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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天下半定

    北地方秋短的不知不觉就没了,仿佛是夏日刚过,才换了秋装,就又到了冬日。

    朔方这场雪来的太匆匆,如同无声无息就不见了的秋日,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不过个把时辰就把茫茫天地间铺了一层。

    落叶尚未飘尽,黄绿色占据的天地间,陡然脚就换了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好似昨日尚在感慨一场秋雨一场寒,翻出了秋装,换下夏日的薄衣轻衫。这就要扒拉出来沉重冬袄皮袍。

    再寒冷的天气也扑不灭,北关将士们的热血,他们正在建一座前所未有的城池,创造一个前所未有奇迹。历时不到一载建立一座城池,远胜从前方便快捷,却依旧坚固的雄城。

    许诺给陈霆涂晫等人的朔方城只建了个外围城墙,城中规划的下水道,地基太过复杂,耽误了时间。也只是完工城中主要建筑。那些商用民用区域才将将建了一半,就开始飘雪了。

    这下不停也不行了,转眼就滴水成冰了。

    原本寒江计划让那些每天吃不饱穿不好的北狄俘虏做苦力来修筑城,也好节省些人力。

    只是此言一出,边关上下反对,这可是我们大成人自己的城池,若是让那狄虏崽子们使了坏人,那该如何是好?

    寒江也只好把俘虏都给送去关内分散天下各地,修桥铺路,开山建房做苦役。

    于是军中弟兄们一致决定,除了边关青壮百姓,战事轮流休整的军队弟兄们也开始加入。

    不辞劳苦,凉秋的季节也都是光着膀子,满身尘灰大汗。就连那些军中校尉将领之类,得空了都要跑去掺和一把。

    这是我大城边关的坚城铁壁,而且我们这也是积累经验,他日我大乘铁骑踏平北狄万里草原,我们也要在北狄草原上建城戍卫,让这世间再无夷狄为祸。

    普天之下,大成铁骑所至之处便是我大成疆土。

    这雄心壮志说的寒江都无语了,就懒得再去阻拦了。若非冬日天寒地冻无法修筑城池,一群汉子都遗憾直跳脚骂娘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暂停了北狄与大成越发激烈的战事。

    在北狄三王子朝鲁蒙归来斡罗思身侧争位,无暇他顾的时机,有大臣护送回去的东夷王女终于不再沉寂,积蓄了力量的她终于夺位成功。

    在镇海军和七海盟的暗中相助下,将敌对势力的将领,还有与自己争夺王位的兄姐们,葬送在无边的大海之中。

    又带人,恭请东夷女王传位,当然也是有代价的,她需递交国书,年年纳贡,俯首称臣。

    可那又有什么?她便是这东夷之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夷烈山女王,再尊贵不过了。

    不再是那个许多个之一又不受宠爱,生存艰难,地位不如女王宠幸的奴仆,只被人称十三王女无名之辈。

    日后东夷如何?她死后,哪能管得了那么久?

    要眼前东夷上在她手中就好。

    这就够了。

    三四十年前由大成将门沈家打下的扶余扶风扶桑乐浪等地重归大成。

    当年因先武帝好大喜功不听劝解,执意东征,御驾亲临,为人暗算,伤重不治,命不久矣。

    沈氏大军攻势自此而停,因此遭了帝王猜忌,落的家破人亡的结果。

    东夷烈山女王特意划出一地命名新城,赠予大成,以做大成水师海上运送兵马粮草,相助东夷共抗北狄大军。

    消息传出的时候,很是壮了一场大成的国威,天下欢庆。

    东部海彊自此平定。

    北狄三王子朝鲁蒙一回去斡罗思跟前争宠争权,才占了上风,就得到消息东夷十三王女收服海寇数万,将诸多王子王女,掌控实权心向北狄的东夷贵族斩杀,一时间海水都成红的,数日不散。

    还带大军逼宫夺位成功,当时王城,登基为新任东夷女王。还割地投靠了大成。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什么海寇,分明是大成水师镇海军的支持。

    朝鲁蒙还没来得及发泄一场,就被斡罗思传去,发了一场雷霆之火,还不顾最看重儿子颜面,当众抽了朝鲁蒙一顿鞭子。

    在几个弟弟不时煽风点火的情况下,被罚在大院子里跪了一夜。

    因东夷之事失控,朝鲁蒙失宠与斡罗思前,不再有动静。

    可过不久时候,莫名起了一场战事。三位王子闲极无聊前去春猎,竟是遭遇了一支大成军队。

    三位王子一死一伤一逃,逃走的那个还撞到了一座名叫赤峰的小城,莫名的就丢了性命。

    斡罗思暴怒之下不顾后果,带了朔河城满城兵马连夜赶去要踏平那座小城。

    虽然赤峰城在斡罗思不计伤亡不停攻击下死伤惨重,城中守将誓死不屈,待午时援军赶来时候只剩一座城门尚在,满城不过三百人。

    赤峰守将顾云暵,出身青云观,身中一十八箭,三十二刀,十三枪,至死不曾放开背后城门。

    北狄兵将为顾云暵悍不畏死所声威所吓,在顾云暵死后许久都不敢往前进攻。

    生余者无人不是遍体凌伤,浑身伤残,盔甲兵器都被打坏了,看不出原本模样。

    突如其来赤峰之役的打响了永康三年号角,自此北疆战事愈发惨烈。经此一战,北狄诸部又有开始投靠大成的,斡罗思手中势力逐渐失控,战争优势明显倾斜向大成一方。斡罗思困兽之斗,更加疯狂。

    南疆十万大山之中九黎之乱也渐至尾声。南疆之局本已靡烂,一朝爆乱丢城失土,最多时候竟为九黎攻下千里之地。

    其实也很有一部分原因,被贬岭南为王的前太子穆祌,是个有野心有才华的人,不为被贬颓废,还能治理岭南,千方百计立下一军,以为依仗。

    初见起色时候,只是不巧他那父皇短命,不给他时机荡平南疆纷争。

    是在岭南圈地为王好?还是天下至尊的大成皇帝之位重要?

    问题简直就不用想岭南方寸之间,蛮荒之地,治理艰难,耗费心血,却得长时间见效。

    而那帝都长安城中,大成至尊,坐上便有八万里大好河山尽归足下。

    因而岭南王穆祌想都不用想,悄悄带着小心积累的大笔财富,还有新训的大军潜伏水路,化作往来海上行商,去往帝都争那大位去了。

    他虽没有成功夺得大位,却也不算失败,改封汉王,捞了一个摄政王,从此再不用流放蛮荒之所。

    南疆他穆祌虽有心重新收拾,是他初掌夺得权势,楚王叔鹰视狼故,小皇帝与葛太后掌握先帝所遗暗营,名正言顺,又有名镇天下的太师卫德公,太尉皇甫煜为辅政大臣全力支持。

    权势的漩涡里,穆祌出不来,也不愿出来。他不愿如同从前不知收拢势力,为人轻易算计。

    推上一把,踩上一脚,落井下石的,不仅有自己的叔伯兄弟,还有自己全心信任的好父皇,一朝事变,累的母后自尽身亡,只为他留一条活路。

    那一日他为世所弃,狼狈而去,若败家之犬。若非早年断绝往来的母族伸了把手,还有昔日聊聊几个友人暗中稍尽了些心,他只怕没死到流放途中的暗杀,也得亡故在岭南荒烟瘴气之中。

    他再不想过从前的日子,便只好放弃经营了几年的岭南。

    南疆本就混乱,穆祌治理了几年又带走了其中难得的生机,九黎之乱因此爆发。四夷勾结齐犯边境。

    所幸有吴中第一才子董恪当时游历南疆之地,不惜己身破家保国,带着董氏家小族人同窗故旧,齐心协力,与九黎一族几经波折征战厮杀许久,在占据优势之后与九黎和谈。

    其实主要是九黎攻打下千里之地,很是受用了些,却不善治理经济。

    再则南疆九黎只是统称,有百蛮之说,各有各的心思,从小没出过几次十万大山的九黎人,见识了大成的花花世界,满心满眼享受,无心继续攻城略地。

    唯一一个能够挟制九黎百蛮的九黎大祭司,原本力主与北狄东夷西域诸国联手,为九黎族人争取一片生存空间的。

    只是三十多年前他与光明教教主,北狄大巫做下了一桩逆天之事。

    大祭司等人夜观天象,算的大成有七杀临世,滔天杀意横扫六合。

    于是三人拼着折寿半生修为,将初降人世的七杀星给咒杀了。

    想要瓜分中原的大好山河,只是没想到终于还是败了,他遭受反噬越发严重,已然命不久矣。

    大祭司很是清楚他一朝身死,九黎必乱,哪里还有什什花花世界,只怕九黎子弟再怎么悍勇不畏死伤,都要栽进去。

    所以在九黎落入下风,他自觉撑不了多久,更听得那一人名号传来。

    查看了那人经济,西海亡国,西域三十六国近乎尽沒,北狄也半残。在东夷俯首称臣割地纳贡的消息传来,大祭司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老天的惩罚,反噬不仅是他自己,还包括了他们出身的部族。

    心忧那煞星得了势,腾开手直接灭了九黎一脉,大祭司忙的开始默认和谈之事。

    便是默认了和谈,却总有心有不甘,觉着是平白放弃了一片锦绣河山,总想再做些垂死挣扎,想要多得些好处,再加上北狄汗王之子亲自前来带着极大的诚意,不求改变九黎决断,只想要南疆拖住大成兵力。是以这场议和总是闹出问题拖拖拉拉。

    和谈和谈,打打谈谈,虽无大战,却也冲突不断,最后原本优厚的条件,董恪也给改了。

    闹腾了小半年,条件还不如最初了,只是那时候董恪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又有损友寒江在背后支持,

    只是刚刚完成和谈,九黎百蛮刚刚走出十万大山,才被安排妥当。他还没有被反噬致死,那个他确定的七杀星,就死了,他就那么死了。

    北狄,西域,虽说丢了半壁江山,死了大批的王族权贵,可都都还在呢!

    难道他算错了?

    诸神在上,他自从当年做下逆天之事,被反噬,不仅身体衰败,还就此失去最为紧要的测算天命之力。只能整理各方消息,好得出各种结论,当时只觉得顶多费事些,也没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一口气没上来,躺到床上的南疆九黎大祭司就这么活生生的把自个给气死了。

    ………

    南疆,雁南关

    据说大雁每年秋季飞往南方便是穿越此地,到达前面的落雁山,转而回返北方,故得此名雁南关。

    此地虽非四季如春却少了一个冬季,就像是过完那个夏天,没冷上几日,就又开始夏季了。上次落雪还是在,二十多年前了。

    此地多芳草异花,出产药材品类繁多,嘉木葱荣,远胜吴中,更不用说已然天寒地冻,鹅毛大雪的朔方。

    雁南关郡守府后花园中。

    躺在一副美人榻上,董恪此刻尚在得意,眯着眼睛,拎着折扇,一手捏着才蓄了年余的八字须,摇头晃脑的品着本地特产美酒百花酿。

    董恪从前不曾蓄须的,只是来了南疆,总因为年轻被人看轻,凭空多了许多周折。痛定思痛方才开始蓄须,看起来成熟一些,也能省却许多事。

    今次虽说天气已经凉爽下来,不复日前那般湿热沉闷,可他就是要打扇子。

    没有折扇的才子,那还叫风流才子吗?

    只是前两年总被寒江抢扇子,又被狠狠的嘲讽过几次,堂堂江东第一才子董恪,他被嘲讽,他被折腾成心理阴影,最后在寒江面前都要记得把扇子收好。

    时至今日,拿扇子出来的时候尚且得先看一下寒江在不在?

    啊!寒江还在北地边关困着呢,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没人坑我的。

    北地天寒地冻早早飞雪,此处却是不知冬寒,寒江终于有空跟董恪联系,使了人送信过来。

    现在这信正被放在身旁的茶几上,董恪不慌不忙,就是不去看这封他盼了好久的书信。

    暖暖的阳光照得他昏昏欲睡,还是他的娘子带着女儿来后花园中采花,不过总角之年的长女董佳无知悄悄摸来,想要吓唬阿耶。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酒壶,信封被打湿了,动静也惊醒了,昏昏欲睡的董恪。

    当时董恪就急了,慌忙捡起信封,一时不凑手,便拿自己衣袖来擦拭。

    口中还训诫女儿,“都七八岁的小娘子了,怎的还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董家小娘子本是欢欢喜喜来采花,后花园中遇到阿耶,也只想开个玩笑,上午还被亲亲抱抱举高高,下午就开始问体统了。

    小娘子从来娇惯,那受得了这样对待,总着两只角的小脑袋耷拉着,当时泪珠子从那白皙粉嫩的小脸淌下来,也不说话,抿着唇,委屈的天昏地暗。

    刚擦完信封,发觉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是防水的,撒了一眼,里面的书信并无大碍。

    刚安下心来就看见,他家宝贝小娘子泪水跟南疆的夏日雨水,说来就来,多的擦不及。

    直急的董恪顾不得什么书信了,忙着抱起女儿,百般抚慰逗弄。

    长子董仪读完书陪着阿娘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已经站在身后了。

    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家中唯一小娘子重展笑颜。

    身后长子董仪轻咳了两声提醒,拜见了阿耶。

    “我家小郎今日居然舍得放下书卷了,快来帮阿耶哄哄咱家的小娘子。”一直担心儿子成了书呆子,看书的时候怎么都不肯出来,看见儿子出来休息,很是新鲜。

    一回首却见娘子带着十来个下人使女,两个婆子各自抱着一个半岁的一个四岁的小郎都在不远处。

    当时极为尴尬,恨不能把自己惹得无声哭泣的委屈小娘子塞进宽大袍袖中。

    董恪勉强抽着嘴角带出一丝笑容,“娘子过来了。”

    “夫君忙于外务,我们仪小娘子教养却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是,不该。”董家娘子面色不变,微微一笑,更加温柔端庄,仿佛看不出对夫君惹哭女儿的不满,言语却有些不客气。

    莫名的董恪就心虚了几分,他也是难得忙里偷闲,没说陪陪家里的小郎君小娘子,还惹哭女儿。

    她家娘子出身名门,朔方郡守次女那是家学渊源,文武双全。

    当初九黎攻城,还挺大着肚子亲上城墙,为他助阵,调遣兵力,卖尽了嫁妆来保证后勤不曾有失。

    还曾拎着朴刀屡次斩下爬到墙头的剽悍九黎族士兵。

    成婚多年,董恪头一回知道自家娘子她除了管家理事诗词唱和,还有不俗的武道修为。

    被他家娘子一刀砍飞一道射向他的利箭时候,想起自己在家修炼那些强身健体的养生功法,舞个剑,打个拳时候还专门让娘子夸赞。娘子还特别给力的鼓掌夸赞,有时候还赋诗作画。

    夸的都是“夫君真厉害!”

    “端是飒沓风流,常人难及。”

    “夫君这拳打的极是好看!”

    “夫君这剑舞的天人下凡一般!”

    当时还挺得意,如今想来除了好看就是好看,就没听过别的。当时成在城墙上他就明白了,算他家娘子大着肚子,宰上十个八个,像他一样的都不带喘气的。在他家娘子眼里他就是好看。

    涂蓼出身朔方百战之地,北地可谓全民皆兵,又出身高贵,想要习武,不要太轻松。

    事后表弟简瞻宇都感慨,“我都不知道我家表姐是这帮文武双全的人物,看来比你强的多了。当初上门提亲的,没人把他家门槛都踩破了,怎么就看上你这只有花架子的书生了。”

    “没办法谁叫我董某人英俊潇洒才冠江东,才使得我家娘子倾心。”董恪是颇为自得的。

    是以董恪对娘子是极为敬重,半分硬气不起来。

    不然,不说自己,就是雁南城中敬重她家娘子的军民都饶不了他。

    “为夫也只是一时情急,失言了,惹了我们小娘子伤心。阿耶给小娘子道歉,快不要哭了。”董恪赶忙解释。

    董家家规(当然只是董恪家):第一,娘子什么都是对的。

    第二如果有不对,不用怀疑,参考第一条。

    总觉得家中地位直线下降,落到坑底,已经看不到上升的希望。

    好在他家娘子知道他性子,也没有多加计较,接过了正伤心的女儿。长子也凑到跟前,全家一起安慰,才让小娘子止住了眼泪。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都红肿了,让人心疼不已。

    让长子董仪带着终于破涕为笑的长女去看新来的海棠花。

    这原本就是他们来后花园的目的,小娘子情绪来的快,忘的也快,已经开始欢喜的与耶娘行礼催促兄长快去。

    董家娘子涂蓼,腾开空询问道,“夫君的信件怎么就随意放着?”

    董恪让人给娘子在凳子垫上垫子,“这便是那可恨的寒江书信,我给他写信,这么久才回,我怎么也得晾晾他才是。”

    “原来是寒郎君,夫君不是期盼了好久,还总说怎么都没回信呢?又何故做此姿态?”

    “我那是比他先定下南疆,去关怀一下他何时平定西北边关?毕竟东夷已定。就剩他那里了,给他分享经验,胜利的经验……”不低调的炫耀炫耀,对得起往常总被欺负时候。

    “夫君南疆九黎兵老师疲,空有悍勇锋锐已泄,关键是那大祭司撑不下去,九黎必乱,才有议和之说,与西北边关不同的。”

    “娘子说的是,只这寒久之甚为可恶,好歹我也是赶在他前面了一回,他不说两句庆贺的话,还一直嘱托个不停,让我小心九离大祭司,让我对他们下重点手不要客气,最好能把自视甚高的剽悍百蛮打疼了,他才会好好听话。

    好歹我也是大师兄啊!用得着他来提醒我!九离想要战下去又支撑不起,和谈融入我大成又心有不甘,扭扭捏捏,忒不爽利了。

    看得出来,有的磨了,还真被他寒江说中了,肯定是属乌鸦的。”

    涂蓼心知肚明自家夫君是寒江少时的同窗师弟打击得狠了,总想寻机表现表现,这是老毛病好。

    总喜欢别人夸赞于他,结果遇到了个总是打击他为乐的师弟,打不过不说,这是文采风流的还说不过,这就心塞了。总想找个比别人强的炫耀一下。

    看来这次又没成功,别人不接招还不放心他。

    …………

    《大成史》载董文贞公列传,文贞公,名恪,字少谨,董门少子也。

    江都(原广陵)人士,曾祖曾为前朝少师,妻虞朝皇室上林郡主。因屡谏不良,哀帝不纳,愤而归隐故里,遂有广陵董氏。然董氏后人不得入新朝。

    父广陵名士董荥,四兄姐恬、恺、恽、恂皆名闻江东,随其平疆治世而无朝堂之望。

    妻朔方郡守涂晫嫡次女涂蓼,为夫守城雁南,令无后忧,时称巾帼闻于贤达,册越国夫人。

    子仪、优、佐、佑;女:佳、佼、伽,皆一时才俊。

    恪,风姿甚伟,少有才俊,师樊氏先质公门下,幼时有相者曰,经世之才,大器晚成,善始善终。

    弱冠出学,连得案首解元,无心庙堂,乐游山水,好为不平事,时有侠气。

    而立之年平定南疆经略东南域,治戎理民,经济治世;浩学清德,传道流泽,成就大儒,万人敬仰;永康七年入朝为宰辅,抚百姓,崇教化,协帝王,调朝臣,正法规,立《大成典》,悉为后世范。

    四十载为成睿宗孝仁帝大治屡立功劳不自居,爵封越国公。

    寿耄耋,五世同堂,尽生良才。儿孙近百绕膝承欢,和睦友爱,果得善终时人皆慕。