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将计就计
送走邵水华，谢嘉轩在房间里呆愣了好久。
他兴奋更有源源不断的热血试图从胸腔里奔涌而出，不断的不断的想要为他再做些什么......
叮咚——！
电脑传来邮件回复的声音，谢嘉轩眨眨眼回神，查看邮件。
【尊敬的谢先生：
感谢您还记得我，对于您提出的想要合作，我十分感激。
战区局势不容乐观，四大战区不同程度被林家渗透，他们甚至为了更好的掌控每个战区用了些克隆手段想要把军权集中在他一个人手上，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不知道谢先生能不能通过攻破战区高层将领的个人邮箱帮助我识别哪些人被克隆了。
等待您的回信，尹航。】
看到这封信的谢嘉轩十分震惊，有人试图统一战区的所有权利，现在又没有大战，这是要做什么？
他收起这封邮件又不想立刻去找他说这件事，别别扭扭的跑到网上当街溜子。
四大战区的网络的只有徐冲的第四战区是邀请谢嘉轩去做的安防，当时他其实并不想答应，一旦涉及军队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但徐冲保证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他做的，而且价钱真的很合适，谢嘉轩这才同意。
做谢嘉轩这一行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知道很多人的秘密，然而考验也会随之而来，守口如瓶还免不了被杀人灭口，更遑论心思不良的想要拿这些秘密做点什么了。
所以，即便当时给第四战区做的系统很成功，谢嘉轩也从没好奇过其他三个战区的网络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奇害死猫。
但现在，他有点开心的转转椅子，他是有靠山的人了！战区那些人，敢动他？
然而一进入一战区的安防网，谢嘉轩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详细检索又什么都没有。
等好不容易躲过几道追踪溜出来，谢嘉轩发现一战区的网络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咬咬牙，他又黑进了二战区。
二战区好像比一战区好些，但那种背后被人盯着的感觉依旧在，谢嘉轩试着拉了一战区的网址做假地址，自己就开了个芝麻大的漏洞盯着看两边儿会怎么样。
就见表面好像温和无害的二战区网络追捕，一瞬间就摧毁了一战区的自我修复功能！
攻击性！识别！
谢嘉轩不敢再逗留，堵上漏洞就去了三战区。
三战区是比前两个战区更加恐怖的存在，它的网络感觉每走一步都有数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谢嘉轩想到前面两个战区，无名的网络安防里也有类似的东西......
所以，父亲当年的研究是被战区高层窃取了！
他们为了这么一份软件，杀了那么多人！
这个认知让谢嘉轩一个手滑敲错一个代码，原本只是静静盯着他的那些眼睛好像瞬间活过来一样，对他展开强力攻击。
识别，不是任何我们熟悉的代码！
识别，不是我方代码！
识别，基础操作代码！
识别，正确系统代码！
谢嘉轩利用这一点空隙的时间拉了前两个战区的网址做铺垫，自己依旧开了个天窗跑了。
爸爸的代码！
黄昏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中年人手上拎着一兜橘子回到家，小男孩拖着电脑正歪着脖子好奇，“这个究竟应该怎么写才能更稳定啊？”
中年人见状笑着摇头，“轩轩，别想了，这道题很难，爸爸也想不出来！”
叫轩轩的小男孩梳着西瓜头，听到爸爸这样说，不服气的呛声：“爸爸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我是星际未来最伟大的数据专家，我一定比你强！”
男人哈哈大笑着把小男孩连同他的电脑都抱起来，“我看看，哟！你都写到这儿了！你这里怎么用了这个嵌套的法子？后面要是识别不到怎么办？”
小男孩笑的得意答道：“所以我在每一层都留了一个漏洞，输不对我的密码黑进来瞬间就会被搅碎！”
男人脸上的笑意一顿，而后变为沉思，连小男孩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爬下去都没察觉。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疑惑着打开这一组数据，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好久，最后是妻子下班回家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坏了！又没做晚饭！”
男人端着电脑一溜烟跑进厨房亡羊补牢......
一串字符号被谢嘉轩写在纸上，那是他父亲根据他的生日做的基础代码，每层嵌套一个数字，输错一个就会开启粉碎功能。
谢嘉轩心情很糟，难过总是不断地涌上来，眼泪怎么也关不住。
他带着纸条，去了邵水华房间。
此刻，邵水华也正盯着龙牙小队的审讯记录。
【一：你的老板是谁？
呆：第三战区首领，林栋
一：他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呆：试探邵水华身边的安保等级，如果可以直接灭口，如果不行也不要暴露自己。
一：为什么要这么做？
呆：我只知道，好像是韩家主和将军想要邵家手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很忌惮邵姑娘，当然，这些忌惮中也包括你们。
一：说说你知道的所有情况。
呆：第四战区近来怪事很多，一二战区的首领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将军合作，嗯，我们手上的异化体大多都没办法像你们这样冷静、理智、有自己的思维。
一：所以你才会在一进入密室就跟老大说什么誓死不从的话，试图激怒他？
呆：是的。
一：你继续。
呆：战区内有很多禁区，林家的产业遍布每一个战区，但最主要的还是科技和医疗。我来之前听说第四战区徐将军的长子正试图带领第四战区所有高级将领要求林家的医院给一个说法，为什么他父亲出院后不久就自杀了。
呆：还有一个事，将军每个月都会让我给一个公司汇钱，好像是个生物科技公司，我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就只记得对方的亏款账号。
附账号：005633210984733】
“林栋，医院，汇款......”三个关键字同时出现在一起，指向已经很明显了。
林栋就是无名背后的支持者，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打仗？别说现在了，近五十年都没有大规模战争，战区平常也就是清扫清扫周围的海盗，根本谈不上什么规模不规模的！
林栋究竟想做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邵水华立刻关闭了显示器，“请进！”
谢嘉轩失魂落魄的走进来，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到他这幅垂头丧气模样的邵水华很不理解，他在不开心什么？刚刚明明还兴奋的打了鸡血一样！
“喝点什么？”他起身走向酒架，边问边拿起一瓶自己最喜欢的酒倒起来。
谢嘉轩慢三拍答道：“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经把一杯颜色微黄在灯光下泛着金光的酒放在他面前：“尝尝，我最喜欢的。”
谢嘉轩平时不喝酒，但今天端起酒杯仰头就干了，弄得邵水华哭笑不得，“你细细品品，别整的跟牛饮一样行不行？”
平时听到这话老早就小声反驳的谢嘉轩，这次却只是低垂着脑袋露出一小段儿脖颈，不应声。
见这情形，邵水华也束手无策，他哄人的经验丁点儿没有，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老天。
“有事想说？”邵水华第一次问到。
“嗯！”谢嘉轩缓缓掏出手机，解了锁直接把尹航发给他的邮件给他看。
“尹航给我消息了，他表面上已经掌控了第四战区，那个假冒他父亲的是林家主，林栋的私生子。”
“我、我看了他的邮件，手贱，跑去前三个战区溜达了一圈儿。”谢嘉轩说着就闭了嘴，他的眼泪终于还是一滴一滴落下来，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中，消失不见。
邵水华就这么静静望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他哭。
可真的很奇怪，他每一次掉眼泪都让人心口发酸。
“发现了什么，能说说吗？还是你不想说，有话想问我？”
邵水华盯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纠结，他用自己的方式缓解他糟糕的情绪。
可谢嘉轩却被他的体贴弄得又难过又感动，眼泪掉的更大颗。
谢嘉轩也很不喜欢泪腺发达的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眼泪很多总让觉得不够爷们儿，他吸吸鼻子努力压住哭腔问到，“你有执念吗？”
“有，还很多。”这是邵水华第一次这么直接了当的回答他的问题。
他这么谈成弄得谢嘉轩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为了你的执念，你会...会、”
“会做什么？”邵水华看他纠结的难受，直接问出来。
“嗯！”谢嘉轩连连点头，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执念不择手段...吗？
“啊！你问了个很好的问题啊！”邵水华叹息着又给两人倒上酒，“我会为了自己的执念不择手段。”
“比如，我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会选择接受变成怪物的我自己；为了保住邵家会把宋骁推出去；为了给自己找个帮手即便不喜欢你还是会让你住进邵家基地......”
邵水华说完就静静地看着谢嘉轩：瞧，这才是真实的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些话听在谢嘉轩耳朵里，却让他觉得他在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坏，似乎想阻止一切试图靠近他的人。
“所以，你的不择手段都是对自己。”谢嘉轩以一句指出重点。
他的反应倒是令邵水华一惊，狠劲儿对自己，这是三叔公对他的评价，谢嘉轩又是怎么知道的？
喝一口酒掩饰自己的不解，邵水华问道：“现在能说说你怎么了么？”
谢嘉轩有些沉重的又把高脚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啊！嘶，就是我刚看了尹航给的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就去其他三个战区的网上溜达一圈儿，发现......”
“所以你是说，无名使用的网络体系和他们三家的网络体系都出自同一个人？”邵水华的关注点在于不止林栋，连汪家冯家都掺和进来了，这倒是有点儿意思，这几家准备干什么呢？
谢嘉轩的重点在于，“是，哎，也不是，是上次我跟你里说的无名的网络特点，你还记得么？”
“特点，”邵水华微微眯眼，“你是说那个网络连接人的执念形成特殊的攻击体系的事儿？”
谢嘉轩立刻点头如捣蒜，“这次在三个战区的网络体系里都找到了这个设计的手笔，第三战区最贪心，无数个执念都在体系里！”
“这不奇怪，有的人拥有越多反而承受不了一点失去，把已经有了的紧紧捂着，林栋就是这样吧？”邵水华精准分析林栋的心理。
谢嘉轩却不能认可，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握在手里？
“那这跟强盗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邵水华属实没想到谢嘉轩能有这样的觉悟，他轻笑着瞟了一眼对方因为酒精红彤彤的脸，“大约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人与人生来就不一样，命运从来不是在谁手上，而是一出生就已经决定好的。
“你说，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邵水华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一个主意。
就像所有人都没想到自己会留下谢嘉轩一样，要是他让杀手‘成功脱身’还‘带着邵家的消息回去’，林栋又会怎么做呢？
如果这个杀手还能和尹航联系呢......
只想想林栋千辛万苦筹划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光是冯家和汪家的问责就够他喝一壶的，邵水华就心情大好，他继续给两人倒酒，等待谢嘉轩的回答。
“嗯？你已经，想好怎么反击了？”三杯酒下肚，谢嘉轩已经有些上头，反应有些慢。
“是，就是需要你帮忙！你愿意吗？”邵水华笑着盯着谢嘉轩的眼睛。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是小狗湿漉漉的盯着人看，总是很轻易就让人心软。
邵水华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每个人都这样，但此刻，他只想让这双眼睛看着自己。
他起身走到谢嘉轩身边勾起他的下巴令他被迫抬头，在谢嘉轩眼睛里，他笑的好似神祗关爱每一个他的子民那样神圣，问他：“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他兴奋更有源源不断的热血试图从胸腔里奔涌而出，不断的不断的想要为他再做些什么......
叮咚——！
电脑传来邮件回复的声音，谢嘉轩眨眨眼回神，查看邮件。
【尊敬的谢先生：
感谢您还记得我，对于您提出的想要合作，我十分感激。
战区局势不容乐观，四大战区不同程度被林家渗透，他们甚至为了更好的掌控每个战区用了些克隆手段想要把军权集中在他一个人手上，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不知道谢先生能不能通过攻破战区高层将领的个人邮箱帮助我识别哪些人被克隆了。
等待您的回信，尹航。】
看到这封信的谢嘉轩十分震惊，有人试图统一战区的所有权利，现在又没有大战，这是要做什么？
他收起这封邮件又不想立刻去找他说这件事，别别扭扭的跑到网上当街溜子。
四大战区的网络的只有徐冲的第四战区是邀请谢嘉轩去做的安防，当时他其实并不想答应，一旦涉及军队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但徐冲保证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他做的，而且价钱真的很合适，谢嘉轩这才同意。
做谢嘉轩这一行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知道很多人的秘密，然而考验也会随之而来，守口如瓶还免不了被杀人灭口，更遑论心思不良的想要拿这些秘密做点什么了。
所以，即便当时给第四战区做的系统很成功，谢嘉轩也从没好奇过其他三个战区的网络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奇害死猫。
但现在，他有点开心的转转椅子，他是有靠山的人了！战区那些人，敢动他？
然而一进入一战区的安防网，谢嘉轩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详细检索又什么都没有。
等好不容易躲过几道追踪溜出来，谢嘉轩发现一战区的网络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咬咬牙，他又黑进了二战区。
二战区好像比一战区好些，但那种背后被人盯着的感觉依旧在，谢嘉轩试着拉了一战区的网址做假地址，自己就开了个芝麻大的漏洞盯着看两边儿会怎么样。
就见表面好像温和无害的二战区网络追捕，一瞬间就摧毁了一战区的自我修复功能！
攻击性！识别！
谢嘉轩不敢再逗留，堵上漏洞就去了三战区。
三战区是比前两个战区更加恐怖的存在，它的网络感觉每走一步都有数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谢嘉轩想到前面两个战区，无名的网络安防里也有类似的东西......
所以，父亲当年的研究是被战区高层窃取了！
他们为了这么一份软件，杀了那么多人！
这个认知让谢嘉轩一个手滑敲错一个代码，原本只是静静盯着他的那些眼睛好像瞬间活过来一样，对他展开强力攻击。
识别，不是任何我们熟悉的代码！
识别，不是我方代码！
识别，基础操作代码！
识别，正确系统代码！
谢嘉轩利用这一点空隙的时间拉了前两个战区的网址做铺垫，自己依旧开了个天窗跑了。
爸爸的代码！
黄昏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中年人手上拎着一兜橘子回到家，小男孩拖着电脑正歪着脖子好奇，“这个究竟应该怎么写才能更稳定啊？”
中年人见状笑着摇头，“轩轩，别想了，这道题很难，爸爸也想不出来！”
叫轩轩的小男孩梳着西瓜头，听到爸爸这样说，不服气的呛声：“爸爸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我是星际未来最伟大的数据专家，我一定比你强！”
男人哈哈大笑着把小男孩连同他的电脑都抱起来，“我看看，哟！你都写到这儿了！你这里怎么用了这个嵌套的法子？后面要是识别不到怎么办？”
小男孩笑的得意答道：“所以我在每一层都留了一个漏洞，输不对我的密码黑进来瞬间就会被搅碎！”
男人脸上的笑意一顿，而后变为沉思，连小男孩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爬下去都没察觉。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疑惑着打开这一组数据，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好久，最后是妻子下班回家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坏了！又没做晚饭！”
男人端着电脑一溜烟跑进厨房亡羊补牢......
一串字符号被谢嘉轩写在纸上，那是他父亲根据他的生日做的基础代码，每层嵌套一个数字，输错一个就会开启粉碎功能。
谢嘉轩心情很糟，难过总是不断地涌上来，眼泪怎么也关不住。
他带着纸条，去了邵水华房间。
此刻，邵水华也正盯着龙牙小队的审讯记录。
【一：你的老板是谁？
呆：第三战区首领，林栋
一：他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呆：试探邵水华身边的安保等级，如果可以直接灭口，如果不行也不要暴露自己。
一：为什么要这么做？
呆：我只知道，好像是韩家主和将军想要邵家手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很忌惮邵姑娘，当然，这些忌惮中也包括你们。
一：说说你知道的所有情况。
呆：第四战区近来怪事很多，一二战区的首领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将军合作，嗯，我们手上的异化体大多都没办法像你们这样冷静、理智、有自己的思维。
一：所以你才会在一进入密室就跟老大说什么誓死不从的话，试图激怒他？
呆：是的。
一：你继续。
呆：战区内有很多禁区，林家的产业遍布每一个战区，但最主要的还是科技和医疗。我来之前听说第四战区徐将军的长子正试图带领第四战区所有高级将领要求林家的医院给一个说法，为什么他父亲出院后不久就自杀了。
呆：还有一个事，将军每个月都会让我给一个公司汇钱，好像是个生物科技公司，我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就只记得对方的亏款账号。
附账号：005633210984733】
“林栋，医院，汇款......”三个关键字同时出现在一起，指向已经很明显了。
林栋就是无名背后的支持者，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打仗？别说现在了，近五十年都没有大规模战争，战区平常也就是清扫清扫周围的海盗，根本谈不上什么规模不规模的！
林栋究竟想做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邵水华立刻关闭了显示器，“请进！”
谢嘉轩失魂落魄的走进来，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到他这幅垂头丧气模样的邵水华很不理解，他在不开心什么？刚刚明明还兴奋的打了鸡血一样！
“喝点什么？”他起身走向酒架，边问边拿起一瓶自己最喜欢的酒倒起来。
谢嘉轩慢三拍答道：“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经把一杯颜色微黄在灯光下泛着金光的酒放在他面前：“尝尝，我最喜欢的。”
谢嘉轩平时不喝酒，但今天端起酒杯仰头就干了，弄得邵水华哭笑不得，“你细细品品，别整的跟牛饮一样行不行？”
平时听到这话老早就小声反驳的谢嘉轩，这次却只是低垂着脑袋露出一小段儿脖颈，不应声。
见这情形，邵水华也束手无策，他哄人的经验丁点儿没有，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老天。
“有事想说？”邵水华第一次问到。
“嗯！”谢嘉轩缓缓掏出手机，解了锁直接把尹航发给他的邮件给他看。
“尹航给我消息了，他表面上已经掌控了第四战区，那个假冒他父亲的是林家主，林栋的私生子。”
“我、我看了他的邮件，手贱，跑去前三个战区溜达了一圈儿。”谢嘉轩说着就闭了嘴，他的眼泪终于还是一滴一滴落下来，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中，消失不见。
邵水华就这么静静望着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他哭。
可真的很奇怪，他每一次掉眼泪都让人心口发酸。
“发现了什么，能说说吗？还是你不想说，有话想问我？”
邵水华盯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纠结，他用自己的方式缓解他糟糕的情绪。
可谢嘉轩却被他的体贴弄得又难过又感动，眼泪掉的更大颗。
谢嘉轩也很不喜欢泪腺发达的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眼泪很多总让觉得不够爷们儿，他吸吸鼻子努力压住哭腔问到，“你有执念吗？”
“有，还很多。”这是邵水华第一次这么直接了当的回答他的问题。
他这么谈成弄得谢嘉轩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为了你的执念，你会...会、”
“会做什么？”邵水华看他纠结的难受，直接问出来。
“嗯！”谢嘉轩连连点头，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执念不择手段...吗？
“啊！你问了个很好的问题啊！”邵水华叹息着又给两人倒上酒，“我会为了自己的执念不择手段。”
“比如，我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会选择接受变成怪物的我自己；为了保住邵家会把宋骁推出去；为了给自己找个帮手即便不喜欢你还是会让你住进邵家基地......”
邵水华说完就静静地看着谢嘉轩：瞧，这才是真实的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些话听在谢嘉轩耳朵里，却让他觉得他在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坏，似乎想阻止一切试图靠近他的人。
“所以，你的不择手段都是对自己。”谢嘉轩以一句指出重点。
他的反应倒是令邵水华一惊，狠劲儿对自己，这是三叔公对他的评价，谢嘉轩又是怎么知道的？
喝一口酒掩饰自己的不解，邵水华问道：“现在能说说你怎么了么？”
谢嘉轩有些沉重的又把高脚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啊！嘶，就是我刚看了尹航给的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就去其他三个战区的网上溜达一圈儿，发现......”
“所以你是说，无名使用的网络体系和他们三家的网络体系都出自同一个人？”邵水华的关注点在于不止林栋，连汪家冯家都掺和进来了，这倒是有点儿意思，这几家准备干什么呢？
谢嘉轩的重点在于，“是，哎，也不是，是上次我跟你里说的无名的网络特点，你还记得么？”
“特点，”邵水华微微眯眼，“你是说那个网络连接人的执念形成特殊的攻击体系的事儿？”
谢嘉轩立刻点头如捣蒜，“这次在三个战区的网络体系里都找到了这个设计的手笔，第三战区最贪心，无数个执念都在体系里！”
“这不奇怪，有的人拥有越多反而承受不了一点失去，把已经有了的紧紧捂着，林栋就是这样吧？”邵水华精准分析林栋的心理。
谢嘉轩却不能认可，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握在手里？
“那这跟强盗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邵水华属实没想到谢嘉轩能有这样的觉悟，他轻笑着瞟了一眼对方因为酒精红彤彤的脸，“大约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人与人生来就不一样，命运从来不是在谁手上，而是一出生就已经决定好的。
“你说，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邵水华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一个主意。
就像所有人都没想到自己会留下谢嘉轩一样，要是他让杀手‘成功脱身’还‘带着邵家的消息回去’，林栋又会怎么做呢？
如果这个杀手还能和尹航联系呢......
只想想林栋千辛万苦筹划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光是冯家和汪家的问责就够他喝一壶的，邵水华就心情大好，他继续给两人倒酒，等待谢嘉轩的回答。
“嗯？你已经，想好怎么反击了？”三杯酒下肚，谢嘉轩已经有些上头，反应有些慢。
“是，就是需要你帮忙！你愿意吗？”邵水华笑着盯着谢嘉轩的眼睛。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是小狗湿漉漉的盯着人看，总是很轻易就让人心软。
邵水华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每个人都这样，但此刻，他只想让这双眼睛看着自己。
他起身走到谢嘉轩身边勾起他的下巴令他被迫抬头，在谢嘉轩眼睛里，他笑的好似神祗关爱每一个他的子民那样神圣，问他：“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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