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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机关

    陌楼两处来回看了看,甚觉疑惑,道,“难不成,这殷家财大气粗,弄个开门机关机关还要弄成鸳鸯锁?这也太复杂精密了,而且还容易损坏,难道还隔上几年让人来再修一下,也不怕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自然不是鸳鸯锁,这其中一处应是防盗的机关也不定,”寒江来回走动,不时敲击各处,打算看看这是什么机关?通往各处?这灯柱与书橱分属两处,相距有段距离,也有些奇怪。

    “早知此处有机关暗道难解,应当让虞祁也一同来的,他师门中有许多书籍,我还听说他年少时好奇研究过一段时候,”越关听闻寒江所言,后悔给虞祁分派去的远了。

    限于三人没有机关方面的学识,只好用个笨法子,越关寒江两人来回走动,借脚步声回响,运足耳力,确定密室范围。

    看着房间格局,内外差距不多,密室应在地下的,出口不大,占地不多。

    随着慢慢测出密室大小,寒江跳出窗外,闭目感觉那从窗外传来的尸臭味道,竟是跑到侧方一处杂物间。

    这处常被花奴聚些干枯草木残花,焚烧作草木灰,种花所用肥地养花。地上一处火坑,尚留有焚烧残迹。临近墙壁上挂成串铃铛作装饰,倒有雅兴得紧。

    寒江排查到密室与此处接通,那灯柱离这间房实则只一道墙两步路之远,不过是被房屋墙壁阻挡,来回往返曲折,才觉远了。

    想来这灯柱正是此处出口的机关,寒江叫来陌楼越关一说自己猜测,陌楼越关二人直叹这世家大族,当真有这诡异习惯,弄间密室藏尸,焚尸作花肥?仔仔细细检查了许久,确定了密室只有两处出口。

    那白日里寒江听闻的呼救声,正是此处传出,应该的人在吧!再不济近来有人动过的机关,跟长期不动的机关也有区别的。这殷家在怎样也不至时常谋取下人性命,那得失踪多少人口,哪能有这么好的声誉?

    三人专门点亮了火烛,仔细检查了,两处机关跟墙壁的痕迹,确定了灯柱无人动过,附有一层灰尘,书橱倒是有些一动痕迹,平整地面上有些微弱的摩擦痕迹。

    月上中天时候,终于确定了机关,顺着痕迹推动书橱,三各自分派了一处监看机关是否有异,好在并无动静,只有那片墙壁转开。

    一股腐臭之气翻涌而出,就见满房间浓郁呛鼻的月息香都掩不下去。

    三人屏息掩鼻,凑上前去,摇曳烛光下,一间不大的密室显于眼前,此地并无下去的通道,底部满是黑红交加的污物,看出口与密室底部相距颇深,足有二米,只有道倾斜陡峭的通道易下,绝对上不来。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远胜当初装疯扮傻陈氏的人躺到地下靠墙的出口,若非尚有呼吸,怕不是早被人当成死人了。

    许是见着了久违的光明,那人挣开一双无力的眼睛,透出疯狂的光芒,挣扎伸出手,往这里爬来,叫了一声“饶命,放了我”,就坚持不住,趴到地下,还喃喃道,救命饶命什么的。

    夜深人静,担心惊扰了巡逻的人,寒江压低声音道,“住嘴,我们这就想法救你,想活命就不要胡乱叫,被人发现我们跑得掉,你就死定了。”

    那人一听当时就不敢吭声,眼巴巴的望着陌楼手里唯一一道光芒,生恐被人察觉,又继续被关到这里,直到死去。

    此处密室下去容易上来难,看来是要试一试那处灯柱了,三人犹如此前挪动书橱时分配,陌楼去移动灯柱,寒江跑去那间杂物房,越关看着这道门与书橱。

    陌楼方一开始缓缓转动灯柱,就听寒江传话,停了下来,原来那件房里机关开合处的地面有几条纵横交错的脆弱无色丝线紧绷着,上面系这那处当做挂饰的铃铛子。

    原来机关正在此处,那灯柱显于明处,但有移动,立时便惊醒别人。这处出口又在别处,那边动了灯柱机关,这边就有惊动,心思巧妙。

    待陌楼停下转动,寒江仔细的把沾到墙壁角落里的丝线重新系到一张桌子上。这才让陌楼转动灯柱,这面墙壁当真是开了。

    那人看到了墙壁转开,几次努力想要起身,却无力跌回地上,拼命往前蠕动,轻声干嘶,“救救我。”

    此人明显已经没有余力自己走出来,只有寒江距离最近,可这密室模样让人实在不忍踏入。

    来回打量一圈,看到有一堆木棍靠到墙脚,挑了一根,站到入口处,讲那人个挑了出来。

    那人一出来只叫水水,也不至被渴成甚么样了?寒江几人只是夜探而已哪来的水,正好院中有一处水井,用来浇花用的,打半桶水给那人喂了两口,暂缓他干渴。

    看着躺地上不动的一团?人,不知几日未饮未食?

    陌楼说是最少两日道三未进水,被关到密室之中,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便有越关带出,再去乱葬岗寻一具死尸,替换这人的衣物,丢到密室。

    寒江两人趁机将此处恢复了原状,送陌楼出去,接应了送来被装扮成那人的尸体,扔进密室,大功告成。

    天色有些微亮,这一番折腾下来,也不够时间去寻那位青莲姑娘了。越关属下查明,明日便是那位青莲姑娘轮休的日子,也就不再冒险夜探殷家了。

    至于被救出的那个人,饮了水,用了些稀饭,洗刷干净,已经有些失常。精神错乱,言语起来颠三倒四,好在也能听明白,正是殷家小厮,犯了过错,触怒主家,被关到净室,一片漆黑,无人理会,无水无食,极近癫狂。

    越关属下查明,应该不到三日,陌楼道,也就这样,再多就没救了,没被渴死饿死,也被关疯了。

    这小厮正是殷家大郎君的心腹,常被遣去探望青梅母子的那个。

    据说是冲撞了大娘子,被主母打发送往郊外庄子上,大郎君打算等大娘子气消了,再提他回来,谁知他竟是被关了起来,显是要活活饿死在密室之中,看殷家花圃中茁壮花木下特别的花泥揣测,然后就会成了花肥?

    大成奴隶买卖颇盛地位卑微,生死皆有主家,打死一个奴隶,平民之家也就罚金十两纹银,官宦人家顶多也就被说几句不体恤下人,声誉不佳而已,若是隐瞒遮掩下去,也无人追究,那就算白死了。

    可还没被人查知有如此恶毒的做法,让人关着生生疯癫饿死,还要化作花泥。只为掩藏真相,有个好名声。想到殷家满院被长安人称道的花木之下,不知有多少冤魂哭诉,都觉这家人变态。

    这小厮名叫书砚,被陌楼诊治服下安神药物后恢复了些许,交代大娘子叫他去问话,莫名摔了一个茶盏,就把他拿下,让他交代私通外人,窃取主家财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