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露出水面
可怕的事，还不止如此，接下来发生的，才是真正可怕的……
当晚，我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林博回来，等了整整一夜，不见踪影。
我心里开始害怕，我怕他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夜，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我真的不知道林博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我们会面对怎样的困难，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想，最坏也不就是厂房退租的钱不要了，车子拿去抵押了，无非而已。不管林博之前为什么用了这些钱，哪怕他真的在外面养了女人，甚至有了孩子，都没关系，我都可以原谅，只要他能从此好好过日子，毕竟，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呀。我不会为了这些钱，就真的和林博怎样，这样苦的只是孩子。
我抱着这样的心态，期待着林博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谁知，我等来的，不是他，是更大的麻烦。
“您好，请问您是何小岩吗？”
“是，你是？”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哦，我是林博同村的，我和他是同学，之前咱们还见过，他们都叫我小路，你记得吗？”
“哦哦，我记得，你好小路，过年咱们还一起吃过饭，打过麻将。”
“对，就是我。”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我不好意思说，但是……”
我听得出他有些为难不好说出口，我想，大概是借钱吧，这年头，只有这件事才会不好说出来。
“没事，你说吧。”我想，假如真是找我借钱，我就让他去找林博即可，借不借那都是林博的事，也无所谓，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就让林博自己决定。
“那我就说了哦。”
“好。”
“那个，何姐，我是想着找你要钱的……”他话一出口，果不其然，找我借钱。
我就按照之前的想法告诉他，“哦，借钱呀，你找林博就行，他那里有。”
“不是，何姐，你听错了，是要钱。”
“要钱？什么意思？”
“林博欠了我的钱，一直没还，我妈现在住院要看病，我不得不找你要钱了。”
“什么？林博欠了你的钱？”
“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欠你多少？”
“何姐，原来你都不知道呀，哎。他欠我的倒是不多，只有十万，只是……”
我心里一惊，什么叫做借他的不多，只有十万！十万还不多吗？林博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什么？你告诉我，林博他干什么借你的那么多钱？他做什么用了？”
“何姐，你先告诉我能不能把钱给我，我妈现在还在医院呢。”
“好好，你说林博借你的钱，有什么凭证？”
“他自己写的借条，我就在市医院，不信你过来看。”
“好，我马上去找你，告诉我具体病房。”
我记好地址，交代好小红，就赶忙来到小路说的医院，果然，我在病房里看到了他和他的妈妈。
在病房门口，小路看到我就赶紧走过来，对我说：“何姐，我妈刚睡了，咱们到外面说。”
我点点头，和他来到医院的小院子里。
小路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我打开一看，那上面的字迹真的是林博，而且，还按了手指印。
“何姐，你看，我没骗你吧，你也看到了，我妈要做手术，需要用钱，你做做好人，把钱还我吧，医院这边就等我的钱了。”
“好，你别着急，林博借你的钱我不会赖，只是，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借你这么多钱？”
“哎，何姐，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呀！林博他借的钱，可不止是我，就我知道的，他借了都有一百多万了！”
“什么？怎么那么多？”我犹如五雷轰顶，一个没站住，身子往后倒去。
小路一把扶住我，对我说：“何姐，你也别着急，说实话，原本这些，我是不该说的。我完全是看在我们一起玩过，我知道你人不错，才告诉你这些，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才好。”
“他借那么多钱都干什么了？”
“哎，赌博！起初，他只是在村里和我们一起玩玩，就像咱们过年那样，输赢不过几百块。后来不知怎么认识了一些赌的很大的人，结果就越陷越深。借我钱的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了这个，那时候他说是生意周转，我也就没多想，给他了。可谁知，后来，他越赌越大，借的钱越来越多，我也就知道这事儿了。这不，我知道他没钱还，但我妈要做手术，必须要钱，我才厚着脸皮找何姐。”
天呐，我这是……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赌博，这是我最痛恨的事情，林博怎么偏偏就摊上了这样的错呢！回想多年前在上海的时候，那个叫做什么的同事，因为赌博，毁了自己一生。有多少人，多少家庭都是毁在这上头。
林博啊林博，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此刻，我宁愿小路告诉我的是，你拿钱养了女人，我也不愿意你摊上这样的事啊。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我的车子，退掉的厂房，还有换过的电话号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林博为了赌博，而设计的。
这一刻，那个不善言辞，对我百依百顺，在我眼里老实巴交的男人，变成了处心积虑，处处心机的赌徒。
这一刻，那些为了辛苦工作不能归家，而彻夜努力的日子，全都变成了为了不回来参与赌博而找的借口。
我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这样的打击，让我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钱，又要拿什么来还？
“何姐，你怎么了？”扶着我的小路，似乎看出我的不适。
“我没事，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而已，我缓缓就好，谢谢你。”
小路扶着我，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我闭起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坐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发抖的腿已经恢复了力气。
我对小路说：“小路，走吧，我带你去拿钱，你妈妈治病要紧。”
医院门口就是银行，我很快就把钱给了他，拿回了借条。
“谢谢你何姐，太谢谢你了。”
“不，小路，钱是林博欠的，而且，你妈妈的病不能耽误。但是，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何姐，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帮忙。”
“嗯……我想麻烦你，我替林博还你钱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怕……而且，我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就算要帮林博，也需要时间来打算，不是吗？”
“是，是，何姐说的在理，我不会说，反正我的钱已经拿到了，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我不管，我也不会说，我现在就想赶紧给我妈治病。”
“那好，谢谢你小路，我们说好了，那就这样吧，再见。”
“哎哎，何姐慢走。”
当晚，我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林博回来，等了整整一夜，不见踪影。
我心里开始害怕，我怕他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夜，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我真的不知道林博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我们会面对怎样的困难，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想，最坏也不就是厂房退租的钱不要了，车子拿去抵押了，无非而已。不管林博之前为什么用了这些钱，哪怕他真的在外面养了女人，甚至有了孩子，都没关系，我都可以原谅，只要他能从此好好过日子，毕竟，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呀。我不会为了这些钱，就真的和林博怎样，这样苦的只是孩子。
我抱着这样的心态，期待着林博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谁知，我等来的，不是他，是更大的麻烦。
“您好，请问您是何小岩吗？”
“是，你是？”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哦，我是林博同村的，我和他是同学，之前咱们还见过，他们都叫我小路，你记得吗？”
“哦哦，我记得，你好小路，过年咱们还一起吃过饭，打过麻将。”
“对，就是我。”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我不好意思说，但是……”
我听得出他有些为难不好说出口，我想，大概是借钱吧，这年头，只有这件事才会不好说出来。
“没事，你说吧。”我想，假如真是找我借钱，我就让他去找林博即可，借不借那都是林博的事，也无所谓，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就让林博自己决定。
“那我就说了哦。”
“好。”
“那个，何姐，我是想着找你要钱的……”他话一出口，果不其然，找我借钱。
我就按照之前的想法告诉他，“哦，借钱呀，你找林博就行，他那里有。”
“不是，何姐，你听错了，是要钱。”
“要钱？什么意思？”
“林博欠了我的钱，一直没还，我妈现在住院要看病，我不得不找你要钱了。”
“什么？林博欠了你的钱？”
“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欠你多少？”
“何姐，原来你都不知道呀，哎。他欠我的倒是不多，只有十万，只是……”
我心里一惊，什么叫做借他的不多，只有十万！十万还不多吗？林博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什么？你告诉我，林博他干什么借你的那么多钱？他做什么用了？”
“何姐，你先告诉我能不能把钱给我，我妈现在还在医院呢。”
“好好，你说林博借你的钱，有什么凭证？”
“他自己写的借条，我就在市医院，不信你过来看。”
“好，我马上去找你，告诉我具体病房。”
我记好地址，交代好小红，就赶忙来到小路说的医院，果然，我在病房里看到了他和他的妈妈。
在病房门口，小路看到我就赶紧走过来，对我说：“何姐，我妈刚睡了，咱们到外面说。”
我点点头，和他来到医院的小院子里。
小路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我打开一看，那上面的字迹真的是林博，而且，还按了手指印。
“何姐，你看，我没骗你吧，你也看到了，我妈要做手术，需要用钱，你做做好人，把钱还我吧，医院这边就等我的钱了。”
“好，你别着急，林博借你的钱我不会赖，只是，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借你这么多钱？”
“哎，何姐，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呀！林博他借的钱，可不止是我，就我知道的，他借了都有一百多万了！”
“什么？怎么那么多？”我犹如五雷轰顶，一个没站住，身子往后倒去。
小路一把扶住我，对我说：“何姐，你也别着急，说实话，原本这些，我是不该说的。我完全是看在我们一起玩过，我知道你人不错，才告诉你这些，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才好。”
“他借那么多钱都干什么了？”
“哎，赌博！起初，他只是在村里和我们一起玩玩，就像咱们过年那样，输赢不过几百块。后来不知怎么认识了一些赌的很大的人，结果就越陷越深。借我钱的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了这个，那时候他说是生意周转，我也就没多想，给他了。可谁知，后来，他越赌越大，借的钱越来越多，我也就知道这事儿了。这不，我知道他没钱还，但我妈要做手术，必须要钱，我才厚着脸皮找何姐。”
天呐，我这是……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赌博，这是我最痛恨的事情，林博怎么偏偏就摊上了这样的错呢！回想多年前在上海的时候，那个叫做什么的同事，因为赌博，毁了自己一生。有多少人，多少家庭都是毁在这上头。
林博啊林博，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此刻，我宁愿小路告诉我的是，你拿钱养了女人，我也不愿意你摊上这样的事啊。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我的车子，退掉的厂房，还有换过的电话号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林博为了赌博，而设计的。
这一刻，那个不善言辞，对我百依百顺，在我眼里老实巴交的男人，变成了处心积虑，处处心机的赌徒。
这一刻，那些为了辛苦工作不能归家，而彻夜努力的日子，全都变成了为了不回来参与赌博而找的借口。
我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这样的打击，让我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钱，又要拿什么来还？
“何姐，你怎么了？”扶着我的小路，似乎看出我的不适。
“我没事，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而已，我缓缓就好，谢谢你。”
小路扶着我，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我闭起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坐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发抖的腿已经恢复了力气。
我对小路说：“小路，走吧，我带你去拿钱，你妈妈治病要紧。”
医院门口就是银行，我很快就把钱给了他，拿回了借条。
“谢谢你何姐，太谢谢你了。”
“不，小路，钱是林博欠的，而且，你妈妈的病不能耽误。但是，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何姐，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帮忙。”
“嗯……我想麻烦你，我替林博还你钱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怕……而且，我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就算要帮林博，也需要时间来打算，不是吗？”
“是，是，何姐说的在理，我不会说，反正我的钱已经拿到了，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我不管，我也不会说，我现在就想赶紧给我妈治病。”
“那好，谢谢你小路，我们说好了，那就这样吧，再见。”
“哎哎，何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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