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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蒋子文?!

    我看着沐远面无表情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或许他曾经也是一个酷极了的人,如何会变成现在这玩世不恭的流氓模样呢,我猜想,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事吧。

    “什么叫不是活人啊?”我问他。

    “世间非人类而有人形者,大致不过四种,一为灵魂,通常有思想,有执念,做完想做的事便魂飞魄散,不过他们大多都是因为一些人生理想没能实现,比如最著名的清朝有一个叫吕蘋的,他的人生理想就是让狗皇帝下台,辛亥革命爆发的时候他在酒楼上唱歌跳舞念诗,三天三夜以后自己散魂了,也是一件轶事。”

    他停了下来,用筷子把汤圆从中间夹开,我们这里的汤圆是没有馅儿的,纯糯米粉团子,沾白糖吃的,他嘴微微努了一下,还真是费劲啊,我看着憋笑,他瞥了我一眼,骂了我一句:“你笑个屁!筷子是费力杠杆知道吗?”

    “知道……”

    “你大学不是买的么?”他轻蔑的说。

    “可是我高中是考上的啊。。”我有点不服气,我当年还是物理课代表呢~

    “呵呵。”他表示不再理我,专心夹汤圆,直到把每一个都夹成了两半,夹了一个放到白糖碗里滚了一圈放到嘴里开心的聊了咽下去才接着说

    “那第二种啊,叫冥魂,通常是厉鬼,这种呢,大多都是枉死之人,有仇的报仇,没仇的就害人,上次后山那个小树林子里的红衣女鬼就是,没人害她,但她死的不明不白,于是怨气都积在后山,雨天便会出来哭泣,也会抓走别人的孩子,这种怨气小的可以你给她净化一下,大的就直接镇住,干掉!他们记仇,你弄不死他们他们迟早来弄死你。然后第三种呢,就是各种可怜人了,没人收尸的啊,天灾丧生的啊,反正说白了就是饿着肚子的孤魂野鬼,这种难缠,他们向阳而生,哪里有阳气他们去哪里,拼命汲取阳气,有的承受不了会直接湮灭,没有思想,最怕的就是他们缠着女人和病人,他们阳气弱,被汲取完就完了。”

    他说话间汤圆都吃完了,我的汤圆还没怎么动呢,听得太入神了,他停下来我赶紧扒拉了一个,噎得我赶紧喝了两口汤,好不容易送下去,嗓子疼得说不出话,缓了一会儿,他还是不往下讲,我急了,赶紧问第四种。

    他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满脸都是问号。

    “看什么啊?!你不是说有四种吗?第四种是什么啊?”我迫不及待的问。

    “你是不是傻。。。。”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端着碗追了出来,迎面撞上了洗漱好来吃早饭的谈天,汤圆汤洒了他一身,他拍了拍额头,无奈的说:“啊,不用吃了。”

    “诶,谈天!问你个事!”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

    “嗯?”

    “沐远刚刚跟我说,非人而有人形的有四种。有灵魂、冥魂和幽魂,还有一种他死也不告诉还骂我,第四种到底是什么啊?”

    我话音未落,谈天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双手摊开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两下,然后静静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傻了,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去把衣服换了我帮你洗,你吃早饭吧。”我尴尬的脚趾在原地抠出了精美的空中花园,赶紧逃走。

    这里过年有个习俗,就是小孩子会到处跑糖,跑到人家门口大喊“恭喜你家发大财~”然后主人就会出来一边喊好一边抓一大把糖果给孩子,孩子们通常拿一个很大的袋子用来装糖,对,有点像国外的Halloween,不过相比不给糖就捣蛋,我这个传统的中国思想还是更爱听吉利话的。

    当然啦,我家做丧葬生意的,并不会有人来,家长都不许孩子跑糖跑到我家来,刚搬来的时候我爸知道了这个习俗特地买了好多国外的小包装巧克力什么的招待孩子,孩子都舍不得吃,藏在家里,后来大人知道我爸做的是丧葬生意以后,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全都丢进了他们的茅房,惹得很多孩子在家呼天抢地的哭。

    磁场看起来太大了,不然也能让他出去跑跑。

    积雪很厚,太阳升起来了,阳光从红色慢慢变成了白色,把雪照的耀眼的白。

    我坐到棚子里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几棵松树被雪点缀的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挂上礼物,以前圣诞节过多了。

    “第四种是啥还想到了?”沐远的声音里不乏戏谑,我正不想理他,却看到他手里拿着符纸和朱砂,我晓得他要教我画符了,赶紧乖乖的。

    “想到了。”

    “谈天告诉你的吧。”

    “是的。”

    他估计也没想到我这么坦诚,也不好往下说了,只好把符纸放在我面前,开始教我。

    “诶?这个符纸怎么这么特别?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以前我爸画的符纸都是黄色的,朱砂滴上去和血一样,可这个符纸是绿色的,边边上还明黄色的花纹,正下方有个梅花的印。

    “这是我从阎王爷那儿给你偷的。”他白了我一眼,把朱砂打开,用毛笔蘸了一点,在符纸上写了【移】,用食指和中指夹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贴在椅子上,大喊一声:“走!”

    椅子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卧槽!”

    “卧槽!这这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我惊掉了下巴,说好的教我画符,怎么和我知道的符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个是蒋子文的青萝纸,我要了两百张,估计你学不会画传统符咒的,我就拿来给你用了,这个最重要的是意念坚定,你一定要坚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能有用。”

    “蒋子文是谁啊,刚刚还说阎王呢,嘴里没句正经话的,刚刚你念的口诀是什么啊?”

    “蒋子文……你百度去吧,口诀就是:傻愣愣的小椅子现在给我去把谈天的椅子撞倒!”他说完之后笑得前仰后合。

    我去,这个设定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要不是谈天远远传来一声“沐老狗——”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我画了两张还是没什么用,凭我怎么说,凳子就是纹丝不动,我扭头看向沐远,沐远一脸坏笑。

    “我这椅子怎么不动啊?”

    我让我的椅子带着我飞起来,可是第一次毫无反应,第二次摇了一下,又纹丝不动了。这可是我最坚定的信念了,我真的做梦都想飞。

    “因为你口诀念的太大声了。”

    “那会怎样?”

    “那就会被我听到。”他声音里有他忍都忍不住的笑。我低头一看,果然他的手按住了我的椅背。

    “滚!撒开!”我拼命拍打他的手,他猛地一松,我的椅子腾空而起,重心不稳的我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啊啊大叫起来,“沐远!救我!”

    “你自己控制住,调整重心,符是你画的,它听你的,意念要坚定,加油!自己玩儿!”他倒了一杯开水,在摇椅上躺下看着我。

    我调整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赶紧让椅子落地。

    我一下子坐到地上,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让自己的心跳的慢一点。

    他挑了挑眉:“嗯?色诱?为师不吃这一套。”

    “滚!神经病……”我顺了几下胸口,不想理他。

    他给了我一张说明书,大概就是这个符纸是可以重复使用的,但是这个符只有我能用,因为他是以我的名字和蒋子文签的契约,我数了数,剩下198张,加上我写坏的一张和刚刚用的那张,刚好两百张,可他刚刚用了一张,好叭,不用说,肯定是他偷的。

    我偷偷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蒋子文,手机显示

    十殿阎罗的第一殿秦广王:蒋子文

    ????

    什么玩意儿?

    我他妈???真的是阎王爷啊?真让人头秃。

    什么契约?要了我狗命的契约吗?

    这个人怎么做事儿一点也不靠谱啊……

    “老板,磁场醒了。我们出发吧。”谈天已经穿戴整齐,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我家里的帽子眼镜和围巾。看起来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学生。磁场在他的围巾褶皱里探出头来,抽动着鼻子。

    “啊?去哪里?”我一脸茫然。

    “我在那几个尸体身上留了迷踪咒,跟过去看看。”沐远从躺椅上爬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出发。

    “尸体吗?你是说那几个人是尸体?”

    “对啊,怎么了?”

    “我……我怕……”我怂的手心里全是汗。

    “怕也得去啊,我觉得这次事儿不小呢。赶紧。”沐远拽着我就走,容不得半点思考,他带的路越来越偏,偏的我根本没有来过。

    这是一片枯叶铺成的路,雪堆了三寸深,踩下去不仅有雪的声音,还有枯叶的嚓嚓声。

    “嘘!别动!”沐远把我们拦在身后,我探头看去,在一片野竹子围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像土地祠的小房子,早上那几个人,哦不是,那几个尸体,对着土地祠行跪拜之礼,不断起身,又跪下,再起身,又跪下。

    磁场突然跳到我的肩膀上悄声说:“他们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说话,但我听不懂。”

    我看向沐远,沐远摇了摇头。

    噗通——

    噗通——

    我们看向那边,五具尸体,笔挺有序轰然倒下,陷进了雪里。

    “走,看看去。”沐远轻声说。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几具尸体脸上惨白,透着点点紫色,我家虽然做死人生意,但我还是没怎么见过死人的,喉部一阵痉挛,我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几具尸体就这样趴着,一动不动。

    “嗞啾嗞啾~”

    “什么声音?”我听着一阵恶心,像是迪迦奥特曼里一坨烂肉的声音。

    往祠里一看,真不让我失望。一个玻璃罩里,有一滩血红色的烂肉,还在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实在忍不住了,我赶紧跑开找个地方吐了出来。

    直到把早饭都吐了出去方才好受一些。

    捧了一捧树枝上的雪漱了口吐了出去,我回到队伍里:“卧槽,恶心死我了,这什么玩意儿?”

    “这……是血肉祭,一种很久很久以前的祭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