“英勇的世杰王,再看看这悲惨的大漠吧,什么时候使者会再来?我们要该怎么样?”说完,低着头,闭着眼沉思。

    躺在地上的人,站起来了两个人,也是一样低着头闭眼沉思。还有两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捏在一起放在胸前,喃喃自语。还有一个人脱光了上衣,张开双臂面向东方念着一些不知名的语言,其他几个人跟王信一样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过来一会,男子说:“我们要去世杰王山。”

    王信说:“世杰王山在哪?”

    男子说:“在东边,一直往东走就对了。”

    王信说:“我们去干嘛?”

    “去安葬老者。”男子拿着老者的骨灰说。

    “为什么去世杰王山?”王信说。

    “信仰漠教的人,死了是要埋在世王杰山的。”说完男子又看着东方,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王信说:“具体位置你知道吗?”

    男子说:“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好一直往东走?会不会走错?”王信说。

    “不会。”男子坚定的说:“去世杰王山就没有走错的人,再远也不会错。”

    “一定要去世杰王山安葬老者吗?”王信说。

    “对啊,你不是说要带老者去安葬吗?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们都出来了,你还怕找不到一座山吗?多走几步路吗?”男子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将老人安葬在他老家吗?”王信说。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男子说。

    “不知道。”王信摇摇头说。

    “那我们只能把他安葬在世杰王山了,你知道安葬世杰王山对于一个漠教人来说比安葬在自己家乡更重要吗?”男子说。

    “为什么吗?人不是落草归根吗?”王信说。

    “是的,落草归根。”男子说:“但是,跟英雄王世杰埋葬在一起,我们就能追随英雄,就不会让英雄一个人孤独落魄的去战斗,去以一敌百而死,我们每一个人的力量都很卑微,但是我们千千万万个人的力量在我们的英雄带领下就会很强。我们已经早没了英雄,但英雄不会一直孤单,就像大漠不会永远有战争,和平不会离我们太远,只要我们一直坚持不懈,就会实现我们的愿望的。”

    王信看着男子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男子说:“每一个人都有饭吃,都有地方住。”

    片刻后,王信说:“就这么多?”

    “这些就很难了。”男子说道。

    “很简单啊,多建房,多种地就行。”王信轻飘飘的说。

    “首先你要保证没人会拆你的房抢你的粮。”男子说。

    “谁敢来抢?”王信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敢干这个?”

    男子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也被卖了,然后被追杀?”

    王信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垂下头没有说话。

    呆坐了一会,男子说:“好饿。”

    王信看着旁边的杂草,然后薅了一把,一口塞到嘴里,旁边几个人看到目瞪口呆。

    王信噗的一声吐出草来说:“这草有点老。”

    一个人说:“你是马还是人?”

    王信对着那个人说:“当然是人了,但是人总不能饿死吧?”说罢王信伸手在草丛中找了几个嫩草塞到嘴里嚼了起来,越吃越有味,在草丛中翻找嫩叶起来。

    几个人看着王信津津有味的样子,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也加入了薅嫩草吃的行动中,众人吃点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只有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中午倒是抓了个鱼吃,但是现在依旧很饿,河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去,而且晚上也不能生火。

    男子走到草丛边,扒开草丛寻找嫩草,都是枯黄的叶子,吃了两片嫩绿的叶子后,男子突然看到鲜嫩的草根。男子拔了一根出来放在嘴里,甘甜无比,一连吃了四五根,男子说到:“这草根比叶子好吃多了。”

    众人看着男子,又看了看王信,然后一个人说:“真拿我们当马吗?还吃根?”

    男子说:“饿的是你们,爱吃不吃。”说罢接着吃起了直接的草根。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也拔了草根放在嘴里,吃起了确实比草叶子好多了,众人便或拔或刨的挖起了草根吃了起来。

    王信看着草根犹豫了片刻,然后拔出来一根缓缓放到嘴里,入口甘甜,王信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手中一把嫩叶都被他扔了出去,薅着一把草拔了起来,挑着草根吃了起来。

    众人来来回回将片空地旁边的杂草根都拔出来了,连土地都翻了一遍,将草根都咀嚼了一遍,更加鲜嫩的部分都跟吃了。

    王信还在懊悔,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种美味。

    男子对着王信面露同情的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个小孩子受了不少苦,竟然为吃草没吃好而懊悔,自己有必要也带上他,让他少吃点苦。

    夜深了,吃完草的众人,躺在地上堆积在一起睡去,奔逃了一天的众人,沾地就困,不一会,空旷的草地上传出来大片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