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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婶病了时,我接到新的使命

    每一个故事的开始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完全不像它的结束那么拖拖拉拉,遥远而漫长!

    生命对于有些人过于残酷了点,譬如,故事里要讲的驴伯驴婆,和围绕在她们周围一群奔逐的年轻人。

    曲折、离奇,却又那么稀松平常,怨不得别人、却又必须哀怨着别人!

    我、42岁,是一个自学心理学的小学老师,学校基本半倒闭状态,7个老师,3个学生,年年坚持着,学校是一个位于乡村的十年楼龄的独栋教学楼。10个师生,42间教室,12间厕所,其中有6间装有热水器。与前妻分居以来我干脆就住在这儿,自愿承担了升旗手,特殊的日子里就带着三个留守儿童升国旗唱国歌!

    傍晚时候,仿佛下课了,又或者根本没开始上课,我在教研室打盹儿,驴伯打电话过来,“肖老师,咳咳,晚上饭过来吃吧,他们几个都在。”“哦哦,我吃饭过了过去,我刚煮上地瓜饭。”我推辞着,最近,接了几个风水的闲活,酒席吃多了,胃里特别不舒服,最主要是受不了驴伯家的烈酒味道,就那个,几个大茶缸喝酒,呛死人不偿命。

    “哦,这样啊,肖老师,最主要是我想你再来给你婶子看看病,她心口还是疼!”

    “哦,好说,我马上过来。”由于有大把时间,我自学了点医学常识,而无儿无女的驴伯驴婆就是我很好的实习对象。

    我关了电饭锅,看来又是一锅夹生饭。我穿了羽绒服下楼来,三个女同事正抱着胳膊往车上走,她们三个住在市里,每天往返这个三十公里外的小乡村,她们高矮胖瘦略有不同,要不是为了职称,是不会为了三个留守儿童而来到这鬼地方。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次词,鬼混!

    鬼混?就像我现在的生活状态。

    我骑上我的单车,这个车子是我母亲骑过的,母亲上了年纪买了个老年代步车,这车子一直闲置在她的地下室,弟弟说了几次要给她丢了去,于是,一生节俭的母亲吓得层层包装层层严实,像个宝贝一样怕丢了。那天,我回老家,找大学毕业照,偶尔翻到的,我看了看成色还好,又想到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急需一辆这样的代步工具,就毫无犹豫找母亲接车,母亲着例是推辞的,“你们开车开习惯了,哪有时间骑车,不要三分钟热度,毁了我的车子。”

    “妈,还那么扣吗?我这里吧,主要是我同学,就市医院那个老吴,你见过的,他说我这体形,需要锻炼。”“不锻炼三高是吗?合着我的车子要不给你,你的身子就会垮是吗?在这里坑老娘是吗?”“嘿嘿,那倒不至于,主要是我有功夫啊,每天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别磨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刚换的车带铃铛。”“五十,行吗?”我在钱包里掏出一张马内逗老妈。

    驴伯家并不太远,绕几个弯儿,再过一个池塘就到了。我在池塘边停下车子,步行爬一个坡,去村卫生室拿了几味药。卫生室郑经任正在直播,在直播间吐沫乱飞,讲他十八代祖宗单传的腰腿疼膏药。我掀门帘进去,他笑着继续直播,只是用手示意我自己取药。“你忙,我先用一下你们洗手间。”奇了怪了,我们学校有大的豪华的洗手间,可每次来到他这个小诊所,我的尿就急,不早不晚,尿就在这里,不东不西,不掏出来过不去。

    “肖老师下课了啊,你请。”正经嫂子正好在家,忙不迭的给我打开洗手间的门。“是是,嫂子在家啊?”我着例尴尬,尴尬的是嫂子太客气,客气的给我打开洗手间的门,好像我进的不是厕所,而是餐厅。拉得不是屎尿,而是某项神圣的工作仪式一样。

    正经嫂子的大女儿是我从前的学生,那时候我刚从外县置换回来,为了和妻子孩子团聚,虽然从一所实验小学换到这个偏远乡镇,有点亏,但是毕竟每天可以回家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