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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王信和李芜在前,律庆一个人默默跟在后面,三人一直走到傍晚,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而律庆也没有再说自己累了。

    天色渐渐漆黑,王信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若隐若现,还有几颗星星也开始闪烁了。

    王信回头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律庆,说道:“累不累?就在这里休息吧。”

    律庆没有说话,看了王信一眼,然后低着头走到王信身边。

    王信看着律庆走了过来,然后指着旁边一块凹地,说道:“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面刚好也没有水。”

    王信刚说完,律庆就走到坑里躺着了,仰着头看着天空。李芜看了看律庆又看了看王信,然后慢慢走到坑里,坐了下来。

    三人的衣服早已经干了,也都已经穿了上去。王信看了两人几眼,然后从腰间拿出一点食物和水递给了律庆还有李芜。

    李芜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哥哥。”律庆但是狐疑的看了王信一眼,然后看着食物,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坐了起来,接过食物便大口吃了起来。

    王信拿出一点食物放在嘴里也跟着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王信喝了一点水,对着二人说道:“我在这附近巡查一翻,看看不要有什么危险。你们俩哪也不要去,就呆着这里,也不要升火,知道了吗?”

    李芜点点头说道:“好的,哥哥!”律庆没有任何回应,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王信看了律庆一眼,然后摸了摸李芜的脑袋就站了起来,转身走去。

    借着黄昏的最后余光,王信绕着李芜还有律庆休息的那个凹地巡视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黑,月亮慢慢升起,却黯淡无光,王信快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无奈之下,王信只能凭着感觉往律庆还有李芜所在的地方走去。

    王信凭着感觉一步步快速向着记忆中二人休息的地方走去,周围漆黑而且静悄悄,王信不由得有些战栗。

    王信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突然就踩到一堆软绵绵的东西,只听见有人痛苦的喊叫一声:“啊!”然后王信就摔倒了。

    王信连忙爬去,用脚蹬了几下,慌张的说道:“你是谁?”

    哀嚎着的人说道:“我是律庆,别蹬了。”

    王信连忙伸手摸了摸,律庆抱着肚子面露难堪的低声哀嚎着。

    王信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律庆说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王信说道:“谁走路没声音?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还能让你踩到我?”律庆回答道。

    王信说道:“那你在这里躺着一句话也不说?”

    律庆回答道:“这静悄悄的,吓都吓死了,谁还敢说话?”

    王信听律庆这么一说,猛然想到了李芜,连忙说道:“那个孩子呢?”

    律庆说道:“不知道。”

    这时王信身后传出了李芜的声音:“哥哥,我在这呢!”

    王信连忙往后摸了摸,李芜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之前的位置呢。

    王信摸着李芜的脑袋说:“你不害怕吗?”

    李芜摇了摇头说:“不怕,哥哥说让我在这里等着,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所以不怕。”

    王信笑了笑说道:“小家伙,长大了?”

    李芜伸手抱着王信,高兴的笑着。

    王信扭头对着律庆说道:“你个懦夫,比这孩子大那么多,还怕黑。”

    律庆说道:“我长那么大,就没遇到这么黑的天,赶紧升点火出来。”

    “升什么火?用什么升?”王信说道。

    律庆说道:“这旁边都是草,随便点一点不就好了吗?”

    王信回答道:“先不说别的,这些草点着了,整个草原都会烧着,我们三个肯定会活活被烧死的。”

    律庆说道:“那我们扯一点草下来烧?”

    王信说道:“那你扯吧。”

    律庆爬起来就开始扯:“等下不给你烤。”

    王信说道:“我们不仅没有生火工具,而且,你一但生起火了,这方圆很远处都能看到你。因为这是草原,一览无遗,而且还是在这漆黑的夜里。”

    律庆想了想说道:“那我们今晚怎么办?就这样睡吗?会不会冻死?”

    王信说道:“冻死肯定不会的,你想想昨天还下着大雨呢,我们不也没冻死。”

    律庆说道:“昨天我快冻死了,冷的发抖。”

    “那今天我们挤在一起睡就温暖了。”王信说道。

    律庆说:“可以,但是你不能踹我?”

    王信说:“好,我睡中间。”

    “不行,我睡中间。”律庆说道。

    王信回答道:“我睡中间好一点,我脱了衣服给你们盖着。”

    律庆想了想说道:“好。”然后王信脱去上衣,三人睡到一起后,王信用衣服将三人盖住。

    月亮慢慢落下,太阳也渐渐升起,漫长的一夜就这样一瞬间过去了。

    王信早上醒来,发现旁边的律庆蜷缩着身体紧紧的贴着王信,而自己衣服都盖在了李芜身上,李芜睡的很是香甜。

    王信伸了伸懒腰,然后站了起来,看见初升的太阳,王信就向着太阳走去,同时四处低头查看,看有没有水源。

    走了没多远就发现了一个小水坑,低头看了看里面水很少,但是很清澈,王信估计应该是下雨的时候,积攒的一点雨水吧。

    王信洗了洗脸,然后就回去了。回去叫醒了李芜还有律庆,律庆一醒来就打了一个喷嚏,说道:“冷死了。”

    王信没有理会他,说道:“走,那边有水,去洗把脸。”

    李芜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然后向着王信说的方向走去。律庆又说道:“怎么会这么冷?”

    王信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跟着李芜向着水源走去。

    律庆又打了两个喷嚏,然后也跟着走了过去,边走还边说:“冷死我了,为什么那么冷。”但是没人理会他。

    王信穿好自己的衣服,等着律庆和李芜穿好衣服后,给他俩分了一点食物。三人吃完东西后,又喝了一点水,便又接着赶路了。

    律庆说道:“我们到底要怎么走?要去哪?你这走的方向好像离我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远吧?”

    王信好奇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律庆指着已经升了很高的太阳说道:“那边是东边,指着他们行走的方向说那边是南边。”

    王信看了看太阳,对着律庆说道:“你怎么能确定?”

    律庆白了王信一眼,然后说道:“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东方,你不知道吗?”

    王信心头一震,心想:我怎么那么笨?但是王信没有说,反而对着律庆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想你要去什么地方?”

    律庆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来的地方在那个村寨的西边方向,我们丛村寨出来往东走,又往南走,所以我们现在往西北走就对了。”

    “不行。”王信说道:“现在往西北走,肯定能遇到他们那些人,因为他们也知道我们肯定要回去,所以肯定要去抓我们,所以我们要往东南走。”

    律庆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向东南走,要走到什么地方呢?”

    王信回答道:“先向南走,顺着那群山向东走,一路上肯定有村寨的,到时候只要是属于效忠你父王的村寨,你就会安全,就能让他们送你回去了。”

    “为什么要顺着山走?”律庆又问道。

    王信回答道:“因为我们没有马,走的比较慢,被发现了在这草原很容易被追上。我们顺着山走,一旦被发现我们立刻就上山,那么他们的马就没有用了,我们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了。”

    律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想的很周密嘛,果然有头脑。”

    王信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小看我呢?”

    律庆说道:“来给我当谋士吧?”

    王信说道:“不。”

    律庆轻淡的说道:“也对,你实力有限,不够格。”

    王信白了律庆一眼,没有理会他了。

    律庆接着说:“你要走了,那小孩子也要陪着你走了,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对了,要不让这小孩子跟着我吧?跟着我保证他以后会飞黄腾达的。”

    王信看着律庆说道:“你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还能保证他?”

    “我不好着吗?我可是亲王,让他过上幸福的一生不是很简单?”律庆说道。

    王信回答道:“是简单,可是你无望帝位,将来你叔叔他们要是当上皇帝了呢?然后你会被怎么处理?他跟着你又会被怎么处理?所以,不要让你们皇室的动乱牵扯到我们这些普通人,好吗?”

    律庆点了点头说:“也对,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只是想谢谢你们,毕竟你们帮我虎口脱险。”

    王信说道:“还没有呢,等我们活着见到自己人再说这句话吧。再说了,我们也不白帮,你不是答应了我们,送你安全离开后,你会负责送我们去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这你们放心,我身为亲王,绝对一言九鼎,不会欺骗你们的。”律庆回答道。

    王信说道:“这我知道。”

    律庆平淡的说道:“送你回去,你打算做什么呢?”

    王信不解的问道:“什么?做什么?”

    律庆说道:“我是问你以后要干什么?”

    王信说道:“这不关你事。”

    “确实,但是也关我一点事。当你见到我的人之后,就不要再说话了。”律庆说道。

    王信问道:“为什么?”

    律庆回答道:“我的那些师父跟我说过,当我遇到一些比较出众的人的时候,要么把他们收入麾下,要么就杀了他们。”

    王信问道:“这是什么理论?”

    律庆回答道:“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宁死不放。”

    “你~你想杀我?”王信问道。

    律庆摇摇头说:“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肯定不会杀你们的,还会将你们安全送到你们要去的地方。但是你不要说话,不要让我的师父看到你出众的地方不然他们会派人暗杀你,你不留在我身边,我也无法保证你一辈子的安全。”

    王信看着律庆说道:“我想我现在就应该杀了你。”

    律庆两手一摊的说道:“我若是想杀你,就不会跟你说这样的事情了,你有恩于我,我肯定不会加害于你的。”

    王信看了看律庆,没有再说话了,三人沉默着,向着远方的高山走去。

    一座华丽的宫殿之中,一位中年男子侧着身子默默看着眼前的书桌,手中的茶杯不停的往嘴里倾倒。

    这时又一名中年男子慌忙走了进来,快步走到这名中年男子面前说道:“堂兄。”

    喝茶的男子对着身边两个侍从挥了挥手,两名侍从恭敬的从宫殿里走了出去。

    喝茶的男子坐正的身体,看着眼前慌忙的男子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做好了?”

    慌忙的男子说道:“他们来报,说本来已经要干掉那个孩子了,但是被一伙过路的部落村民给救了。”

    喝茶的男子将手中的杯子拍裂在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废物吗?我花那么多金钱,那么多时间训练的他们,他们竟然让一群村民在面前给救了?”

    慌忙的男子说道:“他们说的是,他们追了那个小孩子好久,人仰马困的,刚好遇到村民在哪里安营扎寨休息。村民用他们的马带着那个孩子离开了,后面他们找了过去,将整个村寨给屠了,没留一个活口。”

    “为什么要屠了整个村寨?我要那个孩子活着回来!”喝茶的男子愤怒的说道。

    慌忙的男子说道:“他们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就把整个村寨给屠了。”

    “该死,他们全是没有用的废物。”喝茶的男子沉默了一番,然后说道:“让他们赶紧找,要活的,死了没用。”

    荒忙的男子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他们已经在搜寻了。”

    这时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突然推门而入。喝茶的男子顿时站起来愤怒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单独会面客人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搅吗?”

    这个身穿盔甲的男子说道:“太子带兵包围了二皇子的住处,据说已经打起来了。”

    喝茶的男子眼睛先是瞪的大大的,然后低头看着桌子,额头浮现了几滴汗水,几秒钟后,喝茶男子抬起头看着慌张的男子,坚定的说道:“我要死的。”

    此时另一处宫殿之中,一位身穿金黄色战甲的男子对旁边的侍卫说道:“太子他打进来了吗?”

    身旁一个侍卫说道:“禀亲王。皇太子殿下还没有动手。”

    此时一个青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穿金黄色战甲的男子说道:“二哥。”

    身着金黄色战甲的男子说道:“怎么样了?大哥怎么说?”

    青年男子说道:“大哥说你派人杀了他儿子。”

    身着金黄色战甲的男子回答道:“我杀那个孩子干嘛?”

    青年男子说道:“大哥说他遇到危险了,被不知名的人袭击,然后下落不明。现在庆王宫的人也来了,看他们那架势,怕是每个皇子都要找一波麻烦了!”

    身着金黄色战甲的男子摇摇头说道:“我是与大哥不合,但我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而且还是那个孩子,毕竟皇帝陛下亲封的亲王。”

    青年男子笑着说道:“你也知道啊?还搞这种事?”

    身着金黄色战甲的男子举起手中的剑说:“你说什么?”

    这时一个侍卫慌张的推门而入,大声说道:“亲王,皇太子他们动手了!”

    身着金黄色战甲的男子目光紧锁,看着门外,而青年男子略带喜悦的轻轻看向门外。

    王信还有律庆和李芜三人,还是百般无聊的向着远方的高山走去,一路上王信和律庆总是说不上两句话。律庆总是觉得王信对他不礼貌,总是想削自己,而王信总是感觉律庆老是以为身为亲王、皇长孙,地位高贵,就可以随意使唤王信和李芜。

    律庆在挨了几次打之后,一点都不敢使唤王信,甚至都不敢提报复的事情,也不敢搭理王信,但是跟李芜走到很近。

    慢慢听着李芜聊着他的身世后,律庆竟然有点同情他了,之前想以保护自己有功,想留着这个孩子做自己贴身护卫。现在他竟然只想这个孩子过的好一点,不再流浪,不再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了。

    这一霎那,律庆竟然有一点点动摇,动摇自己的内心。自己那种要成为帝王的心态,那种天下皆蝼蚁,人命皆草芥,无情无义无欲无求无心的心态竟然有一丝动摇。突然就有些感慨这世界的悲惨,不仅想让这孩子过的好,也想让天下黎民过的好了。

    “啪!”律庆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将自己拍了回来,不能这么想,自己可是要成为帝王的男人,岂能动摇心态。

    律庆身旁的李芜顿时吓了一跳,往前跑路几步,瞪大眼睛看着律庆。

    “啪!”王信伸手又给了律庆一巴掌,说道:“你神经病吗?”

    律庆回头看着王信说:“我打我自己,怎么了?”

    王信说:“你看你把那孩子吓的!”

    律庆回头看见李芜满脸的惊吓和不知所措,顿时有点心软,没有早理会王信。走到李芜身边,搭着李芜的肩膀说:“刚才有个蚊子咬我,打了一下。”李芜还是有点惊讶的看着律庆。

    律庆话锋一转说道:“对了,还记得我给你将的:奋忠王血撒疆场的事情吗?我还没讲完呢,这后面还有好多事情呢!当时奋忠王的军队~”

    李芜顿时来了精神,满脸喜悦的看着律庆,听着他讲故事。

    王信听着律庆讲着故事,觉得真实又有点神话,感觉夸大其词了。但是又觉得这故事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听着奋忠王血流在疆场的时候。王信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在翻滚,仿佛要从自己身体里挣脱出来,要席卷这大地一样,不堪受辱一般。

    王信自己也感觉有点激动,不自觉的捏紧拳头,脸色通红。当听到奋忠王死后,王信的血液又平静下来,静的出奇,仿佛一滴一滴在在自己体内滴着。那血滴落的回响在自己体内回荡不停,如同一首葬曲,替奋忠王悲哀,送别奋忠王远去一样。

    王信的脸色也变的苍白,冷汗如雨,双手无力的垂下,双脚也颤颤巍巍,一点点向前走去,摇摇摆摆。

    王信在此刻相信了神明,他觉得奋忠王一定是个神,而自己受到神的眷顾,才会让他这样感同身受。

    王信抬头看着天空,暗暗发誓,要一生守护奋忠王这个神,不辜负他的期盼与托付。

    律庆看着王信崇拜的望着天空,有点吃惊,但还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定王信是真的崇拜,律庆有点高兴。

    待王信回过神,就看到律庆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又看见律庆身旁李芜茫然的看着自己,王信对着律庆说道:“你又欠揍了?”

    律庆连忙拜拜手,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看你发呆,感觉好奇?”

    王信问道:“好奇什么?”

    律庆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不关你事!”王信草草回答到。

    “确实不关我事。”律庆边说边走向王信:“你刚才对着天空发呆,我却看到你身上泛起了金光,我想你刚才得到了上天的祝福,你会得到草原的眷顾的,成为最伟大的人的。”

    王信虎视眈眈的看到律庆一点点向自己走来,走到自己身边,深情的对着自己说话。

    王信不屑一顾的说道:“什么上天?他眷顾我干嘛?”

    律庆一手搭在胸前,抬头看着天空,注视天空三秒后,对着王信说道:“天空赐福我们,草原保佑我们,我们的一切都是上天给的,你要不要追随我们的上天?”

    “怎么追随?”王信问道。

    律庆伸出右手,撩起衣服,露出一个狼头刺青,看着王信深情的说道:“皈依文教,刺上草原狼,追随上天,驰骋草原!”

    碰!

    王信抬手就是一拳,将律庆打倒在地,随口说道:“邪教!”然后就走了。

    律庆捂着脸在地上躺着,李芜走了过来,伸手拽着律庆想要把他拉起来。

    律庆没有嚎叫也没有打滚,感觉到李芜拽着他起来,就顺势起来了。李芜看到律庆脸上被打青了一块,然后扭头看了看远去的王信,又看了看律庆,说道:“律庆哥哥,你没事吧。”

    律庆看了看王信,又看了李芜,摇摇头说:“没事,走吧。”然后起身就跟随着王信的脚步向前走去,李芜默默跟在身后。

    天空中,太阳闪耀着它的光芒,照耀在草原上,泛起草原的清香,弥漫在整个草原上。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

    一个巨大暗红色的椅子上布满了五爪金龙,稳固的摆放在宽阔的大殿上面,上面坐这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老年人。

    这位老年人不怒自威的看着台下跪着的几位身着盔甲的男子和几位身着暗红色衣服的男子,缓缓说道:“皇太子带回来了吗?”

    一位身着暗红色衣服的男子抬起头,也是个年近半百的男子,他看着龙椅上的老人说道:“陛下,都带回来了,皇太子他们~”

    “住嘴!”龙椅上的老人站来起来怒吼道:“我让你们将皇太子带来,不是让你们来求情的!”

    台下的几个人连忙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跪着。

    站在龙椅前的老人看了看眼前的几人,然后说道:“除了皇太子,几个在场的皇子全部鞭刑八十,然后关押到宗庙去,除了皇太子几个近臣,所有在场的全部杀了。”

    着红色衣服老人抬头看着站在龙椅前的老人说道:“陛下,皇太子的人也~”

    站在龙椅前的老人,双手扶着龙椅的两侧,缓缓坐下,背靠在龙椅上,摸了摸额头。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派皇太子驻扎北荒,皇太子的人交给他自己管吧!”

    着红色衣服的老人说道:“是!”

    龙椅上的老人又接着说道:“调派帝国鹰骑八营随皇太子前去,帝国皇家禁卫军抽三营随同。”

    着红色衣服的老人说道:“是!”

    “御前将军听令!”龙椅的老人说道:“北荒匪徒猖獗,调派帝国禁卫五万肃清北荒,你亲自率军。”

    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赶紧回答到:“是!”

    龙椅上的老人站了起来说道:“召皇太子去御花园。”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御花园中,老人看着面前身穿盔甲挂着点点血迹的男子说道:“你为一个孩子不顾你皇太子的身份了吗?拿着刀去弟弟家乱砍?”

    男子紧握手中的刀怒吼道:“他们太卑鄙了,平时对我动手动脚就算了,还要杀我儿子,你说我能忍吗?别人要杀你儿子你能忍吗?”

    老人说道:“你要杀的不就是我儿子吗?”

    男子看了老人一眼,扭过脸不说话了。

    老人平静的说道:“他们对你有什么危害,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处死他们,不用你动手。”

    男子说道:“不知道那孩子现在什么情况,人在哪!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干的?”

    “那你就去砍他们?”老人说道。

    男子愤怒的说道:“我猜就是他们!”

    老人说道:“我已经把他们抓了起来,要不要杀?”

    男子紧握着刀思考了一阵说道:“先留着,要真是他们干的,我会让他们血债血还!”

    老人拜拜手说道:“我安排你去北荒驻守,你到那里巡视一番,散散心就行,想回来就回来,你三舅舅已经点军了!”

    男子问道:“去就去,点军干嘛?”

    老人微笑着说道:“北荒不太平,去灭灭匪徒。”

    男子没有再说话。

    老人说道:“休息一下,什么时候想去再去!”

    男子说道:“我在这里休息不好,我现在就走。”说罢转身就要走。

    老人说道:“我召见了律旦,今晚你们见一面,明天一起去吧!”

    “派人找到庆亲王!”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人。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

    男子丢掉手中的剑,转身就离开了。

    过了一小会,一堆侍卫小步走到老人面前,围绕保护着老人,几个侍卫缓缓捡起男子扔的剑,然后都跪倒老人面前说道:“请陛下恕罪!”

    一个貌似领头的将军说道:“我们遇到皇太子殿下时他就拿着这把剑,不肯给我们,到请他进宫见驾的时候他也不愿意丢,我们~”

    “行了!”老人严肃的说道:“派一队人去找律庆王,找不找得到无所谓。召律旦同我共进晚餐。”说罢转身就走了。

    “是!”将领回答之后,待老人走了之后,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夕阳下,高耸的城门下,几个身着暗黑色袍子的骑手,拿着一杆长旗向着几个远方飞奔而去。

    王信与李芜还有律庆三人在茫茫草原上拖拖拉拉的行走着。

    三人的食物在早晨的时候吃完了,身上倒是还有几包水,但是饥饿与一天的行走,让三人苦累不堪。

    律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不行,实在走不动了。”

    李芜走到律庆旁边,看了看律庆,又看了看王信。

    王信回头看了看二人,然后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你俩在这里等着,我去四周看看。”然后拿出一袋水,喝了几口,扔到律庆脚下,转身就往前走去。

    律庆捡起水袋,喝了几口,然后递给了李芜,自己躺在草地上,看着夕阳下的晚霞。

    李芜喝了几口后,坐在地上,看着王信远去。

    天色渐渐漆黑,月亮高照,照的整个草原白茫茫的。律庆躺在地上,听着耳边一阵脚步声,慌忙坐了起来。

    李芜扭头对着律庆说道:“我哥哥回来了!”

    律庆看着王信怀里抱着东西,非常开心,面露笑意的看着王信一步步走进。

    王信走到二人面前,二人看到王信满腿泥巴,裤脚还滴着水,而王信开心的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说吧将怀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几条手指长的小鱼。

    律庆看了看,然后开心的说道:“快点生火。”

    王信对着律庆的头拍了一巴掌,说道:“生什么火?你找死是不是?”

    律庆指着小鱼说:“那这怎么吃?”

    王信捡起一个小鱼一口塞到嘴里,咀嚼了起来,边嚼边说:“这样吃。”

    李芜还有律庆都看傻了。

    王信吃了几口,感觉不舒服,想吐,但是又觉得这不吃完就浪费了,随手拽了一把草放到嘴里跟着生鱼一起嚼了一会,然后咽了下去。

    王信拿起水袋喝了几口水,说道:“赶紧吃吧!不吃这东西,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律庆看了看李芜,李芜伸手拿起一条小鱼,又拿了一点草,放到嘴里就嚼了起来,嚼的满脸通红,然后一口咽了下去。王信连忙将水递给李芜,李芜拿着水大口喝了下去。

    律庆颤抖着手,拿起鱼,拽了一点草,然后也放到嘴里快速嚼了起来,嚼完赶紧拿起水袋喝了几口水。

    三人吃完之后,面面相觑,感觉全身上下都是鱼腥味,齁的难受。

    王信又薅了两根草,嚼了起来,李芜也跟着。律庆看了看,一脸疑惑,但是嘴里的鱼腥味让他感觉实在受不了,也薅了几根草嚼了起来,舒服很多。

    三人吃了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三人很麻溜的爬起,一人跑到一个方向,找了片空地上厕所,上完之后,三人收拾一下就上路了。

    整整一个上午,三人一共上了二十七次厕所,中午的时候,三人躺在草丛上,有气无力的喝着水,王信嘴里还在嚼着杂草。

    律庆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已经浑身没有力气,整个屁股都是麻木毫无知觉的。”

    王信回答道:“不会的,这都是小事,你就放心好了。”

    律庆说道:“你真有闲情逸致,还在那里吃草,你赶快说说我们怎么办吧?”

    “找点东西吃吃,再喝点热水就没事了。”王信回答到。

    律庆挣扎着坐了起来,兴奋的说道:“可以生火喝热水了吗?”

    王信瞅了律庆一眼,然后点点说:“是的,反正他们也不是抓我们的,抓到你就行了。”

    律庆又躺了下去,然后说道:“他们不留活口,也会杀了你俩的。”

    王信没有理会律庆,看着同样躺在地上满脸憔悴的李芜,王信缓缓站了起来,向着远处走去,四处打量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几人恢复一下体力。

    王信走了一会,看到不远处有一堆比较高的杂草,便向着那边走去,离杂草还有十多步远的时候,突然从杂草中飞出几只大雁,扑闪着翅膀飞到远方了。

    吓得王信一激灵,王信愣了一会,然后向着杂草走去,剥开杂草就看到一滩湖水,原来这里是一片低洼的沼泽地。

    王信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有三个鸟类动物的窝,里面躺着十多枚鸟蛋,王信抬头看去,看到几只大雁在远方落了下来,看着自己。

    王信伸手摸了摸一个鸟蛋,还有余温,王信又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大雁,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蛋都用衣服兜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走。

    王信急急忙忙的往回走,走到李芜和律庆身旁是,二人吃力的抬起头看着王信,看到王信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律庆说道:“你拿的什么东西?”

    王信掏出从怀里掏出一个鸟蛋递给李芜,说道:“快吃,还是热的。”李芜接了过来,抬头看着王信,一脸茫然。

    律庆连忙伸手从王信怀里掏出俩鸟蛋,捏在手里,还能感觉到鸟蛋的余温,律庆说道:“这怎么吃?”

    王信从怀里拿出一个鸟蛋,对着律庆头上磕了一下,律庆连忙抱着头,对着王信说道:“滚啊!你!”王信没有理会律庆,将磕碎了蛋壳的鸟蛋的蛋液倒进了嘴里,然后咽了下去,说道:“就这样吃!”

    律庆看了看王信,看了看手中的鸟蛋,然后看着李芜。李芜拿起鸟蛋对着自己脑袋磕了一下,然后将蛋液倒进嘴里,一瞬间一股腥味就席卷而来,李芜皱着眉头将蛋液吞了下去。

    王信连忙将水递给李芜,李芜快速喝了几口。

    律庆对着李芜问道:“怎么样?”

    李芜说:“有点难吃,跟昨天那个鱼一样。”

    律庆看着手中的鸟蛋,然后看了看王信,说道:“算了,我不吃了,我可不想再上一天厕所。”

    王信说道:“那你就准备饿死吧。”说罢王信就又喝了一个鸟蛋,李芜看了看王信,又看了看律庆,然后接过王信又递给他的一个鸟蛋,敲碎然后将蛋液喝了下去,这次李芜依旧紧皱眉头,但是没有喝水了。

    律庆低头看着手中的俩鸟蛋,犹豫几秒种后,伸手要对着李芜头上敲去,李芜一脸震惊的看着律庆。律庆回头望去,看见王信瞪着自己,将手中的鸟蛋拿了回来然后对着自己头敲烂,喝了下去。

    律庆喝到嘴里也邹了邹眉头,确实有点腥,但是比生鱼给入口,律庆拿着另一个鸟蛋,趁着王信不注意,对着王信头上磕了一下,然后立马喝了下去。

    王信则是一脚将律庆踹飞了,律庆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挺好喝的,多来几个!”说罢对着王信伸出了双手。

    王信瞅了瞅律庆,然后将怀中的鸟蛋放到地上...

    三人喝了鸟蛋又喝了点水,王信当然又吃了一点青草,然后三人就在地上躺着,晒着太阳,慢慢睡去~

    今天的太阳格外温暖,还吹着一点点小风,舒服至极。

    一直睡到下午,几个人才缓缓爬了起来,喝了几口水后,王信将剩下的水收集了起来,说道:“走吧,趁着天气好,我们多走一会。”

    律庆看着不远处的高山,说道:“我们应该快到了吧?”

    王信回头望了望那高山,山脚是青绿的而山上都是灰黑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点生机,山顶藏在白云之上,白茫茫一片。王信第一次感到如此高大的山,望向这山的后面,连绵起伏着说不清比此山还高的山。

    王信缓缓说道:“是的,你俩一直往前走,我去办点事。”说罢就向着刚才取鸟蛋的地方走去。

    李芜和律庆看了王信几眼,就按照王信的意思往前走去。走了不到一会,王信就赶了上来,律庆连忙问道:“你刚才去干嘛了?”

    王信看了律庆一眼,没有说话。

    律庆揉了揉肚子说道:“你是不是还有鸟蛋?又去拿了吗?哪里还有吗?再给我几个吃,我快饿死了。”

    王信瞪了律庆一眼,然后说道:“我将几个剩下的鸟蛋放了回去。”

    律庆停下脚步说道:“你疯了吗?不给我吃?竟然放了回去!”

    王信说道:“留下几个鸟蛋,让那些鸟能孵出一些小鸟来,这草原才有鸟叫。”

    律庆说道:“我们都快饿死了,知道吗?”

    王信说道:“那我们也不能让它们死完吧?”

    “自己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律庆坚定的说道。

    王信回答道:“我要有鸟蛋活着。”

    律庆听完王信这样说话转身就要回去拿鸟蛋。

    王信一把抓住律庆的衣领说道:“你想干嘛?”

    律庆说道:“回去拿鸟蛋。”

    王信一把将律庆推到,说道:“你敢再往回走一步,我就打死你。”

    律庆说道:“那些鸟蛋被你拿过,那些鸟就不会再要了,那些鸟蛋也是一样,会烂掉。”

    王信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坚定的看着律庆说道:“我已经给那些鸟蛋活着的机会了。”说罢转身离去了。

    律庆用力拍了拍地面,然后回头看了看,满脸怨气的起身跟着王信还有律庆一起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