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阳光精华
她看呆了。
因为女主持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么大规模的教堂，按理说起码得有个三星主持监管的，但是此刻顶天了只有一位教廷主持。
而且倘若你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刚才那名闻声而来的女子只是个0级普通人，并不是教堂的女牧师或者医生，所以方才她根本看不出妹妹的情况。
真相是这样的，因为救赎之盾的存在，九号新城毫无意外的成为了防御虫族的桥头堡，曾经大量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已经内迁。
即便是以前生活在这里的贫民，也会想方设法的逃到更里面。
这座教堂的高级主持们也不例外，他们走到更安全的地方了，然后把这里的烂摊子丢给了这名唯一愿意留下来的一星女主持。
在剩下的这40名教堂成员里，有一半不是教堂牧师，他们中有被治好的病人，有居住在附近、不顾家人阻扰的本地人，但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帮助教堂医治病人的。
李小飞的出现在别人看来没什么，这些人只是认为来了个更厉害的医生罢了，但在这40名教堂人员眼中，李小飞的出现就意味着教廷还没有放弃她们以及这些病人。
换言之李小飞就是光！带来了新的希望！
“我猜这女孩不想失去他的腿，你们认为呢？所以让我来吧！”
她们有些没回过神来，因为她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尤其是为首的女主持，因为是修行者，更能抗些，所以她也在不计后果的压榨自己的潜能。
“闪开，不要妨碍我，去解决别的病人。”
李小飞还在演戏，入戏太深，以至于摆起了标准的臭架子。
“明白。”
李小飞的等级超出她们太多，她们一点反驳都不敢说。
教堂的女生们带着敬畏的眼光，犹豫一会然后钻入了内厅。
没人旁人干扰，李小飞直接接在手心捏碎一颗阳光精华，将所有能量压在女孩大腿上方，再由局部扩展覆盖到全身。
灿烂如同沐浴阳光，妹妹像是躺在了金色的圣光内，气息在瞬间平稳下来，脸上也马上有了血色，甚至之前轻咬的嘴边也浮现了淡淡的微笑。
女孩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这世上最纯洁无瑕的能量一出现，即便李小飞将能量控制在女孩周围，灿烂的光芒依然笼罩了整个外厅。
即便这些圣光不是大厅里其他人准备的，但众隔着老远也都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就这么被照了一下下，甚至感觉身上那些可怕寄生虫们带来的痛苦也不那么痛了。
真是神奇！
脏兮兮的贫民们开始激动了。
有人感慨这是神迹，他们认为这是光明女神派她下界的神职使徒来解救、宽恕他们来了。
“神职大人！！！请您免除我们所犯下的罪过吧！”
“轻免除我们的责罚！惩罚这些嗜血的恶魔！”
大厅内不少贫民都已经离开座位，纷纷整齐的跪伏在地上，他们被李小飞的起死回生的手段给折服，心甘情愿的把他视为双神使者，并给予跪拜。
“赞美双神！泽被苍生！
赞美神殿！怜惜我等！”
铺满大厅的金光已经散去，李小飞显然没料到这群大厅的人会突然下跪。
一切都挺突然的。
阳光精华十分有效，小女孩的腿部已无大碍，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着面色红润，就像是在小憩的妹妹，哥哥十分激动。
他现在已经搞明白情况了。
是有位路过的神职大人保住了她妹妹的腿。
哥哥手忙脚乱的捡起之前地上散落的铜币。
一共13枚，可以换4块面包，一瓶牛奶，这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哥哥双手捧起，举过头顶，跪在地上，仿佛这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
诺尔依然门口观望着一切。
李小飞看了看哥哥手里的13枚带有刻纹的帝国铜币，又扭头看了看诺尔。
“赞美双神！泽被苍生！
赞美神殿！怜惜我等！”
整个大厅的人低头齐呼，似乎都在等待李小飞的下一步动作。
李小飞早就发现了。
刚才那名教廷的女主持十分心细，根据寄生虫病严重程度不同，先大致分了类。
里面最先医治的都是最严重的患者，这些严重的患者还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严重到必须使用病床的，一部分勉强谁在长椅上或者地上。
现在外面这些人基本都是各种部位囊肿、畸形怪状的血吸虫病人，看起来没有里面的病人病情严重，而且留的时间也多一些。
李小飞伸出手，抓起哥哥奉上的铜币。
“背上你的妹妹，随我出去。”
哥哥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支棱起几块破布下的小身板试图背起妹妹。
“大人！！！您不留下宽恕我们了吗？！”
“大人请您别走！您的信徒需要您的解脱！”
……
众人深情紧张，用跪着的腿追了几米，挤成一团。
“第四诫是什么，是你们自己不宽恕自己。”
李小飞带人扭头离开出门，这群人没有追上来。
这么就来一会，就走了？
女主持身旁的女医护走里面惊疑不定的追出，想挽留，因为她们他需要一名强大的医护神职人员了。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告诉她，做她应该做的事。”
诺尔为李小飞殿后，装模装样的捏着嗓子，用冰冷无情的声音给众人脸上泼了一盆冷水。
离开了压抑的教堂，李小飞也不演了。
直接拉着兄妹俩和草帽大叔走到石梯下面。
“这俩个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这女孩很幸运，在刚才已经觉醒了光系元素的天赋，我这里有三本简单的法术卷轴，就放在你这里了。”
“是的大人。”
草帽大叔当场接受，只有哥哥现在一头雾水。
“你妹妹以后会成为一名像我一样的修行者，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用性命去保护好她。”
“传教士大人！我一定会的！”
“这位在刚才那里救了你妹妹一命，没有他你妹妹也就撑不到我们来。
他是一位农场主，前不久，他失去了他的家人。
不过以后你们就是家人了，你们都会有一个新的家。”
“新的……家……”
哥哥嘴里呢喃着。
“我们走吧。”
李小飞又交给草帽老者一个空间戒指，叫上诺尔准备离开了。
诺尔答应一声，连忙从楼梯上快步走下。
五人从教堂门口简单分别，两人沿着来时的方向，继续往内城方向走，而另外一大两小的身影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萧瑟的微风穿过街道，两人身上精致的神职传教袍在随风抖动。
在李小飞两人还没去到的教堂后院，那里早已经挖好了整整齐齐三四个长方坑。
裹着白布的怪形尸体，被像弹药箱中弹药一样整齐的交错排列在深坑中。
数名身穿印有太阳脸白袍、面带黑乌鸦鸟嘴面具的神职人员正不知疲倦的搬运着尸体。
每个方坑不高的上空，都凭空悬浮着一个火球。
翻腾旋转的火球里面喷出熊熊烈焰，正无情的焚烧着些尸体，直至坑中那些东西净化成黑炭……
天空两只怪异的食腐鸟低空掠过教堂的塔尖，两人走在异常空旷但满是小爬虫的街道上，身后的教堂后院飞起的一团团黑烟在蓝天上始终不散……
……
……
……
“叽叽叽！！！”
李小飞眼疾手快一把飞出手，抓住一只试图跑过他脚边的黑耗子。
“呵呵，真是稀奇，我还以为老鼠们都死绝了呢！”
诺尔笑道。
现在自从上次教堂兄妹一事，已经过去两天了。
李小飞没有给诺尔喂下魅惑菇，他现在跟李小飞也没了生分。
“呵呵，你可是黑卫里，唯一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李小飞淡淡一笑，并没有责难的意思。
认真算下来，诺尔是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异界人，但两人其实心智差不多，也勉强算的上是同龄人。
加上诺尔后天培育的外放性格，两人交谈起来也没有什么代沟，很舒服很自然。
现在两人的关系不像是手下与主人，而更像是游客和导游。
“老大，你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你可不知道阿，以前北土那块地方鼠灾严重！
但后来没等教廷派出特使，鼠灾就没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诺尔边走边问。
两人现在更靠近日月帝国的核心地区，这里的风貌也在逐渐改善，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不像新城的死寂般的人去楼空、只剩贫民。
李小飞抬手，仔细查看了手里面惊慌失措、疯狂挣扎的大耗子，在它背上左侧发现了一个空洞。
里面血肉模糊，李小飞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带有黑纹的大白蛆隐藏其中，不老实的扭动。
“可怜的家伙，解脱吧。”
李小飞手里凝聚出一团黑球，直接把耗子连人面蝇幼虫一同泯灭在虚无，连灰都不剩。
“嗯？老大？你还没回我话呢？”
“这两天看来，你是真的解放天性了，连主人都不叫了。”
“不会吧，老大？您还有让男人叫您主人的癖好？”
“我特么！”
李小飞直接飞起一脚，在街上给了诺尔一脚，顿时引起不少路人侧目。
“哥，你别激动，咱们俩现在可是仪态端庄的神职人员，你可别露馅了！
这内城里面教廷卫兵还是挺多的，待会很麻烦的鸭！”
诺尔连忙传音劝起李小飞，认了怂。
“他们要抓的是你个通缉犯，跟我一名遵纪守法的神职人员有什么关系？”
“这……”
“记住，像你这样的手下，我起码还有几百多个，你应该时刻证明，你的价值值得我为你去报仇，否则你当我是袁大头？”
“什么是……袁大头？”
诺尔虽然听不懂地球名词，但也从语境中明白自己好像玩脱了。
在危机四伏无人区山脉里锻炼出的明锐直觉，让他已经发现在黑榄这名男子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位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
在他心底深处，也许是认为找到了值得信赖的兄弟？或许吧……
“不说了，咱们先找个酒吧坐坐。”
李小飞脚下提速，因为他突然有些口渴。
“酒吧？哪玩意儿只有在东土的神罚港才有，教廷有禁酒令！
除了有专门迎接异国人的特定区域，其他地方一律禁酒！”
诺尔之前口中的“东土”、“北土”其实就是日月帝国简单的区域划分。
不像大秦的郡城制，也不像精灵族和兽族的灵域制，日月帝国对土地的划分和联邦帝国很像，就是简单的区域制。
先简单的把领土分成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四个部分，然后剩下的地区沿用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地名，依傍巨大山脉或者湖泊峡谷等地貌名称，然后命名一直沿用至今。
十分的简单粗暴。
日月帝国有东土长长的海岸线和数量稀少的港口以及航海路线。
这些港口中，最着名最大的就是神罚港了。
据说神罚港是古神曾经的战场，日月帝国的人们在这巨大繁荣的港口一处礁岛上，雕刻出一栋两百米高的审判者石像。
其实叫审判者石像不准确，而应该叫“被审判者”，因为上面刻画的人是被铁链捆绑、用钉锤钉在架子上的罪人，而他正是代表被神殿审判的那一方。
李小飞虽然没去过，但起码三角域传闻也多，还是听过的。
在三角域人眼中，日月帝国就是穷乡僻壤，除了贝克湖就是审判者巨像，除了唯一的神殿就是遍地的豪华教堂。
所谓教廷人的信仰在三角域人看来却如同粘上了裤裆屎的裤子不值一提。
三角域人从来不跟你来那套虚的，他们连自己身上兽族的血缘都能抛弃，连自己身上那份精灵族的孤傲都能放下，那自然是为了金钱和力量这些更实际的东西。
宗教？信仰？双神？啊对不起，神会给我钱吗？
这就是三角域人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诺尔已经明白了李小飞大概率是联邦帝国或者是传说中三角域来的强者。
但这其实并没有让他对李小飞的反教廷主义感到担忧与不满。
事实上，在经历了儿时的那么多一切，他早就知道教廷不可信了。
也许如果报了仇，他会马上飞快的离开教廷这块臭烘烘的地方。
“连休息放松的酒吧都没有，那你们这有什么？”
因为女主持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么大规模的教堂，按理说起码得有个三星主持监管的，但是此刻顶天了只有一位教廷主持。
而且倘若你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刚才那名闻声而来的女子只是个0级普通人，并不是教堂的女牧师或者医生，所以方才她根本看不出妹妹的情况。
真相是这样的，因为救赎之盾的存在，九号新城毫无意外的成为了防御虫族的桥头堡，曾经大量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已经内迁。
即便是以前生活在这里的贫民，也会想方设法的逃到更里面。
这座教堂的高级主持们也不例外，他们走到更安全的地方了，然后把这里的烂摊子丢给了这名唯一愿意留下来的一星女主持。
在剩下的这40名教堂成员里，有一半不是教堂牧师，他们中有被治好的病人，有居住在附近、不顾家人阻扰的本地人，但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帮助教堂医治病人的。
李小飞的出现在别人看来没什么，这些人只是认为来了个更厉害的医生罢了，但在这40名教堂人员眼中，李小飞的出现就意味着教廷还没有放弃她们以及这些病人。
换言之李小飞就是光！带来了新的希望！
“我猜这女孩不想失去他的腿，你们认为呢？所以让我来吧！”
她们有些没回过神来，因为她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尤其是为首的女主持，因为是修行者，更能抗些，所以她也在不计后果的压榨自己的潜能。
“闪开，不要妨碍我，去解决别的病人。”
李小飞还在演戏，入戏太深，以至于摆起了标准的臭架子。
“明白。”
李小飞的等级超出她们太多，她们一点反驳都不敢说。
教堂的女生们带着敬畏的眼光，犹豫一会然后钻入了内厅。
没人旁人干扰，李小飞直接接在手心捏碎一颗阳光精华，将所有能量压在女孩大腿上方，再由局部扩展覆盖到全身。
灿烂如同沐浴阳光，妹妹像是躺在了金色的圣光内，气息在瞬间平稳下来，脸上也马上有了血色，甚至之前轻咬的嘴边也浮现了淡淡的微笑。
女孩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这世上最纯洁无瑕的能量一出现，即便李小飞将能量控制在女孩周围，灿烂的光芒依然笼罩了整个外厅。
即便这些圣光不是大厅里其他人准备的，但众隔着老远也都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就这么被照了一下下，甚至感觉身上那些可怕寄生虫们带来的痛苦也不那么痛了。
真是神奇！
脏兮兮的贫民们开始激动了。
有人感慨这是神迹，他们认为这是光明女神派她下界的神职使徒来解救、宽恕他们来了。
“神职大人！！！请您免除我们所犯下的罪过吧！”
“轻免除我们的责罚！惩罚这些嗜血的恶魔！”
大厅内不少贫民都已经离开座位，纷纷整齐的跪伏在地上，他们被李小飞的起死回生的手段给折服，心甘情愿的把他视为双神使者，并给予跪拜。
“赞美双神！泽被苍生！
赞美神殿！怜惜我等！”
铺满大厅的金光已经散去，李小飞显然没料到这群大厅的人会突然下跪。
一切都挺突然的。
阳光精华十分有效，小女孩的腿部已无大碍，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着面色红润，就像是在小憩的妹妹，哥哥十分激动。
他现在已经搞明白情况了。
是有位路过的神职大人保住了她妹妹的腿。
哥哥手忙脚乱的捡起之前地上散落的铜币。
一共13枚，可以换4块面包，一瓶牛奶，这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哥哥双手捧起，举过头顶，跪在地上，仿佛这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
诺尔依然门口观望着一切。
李小飞看了看哥哥手里的13枚带有刻纹的帝国铜币，又扭头看了看诺尔。
“赞美双神！泽被苍生！
赞美神殿！怜惜我等！”
整个大厅的人低头齐呼，似乎都在等待李小飞的下一步动作。
李小飞早就发现了。
刚才那名教廷的女主持十分心细，根据寄生虫病严重程度不同，先大致分了类。
里面最先医治的都是最严重的患者，这些严重的患者还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严重到必须使用病床的，一部分勉强谁在长椅上或者地上。
现在外面这些人基本都是各种部位囊肿、畸形怪状的血吸虫病人，看起来没有里面的病人病情严重，而且留的时间也多一些。
李小飞伸出手，抓起哥哥奉上的铜币。
“背上你的妹妹，随我出去。”
哥哥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支棱起几块破布下的小身板试图背起妹妹。
“大人！！！您不留下宽恕我们了吗？！”
“大人请您别走！您的信徒需要您的解脱！”
……
众人深情紧张，用跪着的腿追了几米，挤成一团。
“第四诫是什么，是你们自己不宽恕自己。”
李小飞带人扭头离开出门，这群人没有追上来。
这么就来一会，就走了？
女主持身旁的女医护走里面惊疑不定的追出，想挽留，因为她们他需要一名强大的医护神职人员了。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告诉她，做她应该做的事。”
诺尔为李小飞殿后，装模装样的捏着嗓子，用冰冷无情的声音给众人脸上泼了一盆冷水。
离开了压抑的教堂，李小飞也不演了。
直接拉着兄妹俩和草帽大叔走到石梯下面。
“这俩个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
这女孩很幸运，在刚才已经觉醒了光系元素的天赋，我这里有三本简单的法术卷轴，就放在你这里了。”
“是的大人。”
草帽大叔当场接受，只有哥哥现在一头雾水。
“你妹妹以后会成为一名像我一样的修行者，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用性命去保护好她。”
“传教士大人！我一定会的！”
“这位在刚才那里救了你妹妹一命，没有他你妹妹也就撑不到我们来。
他是一位农场主，前不久，他失去了他的家人。
不过以后你们就是家人了，你们都会有一个新的家。”
“新的……家……”
哥哥嘴里呢喃着。
“我们走吧。”
李小飞又交给草帽老者一个空间戒指，叫上诺尔准备离开了。
诺尔答应一声，连忙从楼梯上快步走下。
五人从教堂门口简单分别，两人沿着来时的方向，继续往内城方向走，而另外一大两小的身影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萧瑟的微风穿过街道，两人身上精致的神职传教袍在随风抖动。
在李小飞两人还没去到的教堂后院，那里早已经挖好了整整齐齐三四个长方坑。
裹着白布的怪形尸体，被像弹药箱中弹药一样整齐的交错排列在深坑中。
数名身穿印有太阳脸白袍、面带黑乌鸦鸟嘴面具的神职人员正不知疲倦的搬运着尸体。
每个方坑不高的上空，都凭空悬浮着一个火球。
翻腾旋转的火球里面喷出熊熊烈焰，正无情的焚烧着些尸体，直至坑中那些东西净化成黑炭……
天空两只怪异的食腐鸟低空掠过教堂的塔尖，两人走在异常空旷但满是小爬虫的街道上，身后的教堂后院飞起的一团团黑烟在蓝天上始终不散……
……
……
……
“叽叽叽！！！”
李小飞眼疾手快一把飞出手，抓住一只试图跑过他脚边的黑耗子。
“呵呵，真是稀奇，我还以为老鼠们都死绝了呢！”
诺尔笑道。
现在自从上次教堂兄妹一事，已经过去两天了。
李小飞没有给诺尔喂下魅惑菇，他现在跟李小飞也没了生分。
“呵呵，你可是黑卫里，唯一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李小飞淡淡一笑，并没有责难的意思。
认真算下来，诺尔是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异界人，但两人其实心智差不多，也勉强算的上是同龄人。
加上诺尔后天培育的外放性格，两人交谈起来也没有什么代沟，很舒服很自然。
现在两人的关系不像是手下与主人，而更像是游客和导游。
“老大，你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你可不知道阿，以前北土那块地方鼠灾严重！
但后来没等教廷派出特使，鼠灾就没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诺尔边走边问。
两人现在更靠近日月帝国的核心地区，这里的风貌也在逐渐改善，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不像新城的死寂般的人去楼空、只剩贫民。
李小飞抬手，仔细查看了手里面惊慌失措、疯狂挣扎的大耗子，在它背上左侧发现了一个空洞。
里面血肉模糊，李小飞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带有黑纹的大白蛆隐藏其中，不老实的扭动。
“可怜的家伙，解脱吧。”
李小飞手里凝聚出一团黑球，直接把耗子连人面蝇幼虫一同泯灭在虚无，连灰都不剩。
“嗯？老大？你还没回我话呢？”
“这两天看来，你是真的解放天性了，连主人都不叫了。”
“不会吧，老大？您还有让男人叫您主人的癖好？”
“我特么！”
李小飞直接飞起一脚，在街上给了诺尔一脚，顿时引起不少路人侧目。
“哥，你别激动，咱们俩现在可是仪态端庄的神职人员，你可别露馅了！
这内城里面教廷卫兵还是挺多的，待会很麻烦的鸭！”
诺尔连忙传音劝起李小飞，认了怂。
“他们要抓的是你个通缉犯，跟我一名遵纪守法的神职人员有什么关系？”
“这……”
“记住，像你这样的手下，我起码还有几百多个，你应该时刻证明，你的价值值得我为你去报仇，否则你当我是袁大头？”
“什么是……袁大头？”
诺尔虽然听不懂地球名词，但也从语境中明白自己好像玩脱了。
在危机四伏无人区山脉里锻炼出的明锐直觉，让他已经发现在黑榄这名男子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位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
在他心底深处，也许是认为找到了值得信赖的兄弟？或许吧……
“不说了，咱们先找个酒吧坐坐。”
李小飞脚下提速，因为他突然有些口渴。
“酒吧？哪玩意儿只有在东土的神罚港才有，教廷有禁酒令！
除了有专门迎接异国人的特定区域，其他地方一律禁酒！”
诺尔之前口中的“东土”、“北土”其实就是日月帝国简单的区域划分。
不像大秦的郡城制，也不像精灵族和兽族的灵域制，日月帝国对土地的划分和联邦帝国很像，就是简单的区域制。
先简单的把领土分成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四个部分，然后剩下的地区沿用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地名，依傍巨大山脉或者湖泊峡谷等地貌名称，然后命名一直沿用至今。
十分的简单粗暴。
日月帝国有东土长长的海岸线和数量稀少的港口以及航海路线。
这些港口中，最着名最大的就是神罚港了。
据说神罚港是古神曾经的战场，日月帝国的人们在这巨大繁荣的港口一处礁岛上，雕刻出一栋两百米高的审判者石像。
其实叫审判者石像不准确，而应该叫“被审判者”，因为上面刻画的人是被铁链捆绑、用钉锤钉在架子上的罪人，而他正是代表被神殿审判的那一方。
李小飞虽然没去过，但起码三角域传闻也多，还是听过的。
在三角域人眼中，日月帝国就是穷乡僻壤，除了贝克湖就是审判者巨像，除了唯一的神殿就是遍地的豪华教堂。
所谓教廷人的信仰在三角域人看来却如同粘上了裤裆屎的裤子不值一提。
三角域人从来不跟你来那套虚的，他们连自己身上兽族的血缘都能抛弃，连自己身上那份精灵族的孤傲都能放下，那自然是为了金钱和力量这些更实际的东西。
宗教？信仰？双神？啊对不起，神会给我钱吗？
这就是三角域人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诺尔已经明白了李小飞大概率是联邦帝国或者是传说中三角域来的强者。
但这其实并没有让他对李小飞的反教廷主义感到担忧与不满。
事实上，在经历了儿时的那么多一切，他早就知道教廷不可信了。
也许如果报了仇，他会马上飞快的离开教廷这块臭烘烘的地方。
“连休息放松的酒吧都没有，那你们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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