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禁军出动
又一个和何里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踉踉跄跄进门后便大哭。
又一起殷浩书空的咄咄怪事，众人看的都傻了眼，不知为何，更不知如何是好。
惊惧中，中年男子呆呆说道：“莫非真的有冤魂！”手中的木棍不经意之间掉落。
...
“他是假的！”谢纬手指‘何世青鬼魂’说道，“何家屯在建康东北至京口大道边上，要坐船需穿过建康到斜对面的石头津反而不便。京口至建康，何世红不可能坐船逆流而上，为赶时间，必会骑马沿大道回家。我算了一下从报丧人到达京口，然后何世红从京口来奔丧的时间，不会那么快！开始见到他时我就怀疑，一直观察他的表现。最明显的一点是真正的何世红，红肿了双眼，显得悲痛，而他却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其次，一个人风尘仆仆骑马赶来，脸上的灰土和吹风过后的头发最能说明问题。再者，长兄若父，既是奔丧，应该第一时间到灵棚守孝，而不是在街上游荡！”
...
“抓住他！不要让他自杀！”两个小吏冲上去按倒夺路而逃的‘何世青鬼魂’，‘鬼魂’欲吞药自杀，谢纬迅速用剑鞘塞入他的嘴巴，严青用力拍其后颈，药丸马上吐了出来。
严青协助两个廷尉小吏把‘鬼魂’捆了个结结实实，并押到里正何世青灵堂前。
...
“哈哈，这天下早晚都是还生道的，逆道者亡！”‘何世青鬼魂’疯狂吼叫。
...
“你们看这‘鬼魂’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谢纬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揭开了‘鬼魂’脸上的假面，“你们看看这假面下是谁就清楚了！”
“哇！是何力！”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谢纬把假面展示给众人后交给严青，“这个假面做的逼真，严青收好证据！”
“使君为何知道他脸上戴了假面？”中年男子有些不解。
“我用剑鞘撬开他的嘴巴时，发现了没有粘牢的皮子一角，确认他脸上覆盖了面具。”
众人一眼认出是副里正何力，全都大吃一惊，片刻迟疑后才开始议论，“何力！”
“是何力，没错！”
“原来是何力假扮‘鬼魂’！”
“你们不要上当！这是副里正何力戴着假面装神弄鬼、假扮幽灵鬼魂！”谢纬当众揭穿何力。
“跪下！”严青重重一脚踢到何力小腿，何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
谢纬对在场人员耐心说教，“天下没有‘鬼魂’！这只是有人做的手脚，不可能在里正何世青死后还有人在街上看到真正的他，所谓里正何世青‘鬼魂’完全是何力假扮的。何力提供的烧纸在燃烧时显示的字是提前用益母果汁液写好的，遇热以后显示出字来，看到的人误认为冤魂显灵，造成恐慌。这把戏是故弄玄虚、迷惑百姓！何力，我问你，烧纸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何力被还生道蛊惑较深，甘愿为邪恶卖命，此刻被揭穿真面目竟然不知悔改、毫无惧色，“是又如何？”
谢纬厉声呵斥：“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干的？”
“哼！”何力依然嘴硬，“打死我也不会说！”
“不要执迷不悟！押入建康南狱再审！”谢纬挥挥手示意廷尉小吏将何力押走。
...
回去的路上，严青问谢纬：“谢御史，我有一事不明，望赐教！”
“直说无妨！”
“御史说把何力押入建康大牢，为何不押入廷尉的北狱？”严青有些疑惑。
“这是涉及谋反的大案，要说也可以押入廷尉北狱，但是他们不属于朝廷高官，押入建康南狱也属正常。”谢纬顿了顿又说，“明日从四个村子会抓捕很多入教者，其中不乏误入还生道或被利用的民众，这些人加以改造可以从善，如此多的人关押在北狱恐有不妥；二是把何力关押在南狱，方便对质口供和审讯；三是引鱼上钩，廷尉北狱戒备森严，还生道忌惮，不敢劫狱或灭口！而南狱则有机可乘，从今晚开始就要加强戒备，防止劫狱、灭口或犯人自杀，确保周全！”谢纬的解释有条不紊。
“高明！”严青夸道。
“上次在我家抓到的刺客招了没有？”谢纬问。
“唉！没有！”严青叹气道，“那个刺客根本不配合，一直绝食，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来只有何力才是突破口了！”谢纬转而对长城公主说，“明日调一下，我们来何家屯抓捕，你看如何？”
“王家那边呢？”公主有些疑惑。
“让廷尉联系义兴长公主的护卫带禁军去，他们有的是办法！”谢纬说话时向公主投来深邃的目光。
“好吧！依你！”只需一个眼神，公主就明白了谢纬的意图，他是不想让自己回到伤心之地！
“公主和谢御史放心，我回去立即安排！”严青自告奋勇说道。
...
第二天，长城公主和谢纬率领禁军士兵包围何家屯，逮捕了村里几十个加入还生道的村民。
“押一人随我上去搜山。”谢纬对禁军士兵队长说。
士兵队长好奇地问：“谢御史，上哪座山？”
谢纬回答：“匪窝，还生道传教的地方。”
一个被逮捕的村民主动说：“使君，小民愿意带路！小民叫何晓，是被他们诱惑加入还生道的。”
“何晓，他们是如何诱惑你的？”谢纬问道。
“刚开始很神秘！”村民何晓回答，“他们用五鬼运财术运来钱财，现场给人分发，然后才开始传教。”
另外一个被捆绑的村民说：“是，是！小民也是这么被骗来的。”
“小民也是！”加入还生道的村民抢着回答。
突然一个年轻村民开始大哭，“官府会不会诛杀了我们？”
“望使君开恩！救救小民！”
“使君恕罪！小民还有一家老小全靠我养活。”
“救救我们！”村民们开始躁动不安，有人跪了下来。
“安静！”长城公主看着惊恐的村民，挥手示意大家肃静并安慰道，“你们都不必惊慌！官府会对你们逐一调查询问，还要比对你们的口供，从中能看到哪些是实话，哪些又是假话，只要你们没有做过恶事，老实交代问题，诚恳接受教育和改造，并保证今后不再重犯错误，官府会很快放了你们！”
“谢谢使君！我也想给使君带路。”一个村民主动请缨。
“有一人带路即可，你们早点接受调查、报告问题，争取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去吧！”谢纬转而对村民何晓说，“走吧！你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
上山的小路上，谢纬心情沉重，惋惜地对公主说：“人心本自善良！他们却因为无知受到五鬼运财术诱惑，箪豆见色、顾小失大，险些酿成大错！”
“是啊！看得出，这些人心地并非歹毒！”公主叹道。
“一介布衣，简发而栉，数米而炊，奈何生存所需，穿梭于市井，躬耕于郊野，难免谈智于尺寸之间，窥窬于分毫之际。”谢纬感叹。
公主也语重心长说道，“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苟非其人，箪食豆羹见于色。但缺少了礼仪教化，岂能期望他们成为好名之人，又怎能奢望他们改变对箪食豆羹的吝啬！”
“你我各给他们上堂课，如何？”
“善！”公主欣喜地回答。
两人相视无语，却互相懂得彼此的想法。
...
片刻沉默后，谢纬问：“何晓，我问你，还生道何时开始传教？”
“大概十月底。”村民何晓回答很积极，语速也很快，“使君，我总感觉他们传的教有问题，只是贪了些小便宜，才导致今日后果，后悔莫及！”
“现在能认识到问题尚且不晚！”谢纬顿了顿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传的什么教义？”
村民何晓回答：“是还生道的教义，说人都有来世，到时候都可以还生。今生种田来生不一定种田，只要杀了官员，来生就可以做官，说教主是天神下凡，要众人等待命令准备造反。”
“唉！”谢纬既感到这些加入还生道的村民可恨，又觉得可怜，“真的是愚昧呀！”
村民何晓继续说：“是的！使君，昨晚副里正何力戴着假面装神弄鬼、假扮幽灵冤魂，我们都听说了，现在回想起来，加入还生道确实是愚昧无知！”
...
走到山上一个大草房，村民何晓指认：“使君，这里就是传教的地方，几个假道士住右侧室。”
长城公主和谢纬进去查看，里面设施非常简陋，右侧室只有一个大通铺，左面侧室是厨房，有几十双碗筷，一口大锅，还有剩下的米面，很多碗筷都还没洗。
“有几名传教人员？”谢纬问道。
“平时是三人，有时多，有时少。”村民何晓回答。
“看这状况，传教人员走时一定非常仓促！我们去外面再查看一下。”公主说。
...
村民何晓引领众人走到大草房外，在离草房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用树枝掩盖的地方，村民何晓指认：“使君，这下边有兵器。”
“打开看一下！”谢纬吩咐。
众人移走树枝，打开盖板后果然发现里面放了很多刀、枪等兵器，谢纬感叹道：“看来还生道不是一个普通的教派，他们真的想要造反啊！”
村民何晓点点头，“是的，使君，他们说了，让我们等待命令准备造反。”
“幸亏我们抓捕及时！”公主长舒一口气说道。
...
误入还生道的村民被押入建康南狱，其他几个传教地点也都抓了人回来，南狱一下子人满为患。
...
建康南狱，一个送饭人提着大木箱走到副里正何力的牢间，大声吆喝：“开饭了！”
“我不吃，你们的饭太难吃，我宁可饿死！”何力躺在牢间的草堆上，一动不动，看都没看送的什么饭。
“有菜有肉，真香！最后一顿饭，你爱吃不吃！”送饭人说完，把饭放到了牢间门前转身离开，去往下一个牢间，继续吆喝：“开饭了！”
送饭人身后一个狱卒紧紧盯着送饭人，随着送饭人离开。
...
长城公主和谢纬在严青陪同下走到牢房门口，谢纬问看守牢房的两个狱卒，“副里正何力招了没有？”
其中一个狱卒回答：“快一天了都没有招认，还是动了刑的。”
“他们大多是被骗的村民，不要给这些人动刑，我进去问一问何力。”谢纬说完示意严青，“你陪我一起去！”
“谢御史，请！”严青回答。
“我也去看一看，我还从来没进去过。”长城公主紧随不舍，也跟着进了监牢。
“公主还是莫进了，莫沾了晦气！”严青劝道。
“有什么晦气？我是去审犯人，你们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公主瞪大眼睛看着严青，吓得严青不敢说话。
谢纬拗不过公主，便说道：“好吧！不过里面阴暗潮湿、阴森恐怖，不要吓到你！”
公主露出笑容，“有你在，我才不怕！”
...
走到一个转弯处，里边的送饭人提着一个木箱子急匆匆的往外走，头也没抬，和严青撞了个满怀。
“你是干什么的？”严青有些生气，大声训斥道。
“多有得罪！我是送饭的。”送饭人点头哈腰。
“送饭的？若何以前没见过你？”严青质疑道。
“饭馆人手不够，我也是临时帮忙。”
“走这么快干什么？”严青呵斥道。
“第一次来，路不熟，还望见谅！”送饭人向严青鞠躬致歉后又急匆匆的往外走。
“这是个转弯处，估计他也不是有意为之，算了，原谅他一回！”公主劝解严青。
严青和送饭人说话时，谢纬一直在观察，“神色慌张，行色匆匆，第一次来送饭。”谢纬突然大喊，“不对，我们赶快去看何力！”
严青在前面带路，三人还未跑到副里正何力的牢间，远远看到何力已经把饭碗端起，正准备动筷子。
“不要吃！”谢纬大声呼喊。
也许是心有所思，何力根本没听到，用筷子夹起菜，张开了嘴巴。
又一起殷浩书空的咄咄怪事，众人看的都傻了眼，不知为何，更不知如何是好。
惊惧中，中年男子呆呆说道：“莫非真的有冤魂！”手中的木棍不经意之间掉落。
...
“他是假的！”谢纬手指‘何世青鬼魂’说道，“何家屯在建康东北至京口大道边上，要坐船需穿过建康到斜对面的石头津反而不便。京口至建康，何世红不可能坐船逆流而上，为赶时间，必会骑马沿大道回家。我算了一下从报丧人到达京口，然后何世红从京口来奔丧的时间，不会那么快！开始见到他时我就怀疑，一直观察他的表现。最明显的一点是真正的何世红，红肿了双眼，显得悲痛，而他却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其次，一个人风尘仆仆骑马赶来，脸上的灰土和吹风过后的头发最能说明问题。再者，长兄若父，既是奔丧，应该第一时间到灵棚守孝，而不是在街上游荡！”
...
“抓住他！不要让他自杀！”两个小吏冲上去按倒夺路而逃的‘何世青鬼魂’，‘鬼魂’欲吞药自杀，谢纬迅速用剑鞘塞入他的嘴巴，严青用力拍其后颈，药丸马上吐了出来。
严青协助两个廷尉小吏把‘鬼魂’捆了个结结实实，并押到里正何世青灵堂前。
...
“哈哈，这天下早晚都是还生道的，逆道者亡！”‘何世青鬼魂’疯狂吼叫。
...
“你们看这‘鬼魂’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谢纬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揭开了‘鬼魂’脸上的假面，“你们看看这假面下是谁就清楚了！”
“哇！是何力！”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谢纬把假面展示给众人后交给严青，“这个假面做的逼真，严青收好证据！”
“使君为何知道他脸上戴了假面？”中年男子有些不解。
“我用剑鞘撬开他的嘴巴时，发现了没有粘牢的皮子一角，确认他脸上覆盖了面具。”
众人一眼认出是副里正何力，全都大吃一惊，片刻迟疑后才开始议论，“何力！”
“是何力，没错！”
“原来是何力假扮‘鬼魂’！”
“你们不要上当！这是副里正何力戴着假面装神弄鬼、假扮幽灵鬼魂！”谢纬当众揭穿何力。
“跪下！”严青重重一脚踢到何力小腿，何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
谢纬对在场人员耐心说教，“天下没有‘鬼魂’！这只是有人做的手脚，不可能在里正何世青死后还有人在街上看到真正的他，所谓里正何世青‘鬼魂’完全是何力假扮的。何力提供的烧纸在燃烧时显示的字是提前用益母果汁液写好的，遇热以后显示出字来，看到的人误认为冤魂显灵，造成恐慌。这把戏是故弄玄虚、迷惑百姓！何力，我问你，烧纸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何力被还生道蛊惑较深，甘愿为邪恶卖命，此刻被揭穿真面目竟然不知悔改、毫无惧色，“是又如何？”
谢纬厉声呵斥：“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干的？”
“哼！”何力依然嘴硬，“打死我也不会说！”
“不要执迷不悟！押入建康南狱再审！”谢纬挥挥手示意廷尉小吏将何力押走。
...
回去的路上，严青问谢纬：“谢御史，我有一事不明，望赐教！”
“直说无妨！”
“御史说把何力押入建康大牢，为何不押入廷尉的北狱？”严青有些疑惑。
“这是涉及谋反的大案，要说也可以押入廷尉北狱，但是他们不属于朝廷高官，押入建康南狱也属正常。”谢纬顿了顿又说，“明日从四个村子会抓捕很多入教者，其中不乏误入还生道或被利用的民众，这些人加以改造可以从善，如此多的人关押在北狱恐有不妥；二是把何力关押在南狱，方便对质口供和审讯；三是引鱼上钩，廷尉北狱戒备森严，还生道忌惮，不敢劫狱或灭口！而南狱则有机可乘，从今晚开始就要加强戒备，防止劫狱、灭口或犯人自杀，确保周全！”谢纬的解释有条不紊。
“高明！”严青夸道。
“上次在我家抓到的刺客招了没有？”谢纬问。
“唉！没有！”严青叹气道，“那个刺客根本不配合，一直绝食，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来只有何力才是突破口了！”谢纬转而对长城公主说，“明日调一下，我们来何家屯抓捕，你看如何？”
“王家那边呢？”公主有些疑惑。
“让廷尉联系义兴长公主的护卫带禁军去，他们有的是办法！”谢纬说话时向公主投来深邃的目光。
“好吧！依你！”只需一个眼神，公主就明白了谢纬的意图，他是不想让自己回到伤心之地！
“公主和谢御史放心，我回去立即安排！”严青自告奋勇说道。
...
第二天，长城公主和谢纬率领禁军士兵包围何家屯，逮捕了村里几十个加入还生道的村民。
“押一人随我上去搜山。”谢纬对禁军士兵队长说。
士兵队长好奇地问：“谢御史，上哪座山？”
谢纬回答：“匪窝，还生道传教的地方。”
一个被逮捕的村民主动说：“使君，小民愿意带路！小民叫何晓，是被他们诱惑加入还生道的。”
“何晓，他们是如何诱惑你的？”谢纬问道。
“刚开始很神秘！”村民何晓回答，“他们用五鬼运财术运来钱财，现场给人分发，然后才开始传教。”
另外一个被捆绑的村民说：“是，是！小民也是这么被骗来的。”
“小民也是！”加入还生道的村民抢着回答。
突然一个年轻村民开始大哭，“官府会不会诛杀了我们？”
“望使君开恩！救救小民！”
“使君恕罪！小民还有一家老小全靠我养活。”
“救救我们！”村民们开始躁动不安，有人跪了下来。
“安静！”长城公主看着惊恐的村民，挥手示意大家肃静并安慰道，“你们都不必惊慌！官府会对你们逐一调查询问，还要比对你们的口供，从中能看到哪些是实话，哪些又是假话，只要你们没有做过恶事，老实交代问题，诚恳接受教育和改造，并保证今后不再重犯错误，官府会很快放了你们！”
“谢谢使君！我也想给使君带路。”一个村民主动请缨。
“有一人带路即可，你们早点接受调查、报告问题，争取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去吧！”谢纬转而对村民何晓说，“走吧！你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
上山的小路上，谢纬心情沉重，惋惜地对公主说：“人心本自善良！他们却因为无知受到五鬼运财术诱惑，箪豆见色、顾小失大，险些酿成大错！”
“是啊！看得出，这些人心地并非歹毒！”公主叹道。
“一介布衣，简发而栉，数米而炊，奈何生存所需，穿梭于市井，躬耕于郊野，难免谈智于尺寸之间，窥窬于分毫之际。”谢纬感叹。
公主也语重心长说道，“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苟非其人，箪食豆羹见于色。但缺少了礼仪教化，岂能期望他们成为好名之人，又怎能奢望他们改变对箪食豆羹的吝啬！”
“你我各给他们上堂课，如何？”
“善！”公主欣喜地回答。
两人相视无语，却互相懂得彼此的想法。
...
片刻沉默后，谢纬问：“何晓，我问你，还生道何时开始传教？”
“大概十月底。”村民何晓回答很积极，语速也很快，“使君，我总感觉他们传的教有问题，只是贪了些小便宜，才导致今日后果，后悔莫及！”
“现在能认识到问题尚且不晚！”谢纬顿了顿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传的什么教义？”
村民何晓回答：“是还生道的教义，说人都有来世，到时候都可以还生。今生种田来生不一定种田，只要杀了官员，来生就可以做官，说教主是天神下凡，要众人等待命令准备造反。”
“唉！”谢纬既感到这些加入还生道的村民可恨，又觉得可怜，“真的是愚昧呀！”
村民何晓继续说：“是的！使君，昨晚副里正何力戴着假面装神弄鬼、假扮幽灵冤魂，我们都听说了，现在回想起来，加入还生道确实是愚昧无知！”
...
走到山上一个大草房，村民何晓指认：“使君，这里就是传教的地方，几个假道士住右侧室。”
长城公主和谢纬进去查看，里面设施非常简陋，右侧室只有一个大通铺，左面侧室是厨房，有几十双碗筷，一口大锅，还有剩下的米面，很多碗筷都还没洗。
“有几名传教人员？”谢纬问道。
“平时是三人，有时多，有时少。”村民何晓回答。
“看这状况，传教人员走时一定非常仓促！我们去外面再查看一下。”公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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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何晓引领众人走到大草房外，在离草房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用树枝掩盖的地方，村民何晓指认：“使君，这下边有兵器。”
“打开看一下！”谢纬吩咐。
众人移走树枝，打开盖板后果然发现里面放了很多刀、枪等兵器，谢纬感叹道：“看来还生道不是一个普通的教派，他们真的想要造反啊！”
村民何晓点点头，“是的，使君，他们说了，让我们等待命令准备造反。”
“幸亏我们抓捕及时！”公主长舒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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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还生道的村民被押入建康南狱，其他几个传教地点也都抓了人回来，南狱一下子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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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南狱，一个送饭人提着大木箱走到副里正何力的牢间，大声吆喝：“开饭了！”
“我不吃，你们的饭太难吃，我宁可饿死！”何力躺在牢间的草堆上，一动不动，看都没看送的什么饭。
“有菜有肉，真香！最后一顿饭，你爱吃不吃！”送饭人说完，把饭放到了牢间门前转身离开，去往下一个牢间，继续吆喝：“开饭了！”
送饭人身后一个狱卒紧紧盯着送饭人，随着送饭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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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公主和谢纬在严青陪同下走到牢房门口，谢纬问看守牢房的两个狱卒，“副里正何力招了没有？”
其中一个狱卒回答：“快一天了都没有招认，还是动了刑的。”
“他们大多是被骗的村民，不要给这些人动刑，我进去问一问何力。”谢纬说完示意严青，“你陪我一起去！”
“谢御史，请！”严青回答。
“我也去看一看，我还从来没进去过。”长城公主紧随不舍，也跟着进了监牢。
“公主还是莫进了，莫沾了晦气！”严青劝道。
“有什么晦气？我是去审犯人，你们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公主瞪大眼睛看着严青，吓得严青不敢说话。
谢纬拗不过公主，便说道：“好吧！不过里面阴暗潮湿、阴森恐怖，不要吓到你！”
公主露出笑容，“有你在，我才不怕！”
...
走到一个转弯处，里边的送饭人提着一个木箱子急匆匆的往外走，头也没抬，和严青撞了个满怀。
“你是干什么的？”严青有些生气，大声训斥道。
“多有得罪！我是送饭的。”送饭人点头哈腰。
“送饭的？若何以前没见过你？”严青质疑道。
“饭馆人手不够，我也是临时帮忙。”
“走这么快干什么？”严青呵斥道。
“第一次来，路不熟，还望见谅！”送饭人向严青鞠躬致歉后又急匆匆的往外走。
“这是个转弯处，估计他也不是有意为之，算了，原谅他一回！”公主劝解严青。
严青和送饭人说话时，谢纬一直在观察，“神色慌张，行色匆匆，第一次来送饭。”谢纬突然大喊，“不对，我们赶快去看何力！”
严青在前面带路，三人还未跑到副里正何力的牢间，远远看到何力已经把饭碗端起，正准备动筷子。
“不要吃！”谢纬大声呼喊。
也许是心有所思，何力根本没听到，用筷子夹起菜，张开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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