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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街头闹事?

    “看来这风家的丫头还真有些本事。”萧铭听完赵谈的汇报,一手搭在桌子上,笑道。

    “估计外头都传开了,说风姑娘如今是长都第一才女呢。”赵谈笑着附和。

    “想来经过这一事,那些质疑她不配当这侯爷夫人的声音会少许多。”

    “那是自然,论相貌,学识,风姑娘都与小侯爷很是般配。”

    “抒儿护我大萧安宁,若是能因为这丫头,让风家相助于我,那这桩婚事才算是值得。”萧铭说着,眼里透出算计的光,“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了?”

    “回皇上的话,老奴派出暗卫打探,可目前依旧没有风家主确切的行踪,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叶城。”

    “叶城?那距长都岂不是不远了?继续派人追查他的下落。”

    “奴才遵命。”

    “对了,风摇和清北侯那边继续盯着,留意他们婚事的进展。风宁是风摇的亲爹,自己女儿成婚总不会不来吧。”

    “皇上英明。”

    萧铭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要他出现在长都……风家,必须为我所用!”

    而此刻,徐府。

    “看来之前还是小瞧这风家的小丫头了。”

    “爹,不过是一个江湖的门派,我们又必要那么忌惮嘛?”徐昊骁曲着一只脚,斜靠在椅子上。

    “若他只是个江湖门派,我们自然不用忌惮。可这婚事颇有蹊跷,就算是为报救命之恩,可闻人途当真就这般轻易许诺?”

    “可是爹,你不是亲眼见过那婚书,没有作假的痕迹。”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徐之天眉头皱起,眼眸逐渐幽邃,“我们暗中监视了闻人家这么久,从未见过他与风家有过联系。可是,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们突然有了联系?我总觉得这事背后未必那么简单。”

    “爹,你是担心闻人家借风家有所图?”

    “未必是闻人家有所图,只怕这风家也有所图。”徐之天道。

    “爹,倒不如让薛迎成把闻人途当年受伤一事暗中再细细调查,当年他也是清北军麾下的。”

    徐昊骁看似不经意的提醒让徐之天顿时有了主意,“不错,我就不信这风家当年就那么巧救了闻人途。对了,你记得让我们江湖中的人多跟紧些,一旦有风宁的踪影,立刻斩草除根!”

    徐昊骁应着,脑子里却满是风摇的身影……

    这日,闻人谨照常带着队伍在城内巡逻。

    正走着,忽听见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阵吵闹声。

    “将军,前方似乎有动静。”

    “去瞧瞧。”闻人谨带队往前,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家三口,一对老夫妻正拉着一位十几岁的姑娘哭哭啼啼的。

    “闺女啊,你就跟爹娘回去吧!”

    “我不是你们闺女,快放手!”

    “闺女啊,知道你在生爹娘的气,说的气话,可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爹娘不逼你嫁人了还不行嘛。”

    “你们别听这两人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女孩的模样很是焦急,可这对老者脸上也满是担忧急色,片刻间难分真假。

    人群中议论纷纷。

    “在这里吵嚷什么呢?”闻人谨几位属下将人群分出了一条道。

    闻人谨穿着军装,见到他,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那对老者暗暗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而那位姑娘见到闻人谨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般,直接上前,跪在地上,哭求着道:“这位官爷,求求你,帮帮小女子吧。”

    闻人谨见惯了大场面,当下便将那姑娘扶起:“姑娘,有话请起来说话。”

    那姑娘许是害怕,一个劲拉着闻人谨的胳膊,“官爷,你定要为我做主,他们,他们不是我爹娘,我是被拐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拐人!这可是死罪啊!

    果然,此话一出,二老也立即跪了下来。

    “官爷,冤枉啊,冤枉!”

    “是啊,这拐人的事,是死罪,我们老实了一辈子,不敢啊!”

    “官爷,我没有说谎,真没有!”

    双方各有说辞,闻人谨瞧了瞧,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你们先起,且将事情细细道来。我为你们主持公道。”

    说着,他将那姑娘扶起,又将老两口扶起。

    老妪率先说道:“官爷,是这样的。我老两口是汕州人,姓胡。三天前,这丫头同村里的一个小伙子定了亲,这丫头不同意,便背着我们跑出来了,我们几经周转才找到她,想让她跟我们回去,可这丫头就是不肯,这才在大街上闹了起来。”

    “是啊,官爷,我们老两口就这一个闺女,我们也不求其他的,只要平平安安跟我们回去就好。”

    老两口说得真情意切,令人动容。

    而那姑娘一听,情绪便激动起来,“你们在说谎,分明是三日前我逃了出来,你们对我穷追不舍!”

    “丫头,娘知道你是生气,如今也不逼你成亲了,只要你肯乖乖跟我们回去。”

    “是啊,爹娘都一把年纪了,就你一个孩子,若是没有你,可叫我们老两口怎么活啊!”

    “官爷,你听我解释。我自小被拐,他们都以为我那时小,不记事,可我记得真真的,就是他们把我从爹娘身边带走。三天前,我好不容易找个机会逃出来,不想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抓我回去,定是要毒打一顿,然后发卖了。官爷,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丫头啊,你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呢,你这是在为娘心口狠狠捅上一刀啊。”

    “你个不孝女,我和你娘这三天为了找你,可是吃尽了苦头啊!”

    两相对比,总是更偏向两位老人。

    “好了,你们各执一词。老人家,我且问你们,既说她是你们女儿,可有证据证明?”闻人谨问道。

    二老对视了一眼,老翁立即道:“有有有,这丫头的生辰八字我带着呢。”

    说着,老翁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闻人谨接过,看了一眼,问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可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我叫,胡琳。生辰记不清了,约摸记得是三月半左右。”姑娘回答得局促,生怕自己回答错了什么。

    “官爷,你瞧,是不是对应上了,这丫头的生辰是三月十七。”

    那纸张果真清楚地写着,姓名,生辰,并无差别。

    “确实,这生辰上记载着同你说的是一样的。”闻人谨道。

    “这,这怎么会呢!”胡琳惊讶极了,一把将纸张抢了过来,“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闻人谨将纸张收回,“这上面有公印,确实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官爷,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他们女儿,我不能跟他们回去,我不要跟他们回去!”胡琳情绪颇是激动,哭喊着。

    “官爷,是我家丫头不懂事,给官爷惹麻烦了,我们这就带她回家。”

    “丫头啊,我们走!”

    老两口上前要去拉胡琳,可被她一下子避开。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官爷,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救救我!”胡琳死死拉着闻人谨不放手。

    闻人谨身后两位士兵上前将胡琳拖开,“不得对我们将军无礼。”

    “官爷,我真的不能跟他们回去,回去我便活不下去了!”

    闻人谨看着她,神色严肃起来,“该女子满嘴谎言,当街闹事,押回去,交给县令!”

    此话一出,胡琳跟两位老人都变了脸色。

    “官爷,这丫头虽然不懂事,但到底是家事,不用押回去吧。”

    “是啊官爷,给这丫头一个机会吧。”

    “当街闹事,妖言惑众,岂能就此放过,你们两个,押走。”

    “是,将军!”

    “官爷,我没有说谎,没有说谎!”

    然而,闻人谨并没有理会。

    两位老人看着胡琳被抓走的方向,对视了一眼,不再吭声。

    待人群散去,闻人谨这才开口道:“二位老人家受惊了吧。”

    “无妨无妨,就是闹到如今这局面,我和孩子他爹,心痛啊。”

    “我们两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本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可这孩子,心大得很啊!”

    “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敢问二位老人家如今在长都做些什么?”

    “我们两祖籍都是汕州的,一直都在老家替人种田。大约半年前,我在长都的大哥病死了,留了块田给我,我们才搬到长都来。虽说是贫苦了些,到底也能自给自足。”

    “是啊,本想着这日子好起来,就给这丫头说了门亲事。可这丫头,见多了长都的繁华,心啊,就安分不下来,还闹到这般田地,唉……”

    二老皆重重叹了口气。

    “原是如此,半年前才来长都,怪不得听着还有挺浓的汕州口音。”闻人谨笑了笑,眼眸却有些深邃。

    二老表情顿时凝固,随后才缓了过来。

    “我和老伴没读过书,一辈子的老实人。”

    “是啊。对了官爷,那丫头押回去,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啊,会不会严刑拷打啊?”

    “押她回去只不过是提个醒。若她没有藏着事,就算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什么,长个教训便是了。”

    “是是是……”二老暗暗交换了下眼神。

    闻人谨默默看入眼中。

    “官爷,这生辰八字能否还给我们?”

    “还不行。另外,还得需要两位走一趟,调查些事情。”

    “这,我们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对啊官爷,刚才的事不是都弄清楚了,我和老头子回去能调查什么啊?”

    二老着急忙慌道。

    闻人谨脸色严肃,上前一步,掷地有力道:“调查你们拐卖人口一事!”

    二老脸色煞白,互相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跑。

    奈何,转身才发现已经被士兵围住了。

    “拿下!”闻人谨一声令下。

    “住手!”

    倏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